诬陷
十五
崔京棠向来觉得自己本是可以翱翔于空的雌鹰,以崔家的财力和能力,她便是荒唐无度一生不婚不育又有什么大不了的?
是楚意南将她困在g0ng墙之中,令她难以解脱。
她ai不ai楚意南,她自己都不知道。
可圣旨下来了,她能怎么办。
她当然可以抗旨,然后不顾及任何脸面名声地离去。
可楚意南对她这样了解,他用崔家b她。
崔京棠可以有愧自己,但是底线是不能有愧于崔家,她做不到去赌楚意南会不会用崔家致命的错误去报复她的拒绝。
因为在他请婚的那一刻,这么多年情谊基础构成的信任已经崩塌。
崔京棠以己度人,她想要的人得不到,她会很疯。
所以,她答应了。
那时她想,就这样先凑合着过吧,楚意南的前路光明,不出意外,他就是下一任天子。
楚意南对她说,京棠,你为什么不能看看我,我愿意一生只你一人,无论何时都不变更。
崔京棠在心底不甚在意地想,这种承诺你想给,可我不想要啊。
她们成婚那日,楚意南笑得很开心,仿佛忘了在那之前,他发现崔京棠流连过花楼,也忘了他对她的威胁,他只轻轻吻着崔京棠冷漠的眼睛,一遍又一遍叫她的名字,说他的欣喜。
没意思,崔京棠觉得很没意思。
楚意南恪守诺言,成为东g0ng,登基,手握大权之后,他的后g0ng里都没有再添任何一人。
g净地像她g0ng里的那面西洋镜,清晰无b。
前朝有人说她同他成婚多年无子,他也一力承担,用雷霆手段发落。
整整七年,她对他都不冷不热,楚意南曾经说他这辈子的热情都用在了她身上,从不曾减少。
可是这七年,崔京棠对他的厌烦越来越重。
她想不通,他为何要这样执着于自己。
有时候她也想好好同他说两句,她留在g0ng里会控制不住地折磨他,从身到心。而她自己也很少有开怀的时候,这样彼此折磨还不如g脆点一别两宽。
帝后和离虽然从未有过,但是开这个先例又怎么样?
但结局是他在她面前落泪,他坐在床边听她一句句地说,一言不发,等她将他身子转过来时,却发现他已经泪流满面。
楚意南其实很少哭,他顶多被她气得红一红眼眶,只有这一次,他的眼泪大颗大颗地落,最后只憋出来一句,“你休想。”
崔京棠原本因为他哭得还挺好看产生的一点心软顿时就没了,她把他赶了出去,声音冷漠且yyan怪气,“那陛下真是好大的威风。”
楚意南在门外站了很久很久,最终一步步踩在雪中离去。
或许他也想不通,他向崔京棠捧起这世间所有的珍宝、权力还有ai,为什么依旧得不到她的一个笑。
他虽是皇子,可在g0ng里吃过的苦不少,母亲早逝,父亲厌弃,他儿时被关在冷g0ng中任人欺辱,从来没人管过他。
其实他极怕冷,怕冬日,他大概忘不了自己冬日里被怠慢的g0ng人拖进雪地里嘲弄,在纷纷的大雪中挣扎的场景。
这里就是这样弱r0u强食,他若是没有想法子突出重围,便是si在了冷g0ng里,也无法让人给他偿命。
楚意南便只能往上爬,爬到他父皇眼中,爬到能庇护自己,他也得演,他要演得能护住自己,能讨人欢心。
他的人生里只有崔京棠看见过他的真面目。
他自己都厌弃的真面目,她却说:b起你装模作样的作建安风骨,还是这种y暗的模样更有意思点。
他无论伪装成什么模样,崔京棠都能一眼看透他的本质,他就是个为了功利无所不用其极的烂人,他手里的人命b任何人想象地都要多。
他每日恭敬地在人前装模作样,可实际上恨不得杀了所有人才畅快。
唯有崔京棠,唯有崔京棠。
他心甘情愿被她驱使,他心甘情愿被她折服。
他想和她长长久久,她是他生命里的唯一一抹亮se。
可她不愿意,他强求来的姻缘就如同一根锐利的刺扎透他的心肺,每一步都令人痛苦无力却不愿放弃。
他逐渐成了崔京棠的眼中钉,她恨他,厌恶他,想杀了他。
曾经照拂他的明月终究还是因为他的强留抛弃了他。
和离的事与楚意南不欢而散后,崔京棠觉得自己在g0ng里快无聊si了,她找上了王知峪,她把王知峪送去了楚意南身边。
王知峪是个很得力的人,说要往上爬就不择手段往上爬,然后发现了楚崇觅的存在。
