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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猪笼

 

猪笼

百媚生,暗床颠,窥不尽,烂帐春宵不得眠。

偷偷窥视黑叔和剑锋嫂,我真是偷着乐了,心想黑哥的话真是有用,让我多留了个心眼。

黑叔黑哥家黑瓦砖墙,在村子算穷酸落魄,房顶上是四根三角形的顶梁,梁木被南方的湿气侵袭得发软,已经向一边倾斜。墙上更是有一块一块的霉菌斑,挂着的泳装美女日历已然发黄,显示着一九九一年的十二月,恍惚之间,我有点怀疑这个房间好像从这个时间开始,就没有变化过。

拉线黄灯泡下的灯光,似沉还浮,如梦如幻,看得极不真切。

剑锋嫂被黑叔乱抓乳房,又掐住奶头,嘴上嘤嘤嗷叫,一时我也不知道她是疼了还是舒服了。

思量一下,我猜是后者,魏老师不也是喜欢别人玩他的奶头,甚至黑叔被我不小心碰到奶头就喷射。

黑叔责骂剑锋嫂两下,说她自作主张过来,她更是来劲了,头脸在黑叔的下体上磨来磨去,说道:“不就是太挂住你这根铁柱嘛,日日都想来磨柱。”说完便用舌头舔黑叔的大龟头,蘑菇头表面被好好的舔了个遍,像是一只在舔毛的猫,舔得惬意又熟练。

我听到剑锋嫂说话恬不知耻,脸上一热,心想你真敢说,就不怕黑叔笑话你?

没想到黑叔不单没觉得她不要脸,还满脸的受用,骄傲地问道:“剑锋还是那么无用吗?”

剑锋嫂听到,立刻露出听到不吉利的东西的表情,说道:“勿提了!不止不得,摸他一下都要闹我,呵我!从结婚开始,我在家就是一个摆设!”

黑叔抬起鸡巴,一下子就塞住剑锋嫂的嘴,塞得她吚吚呜呜地说不出话,还压她的头往下,要她把这条半软半硬的屌完全吃进去,转眼之间,阴毛就到了她的口鼻,大变戏法似的,整条消失了。

我没见过此等情景,吓一跳,心想,这还能吃?不会咬断吧?

“食我条大宾鸠!吞我的毛!好不好食啊?”

黑叔狠狠地把她的头往下压,还继续问:“死姣婆,日日想食我条鸠,恨不得塞你嗨里面吧?你食得我舒服,我就给你个臭嗨一个爽快!”

剑锋嫂嘴巴被塞得满满的,没办法回答,只能“嗯嗯嗯”地叫。

我听到这些淫话也心痒痒的,没想到黑叔这么凶恶,可是觉得这种凶恶之中,又带有一种让人喜爱的霸道,我感到自己的鸡鸡好像也湿湿的,一摸,虽然没有硬,可是流出来一点东西,这东西我在玩魏老师鸡巴时也流出来过,只是这次更多得多,弄得我内裤湿哒哒一片。

“姣婆自己除底裤,给我玩下你的臭嗨!”

黑叔似乎玩她的奶还不够,呵了一句,剑锋嫂穿的是连衣裙子,她被压着头含着鸡巴,没办法整条脱掉,只能勾手进去裙子里,脱下了里面的内裤到膝盖。

黑叔左手伸进她的裙子里面,不知道在找什么,一下一下的震动,我没见过女人下面,只知道没有鸡鸡,十分好奇,可是裙子就是没有掀开。

黑叔玩剑锋嫂的裙子里面,露出特别肆虐的笑容,又说:“姣嗨的嗨水这么多啊?想不想我插入去啊?两个手指都要被你嗨窿吸进去了,真是够骚!”

一言未尽,黑叔突然开始顶起自己的屁股,一下一下地把自己的鸡巴往剑锋嫂嘴里面送,我才发现黑叔鸡巴已经完全硬了,她已经没办法整条吃,露出了根部,一如我记忆中的样子,和他的身体颜色一般黑亮,粗粗地,龟头完全塞在剑锋嫂嘴里,让她有口难言,还不停向上顶。

暴风骤雨般狂顶了十数下,剑锋嫂终于被呛到喉咙受不了,满眼泪水,“哇”得一声吐出一条湿漉漉的黑鸡巴,大龟头太重,一下子拍在肚皮的背心下摆上,又再弹起。

“这样就顶不住了?”

黑叔把手在裙子里面拿出来,我看了他的手指在昏黄的灯光下好像沾满粘液湿湿的,十分不解。

他把手指上的水擦在剑锋嫂的裙摆上,对于她被呛到咳嗽,无动于衷。

剑锋嫂缓过来,见他坐在床上,抬起双手垫在墙面上枕着,露出的腋下腋毛因为微微流汗变成一坨,背心胸口的位置也湿了一摊,可是他表情十分轻蔑,堪比鄙视。

窗帘透进来的光突然暗了下来,我猜外面天色应该是阴天了,

更加昏暗的黄光下,剑锋嫂擦擦口鼻,突然想是心有不甘,跪在床上面向黑叔背对着我,掀起自己的裙子正面,我的角度又看不到她的下体。

黑叔指了指她群里面,问:“姣嗨,自己坐上去。”

剑锋嫂却说:“阿黑,你舔一下我的嗨,你从没舔过呢。”

黑叔一脸嫌弃,回道:“你傻嗨啊?谁要舔你?”

剑锋嫂姿势还是不动,低声下气地说:“把我当成你老婆那样,好好舔我嗨一次,好不好嘛?”

