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变
他递过去了手机，温茉允定睛一看，是情侣座位。位置较为靠后，就连选座的图案还是粉色的泛着浪漫泡泡的爱心图标。
她早就猜到了方锦旻会这么做，点头夸赞完后又瞟了一眼底下的附加项目，见他还选了小食套餐，刚想说些什么，地铁已经到站。
一号线自然是人潮拥挤，周末的时间里大家都习惯去商业区逛街。
人头攒动的地铁里，好不容易找准了点狭小空间。方锦旻个高手臂长，将手搭在拉环上，他将面前的温茉允小心翼翼地圈在了一方天地里，又低头打量起她来。
太近的空间与距离，温茉允能嗅到少年身上散发着的好闻香气。他今天肯定特意喷过了香水，是淡淡的海盐柠檬的气息。
很轻很淡，但举手投足间总会弥漫在温茉允的鼻尖，久久缭绕。
车厢内人声嘈杂，堵得是水泄不通。被圈住的一方天地里，方锦旻只是低头认认真真的望向了温茉允。一丝一毫细致入微都没有放过。他能看到女孩如洋娃娃般卷翘的睫毛，今天刷上了浅色的睫毛膏，还有白里透粉的脸蛋与形状好看的唇瓣。应该是特意涂抹了唇蜜的缘故，晶莹剔透而又柔软的。
在察觉到自己居然有想亲的念头后，方锦旻立马撇过了自己的脸庞。他的耳根泛红，立马咳嗽了几声掩饰起尴尬。
这样的小动作却被温茉允立马发现了，她抬头疑惑地询问。
“怎么了？”
“车厢内真热啊，哈哈。”方锦旻打着哈哈略过了刚刚的话题，又装作不轻易的看了一眼站台标识，随口与温茉允聊起了天。
“快了，还有三站就到了，大家应该都是去那里玩的。”
“是的。”
温茉允回答道，还想回复方锦旻些什么，可察觉到手机仍旧在不断震动，十有八九多半是温望舒发过来的消息。
如果不回复的话温望舒会一直不停的进行消息轰炸，为了避免尴尬，温茉允叹了口气只好掏出手机，再一次点开了消息界面。
“谁啊？”
方锦旻低头看了一眼，可温茉允的手机屏幕亮度很低，注视了半天他都没看出个什么所以然来。
“我爸爸。”
这样说着，温茉允随意点了个表情包草草敷衍完温望舒后，她接着又补充上了一句，“他有些不放心我一个人出来，所以发消息问问我到哪里了。”
这样说着，温茉允随意点了个表情包草草敷衍完温望舒后，她接着又补充上了一句，“他有些不放心我一个人出来，所以发消息问问我到哪里了。”
滴水不漏的回答，实际上温茉允的手机里满是温望舒发过来的浪荡照片。
出站口人潮拥挤，看到方锦旻朝自己发出的牵手邀请，温茉允露出了灿烂的微笑。
她牵住了方锦旻的手，顺势十指相扣。少年因为自幼学习乐器的缘故，手指修长，宽大的掌心干燥而又温热，牵起来十分舒服。
温茉允的小指在他的掌心挠痒痒，也如愿欣赏到少年眯起眼眸露出的舒适微笑，更是瞧见了他舌尖处的那抹亮眼的银色。
那是一枚显眼的舌钉。
温茉允不由得又多看了几眼。
“呀，你又戴上去了。”
“没办法在学校老师查得严，只能周末戴了。”
方锦旻无所谓的耸了耸肩，顺手接过了温茉允递来的毛绒小熊包，打量着上面别着的卡通徽章。
他从来就不是什么传统意义上的好学生，只是在学校里有所收敛。当然这不一样的一面也只有温茉允能够发现了。
他只想、也只会展露给温茉允看。
温茉允静静注视着他在说话间隙里舌尖上若有若无闪烁的银色舌钉，眯起眼眸来夸赞。
“真好看，真适合你。”
“真的吗？”