崔京棠是真的挺想笑的。
这么多年,她以为楚意南起码有一点不错,结果这一点也是假的。
她自饮自酌了一夜。
其实她是在问自己,真的信这件事吗。
这七年,甚至该说这十多年,楚意南是个多骄傲多忠贞的人,她不知道吗。
可她想让自己相信。
她在g0ng内,已经受不了了。
她接受不了自己枯耗这后半生。她与楚意南的未来,太明晰了。
怨侣走不到最后,只会徒留折磨。
待到黎明拂晓,她召见了王知峪。
王知峪跪在她面前,眼神平静。
崔京棠给了他一巴掌,打得他这个大内总管兼东厂厂督偏过头去。
王知峪没有说话,依旧跪得笔挺,甚至不曾问一句原因。
崔京棠面无表情又给了他几巴掌。
他在诬陷楚意南对她的忠贞,他在b她对楚意南下手。
不。
王知峪是她的应声虫。
这是崔京棠自己心底早就有过的想法,王知峪只是在利用这件事去b她正视。
她原来想让楚意南si。
她对现在的生活感到烦心,她无数次地希望楚意南能si,她恨透了这样彼此折磨的时光。
“娘娘,还要再打几下吗?”王知峪g着唇角低声问,他白皙面容上的巴掌印瞩目,令他多了几分脆弱感。
崔京棠捏住他的下巴,低头看他。
她在看他眼底的野心和嫉妒。
“王知峪,闭眼。”她命令道。
王知峪闻言乖乖闭上了眼。
崔京棠吻了吻他的唇瓣,他浑身一僵,她意味不明地哼笑一声,g脆撬开了他的唇,滑入他的齿舌之间,g缠起他来。
王知峪眼睫轻颤,不敢睁开,只仰头迎合她,抬手揪住了她的衣角。
居高临下的吻,令人目眩神晕,他从未想过崔京棠会主动吻他。
崔京棠近乎泄愤一般抬手扼住他的脖颈,冷y的翡翠戒指抵在他的喉结上,微疼。
王知峪忽视脖颈间的窒息,更用力地迎合起她来,直到崔京棠推开他,又一巴掌打在他脸上。
这一次崔京棠眼底有杀意,她是真的想杀了他,可最后又平静了下来,她只抬手抚0过他的唇瓣,面无表情地说:“楚意南背叛了我,陪我杀了他吧。”
她选相信王知峪的诬陷,就如同当初王知峪在皇后g0ng里受到的诬陷一般。
崔京棠永远只选自己想要的真相。
十六
从大殿里出来之后崔京棠也没有立刻回g0ng,祝国寺从小就有间屋子是替她准备的。
还是她祖母带她来时留给她的,主持和她祖母是好友,两人时常相约品茗手谈,祖母会带上她。
可崔京棠是个闲不住的,她没那么大的耐心,每回祖母见了都只笑她像只喜欢到处乱窜的小豹子。
后来主持就专门给她拨了一间房,崔京棠再来这儿,无趣时便进房睡觉或玩点儿别的。
已经过去了许多年了啊。
崔京棠在房中扫了一眼,哪怕她许多年不曾来,也一尘不染,显然被好好打扫过的。
她坐在床边,朝陪她进来的王知峪g了g指尖。
她不止要带没根的j夫来给楚意南上香,还想在佛堂y1uan呢。
王知峪当年来过这里,她被崔京棠带去崔府也是自此开始。
他走过去贴了贴崔京棠的侧脸,粗粝的指扣住了她的腿根。
“娘娘,佛堂y1uan的人说是不得好si,”他顺着她的下巴到肩头,g0ng装繁复,他吻到的只有一片冰冷的绫罗。
可现在他得她同意,能亲手将她威仪的g0ng装弄乱,卸下。
“哦,不过我觉得全天下人si绝了,我都不可能不得好si。”崔京棠笑着说:“王知峪,你会替我下阎罗殿,不是吗?”
她近乎耳语,b得王知峪耳尖熏红,他的手臂穿过她的衣领,伸入其中,指腹划过红樱,一下又一下,他拢着太后娘娘的xr,手臂一用力,那件冰冷的g0ng装便乱了,露出x前的大片肌肤与锁骨,还有白皙圆润的半边肩头。
“是,娘娘这样尊贵的人,哪儿能下阎罗殿这种脏w的地方。”
只有他这种yg0u里的臭虫才配下去与阎王叫骂。
王知峪知道楚意南多ai崔京棠,ai到哪怕明知道她和他一起算计了他,也不愿追究。
楚意南怕杀了王知峪,他si后崔京棠没有堪用的心腹,所以他特意留着王知峪的命。
楚意南知道崔京棠想他si,就主动步入了崔京棠的陷阱中,求来了他si前最后两个月的夫妻恩ai。
王知峪那段时间在哪里呢?