没想到黑叔像听到什么刺激性的话,右手一巴掌打在剑锋嫂的奶上,疼得她“啊”一声捂住奶子,黑叔又左手抓住她的脖子,恶狠狠地说:“你也配做我老婆?淑珍可不是你这种烂婆!”

黑叔猛地把她压下,仿佛被贯穿一样,剑锋嫂娇喘了一下,我的角度被她的裙子遮住,完全看不到他们下半身发生什么事情。

“屌死你个八婆,竟然敢话做我老婆,你未知死字怎么写?”黑叔抓住她的腰,发狠地上下拉扯她,一下一下地把她整个人撞在自己的下体上,他屁股还要往上冲,冲天炮一样撞入她裙子里面。

本来剑锋嫂捂住自己奶子疼叫,被冲了几下后,每被下压冲刺一次,叫声就逐渐变成喘叫呻吟。

随着强烈抽插,裙子后摆也每次被向上掀起一点一点。

我逐渐看到黑叔又黑又粗的大腿肌肉紧绷,充满力量,一下又一下,裙子后摆被拉扯到遮不住了,看到黑叔的卵蛋湿湿滑滑的从大腿中间出出进进,一下又一下,看到剑锋嫂的屁股边缘一点一点露出来。

原来黑叔的鸡巴插穿了她的下体,把她拉上后露出又粗又黑的鸡巴,巨大龟头又留在里面,又一下子把她压下去同时往上顶,“啪”的一下,没入体内,瞬间她屁股一颤,又遮住结合的位置,我又看不到了。

终于剑锋嫂受不了了,一下子向前趴在黑叔身上,瘫软不止,说道:“阿黑,嫂子我就快被你屌死,我讲错话了,你轻手一点嘛,我下面要烂了…啊!这样会磨死我了…还是快点吧…”

黑叔也有点消耗了,没有狂顶上去,只是下体一点一点的动而已,裙子起起伏伏。

我看得津津有味,觉得此刻恨不得冲上去,看看他们链接的位置是什么样子,那个连衣裙实在太烦人!

“阿黑,你老婆是不是受不了你太厉害,所以跑了?”剑锋嫂还不知死活,硬要提起黑叔那个不见了的老婆。

对垒牙床起战戈,两身互顶暗交合。

黑叔一下子又怒冲了两下,顶得剑锋嫂嗷嗷叫,他还抓住她从衣服旁边漏出来的乳房,往里面捏,整个都变形了。

黑叔咬牙切齿地问:“是谁在乱嚼舌,你这个长舌妇,是不是你?”

剑锋嫂回:“啊…啊…阿黑…不是我啊!啊…别掐了…我的波要烂了…”

我突然醒悟了,黑叔逃家的老婆是他的死穴,剑锋嫂是故意刺激他的。

窗帘布又亮了起来,我心想,是天空乌云移动吗?不太对劲的感觉。

这时候木门被推开,门太旧了滋滋作响,吓得他们俩立刻把被子卷到自己身上,你拉我扯。

我也微微缩起来,躲回杂物后屋,不敢伸头出去。

“阿黑!你们也太……太不知道羞耻了吧!”

一个男声响起,竟然我听过的,好奇之下,我便大着胆子,偷偷看。

村长厚叔脸上又是惊讶又是生气,批头就骂:“你这姣婆,真是不要脸,剑锋的脸都被你丢光了!”

剑锋嫂忙想把自己的奶子塞回去连衣裙里面,胸围都扯的歪了反而手忙脚乱,塞不回去。

“村长,你听我解释,剑锋的脚你都知道,他不能人道的,我…我…我守活寡…好可怜的。”

她见胸塞不回去了,竟然还站起来,走下床,用乳房贴到村长身前,委屈地说:“你毋要讲出去,不然我做不了人,你可怜可怜我好无?”

厚叔轻笑一声,看似受用。

剑锋嫂贴了上去,说道:“村长,你看我,奶都塞不回去,你帮下我好不好?”

黑叔在后面坐在床上没动,找不到短裤,被子盖住下半身,可是鸡巴大龟头顶出一个帐篷,像是一个大锤头,他忍不住骂到:“姣婆!见一个勾引一个!”

厚叔被剑锋嫂的乳头刚碰到,他反手就一巴掌,把她打倒在地,干脆利落,没有一个人想到会这样,我差点叫出声,还好及时闭嘴。

“哼,徐剑锋是残疾人五保户,你嫁给他时候就知道他腿残,别装可怜,我不吃这一套!”

厚叔脸上一脸鄙夷,再继续说:“你亵渎祖训,如果在古代,你可是要被祖先徐炎极神主牌前认罪再拉去浸猪笼。现在……也要万人唾弃。”

剑锋嫂见可怜无用,便咬咬牙,爬起来说:“你们白佘岗村吃人不吐骨头,我嫁过来,没过过一日安心日子,你们姓徐的要怎样就怎样!”