方锦旻欣喜若狂，却又不敢表露出太兴奋的模样。只好若无其事的盯着旁边匆匆路过的行人，嘀咕了一句，“我又不敢戴太亮眼的颜色。”
“这个刚好，很好看。”
“是个狗狗骨头的形状。”
方锦旻这样说着，又张开了嘴巴，指了指自己的舌尖。
温茉允看得无比清晰，早些时候方锦旻就成天在她耳边说着要去打个舌钉之类的想法。现在，倒是终于看到了成果。
“打得时候痛吗？”
温茉允顺势摸上了方锦旻的脸颊。少年本就长得高挑，如今又处在青春发育期，抚摸的时候得微微低头才能将脸颊枕在她的掌心。
馨香的气息沁入鼻尖，方锦旻贪心的蹭了蹭后，趁着温茉允分神之际，细细摩挲了下她的指腹。
他贪恋这种感觉，闭上眼眸享受起来。
“不痛，我能忍受的。”方锦旻说着，又蹭了蹭温茉允的指尖嘀咕一句，“况且你不是说喜欢这些吗？你喜欢的事情我怎么可能会感觉到痛。”
“什么？”
“没什么。”
方锦旻轻飘飘一句话带过，将温茉允的掌心从自己的脸颊处摘下。再一次的十指相扣后，温茉允也没打算戳破刚刚他所说的那点情话。
少年的手掌干燥而又温热，被她抓弄了过后掌心滚烫。
耳畔的泛红被温茉允察觉到了，她打趣的说着今天是不是天气太热，方锦旻倒是不知所措，就连视线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只好匆忙将肩上将欲滑落的毛绒小熊包重新背上后，他抚摸着包包刻有花纹的背带，感觉分量很足，干脆开启了话题。
“你的包里都装了些什么啊，沉甸甸的。”
“啊…应该是我爸爸给我塞得零食和充电宝之类的。”
温茉允随手拉了拉挂在小熊包上的草莓蛋糕挂件，若无其事的回答着，“他总是会担心我出门手机会没电，还在把我当小孩子看，每次出门包里都会被他塞得满满当当的。”
温望舒对于每一次温茉允的出门都无比上心。什么遮阳伞啊充电宝餐巾纸之类的，几乎是一应俱全，统统都会被他塞进包里。温茉允每次见状都会竭力阻止他这样的行为，背包太重反而会增加自己的出门负担。可每一次的责怪过后，温望舒都会露出那副小心翼翼湿漉漉的讨好模样，让她根本说不出什么重话来，于是下一次的出门背包仍旧是满满当当的，温望舒继续重蹈覆辙。
这样想着，温茉允自然也没有听到方锦旻无比羡慕的说着“你爸爸真好”之类的话语，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和方锦旻十指相扣，走出了地铁口。
这样想着，温茉允自然也没有听到方锦旻无比羡慕的说着“你爸爸真好”之类的话语，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和方锦旻十指相扣，走出了地铁口。
周末，今天天气不错，人也比往日里更多。
电影院的位置处于繁华的商业区，位于一家综合商城内，距离地铁口不算太远。
离电影开场还有一段时间，温茉允决定先解决午餐问题。她向来没有出门规划的习惯，完全是想到什么就做什么，所以就连午餐在哪里吃饭都是临时决定的。
不过好在周围的餐饮区很多，也不乏一些热门的网红餐厅。温茉允牵着方锦旻的手逛了很久还是做不出决定，索性放弃，让方锦旻选择餐厅。
方锦旻也早就料到了会有这样的结果。他无奈地耸了耸肩，不慌不忙的递过去了手机。
手机上的餐厅示意图片很多，一张张图片划过去，方锦旻不紧不慢的解释起来，“这家店的氛围我想你会喜欢的，还有你最爱吃的甜品，吃完还会附赠小玩偶。”
