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美食
两人在观光仓上厮混得不知日月春秋,好不容易收拾出来一个干净的模样却发现预定的旅程已经到了终点。
再三考虑下,他们还是决定修改行程,把原本只待一天的天空之城变成了两天。
行程,行程就是用来修改的。
他们穿过了彩虹色的瀑布,领略了昔日重现的大战,跨过山跨过水,上达天穹,下接人间。
凌安然听完了天使之城的传说,再次见到天使塑像群时,心境大为变化,它们被强留人间,再也见不到故乡。
与她的处境何其相似,只是,她对故乡无留念,却对现今满是憧憬。
又在上面过了一天,凌安然才终于踏上实地,在她从通道下去时,好奇地指了指远方的混乱。
“那边什么情况?恐怖分子袭击?”
谢蔺从一旁走过来,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不在意地说:“也许吧。”
凌安然放下手,转而盯着谢蔺,莫名觉得有什么不对。
但她的心向来大,很快就将那点不对抛到九霄云外,不见任何踪影了。
踏着夕阳的余晖,两人返回了酒店。
次日清晨,两人去了以美食着名的地方——一揽风华街。
凌安然对这个名字表示取得很有水平。
这条街被分为了好几个区,主要是为了区分不同美食,每种美食各有各的色香味,区别过大窜在一起会干扰美食体验。
据说以前一揽风华是没有这个分区的,是有个人来这享受美食时,被左冷右热,上呛下辣搞得忍无可忍,于是命令当地政府整顿乱像,渐渐有了这个分区。
不过总有一些人是一身反骨,不接受分区,几次交接后,索性专门划了一块地,任他们自由发挥。
凌安然是一个重口味爱好者,她拉着谢蔺,直奔火辣朝天的重口区。
这片地的空气仿佛已经被经年累月的油盐酱醋辣腌入了味,一呼一吸之间,满是勾人胃口的辣香。
“这家,我看着不错。”凌安然没有事先看好要吃什么,只是找好地方,想着到了地方随机应变。她指着一个红红火火的招牌,拉着谢蔺往里走。
正好旁边有一个也要去的大哥,闻言竖拇指:“好眼光!”
凌安然朝大哥一打招呼,顺便就交谈起来。
“哥,我和我男朋友第一次来这,不熟,有没有推荐的地方。”
大哥看了一眼旁边戴着口罩的男朋友,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对着凌安然一通推荐。
这位热情上头的大哥最后还背着谢蔺,在凌安然耳边小声说:“你和你男朋友一看就真爱啊,不吃辣还陪你进这,不像我,都没几个人凑桌。”
这位大哥曾经也是拉过不吃辣的朋友来这,也是戴着一个口罩。
凌安然但笑不语。
大哥自己一个人去了一个方向,而凌安然和谢蔺则找了一个小桌坐下,谢蔺取下口罩,问道:“他跟你说什么?”
凌安然正在下单,闻言勾勾手,谢蔺凑过去,凌安然就在他耳边说:“说你爱我。”
谢蔺眼睫一动,轻笑一声。
直到点的美食上桌,谢蔺才从凌安然本就只能容纳一人的椅子下来,回到对面。
“谢蔺,你少吃点。”
凌安然交代一句,便头也不抬地开吃了。
谢蔺倒不是不能吃辣,他只是不能多吃,以及不喜欢闻太重的味道,比起凌安然暴风吸入,他则要慢多了。
中途凌安然从另一边的门出去买点喝的,恰好看见先前遇见的大哥在几个大桌之间来回折腾,实在不像是凑不起桌的样子。
之后顺着大哥给的路线和凌安然自己的口味,一路吃喝不断,谢蔺对美食没有什么想法,倒没吃什么。
凌安然还发掘出了一个她深爱的饮料,喝起来又酸又甜,直接订了一批送到酒店,回去接着喝。
一天下来,凌安然把自己的裤腰松了又松。
酒店,凌安然洗了一个热水澡,肚子也瘪下去了,她拿出她心爱的饮料,插着吸管喝。
谢蔺坐在床头,支着脑袋看她。
“这么喜欢?”他问。
凌安然美美吸了一口,拿了一瓶给他,还贴心地插好了吸管。
“你试试。”
谢蔺接过来,漆黑的眼珠盯着淡红色的饮品,没什么表情地吸了一口,面对凌安然期待的目光,他直白道:“还是一般。”
白天那会他就喝过了,没道理过了几个小时口味就会变。
凌安然忧伤地沉思,不能和谢蔺分享这款饮料真是令人不爽。
她突然想到什么,上网去查这款饮品的成分,得到她想要的结果后,她抓着谢蔺的手,一本正经地说:“兴许是你喝错方法了。”
谢蔺的眼皮一跳。
他看着凌安然把她那一箱宝贝饮料拖出来,丝毫不心疼地全部打开,还伴随着诡异的笑声。
他突然有些头痛,扶住了额。
凌安然拿着一瓶打开的过来,又拉过来他的一只手,倒了一点在他的手心。
谢蔺面无表情地看着手心淡红色的液体,面对着凌安然炙热的目光,他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将手放在嘴边,伸出舌头舔了一口。
“怎么样怎么样?”