她也不管自己衣冠不整,吐了一口痰在地上,夺门而出。

村长厚叔也不管她,气定神闲地坐下在床上,还不慌不忙盯了一下黑叔的顶天大锤。

我突然想起一幕,就是厚叔偷偷舔黑叔在地上的精液,让我细思极恐,刚刚窗外并不是天阴暗下来,而是厚叔在窗外偷看偷听,见时机成熟进来捉奸,要拿住他们俩的把柄。

黑叔主动赔笑道:“阿厚,这个…你也知道,我无老婆了,单身寡佬,寂寞嘛,哈哈哈哈。”

厚叔微微一笑,也不接话。

黑叔尴尬至极,他站起来,不得不拿来被子,露出大龟头鸡巴,仿佛是一个大肉垫一样,上面还湿湿的,十分隐晦。

然后光着屁股,蹲下来在床头小柜找东西,鸡巴软了一点,龟头太重,一下子垂到地上,找到了又站起来,鸡巴上的淫水在地上粘了一下,站起来时候拉丝也断了。

他把一条三个五香烟和一瓶酒递给厚叔,赔笑道:“阿厚,我们一齐长大,你仲比我小几岁,看在多年兄弟情分上,不如就算了,这事别说出去,村里那些长辈,知道了也不好。”

厚叔不接过东西,慢悠悠地说:“徐刻,你倒是会打如意算盘,这种烟酒…我自己还买得起。”

我现在才知道黑叔的本名叫徐刻,看着这个情形,我有种预感,黑叔不会是厚叔的对手的,有心人伏击无心人。

黑叔实在懊恼,便说:“徐剑锋那里,我可以去倒茶认错,他人又好相与,辈分比我大,算起来是我远房阿叔,我实在猪狗不如。”

厚叔毫无表情地说:“这个倒是不用,你去刺激人家,他受不了怎么办?你赔他一条命?”

黑叔直直地拍拍胸部,鸡巴也为之一颤,龟头上的拉丝跟着摇了摇晃,厚叔的目光跟着那角度也随之转移。黑叔说:“我陪他死便是了!”

厚叔叹了一口气,说:“如果你们都死了,我这村长就是不能当了,失职了。”

黑叔见他态度松软下来,便问道:“厚哥?你帮我啊?”

黑叔连称呼都变了,明明他还比厚叔年长一点。

厚叔接过他手上的烟,说道:“我们五个一起长大,徐勇已经离开村子了,徐耀性格冷淡,徐辉跟我不和,只有你跟我要好。这件事我自有办法,你以后勿再找那女的。”

黑叔笑道:“哈哈,我保证!”

厚叔拿烟条拍了拍他的大龟头,说:“你以后受不了,就话我知,我屋有录影带,可以看了发泄,不要到处屌女人!”

黑叔脸上一红,说:“不会不会!我听你的!”

厚叔拿着烟和酒,打了招呼就走了,又回头看了一眼黑叔,黑叔却看厚叔十分亲厚,等同再造恩人,光着屁股顶着鸡巴送他出门。

我趁着这时,静悄悄从后屋的门走了,拿着那瓶蜂蜜,我觉得十分不解,厚叔怎么不多吃一次黑叔精液?他明明可以要挟他就范的。

这时的我还不懂,欲速则不达。

回到阿森家,刚好中午,外公和阿森应该都不在,在我祖屋装修中。

我一进门就听到阿森媳妇在尖叫,她怀孕中,我怕出什么事,吓得我连忙跑进去!

没想到,此情此景,吓人至极!

有人拿着一把刀就要往阿森媳妇的大肚子砍去!

?丈量

“徐林!!!!”

我大喊一声,向天井那边奔过去。

阿森那老人痴呆的老爸徐林却毫无知觉,要看刀就要砍阿森媳妇身上了。

我心急如焚,灵机一动,突然想起外公怎么叫他,忍不住又大喊:“大只林!停手啊!”

徐林一刹那停住了,转头看我,说道:“阿雄,这个人闯我屋了,她想偷东西。”

还好他把我当成小时候的外公,我一把夺了他那明晃晃的菜刀,说道:“这是你……你的工人,专门打扫卫生的,你记着点!”

我本想说是儿媳妇,不过想着他只有那十几岁的记性,只能说点简单的,让他容易接受。

他问道:“这工人怎么那么肥,肚又大,生鼓胀啦?”

我哭笑不得,拉扯着他的大手,把他拉回房间,他巨人一般,我实在拉不动,便恼怒地说:“大只林,自己乖乖翻房去!”

没想到徐林乖乖地“哦”一声,转身便回去,他裤子的橡筋松了,走两步便掉下来,露出屁股边缘。

他一走,我便立刻扶起在地上起不来的阿森媳妇,她肚子好大,行动实在不方便。

她皱着眉头苦笑,说:“阿仔,多谢你啊,你毋在那就惨了今日。”

我想把她扶到客厅的摇椅上坐,她摇摇头说:“我不坐这里,我起不来的,我坐饭桌椅就得啦。”

我问道:“林伯伯怎么了,他平时也这样吗?”

坐下后,我看她捂住自己心脏位置,便给她倒了一杯温水,她一饮而尽,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

“今日他没有尿在裤子,我觉得奇怪,问他怎么不痾尿,他便出去痾,谁知道他直接尿在拜神柜,我就闹他两句,他突然就要砍我了,吓死我啦。”

阿森媳妇脸色发青,我害怕她胎儿也受惊,便打开电视,想让她分心一下,别多想。

我走去拜神柜,柜子有三层,柜子上层供奉祖先,两旁写着“?道远几时通达/路遥何日还乡”,中间立牌“徐公炎极肆拾捌代宗亲灵位”十二字。中层是徐林父母的灵牌,下层则是土地公的供奉灰炉。

灰炉附近有一摊液体,一股尿骚味,我想应该就是徐林尿的。

我拿了湿布和拖把,跪下把神柜弄干净,还拖了地,满头大汗,便听到后面传来人声。

“烂脚阿仔翻来啦?怎么拿着个地拖,祖先神台你也敢搞搞震啊?”