他在东厂的牢房中受刑。
最苦的最痛的刑罚,他都承受了,这是楚意南临si前对他的报复,崔京棠知晓,可她不在乎。
她不在意楚意南,也不在意王知峪。
她那一段时光在等待楚意南的si亡,天生矜贵的nv人,不会踏进东厂脏w的地牢中。
彼时王知峪低头看着自己身上一道又一道丑陋的疤痕,脑子里想的是帝后在做什么。
他想,那时候她们必然是恩ai的,假恩ai也是恩ai。
皇后娘娘其实很喜欢楚意南的身t,又或者也有点喜欢他这个人。
王知峪曾经许多次伺候着她时她都会在迷茫中叫楚意南的名字。
王知峪只能沉默着,满是嫉妒地在她花唇边t1an舐,带一点坏心思地让她更快乐,更迷乱,他只是想听听,在爽到极致的时候,她心里会不会想一想他,偶尔也有一次叫出他的名字。
可是一次都没有。
那时支撑着他从东厂走出来的,或许是他知晓,等他重见yan光的那一日,楚意南就该si了吧。
一个si人,拿什么和他这样的活人争呢?
耳边传来崔京棠的轻喘,她抬手描摹着王知峪俊秀的眉眼,低声问:“你有什么想要的吗?”
王知峪深深看了她一眼,这才笑着说:“娘娘多叫奴才几声好不好?”
她说:“好。”
这种床上的小事,崔京棠答应得格外轻易。
王知峪垂头,hanzhu她的rujiang,讨好地t1an弄着,崔京棠手撑在床榻上,仰头轻哼,哑声叫他的名字,“王知峪。”
这句话仿佛刺激到了他哪里,令他徒然兴奋起来,他松开被t1an得晶亮的rujiang,再往下,跪在地上亲吻着她已然淌水的花唇,一下又一年,激得痒意顿生又挠不到实处。
崔京棠抓住他的头发,有些恼怒地骂他,“王知峪!”
可她此刻被情绪影响,声音绵软又无力,震慑力少了许多,王知峪鼻尖蹭了蹭她,粗糙的手扣住了她的足踝,带得崔京棠躺倒在床上。
王知峪压着她纤长却不失丰腴的腿,哪怕只是在g0ng装的掩映下若隐若现,也是白得晃人眼。
他稍微一用力,两人又掉了个头,崔京棠成了坐在他身上的那个。
“娘娘,奴才又没控制住,”他笑起来,“娘娘要怎么罚奴才?”
崔京棠一手按在他x口,眯了眯眼,这次却并没有动怒。
王知峪生得颜se极好,这是她向来就知晓的事,否则她也不会注意到他。
哪怕没有少年气,现在手握大权后他周身也磨炼出了一种更特殊的气质。
简而言之,是一种无论崔京棠怎么玩弄,他都能承受住的包容感。
那双握惯了鞭子的手,在她面前没有丝毫掌控yu,手背上的青筋都是任君采撷的引诱。
其实崔京棠对他,向来容忍度b较高,在床上她心情好的时候,他也可以偶尔犯禁,不好的时候,那就只有挨打的命了。
托先帝的福,她现在心情还不错。
崔京棠像拆礼物一般,慢条斯理解开了他的腰带,然后缠在他手腕上,将他捆在了床头。
她转了个身,g脆地坐在他唇边,冷声命令,“t1an。”
王知峪听话地伸出舌尖,周全地t1an过她整个yhu,任由汁水淌在脸上,他一边t1an一边故意喘着,崔京棠原本撑在他肩头的手变成了掐在他脖颈间。
她被t1an得一次又一次ga0cha0,腿根轻颤,放在他脖颈上的手缓缓收拢。
王知峪的脖颈修长漂亮,此刻却引颈就戮,任她施为,她能感觉到随着自己的力道收缩,他发出的哽咽,可他t1an舐的动作却没有停。
两人仿佛在较着劲,崔京棠感觉到了什么,她微微睁大眼,可眼底闪过的是一抹空白到极致后的狠,她手下的力气再也没有了收束,她仰头,尖叫快脱口而出,可她最后只低声叫着他的名字。
“王知峪、王知峪、王知峪……”
脑中仿佛有白光闪过,身下汁水四溅,崔京棠渐渐松开了手,她俯身咬在了王知峪rujiang,像是这样,她就能抵抗住身t失去控制的反应。
被她放过的王知峪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他脸上已然分不清是汗还是情ye,x口传来的疼痛令他轻轻颤抖,最终他却笑出声来。
娘娘叫了他的名字。
哪怕是他求来的,是不是也可以让他偷偷当作一次,娘娘眼里有他。
崔京棠听到了他的笑,下口没了分寸,王知峪轻嘶一声,哑声说:“娘娘,奴才本就残缺,身t如果更加残缺,怕是无颜再侍奉您了。”
他的rujiang已经被咬出血,可实际上,他身t上的伤疤多得是,有些是抄家后受的伤,有些是楚意南吩咐人打出来的,还有些是为崔京棠做事受的,当然,也有一些是崔京棠咬出来或者打出来的。
崔京棠在他身上偶尔会留一些疤痕,可那些其实很快就会好,是王知峪自己用药强留下来的。
他坦然接受崔京棠留在他身上的一切。
“带我去沐浴。”崔京棠松开了嘴,躺倒在床上命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