“唔…而且马上情人节了，还有情侣限定套餐。”
私心如方锦旻，说这话时候的他，还特意望了一眼身侧的温茉允。加重了“情侣”二字，又生怕自己的那点小心思被戳破，方锦旻说完后就没好意思直视温茉允。
他只是想悄悄靠近温茉允一点而已，只是一点…
温茉允感受到了，可面上还是不动声色。她的指尖触碰到手机的返回键，见方锦旻的手机壁纸是自己的照片后，没有理睬少年不自在的表情，继续询问了下去：“那就这家店吧，你想吃什么？”
“我随便吃点就可以了，或者和你吃一样的。”
“那行，听你的，就吃这个最近很火的情侣套餐吧。”
温茉允将手机关闭，又递给了方锦旻。手机壳的花纹她摸起来无比熟悉，想来也是方锦旻故意买的情侣款式。
她明白方锦旻对于自己的浓厚爱恋，比起青春期少男少女的青涩朦胧来说，方锦旻的爱意来得沉重而又阴暗，他的小心思远比表面这般阳光看朗来得更加琢磨不透。
温茉允走在了前面，她的肚子已经感到非常饥饿了。街道两旁不乏开着些装修精致的甜品店，快速路过所散发的甜腻香气勾起了她十足的味蕾，她加快了步伐。
见温茉允走在前头，离了自己好长一段距离。松开的掌心似乎还残留着她的余温，在无人察觉的角落里，方锦旻轻轻举起了自己的手，贪婪的闻了下掌心中的芬芳，将刚刚那只牵过的左手紧紧贴上了自己的脸颊，随后立马追上了温茉允。
他走在温茉允的身侧，再一次悄悄地将自己的手放在了她张开的掌心。
“怎么了？”温茉允问。
“想…想要一起牵手。”
一向冷静自持的方锦旻每次在面对温茉允的时候，说话都会结结巴巴，他的耳根又因为这句话而害羞的泛红。
望着少年别过脸去不愿看自己的表情，温茉允点了点头，勾住了他伸过来的手，五指相扣。
可爱，真是太可爱了。温茉允饶有兴致的打量着，在心里默默嘀咕。
训狗自然是要打一巴掌再在适当的时间里给他一点甜头。
牵上了手后，方锦旻受宠若惊。他攥得很紧，却又小心翼翼地摩挲起温茉允的每一根手指，甚至还学起了温茉允，用指腹调皮地在掌心中央挠着痒痒。
两人就这样牵着手步入了那家位于商场顶楼的烤肉店。
烤肉店开业不算太久，却因为菜品的精致讲究与装修的氛围温馨而获得了一众好评。偏向于美式复古的装修，使得整个烤肉店的色调看上去温暖而又舒适。
方锦旻所预定的位置在角落，比较的偏僻，周围没有多少的客人。
预定的双人座位上被铺上了咖啡色的针织坐垫，中央绣着一只招手的可爱小熊。桌面上摆了一只珐琅花瓶，上面插了两朵还缀着露水的白玫瑰。整体气氛趋于慵懒安静，也因此来这里用餐的客人们也安安静静的。
大多数都是些成双成对的小情侣，温茉允放眼望去，他们桌上摆放的花瓶里所插的鲜花各不相同。温茉允偷偷搜索过有关于这家店的风评，也知晓这些花朵既可以随机也可以拜托店员定制。
入座后，方锦旻绅士的先给温茉允递过去了菜单。
她一页页翻看菜单的过程里，总是感觉到有一道过于炽热的目光牢牢地锁在了自己的身上，她知道是方锦旻。利用菜单的遮掩，她能很清晰的看到对面的方锦旻正暗自偷笑着，不加掩饰的打量着自己。
温茉允无奈摇了摇头，她看破不说破，任由那道目光紧紧跟随着自己的一举一动牢牢追随着。
终于点完了菜品，但第一道菜端上来的则是甜品。这样的安排还是让温茉允感到惊讶。
终于点完了菜品，但第一道菜端上来的则是甜品，这样的安排还是让温茉允感到惊讶。
