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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苏直直地看着我,没什么表情,我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觉得脸热不敢与他对视,想到鹄羹还在一旁,心更是咚咚咚咚跳得像擂鼓似的。

这人平日里拒绝归拒绝,主动起来倒是霸道得很,趁我还没有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的时候将舌头也探了进来,在我嘴里吸吮翻搅,还歪过头去舔我的上颚。

我的上颚敏感得要死,我又舍不得推开他结束这个美梦,忙偷偷在大腿上掐了一把定了定神,也用舌头去缠他的舌头。

他的吻技极其青涩,却带着明晃晃的挑逗与渴望,和他本人一样,像一匹奔跑的小犊子。我很没情趣地只能联想到这个。

但我同时又觉得很感动,他这个人从没有任何一个时候像此时此刻这样鲜活、富有生命力,这个吻就好像向铁窗外抛橄榄枝,像在屋顶上架着梯子看月亮,他的心是如此的炽热,烫得我几乎要融化。

工具人鹄羹识趣地退下,临走前不忘关上门。

屠苏在我所有神智全部飞到九霄云外之前放开了我,脸终于因为喘不过气而染上一层薄薄的血色。我应该也是如此,但他即便疲惫地陷在轮椅中,胸口剧烈起伏着,依然美得让人移不开视线,我却呼哧呼哧喘得像头累死的牛。

没等我回过神来,他又艰难地吐了一口气,道:“你干我吧。”

说着便扯开了衣领。

这这这这这这也太简单粗暴了,我心跳直接漏了几拍,赶紧扶了柜子一把,差点腿一软跪在地上。

屠苏嗤笑一声:“没出息,连昨天的傻样都不如。”

“昨天的傻样?”

这些天的所作所为,说实话我已经记不太清了,只知道闯了祸,整个空桑传得沸沸扬扬。据说吃了那药草之后心里有什么便说什么,估计也不能是什么正经话。

屠苏伸出一根手指勾住了我的腰带,又把我带到他身前:“你不是当着一群人的面说想干我?现在装什么柳下惠。”

我的脸唰地一下红了。

“用不用我把昨天你在门外说的那些话复述给你听?”

“不不不不不不……”

“那就来吧,来干我,你不是想了很久吗?我今天不要脸了。”

他很反常。

我不忍心看他钻牛角尖跟自己怄气,就安慰他:“昨天的事你真的不用自责,是我自愿的,我也没有怪你。你已经为了我流了好多血了,真的不必再用这种方式惩罚自己。”

“你明白个蛋,”屠苏摇了摇头,叹气道,“你吃了那棵草之后,我完全可以给你洗胃,但我没有,因为我想借着这个机会听你说真话;昨天你在门外站着挨冻的时候,我就在这里,但我没有开门,因为我还想多听你说几句,说你喜欢我。”

我一脸懵逼,搞了半天这些天以来的胡思乱想全他妈是该死的误会,谁说他保守,唬起我来简直一套一套的。

“所以……我也并非是不愿意。你可懂了?”他越说声音越小,耳根又红起来。

我不禁失笑,只觉得他可爱得紧,便轻轻捧着他的脸,舔弄起他小巧的耳垂:“师父,师父,我该拿你怎么办呢?你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我怎么好意思辜负,但你身体真的可以吗?会不会中途晕过去?”

“废话怎么那么多,当我是你?”屠苏横了我一眼,“抱我去床上。”

我将他打横抱起,从轮椅挪到那张我们曾经一起睡了大半个月的床上,扯了个枕头垫在他身后,让他在床头靠着。

他很轻,比春卷他们都要轻,轻得让我恍惚觉得他会飞到天上去。

“师父……你很紧张。”我压上去,拉开他的衣裳前襟,温热的手掌摩挲着他胸口细瓷般的皮肤,把头埋进他的颈窝舔弄,又吮又吻。我想给他搞个吻痕很久了,本来想烙在脖子上,可前一阵看了则情侣种草莓搞得大动脉破裂的新闻,色胆被吓回去一半,只好退而求其次。

屠苏很白,是长年缺少光照的结果,与暗红的吻痕形成强烈反差,性感得很。他单薄的肩膀随着不规律的呼吸微微战栗着,好一会儿才想起来回抱我:“啰嗦什么?你头发蹭得我痒死了,拿开一点。”

我不理他,专心致志地啃他的锁骨,在上面搞出一排一排的牙印,一只手拨弄着乳头,一只手从背后滑进裤子,在他屁股上色情地揉捏。屠苏腰抖了抖,轻轻地哼了一声,我的理智迅速燃烧,三下五除二剥去了他的衣服,自己也急不可耐地脱得只剩一条内裤。

