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卢克也不知说什么好,假模假样地道,“大家别光顾着聊工作,吃菜啊!”然后给张雷抛了个眼神,示意他汇报他那边的情况。众人看在眼里,敢怒不敢吃。
“我这儿还真查出了些有意思的东西。”郭涛的失落,反而让张雷放松了些,“就‘大画师’第二份视频中提到的两起悬案,我们对相关受害家庭进行了调查。先说去年三月初在邻省省会东安园小区的入室杀人案,受害人在两个街区之遥的一栋上世纪七十年代的老楼里,其实还有一套两居室的房子。而那个地段已经被开发商买下来,面临拆迁重建工作。第二起案子,也就是去年五月本省右新县徐家村两名空巢老人被害案,其中也涉及拆迁问题。而且两起案子中的受害人有一个共同特征——他们都是钉子户,怎么劝都不搬。而且——”张雷想卖个关子。
“而且两个地块都是同一个开发商。”卢克咧嘴一笑。
“领导英明。”
卢克放下筷子靠在椅子上,双手环抱在胸前,眼珠子慢悠悠地转:“赵抗美啊赵抗美!”
“没错。邻省的项目,是赵抗美规划的第一个省外商业综合体。徐家村的项目,是赵抗美规划的第一个文化旅游项目,打算在那儿开发民俗旅游。”
“早就说齐东民这个黑老大其实就是赵抗美的打手,一直没有实锤,现在看来几乎板上钉钉了。”
刘依守也兴奋道:“对啊,齐东民和这两家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为什么会这么巧?他们刚好都是钉子户,而且都是赵抗美项目的钉子户,一定是赵抗美软硬兼施找不到别的办法,于是找来齐东民,想直接除掉他们。这也太嚣张了!把我们警察当什么了!”
“你先别激动,这只是逻辑上的实锤,若拿到法庭也没法官搭理你。”卢克自己本来也很激动,但刘依守的热情反而让他冷静下来。他知道赵抗美在全省各界的耕耘,绝不是一个推测就能撼动的,“赵抗美这个摊子得从长计议,而且到头来估计是经侦兄弟们的事。现在我们要集中精力抓‘大画师’,不要被其他事情分散注意力。”
“你说,这会不会是‘大画师’故意留给我们的提示,让我们去查赵抗美的问题?”张雷还是把暗自琢磨了半天的疑问说了出来。
“不用想了,肯定是。”卢克道。
刘依守跷起二郎腿:“看来‘大画师’也不是什么恶人嘛,他还提醒我们抓恶人咧。”
“胡说!”卢克发现刘依守的思想很危险,“举报方式千种万种,你见过哪个举报人和公安抢嫌疑人来杀的?此人目无法治,滥用私刑,无论他杀的是谁,他都是杀人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