原来是阿森和外公回来了,阿森一脸坏笑还调笑我。

我不想跟他斗嘴,说道:“你才烂脚!你快进去看看阿姐,她不太舒服。”

阿森一听媳妇不舒服,立马快步走了进去,我跟阿公紧随其后,外公拿了自己的手帕,擦了擦我头上的汗。

一见阿森,阿森媳妇便抱着他大哭,话都说不利索,后来她冷静一点,才把来龙去脉说清楚了,阿森一脸苦恼,那是他的爸爸,他只是糊涂了,也没什么好办法。

外公跟我说,下午咱们可以回去祖屋住了,那边已经弄好,水电都好了,还弄了热水器和小冰箱。

我灵机一动,便说:“我们把林伯伯带回去住一阵吧?阿姐快生了,这样她能轻松很多!”

他们仨面面相觑,都觉得这个主意不错可是又有点不适合,我见他们都没出声同意,不由得大声喊:“大只林!过来玩啦!”

外公立刻怪责我:“怎么突然讲话甘无礼貌!”

徐林很快就吼了答应一声,跑来客厅问:“雄仔,玩什么?玩打陀螺还是骑竹马?”

真正的“雄仔”外公目瞪口呆,他没想到徐林还真的把我完全当成他了。

阿森媳妇立刻感激地也把今天我劝服徐林的事说出来,外公点点头,摸摸我额头说:“阿仔算是醒目,做了好事。”

我抓了一把大白兔奶糖,给徐林,他坐在藤椅上边吃边摇。

阿森见我真的能处理,便说:“雄叔,我给你们保姆费吧?我老婆生了就好了,学校的电路是我最后一个工程,之后我也留在家了。”

外公摇摇头,说道:“我同徐林穿同一条裤子长大,你不用给我钱,你这边没问题,我就带回去了,我也有个陪伴。”

屋里气氛见好,徐林也不知道我们在讨论他,还把大白兔奶糖的透明米糖纸,慢慢剥下来,一如孩童。

下午我们就带着徐林回去了,他本就没有自己主意,一副呆呆的样子。阿森趁着外公出去,偷偷提醒我找个时间要带我去水库玩,我没想到他还记得,连忙说好。阿森媳妇则似乎松了一口气,给了我们好多可以保存的食物,咸鱼咸酸菜腊肠,我们走的时候,比来的时候东西还多,甚至还带走了一个人。

祖屋外表无甚变化,里面却刷了白漆,灯也不是拉线的黄灯泡,是白炽灯管了,虽然有点刷墙的味道,但是我还是蛮开心的,这种味道让我有种住新房的错觉。

外公开始收拾行李,晾出咸鱼啥的,我找了一副扑克牌,想教徐林打锄大地,没想到他这个很在行,几乎每一盘都赢,我败兴极了。

“阿仔,你怎么有一罐蜜在书包?”

外公十分不解,便问我。

我只能半真半假地说:“明天就给黑哥拿去的,他的。”

这确实没说谎,可是也没说实话,还好外公也没追问。

又打了一会儿扑克,实在赢不了,我给徐林打开了收音机听,再跑去看外公在干什么。

原来他坐在床上,想给自己的旧三角内裤换橡筋,只是太久了,边边都磨损了。

我问:“阿公,你底裤好烂哦。”

他说:“是啊,不要了算了,太旧了。”他随手把旧内裤扔进垃圾桶。

我看了看,内裤的鸡巴位置特别地黄,应该是尿渍弄的,外公十分爱干净,我想是因为他说过的,他总容易尿不干净。

想到这个长期贴着外公黑紫鸡巴的内裤要扔掉,我突然有种很可惜的感觉,要是能给我那多好。

“阿仔好像长高了点了?因为这几天我们见得少吗?”外公抬头看我。

“有吗?我自己无感觉啊?”我回答道。

外公拿出卷尺,让我站在新刷的墙前,脱了鞋子,背部紧贴,给我量高。

“阿仔真的高了,有一米六六了!”外公笑道。

“哈哈哈哈!好开心啊!我都有一米六六了!”我开心得跳了几下,没想到这两个月没量高,高了3公分。

徐林听到我们笑声,走了过来,我乐道:“大只林,你也量高,好不好?”

徐林很乖地脱了鞋子,也贴在墙上。

外公帮他量了,感慨道:“阿林,你竟然仲有一米八一,无缩水啊。”

一时之间,他们似乎又回到年少时候的时候。

我退后两步,把垃圾桶里面的旧内裤,偷偷捡起来,藏在书包里。

在偷取的那一刻,我还没意识到,我们永远不会对等相配,外公眼中的我,和真正的我,再也不是同一个人。

我的羞耻恶欲寄生在他的怜爱大度,我的执着成瘾攀附着他的耽爱体恤,都将酿成不可逆转的恶果。

在千千万万世间,无论下辈子困在哪个肉身,我都不敢再跟他灵魂相认。

?腊香

闲庭向晚,椅背微凉。

下午我在小院子的竹椅上睡着,醒来竟然已经傍晚,晚霞不知人间多遭苦,竟然如火烧炼狱一般,远远地映得山上的田间泥路处处都一片片红光,千里一色,树上的蝉叫得狂,仿佛也被这满天火霞烫得尖叫。