这身玄武济世还是我亲手给他做的,此时倒像块碍事的破布被扔在地上,还差点被我扯坏。

身上骤然一凉,屠苏打了个寒噤,我没给他时间思考,手就往他下身握去,满意地听到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他胯下已经顶起来了,倒是诚实得很,我料想他这辈子还没感受过别人的手,我是唯一一个,心里一阵触动。

我师父是个禁欲的人,平日里几乎不怎么自亵,我用带着薄茧的指腹顺着他的肉根轻轻摩挲了几下,他就忍不住仰起头,舒服得呻吟起来:“哈……”

我对他带着情欲的声音一点抵抗力也没有,只想听到更多。

我以掌心包裹住他的阴茎前段慢慢地搓,引得他阵阵颤栗,又用拇指反复磨着他龟头背面,四指轻轻掠过龟棱前的阳筋,若有若无地撩拨着,屠苏难耐地扭了两下,手环在我脖子上的力道重了重。

“感觉怎么样?”我凑过去亲他的唇角,“要射吗?”

“嗯……嗯……”屠苏微微失神般张着嘴,双眼蒙上一层雾气。我手上力道不减,他被我弄得受不住,面容有些扭曲,指甲在我背上抓了好几条血道子。

我偷笑,没忍心再捉弄他,一只手扳着小屠苏,另一只手按向他阴囊根部的会阴处。屠苏深深喘了一口气,眼里盈满了泪水,精液以一种极其缓慢的速度流淌而出,我用手抵着缓缓向前推,他的大腿根很快黏糊一片,单薄的身子抖个不停。

“啊……”他大声地呻吟着,口水顺着嘴角流下来,迷乱得不像话。我知道这感觉与平时言简意赅的手淫不同,瞬间刺激是发泄,悠长的高潮更像是折磨,但与之相对地,海浪般的快感会一波接一波地持续数十秒。

我拽了几张纸巾帮他擦了擦,屠苏软趴趴地捶了我一拳,喘息道:“哪学来的这些花花肠子,这么熟练。”

“师父别酸,这是为了伺候你特意学的,”我亲昵地拭去他嘴角的津液,下地去翻他的柜子,“你这里有润滑油吗?或者别的什么油也行。”

“没有。”

我懊恼地挠了挠头:“那算了吧……下次再做全套,你好好休息。”

“撩完就想跑?我都豁出去了,你还墨迹什么?”屠苏突然烦躁起来,拿床头柜上的水杯丢我,凉凉道,“还是你反悔了?也是,我身子丑陋,又没多少肌肉,腿也废了,你没有性欲很正常。既然不想干就赶紧滚吧!”

“你这又是在生哪门子的气?”杯子直接把我的头砸出一个包,我气得头都要昏了,“还不是担心你受不了!润滑不做好你会撕裂受伤,我又不能只顾自己爽!我看你才墨迹呢,在那儿瞎想什么?我说你身子不好看了?我说我不想干你了?”

“哼!”

“哼什么哼!算了,算我多事。”我气着气着反而觉得好笑,说不上是情人眼里出西施还是我真的昏了头了,“你可别哭。”

“你不是说要干哭我吗?到底行不行?”屠苏面不改色地反唇相讥。

“行不行?你看看我行不行。”我一把拽住他的大腿将他拉到床中间,想了想还是在他腰下垫了个枕头。屠苏被我钳制着,下体门户大开,高潮过一次的阴茎又翘了起来,顶端断断续续地淌着粘液。

见我盯着看,他难耐地把腰往我眼前送了送,那东西也抖了两下。我心道好家伙,吵着架都能湿成这样,真他妈离谱。

我在他龟头上抹了把精液,向他后穴内探进一根手指。

“啊!难受……”手指刚探进去一节,他就把我夹得死死的。

我拍了他屁股一把:“师父,放松一点,这才一根手指,等会儿有你好受的。”

“我就随便喊喊,你停下来干什么?”屠苏竟然还大言不惭地反过来指责我,我气得吐血,手指用力拓开甬道,缓缓摩挲着他敏感的内壁,他嗯嗯啊啊地叫着,叫得我魂都飞了,感觉全身血液都往胯下涌去。

“别弄了,怎么弄都不舒服,直接来吧。”我才探了两根手指,屠苏就皱眉催促道。

我忍住了跟他吵架的冲动,往下拉了拉内裤,硬得不行的阳具就从里面弹了出来,我撸了两下,看向被它吓得脸色发白的屠苏:“师父,你给我舔舔吧,舔湿了就少痛一点。”