她询问过方锦旻的忌口，不过少年永远都是摆着一副“什么都听你的”的顺从模样，温茉允干脆就给他点了份招牌套餐。
方锦旻的套餐是和甜品一起端上桌的。卖相中规中矩，但胜在量大，一人份的话绝对管饱。
与套餐配套的饮品则是一杯葡萄酒，方锦旻摇晃着高脚杯中的液体，望着温茉允面前那堆积成山的甜品，惊讶的眨了眨眼睛。
“我在家都吃不了这么多的甜品。”
温茉允指了指面前的草莓塔，无奈的耸了耸肩。甜品草莓塔是被做成了沙冰的款式，上面点缀了很多香脆的手指饼干与各种口味的棉花糖，一看就十分美味的模样。
温茉允边挖了一勺甜品送入嘴中，边和方锦旻聊起了天，“这个甜品很好吃。我在家爸爸都不太允许我吃这些，吃多了会肚子痛。”
小声说着，温茉允又挖了一大勺冰淇淋送入口中。冰淇淋里还夹杂着颇有弹性的爆爆珠，咬开的瞬间果汁夹心在嘴里迸发，美味的让温茉允瞬间眯起了眼睛。
“你光吃甜品的话，接下来的美食要怎么办哦。”
方锦旻托着腮打量起来。他很喜欢注视温茉允吃东西，会让人有一种愉悦感。只要是站在她身侧，方锦旻时常会感到舒畅，偶尔从她嘴里蹦出来的新鲜话题，也让方锦旻颇感兴趣，他喜欢这样的氛围。
但愿不要戳破，一直维持就好了。他自卑的想着。
还在沉思着的瞬间，温茉允已经挖了一大勺甜品抬头询问起方锦旻要不要吃。见少年还是满眼的迷茫，她无奈摇了摇头，又将勺子递进几分，硬生生放在了方锦旻的面前。
“回神啦，别开小差了。”
“你吃吗？”
伸到面前的甜品，方锦旻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他欣然接受，就着温茉允的勺子尝了一口。
他以为温茉允是在投喂自己，进食的动作显得尤为优雅。
可是在勺子即将触碰到唇瓣的瞬间，温茉允挑了挑眉，一把将勺子塞进了他的掌心，“你自己吃。”
方锦旻笑笑，香草奶油冰淇淋甜腻柔软的口感在唇齿间化开，他指了指温茉允的嘴角，提醒着：“啊…奶油沾在嘴边上了。”
“谢谢提醒。”
见温茉允左顾右盼在寻找纸巾的样子，方锦旻顺手替她擦拭去了唇边的奶渍。
“你不喂我，我总可以替你做这些事吧？”
少年歪头好脾气的笑笑，又指了指面前快消灭了一半的甜品。
“味道不错。”
柔软的纸巾裹挟着指腹的温度轻轻掠过唇角，如蓬蓬的棉花糖的触感，稍纵即逝。
温茉允心下了然，她换上了一副甜美的微笑，在四周无人的角落里，欺身上前贴上了方锦旻同样温热的唇瓣。
“谢谢。”
远处小提琴悠扬的声音妙曼，方锦旻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第一次听到了草莓冰淇淋迸发的声音。
就像是跳跳糖一样。
看完电影出来逛街的时候，已经快接近五点。
电影中规中矩，也不乏有一些出彩的地方。
温茉允被方锦旻拉着来到了位于商城旁边的电玩城。这里新开不久，打卡的年轻人很多。
不过只是一眨眼的功夫，身侧的方锦旻就抱着一盆游戏币对着温茉允露出了个傻傻的笑容：“你放心好了，我抓娃娃很厉害的。”
“拭目以待。”
室内的娃娃机琳琅满目，各色的种类都有，娃娃品种繁多，让温茉允看得目不暇接。
她挑选了个小熊的机子。奖品小熊的体积足足有半人高，毛绒的质地意味着抱起来一定很舒服。
“那你看好了，十个币之内我就能将它拿下。”