我走进屋里,徐林在厅听着收音机,一脸呆滞,我不欲惊动,便走进厨房,一股淳淳的香味扑鼻而来。

外公在灶台上忙乎,有点闷热,他只穿着白背心,可是胸肌中间湿了一摊,两臂伸出,拿着一根竹竿,想用它打开厨房的天窗透透气,他专注看屋顶,我进来也毫无知觉。

外公举起的两臂肌肉紧紧的,一用力,外侧的肌肉往外鼓出,内侧的肌肉常年没有晒到,却是白白的,比身上皮肤白了一截,看起来嫩滑又粗壮。再往下一点,是他湿湿的腋毛,不同于阿森徐林巨量的毛发,外公的腋毛服服帖帖地在腋下,平时不常露出,腋下是两个肌肉形成的深窝,随着他手臂的摆动,一下一下把腋毛微微夹住。

他轻“哼”一声,一用力,手臂上青筋突出,天窗一下子打开,夕阳的红光直接洒在他身上,仿佛是无人立庙的天神下凡,身后的往天窗飘去的一缕缕炊烟,就是人间对他的供奉。

最幸运的是,这座孤寡神仙,只有我一人明了,世上无人知晓,无人参拜。

“阿仔醒啦?哈哈哈,傻仔你块面,有一个印!”

外公发现了我,还突然笑起来。

我下意识摸摸自己的脸颊,摸到自己脸上凹凸不平,原来是我睡在竹椅,脸压在竹片压出了印子。

“阿公在做什么啊?好香啊,我饿了。”我肚子咕咕叫,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那你帮我看着灶,别熄了,我去同大只林冲凉,一阵就能食。”外公吩咐道。

我一口答应,乖乖看火。

听到厅里,外公叫醒徐林去洗澡,他倒是很听话,不像早上要砍阿森媳妇的蛮横样子,可能外公虽然老了他认不得,可是还是能找得到一些熟悉的感觉。

我见灶里火小了点,便拿了几根柴扔进去,平时家里用的是煤气罐子,现在倒是觉得有趣。

突然听到收音机里的节目主持人在提醒大家,还有不到半年就千禧年了,要注意自己家里电脑的“千年虫”。

我家没有电脑,不过学校里面有电脑课,会上机学习,有时觉得电脑课无聊得很,里面有个纸牌游戏,我会趁着老师没看见,偷偷玩。

我不禁心想:没想到电脑里面也会长虫子。

一刻钟左右,外公大喊叫我把灶火熄了,我在厨房内的小天井接了点水,直接倒进去,没想到火焰立刻蹭出来,烟雾弥漫,呛得我咳嗽。

我大喊:“阿公!用水浇不熄啊!还冒火啊!”

外公笑着大喊:“傻阿仔!用下面的灰盖上去就得了!旁边有个小铲!”

我一边弄一边喊回去:“衰阿公!早讲嘛!火窜出来吓死我啦!”

我打开大锅的锅盖,里面是米饭混着阿森媳妇晒的腊肠,腊肠色泽金黄呈半透明,冒出来的油已经渗透入米饭之中,我深呼吸一下,油脂的香味中隐隐约约还有点酒味和花生油味,十分香醇,我拿勺子搅拌均匀,舀了三碗。

这时候,一个大嗓门在外面叫:“好香啊!你们食什么啊!”

我听出是阿森的声音,回问:“阿森你吃过了吗?”

他走进厨房,一看见我就大笑起来。

我心里纳闷,脸上压出的印子有这么好笑吗?

阿森边笑边说:“阿仔要做史提芬周变食神啊?煮饭煮到自己变花面猫?”

我想到刚刚自己让灶里冒烟,立刻便跑去厕所,想看看镜子。

厕所门虚掩着,外公和徐林在里面,我推门进去,他们见我进来,十分好奇,一看我脸,都笑了起来。

徐林说道:“黑面神啊!”

外公也皱眉,哭笑不得:“阿仔怎么搞成这样?”

我一照镜子,发现自己脸上全是一块一块的灰印,因为汗水粘住结块了。

我拿水揉搓自己的脸,洗好了,便擦着脸,看外公帮徐林洗澡。

外公卷起裤脚赤脚,已经帮他洗好了头,徐林也懂自己搓搓身体,两个毛茸茸的大奶子他自己在猛搓,看得出来年轻时候应该是挺的,现在缺乏锻炼,有点下垂,肚子上的毛十分茂盛,连着下体的毛炸开,可是那条婴儿手臂似的大鸟根本遮不住,随着徐林用力搓自己,一下一下微微摇摆。

外公吩咐道:“阿林,自己洗一下啫啫。”

徐林便拿起肥皂,在阴毛上搓几下,泡沫发起,他往下蹂躏,上下搓了起来。

我本来已经洗过好脸,忍不住看着徐林洗自己的鸡巴而发呆,虽然看过也挤过,还是让我觉得眼睛转不开,实在惊人。

外公看出我呆了,便问:“好大,对不对?”

我犹如被外公看穿一般,耳根热了起来,害羞得嘴巴说不出话。

外公却语气淡然,原来他并不觉得我是用色情的眼光在看,只是好奇,说道:“小时候他就特别大,我跟剑锋看惯了不觉得,其他细路仔看见都要嘲笑他的,说他大蹦鸠,无药医。哈哈哈哈,小孩们真傻,不懂大是好事。”

我好奇道:“你们怎么也见过?”