他用手臂撑起半个身子,勉强坐起来,我把肉棒递到他面前,还恶作剧似的在他脸上拍了两下。屠苏脸红了红,扶着它张开嘴含了进去。

我的尺寸还算可观,他艰难地吞进大半,舌头毫无章法地舔弄起来。我一会儿感觉身在云端妙不可言,一会儿又被他磕过来的牙吓得魂飞魄散,最后只能叹了口气,按着他的后脑,用力抽送几下,退了出来。

屠苏不住地干呕,咳嗽了半天,疲惫地倒在床上喘气。

我吻了吻他的额角,将龟头抵在他后庭处打着圈:“师父,你准备好了吗,我要进去了。”

屠苏哼了一声算是应答,我就缓慢地捅了一截进去,进去的瞬间他的手还是攥紧了床单,剧痛之下声音都变了调:“疼……疼……啊!”

他声音凄厉,我心疼得不行,强忍着烧到脑子里的邪火,从他体内退了出来,忙去安慰他因痛疲软下去的阳具,又俯身亲吻他的嘴角:“不要做了不要做了,都说了强来不行!”

屠苏虚弱地骂我:“烂泥扶不上墙,罢了……我自己来。”

他深吸了一口气,将我推倒在床上,点了我的定身穴。

“你这是何苦呢?”我胸中某个地方尖锐地痛了一下,“本来是快乐的事,何必搞成这样?”

“你不懂。”他费力地爬过来跨坐在我身上,喘匀了气,一手扶着我沾满他口水的阳具,对准了臀缝。

他注视着我,突然笑了一下,直挺挺地坐了下去,就着重力直将阳具一口气没到最根部。

“啊啊啊啊啊啊!”几乎是与此同时,我看见他脸唰地就白了,交合处传来为不可闻的撕裂声,接着血就一丝丝淌下来。

屠苏疼得趴在我身上哆嗦了一会儿,又倔强地想要直起身,他的下肢没有着力点,只能用手撑着我的身体,艰难地挺动腰部,让阴茎整根抽出又没入,像肉楔一样牢牢钉在直肠里,每抽送一次都有鲜血顺着大腿根流下来。

他被汗水浸湿的碎发粘在额头上,脸上的表情既痛苦又愉悦,眼中溢着泪花,白玉般的脖颈泛着淡淡的红色。

像一种献祭……

我这样想道。

“师父,你解开我,我让你高潮。”我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屠苏怔了怔,却没有拒绝,解开了我的穴道。

“师父,师父……”我轻声喊着他,喉结上下滚动,扶住他的腰缓缓顶入,找到他里面那一处敏感的凸起,细细研磨起来。

他颤抖着叫出一个愉悦的音节,我一阵猛顶,每一下都撞在那处软肉上,将他肏得眼神涣散,后背弓起一道紧绷的弧线,带着哭腔嘶吼着射了我一身。

“不许离开我。”我喘息着对他说,短暂停顿后又是新一轮的狠命抽插,屠苏身体抖得像筛糠,也不知道有没有听到。

我也顾不了那么多了,疯狂在他体内冲撞,宣泄着说不上是愤怒还是悲伤的情绪。

这次是彻底的高潮,屠苏余韵绵长,后穴痉挛个不停,菊口一抽一抽的,把我最后一丝残存的克制也无情夹断。我一个没忍住射在了他里面。

他这才悠长地呼出一口气,脱力般趴在我身上,露出一个疲惫的笑容:“这样很好,很好……”

我就着这个姿势抱着他,两人黏黏糊糊地接吻。

屠苏累得狠了,很快睡了过去,睡着的样子一点也不嚣张,倒像一只安静的小猫。

他的脸红红的,贴在我的胸口上,不知道有没有听到我的心跳声。

但我听到了他的。

那鼓动的频率清清楚楚地告诉我,他非常爱我。

自从我再一次大摇大摆从屠苏的医馆正门走出来之后,某些新的流言也迅速得到了证实。

屠苏的医馆生意还是那么火爆,不少患者都说他最近面色红润,气色好了不少,就是跟人说话的时候容易走神。

送走了上午最后一批病人,我才从他宽大的衣摆下面钻出来,拿了张纸巾将嘴里的精液吐掉。

“你发情期过不去了吗?”屠苏面色潮红地喘着气。

“看到你就过不去了,师父。这次不会受伤了,对吧?”我冲他挑挑眉,轻车熟路从柜子里取出一瓶润滑油,微笑着看着他脸色由白转红,再由红转黑。

“……滚。”

我又被轰了出去。

一个水杯跟着被扔出门,我心情不错地吹了声口哨。

有些人必须用疼痛去确认生命的存在。

屠苏最怕的不是消亡,而是活得没有寄望。我比谁都明白。

我唯一能做的,只有给予他活着的实感。

无论快乐还是痛楚。都一样。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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