方锦旻摩拳擦掌，他欺身上前，将手搭在了机器的按钮上。认真的模样让温茉允想起了他在学校时学习的样子，方锦旻认真的时候眉头会微微的蹙起，纤长的睫毛颤动，让人感到严肃。
温茉允对于抓娃娃机一类的兴致不高，室内所播放的电子摇滚音乐鼓点刺激得人耳朵发涨。周围也有不少小情侣，人声混杂着背景音让她感到难受，只好将全部的视线都锁定在了方锦旻身上。
少年身手很好，正如他所说，在六个币的时候，机器的夹子稳稳当当的夹断了连接着毛绒小熊的丝线，小熊顺势下落，而身侧的方锦旻也顺势搂住了温茉允。
“啊…”
突然的拥抱让温茉允感到惊讶，她的鼻尖侵入了方锦旻的气息。
香水的味道逐渐散去，扑鼻而来的是他衣服上清新的柑橘味道。铺天盖地满是他的气息里，方锦旻窝在了温茉允的脖颈间轻轻蹭了蹭，黏黏糊糊的道了一声“夸我”。
怎么和这只毛绒熊一样…
温茉允嘀咕着，可还是抬手随意揉了把他的头顶。
夹娃娃机的任务完成，接下来是位于电玩城最角落的一排跳舞机。
最近新上了不少流行曲目，再加上方锦旻学习过几年街舞，对于这一项目自然无比热衷。
他选了一首鼓点激烈的流行歌曲，活力四射的在舞台上活动着。
每一个高难的按键都被他全部踩到，就连动作都做得无比标准。这样热辣的舞姿自然吸引了不少看客，一曲终了，围观的人们拍手叫好。
温茉允这才想起刚刚的那首曲子为什么听起来如此耳熟，是方锦旻经常在她耳边哼的一首小情歌。
方锦旻的舞蹈动作幅度很大，动作间能依稀能看见他被衣服遮掩下柔软的腰肢，很适合在上面留下点什么烙印。
温茉允舔了舔唇瓣，不动声色的移开了目光。
她看了一眼手机，给自己发消息的除了日常八卦的闺蜜们，还有就是温望舒。就他发来的消息数量庞大，里面夹杂了很多不堪入目的内容。
温茉允按灭了手机屏幕，此时方锦旻也刚结束完一曲舞蹈。
他的额前沁出了层浅浅的汗珠，脸颊微红，可视线与温茉允对视上的瞬间，少年一如既往的露出了那抹灿烂的微笑。他晃了晃手中的奖品，开心地说道，“怎么样？好看吗？”
疯玩了一天的后果便是比约定回家的时间晚了不少，温茉允打开手机搪塞了理由给温望舒后，这才抬头同身侧一直用担忧眼神注视起自己的方锦旻说道。
“我得买一个蛋糕回家给我妈…爸爸作为补偿，今天已经很晚了。”
“是去上次那家蛋糕店吗？离这里很近。”
温茉允点了点头，那家蛋糕店是她与方锦旻经常去的。店里时不时的就会推出一些精致的小点心，卖相与口味都很不错，也因此时常会来这里光顾。
在蛋糕店门口微醺温暖的灯光下，方锦旻一手抱着半人高的娃娃一手拎着蛋糕，小心翼翼试探着询问起温茉允来，“你说我们都认识这么长时间了，什么时候有空来我家玩玩呀，我爸妈都很想见你呢。”
温茉允站在高他几阶的台阶上，手里还拎着小面包。奶油香气扑鼻，她居高临下的望向方锦旻，轻轻启唇，“下次再说吧。”
东西实在是太多了，乘坐地铁肯定不切实际。现在又正值下班高峰期，两人干脆在蛋糕店门口打车回去。
东西实在是太多了，乘坐地铁肯定不切实际。现在又正值下班高峰期，两人干脆在蛋糕店门口打车回去。
温茉允与方锦旻习惯性的坐在了车后座。东西很多被放在了一旁，彼此挨着，靠得很近的距离里，方锦旻悄悄伸手试探性的将手掌搭在了温茉允的肩膀。
温茉允察觉到了，她稍稍侧身，抬头与他对视。
正想张嘴说些什么，前头司机师傅就已经开始了打趣。
“你们是不是小情侣周末出来约会啊？我今天一天都接了不下五对了。唉，年轻真好…”