外公说:“大家都一齐痾尿痾屎的,迟早大家都彼此见过。”

像是回忆起快乐童年往事,外公脸上有浅浅的微笑:“有一次大只林在草丛里面痾屎,他条啫太大太长,一般都手上拿着,不然得跌到地上,没想到有条蛇从他腿上绕过,他吓得一松手,大鸠就跌落去屎里面,我和剑锋都笑了好久好久,叫他鸠鸠屎。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想到这个情景也是觉得好笑,倒是徐林听到毫无知觉,仿佛讨论的,并不是他。

“唉……他还吓到踩在蛇身上,跌倒在一堆滴水观音里面,中了毒,腿都割伤麻痹了,躺了半个月病床。真阴公!哈哈哈哈。”

外公又继续吐槽,“后来,我同剑锋去矿了,他病了那阵子也没跟来…”仿佛想起什么往事,外公突然不说了,他拿起花洒,开始冲洗徐林,往事如同徐林身上的素沫,一卷而过,翻滚不见。

阿森本是吃过饭,可是闻着太香,也跟我们一起坐下吃了一碗。

他来,一是不放心自己父亲,二是再拿了点食物和衣物还有过来,三是再次向外公道谢。

看着我们仨相处得不错,他也放心了。

晚上微凉,外公把徐林安排在我们房间旁边的房间睡,铺了床,我还教他用痰盂尿尿,怕他又尿裤子,他倒是睡觉前很听话地先尿上了一泡。

睡觉前,外公一边检查我脚上结痂的伤口,一边开心跟我说,他在小院子种下的小白菜和大蒜都已经发芽了,这种耕云种月的生活,他似乎很喜欢。

一躺在床上,我迫不及待抱着他粗手臂,忍不住还扣进去他腋窝,摸他的腋毛,今天看了才发现,外公的腋下这么让人心驰神往。

他被我挠到痒了,一下翻身,把我手夹住,说道:“这样很痒啊阿仔,别弄阿公了。”

他以为我是在逗他,却不知道摸了他几下,我下面已经硬了,蝉不知雪,不知不觉之中,我已不是他了如指掌的孙子。

他手钻进我的衣服,大手在我背上轻轻抚摸,手掌上的茧又硬又暖,舒服极了。

“阿公,你再和我说说你们以前的事?”

我把头埋进外公的胸口,说道。

外公想了一下:“我跟你说说鸦乌婆吧,从前有个鸦乌婆,成日偷偷地食野,嚼啊嚼啊,日又食夜又食。隔壁家有个小朋友,被她吃东西的声音嘈到睡不着,便过去问,阿婆,你食什么呀?一睇,鸦乌婆原来在食不听话的小朋友小手指!”

我其实从小就听这个恐怖故事,倒是免疫了,还没来得及撒娇让外公说以前的事,我一下子就被他哄得睡了过去。

山中何事?晚风怎吹?轮月如谁?

外公怀里自有一片属于我的天与地,外面那些,我全然不知。

大黄

羹饭熟一时,新茶沾我衣。

吃过早饭后,外公带着徐林开始在小院里活动活动身体,做操活动筋骨,徐林今天精神不错,跟外公有说有笑,外公忍不住问:“阿林,你识得我?”

徐林说:“阿雄,你老糊涂啦?”

他竟然又认得外公了,看来他是时好时坏。

我忍不住也跟着问:“我呢?我呢?”

徐林疑惑地看着我,问外公:“阿雄,他是谁?好眼熟,想不起。”

外公一边浇水一边说:“我孙子阿仔。”然后对我说:“他转头就忘了,诶?你要去边?”

外公发现我没穿睡衣,还背着小书包。

“我要去卫生所,黑哥等我去啊。”

“中午回来吃饭,别去危险的地方。”

“知道知道,拜拜拜拜。”

我正走出小院子,听到后面传来一阵“嘀嘀”声音,原来是外公的传呼机响了。

徐林好奇地凑过去看,外公看着传呼机上的屏幕说:“得去供销社打个电话了,家里没个电话真不方便。”

早上的乡间,牛豚鸡鸭,溪田竹柳。

我走在路上,时而闻到清冽的草味,时而看到阡陌上躲懒的牧童,时而踩在小桥松动的石板上。

流溪河的溪水从小桥下流过,我趴在石栏杆上看下去,溪水清澈透底,带着几条小鱼缓缓而过,细看之下,还有田螺,水草,我的影子。

到了卫生所门口,看见三个六七岁的小女孩在聊天,我不识得她们,便想走进去。

阿贵哥这时候从里面走了出来,我打招呼道:“阿贵哥,食早餐了吗?”

阿贵哥看起来很雀跃,回我道:“食了!”然后扬扬手里一串东西说:“你们睇!我搵到啦!”

几个女孩一哄而上,都在嚷嚷。

“阿贵哥犀利啊!”

“阿贵哥一齐玩啦!”

“一级一级跳,看谁先输!”

她们夺过阿贵哥手里的东西拉开,原来是一条大橡皮筋,两人挂在脚踝,全都嘻嘻哈哈地开始跳橡皮筋。

阿贵也跳入其中,一米八的小伙竟然跟几个小女孩玩得毫无违和,看来不是二郎

黑哥和大富一脸坏笑,随手擦擦鸡巴的残留精液便想穿上裤子,我急忙冲上去说:“我也要玩!”

黑哥兴趣缺缺,摆摆手说:“下次啦,今日…今日玩够啦。”

我急了,说道:“讲大话,甩大牙!”

黑哥打了个哈欠,说:“应承你,下次下次。”

我后来才知道,射精过后,男人便都差不多这副样子,我也一样。

我刚想再说,病房那一头传来阿贵憨憨的大嗓门:“你们几个去哪里了?中午几个人在这边吃啊!”

大富摸了摸大黄的身子,大声回答:“我们在后面!三个人啊!”

我气恼他们说话不算数,不管他们,捡起草地上的小书包就走。

黑哥追上我赔笑道:“阿仔恼我啦?”

