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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年你陪同族人入山林修行,接引人是梦隐庙的新理事,年纪很轻,姓贺,面貌清隽,身材高挑。你觉得眼熟,却实在想不起曾在何处见过,几次三番话到嘴边,都硬生生咽回去。而对方似乎不觉有异,一身如雪白衣,俊逸出尘,步履缓缓地引你们上山。
贺敏识。驿马行李交接的空挡,你在女眷私语间听见这个名字,只觉得像一缕飘忽不定、难以捉在手心的烟尘:这份熟悉感不知何所从来,然而你确实记不得自己见过这个人。:当年避难归来不久,你因着深秋溺水,受了风寒,一场热病后,虽然并无後遗症,却也爲着这场高热遗失了许多先前记忆。:倘使你们之间有旧有故,那也是热病前的旧梦前尘了。
这点朦胧混沌的疑惑在你试探般地问询寒暄时愈发晦暗不明:这新理事人样貌姣好,举止斯文有度,你却偏偏在几句极平常的试探交互后,在这样喜怒不形于色的脸上捉摸出了几丝隐密的怒与怨。虽则你反复自忖,仍一头雾水,想不出自己在何时何地得罪过这位冷美人。
——不过,对方因何恼了你,这原因似乎也并不重要。迄今爲止,贺敏识还没拒绝过你们的任何请求,如无意外,他甚至还会在得闲时陪同你们进入涂山,寻找一些有助修行的灵药仙草;虽然你在修习上一贯惫懒,然而偌大空山里,多一个熟人总是好的。
女眷人,山里的灵植却分布零落,往往五六日才能凑到足够一人修炼的草药;因此轮到你一齐进山觅药时,已是小半月光阴。一路上贺敏识对你仍是止乎礼不逾矩地保持距离,直教你简直怀疑那天偶然捕捉到的、一闪而过的异样神色是看花了眼。
拾阶而上小半日,寒雨自高树冠顶霏霏飘落,斜风细雨渐次沾衣湿襟,被浇得发绺滴水的你行走乏力,停下来,双手支在微微打颤的膝头,不肯再多行一步;走在前边的贺敏识察觉到你心思浮动,留步不前却站在台阶上望了你良久。
你只可怜巴巴地望着他,几息之後,贺敏识叹了口气,妥协地走下来。
他蹲下身去,示意你伏到他後背上:“现在走回头路就太晚了,也不值得。你不想再进了,这儿附近有个遮雨的据点,你趴上来,我背你去。”
“……据点?”
“小时候和一位故人搭的。”不知是不是错觉,你总觉得他在説到“故人”二字时咬字有些重,分不清是切齿、是怀念还是无可奈何的味道:“很久没用过了。今天却偏偏又来到这里。”
“是缘分吧。”贺敏识後背宽厚,你伏在上边不觉得难受,反而因着对方偏高的体温舒服许多,头轻轻偏过去,靠在贺敏识肩上,嘴上也不自觉地甜起来,给他捧个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