他叹息着，又扭头调高了车内的音响。八零年代的金曲悠扬婉转，节奏的鼓点却是敲击着心灵。
方锦旻本想出口否认，可望向温茉允沉默的样子，心里又隐隐升起了一丝期待。见温茉允没有反驳，他迫不及待的回复了司机一个坚定的“嗯”。
司机师傅笑笑，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边哼着小曲儿边夸赞着两人的般配。
方锦旻这才意识到祸从口出，立马用手机给温茉允发消息，询问刚刚自己的回答有没有冒犯到她。
但温茉允没有回复。她的手机屏幕正亮着，不算太亮的屏幕光打在她的脸上，她的表情很凝重。
方锦旻有些愣神，侧头过去瞟了一眼她的手机。仅仅只是一眼，可内容还是不容忽视。
他发现温茉允社交软件置顶上的那个人一连给她发了数十条的消息，眼见着还有发来的迹象，可温茉允依旧没有回复。
从方锦旻的角度来看，他看到的手机屏幕并不清晰。见迟迟不回复，方锦旻轻轻扯了扯她的衣角。
“怎么了？”
他指了指温茉允的手机。
温茉允歉意的朝他笑笑，立马锁屏后又摇了摇头，“没事的。”
“那刚刚…”
“什么？”
“哦…没什么。”
没有明确表明态度那就是默认了，方锦旻低头闷闷地笑着，心情顿时开心无比。
他的手悄悄伸了过去，隔着柔软的车垫，他顺势牵住了温茉允还环抱住毛绒玩具的手。她的指尖有些微凉，肌肤柔软，方锦旻将她的手捧在掌心，又像是早晨初遇那样，变成了十指相扣的姿势。
暧昧尽在不言中，车也缓缓行驶到了温茉允的家门口。
因为地处比较偏僻，这里的住宅都是独栋。以至于温茉允隔着老远，就能看到温望舒站在门口等。
他穿着单薄，远远望去可怜无比。
待到车静静停靠在门前时，隔着车窗，温茉允很明显能看到妈妈的脸色并不好看。
几乎是在一瞬间，温茉允下意识的松开了与方锦旻十指相扣的手。
温暖离开掌心的刹那，方锦旻也立刻察觉到了不对。望着站在车窗外神情严肃的男人，他有些不确定的开口了，“这位是，你的父亲吗？”
可眼前的男人至多也不过三十五岁，面容清俊，即便是眉宇间缭绕着一股淡淡的哀愁，可是作为“父亲”来说太过年轻了。这让方锦旻一时拿不准。
“嗯。”温茉允轻轻点了点头，她利落的开门下车。大大方方对视上了温望舒复杂的目光。
在这样无法言语的氛围里，她指了指方锦旻，声音是一如既往的柔软清甜。
“爸爸，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方锦旻，是我在学校里新交到的朋友。”
她刻意将“朋友”二字咬得很紧，甚至颇有期待的注视着温望舒的反应。
听到温茉允所说的话，温望舒的心顿时凉了半截。他的眼前几乎是模糊一片，微启着唇却是颤抖着唇瓣，隔了半天硬是说不出来一句话。最后出于礼貌，他扯出了一抹难堪的笑容，也只是朝着方锦旻点了点头，以示礼貌。
他不想闹得太难堪，又生怕自己的行为会惹到宝宝的厌烦。
这还是她第一次带同学回家，还是位男同学…
更多的疑惑在方锦旻的心里蔓延，他打量着温望舒复杂的表情，却从中品不出一丝线索来。
如今在门口干站着耗费时间也着实不是什么好办法，他的视线在温望舒与温茉允之间反复穿梭后，最后决定捧着足足有半人高的毛绒熊塞进了温茉允的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