我不回答,只往病房方向走。

黑哥拉了拉我手臂,说道:“阿仔!对不住啊,别嬲我嘛…”

我忍不住说:“你们欺负我,我都未试过就无了!”

黑哥拉住我手不让我走,懊恼地赔罪:“我错…我…过两日可以上去镇上,我带你去游戏机厅打《拳皇》!”

我本再不想理他,不过这个建议十分诱惑,我还没去过游戏机厅,迟疑了一下,他见我态度松软,便顺势把我抱了一下,笑道:“乖阿仔!毋嬲大佬…”

我见他衣服里面的黑乳头隐隐透出,大力的掐下去。

“哎呦!阿仔!别别别!我错啦!哈哈哈哈!”

黑哥护着乳头退来两步,笑道:“阿仔学坏啦!阴我!还懂掐我的奶头!”

我隔着裤子抓了一把他还半软半硬的下体,笑道:“你如果再骗我,小心我割你啫啫…”

黑哥小声说:“就我们俩去,不带大富。”

我点点头,问道:“我要带几多钱去?我总共得十块。”

黑哥一把搂住我,闻了闻我头发,说:“大佬罩你,你不用带钱去,我请你。”

我知道黑哥他家特别穷,有点不好意思,心里想,我还是带钱去吧。

大富带着大黄追了上来,摸摸微突的肚子,说道:“不知道中午食什么肉呢?我已经饿啦!”

大黄蠢蠢地跟着主人叫了一声。

我走出卫生所,发现旁边“少生孩子多种树,金桥银路能致富”的标语被阿贵哥油漆刷掉了一大半,隐约只能看到“金银”二字。

“你毋食饭就走啦?!”

阿贵哥追了出来,有点傻气地问。

我答:“我应承阿公中午返屋企食,我要返去了。”

阿贵哥呆呆地说道:“哦。”

我走了一阵,发觉阿贵还在跟着我,我回头问:“干嘛跟着我?”

阿贵哥天真地说:“我怕你跌啊。”

他牛高马大,表情却有点天真无邪,村里的人都说他是傻子,我却觉得他是童真罢了。

“你返去卫生所啦,我怎么会跌。”

“你脚好了没多久,我怕…我不知道怎么讲,我怕你…”他抓抓脑袋。

我不由失笑,心里明了他是担心我脚伤未愈,便说:“阿贵哥真好,你陪我回去吧。我请你饮健力宝汽水?”

阿贵哥跟我并肩走在乡道上,他总没办法好好走路,一下子摘摘草,一下子又把牵牛花拔出来吸它的芯,像是在吹一个小喇叭。

我见着有趣,想着太阳那么晒,也准备伸手去拔旁边的一株大植物,拿来遮阴。

“毋啊!阿仔!”阿贵哥突然大喊。

我一头雾水,问道:“怎么了阿贵哥?”

“滴水观音!汁水有毒的,不能沾皮肤的!”

我吓一跳,原来这是外公说过让徐林卧床半月的毒物,其貌不扬。

“村里有人…试过不小心吃到汁水,还死了…”阿贵哥突然欲言又止,他一向直抒胸臆,奇怪得很。

我好奇问道:“谁啊?”

阿贵哥眼眶红了,说:“我阿爸…我细个不听话山上到处跑,脚伤了,阿爸背我返家,我拔了一棵遮雨,没想到…雨水同汁液流入口,阿爸就死了,我就变傻仔。”说完他眼泪就流下来,嘴巴一撇,看似准备大哭一场。

我没想到自己问出他伤心事,连忙走过去抱住他,虽然我才到他下巴,他太高大,手也围不住他整个身体。

“阿贵哥,对不住…我无心问的。你阿爸肯定觉得你是英雄,别哭啊。”我安慰他。

“英雄?”他听到这个果然忘记哭了。

“对啊!你刚刚救了我,就是我的英雄阿贵哥,以后别再说自己是傻子了!”

“阿仔你真好!对啊,我是英雄!不是傻仔!”他破涕为笑,也伸手搂我。

“你怎么成天背着个书包?”原来他搂我,摸到我背上的书包。

我拉着他的手继续走,说:“我习惯了,现在没有放课本在里面,很轻的。”

我还跑跳了两下,向前奔去。

只听到阿贵在后面突然唱道:

“小么小儿郎

背着那书包进学堂

不怕太阳晒

也不怕那风雨狂

只怕那先生骂我懒呐

没有学问哦无脸见爹娘

朗里格朗里格朗里格朗

没有学问哦无脸见爹娘”

他嗓音磁性浑厚,气息悠长,儿歌和语气虽然显得稚嫩,可是真诚动人,娓娓动听,余味无穷。

我赞道:“阿贵哥比音乐老师还会唱!好好听啊!”

阿贵又抓了抓鸟窝头发,说道:“我钟意唱歌,有时候在卫生所也会唱,最近唱得少了。”

我问道:“为什么?”

阿贵苦恼地说:“你毋发现?卫生所一直在刷墙,成日闻到一股油漆味,而且我村长阿叔讲,要推到平房,起高楼,以后就是医院啦。”

我好奇道:“你村长阿叔?卫生所不是应该徐耀医生管的吗?”

阿贵调皮弹了一下我额头,笑道:“你比我还傻?有钱话事,我师傅只是个医生,也是领工资的。”

我心想,他的宿舍豪华得很,可不像个普通拿工资的,可是嘴上没什么好办法反驳,只好用童谣取笑他嘴巴在笑可是脸颊上还有泪痕:“又喊又笑,乌蝇打照,蠄佬攋尿,老鼠行桥。行到西门口,畀人打箩柚,打到箩柚生豆豆!”

阿贵被我逗乐了,大力地一把把我抱住,笑道:“阿仔嘴巴犀利,我讲不过你!”

我被他大力抱住,突然害羞起来,感到自己的肚脐上压着阿贵的鸡巴,隐隐约约份量不小,忍不住用力更加贴住,想着自己是不是也能一窥究竟。

到了祖屋,阿贵便走回头路,回去卫生所吃午饭。

我走进屋里,看见徐林又在看报纸,我看了看报纸日期,是今天的,应该是外公去供销社打电话时候,给他买回来的。

这时候外公从厨房喊到:“阿仔?是不是你回来了?”

我回答道:“对啊!今天家里有事吗?怎么给你传呼机呼过来?”

外公喊道:“带你林伯伯进来食饭啦。”

我便带着徐林进去,外公继续说道:“家里没什么事,你哥哥有点想我们而已,你爸妈说,你也不要天天顾着玩,写写日记,功课写字别退步了。”

这个暑假是没有作业的,我听到这便答应了一句。

吃过午饭,我拿着外公在供销社给我买的一本单行本,拿着笔,准备写日记。

但是又觉得日记不知从何写起,回来这一周,事还不少,人也见得多,乡里乡亲我都很是喜欢,除了脚受伤,几乎都是好事。

脚受伤?

我突然发现,好像村子里面好多人,都脚受伤过,我,黑哥,徐林年轻时候脚受伤掉进滴水观音,听说的徐剑锋年轻时候被外公打断腿,阿贵刚也说过自己腿受伤。

我隐隐约约感到一股奇怪的感觉,这件事好像比日记更加值得记录。

外公从旁边经过,准备出去小院子,我问他:“阿公,你以前在村子里面,有试过腿受伤吗?”

外公像被针扎了一下,一脸震惊转头问我:“你听谁说的?!”

外公英气逼人,不怒自威,我平时习惯了没有感觉,突然发现他犹如怒目金刚,我吓一跳,哆哆嗦嗦地说:“我…我随口问的,没有人告诉我。”

他皱着眉头,疑惑地看了我一眼,说:“毋问些无聊事,好好写日记。”便出去小院子了。

我忍不住转着笔,一下一下,?观音

圆珠笔在我指头辗转反侧,心中思绪也千回百转,我对于大家的脚伤,仿佛有一点灵感,像是黑暗中一点幽幽的光,难以捉摸。

这时外面传来一个低沉磁性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雄叔!你在种菜吗?”

“嗯,自己随便种点食。”外公回答道。

“我老婆都种,你别麻烦了,给你拿过来就好啦!反正我阿爸现在麻烦你了!”突然又传来另外一个鲁莽豪爽的大声音。

我忍不住放下笔,向外面走去,只见阿森和供销社老板徐辉都在,隔着篱笆在和外公聊天。

我一出去,阿森就朝我喊道:“臭阿仔!”

他浓眉大眼鸡窝头,穿着黑色背心,腋下旁边腋毛不安分地跑出来。

徐辉也朝我微笑,点点头,他和阿森相反,西裤梦特娇衫,穿得很得体,穿得有点不太像村子里的人。

我问好:“辉叔好,阿森好,怎么你们都来了?”

徐辉指了指自己的小货车说:“给你们家装个电话。”

我开心地说:“那我可以打电话给同学煲电话粥啦!”

外公立刻说:“别乱讲!无事不能打!”

阿森背对着外公朝我做了个鬼脸,仿佛在说我要倒霉了。

我问道:“为什么啊阿公?”

我平时在家,也常给同学打电话。

“臭阿仔果然够傻,嘻嘻。你们家本没有电话线,是拉隔壁叔公家的线,你成日打,叔公可要给大钱。”阿森给我解惑。

我应了一声“哦”,心想,给隔壁叔公钱不就行了吗?

徐辉走过去从车上拿下了一盒东西,我凑上去一看,是一部电话机,徐辉手上还有一包用报纸包着的东西,我好奇地问:“辉叔,这是什么?”

辉叔长得特别像眼硬汉警察的濮存昕,而且有快一米八高,他笑笑地说,声音低沉,像是一根羽毛在轻轻地挠我的心:“阿仔还是个豆丁,你可不能知道,这是给你阿公的好东西。”

我见那包东西方方正正,实在看不出是什么,便拉了拉辉叔挂在皮带上的钥匙串,说道:“辉叔,你告诉我嘛,我阿公什么都不瞒我的。”

辉叔低下头,弯腰轻声在我耳边问我:“那阿公有没有女朋友啊?”

我摇摇头,说道:“毋啊。”

辉叔的声音仿佛有一种魔力,跟他外型十分不搭,他长得正气,声音却像是诱惑我的呢喃:“那阿仔有无见过阿公打飞机啊?”

我耳朵一红,想起几天前早上起来看见外公用我的小背心擦精液,小背心还被我藏起来了。我害羞地摇摇头,说道:“我阿公不会打飞机,早上起来啫啫会喷一些。”突然觉得这样容易跟辉叔说不妥,又补充道:“你千万别告诉我外公是我说的。”

辉叔笑笑说:“哼哼,放心,阿公肯定有打,他不告诉你而已。”笑容暧昧至极,在他正气的脸上显得十分突兀。

说完他便走去找外公了,我本想也跟过去,看看那包东西是什么,阿森却一把把我夹在腋下,半拉半抱把我夹走。

我忍不住骂:“死阿森!放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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