“它的本质并没有改变,还是一样的味道。”
凌安然耸耸鼻子,对这个回答并不意外,她只是把谢蔺手心剩下的嗦完,然后把一瓶里剩下的所有一股脑倒在谢蔺胸前。
淡红色的液体打湿了谢蔺胸前大片布料,薄薄的白色布料贴合着肉体的轮廓,谢蔺就穿了一件贴身的睡袍。
凌安然朝他微微一笑,又拿过来一瓶,自己喝了一口,便吻上他的嘴唇,谢蔺无奈地张嘴,酸甜的液体就涌入他的口腔。
然后,谢蔺就感觉全身都是那股饮料的味道了,凌安然将饮料倒在他身上,而她便来细细舔吻,谢蔺就任她舔弄了一身。
不过这应该还没到安然真正要他喝的方法。谢蔺在心里想。
一根长杆横亘床上,谢蔺只看了一眼,便抬腿放在上面,刚好卡在腿弯处。
装饮料的瓶子上面一截是细颈,凌安然粗粗帮他扩张后,便将瓶子插了进去,瓶子是玻璃做的,与湿热的甬道一接触,能感受到明显的凉意,以及源源不断的灌入。
谢蔺半阖着眸,浓密的睫毛在眼底留下深重的阴影,偶有颤动。
一瓶终归会到头,凌安然把空瓶子拔出来,发出鲜亮的啵声,兜不住的液体从中流出。
凌安然沉思了一会儿,把长杆提高,也使得谢蔺的背脊几乎是凌空的,穴口朝上,里面盛着的液体便不易流出了,她满意地点点头,拿着第二瓶。
“我们要不来赌一赌,你能喝几瓶?”
“不,”谢蔺叹息一声,“我一点都不想赌。”
“哦,”凌安然说,“这显然是不以你的意志为转移的。”
谢蔺笑了起来,直到在喝第二瓶的时候,他的唇角紧绷了一瞬,小腿在空中无助地晃了起来。
时间就在这一瓶一瓶中流逝。
凌安然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这可比上次夸张多了。”
谢蔺昏昏沉沉地看向她,被视线里鼓起来的腹部吓了一跳,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好像是他自己的。
“谢蔺。”凌安然唤了他一声,抓住他的一只手移到腹部来。
谢蔺轻轻覆在上面,眼神都飘忽了:“安然,你可别按下去,我怕是会坏掉的。”
凌安然:“……”
谢蔺怕不是真的神志不清了。
但她对谢蔺的话又该死的心动。
谢蔺突然干呕几声,滚烫的泪珠不停地从眼角落下。
“怎么了?”凌安然大惊。
“唔……”谢蔺眉头皱在一起,“有些犯恶心。”
他看向凸起的腹部,凌安然瞬间明了,怕是压到哪了。
凌安然亲亲他,然后去旁边戴上假阳具。
谢蔺的脸色顿时就白了,喃喃道:“我觉得不行。”
“你行的。”凌安然吻住他的眼角,将长杆的高度调低,这个过程中,后穴中的液体如同滔滔的洪水般涌出。
谢蔺难受地呻吟,看见凌安然的蓄势待发,他拒绝地往后挪。
凌安然温柔但不容拒绝地拉回他,在他含泪的目光下,缓慢而坚决地一插到底。
谢蔺紧咬着唇,胸脯剧烈地起伏。
凌安然一进一出时缓时疾,容纳的液体在不断的撞击中流出,可流出的终究是一部分,大部分都液体被锁在里面,进出不得,只得折磨谢蔺。
他的双腿早就无力了,全靠长杆撑着,腿弯在不停的摩擦下被磨得一片红,随着凌安然的动作而不住摆动。
直到谢蔺在汹涌的欲望中感觉到另一股水意,凌安然用嘴对嘴的方式让他喝了许多饮料,饮料在身体里走了一圈,到了要排出的地步。
“安然……我嗯……厕所……嗯啊……等……”
凌安然掐住了谢蔺的乳尖,虽然谢蔺说的断断续续且夹着呻吟,但一直关注着他的凌安然还是听出了意思,并猜出前因后果。
她看了一圈周围,各种液体混作一团,再多加一种,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没关系的。”凌安然如此哄道。
谢蔺摇了摇头,伸长手臂环住凌安然的脖子,将她拉下来亲吻。
长杆不知何时被丢在角落里,谢蔺的腿虚环着凌安然的腰,凸出的腹部在不断的撞击中发出啧啧的水声,凌安然一直没停,谢蔺也没有去厕所,超出了忍耐的限度,便只能放任自流了。
谢蔺甚至无法确定他是什么时候失的禁,一直在流。
不管是眼泪还是什么。
今夜格外漫长,凌安然铁了心要他起不来床,一晚上换了几种花样,到最后谢蔺基本是半昏过去的。
凌安然睁开眼,身体感受到另一具身体的温度,心里终于松了口气。
她就不信,那么折腾,谢蔺还能先她一步起来。
果不其然。
谢蔺一只手半折,睡在自己的手臂上,眼尾是红的,眼睛有些浮肿,而嘴唇被咬的满是伤口,一片糜烂的痕迹。
凌安然盯着看了一会儿,忽然有些脸红,他们搞的太久太乱,后来是直接换了一个房间睡。她想到昨晚她不顾谢蔺的拒绝,换了好几个花样,甚至逼得谢蔺求饶,她还是不管不顾,现在想来,就觉得自己不做人了。
她靠近谢蔺的脸,轻轻吻上谢蔺的唇。
谢蔺皱着眉,一只手伸出来推拒。
“不……”
这一伸,他手腕上的勒痕便清晰可见了,一觉过去,红得发紫,以及拒绝的声音,也是嘶哑无力的。
凌安然这才想起来她后面还绑住了谢蔺,谢蔺后来都说不出话来了,她顿感心疼。
凌安然这一番动静下来,谢蔺也算被她弄醒了。
谢蔺第一时间掌握了自己的身体情况,对全身的不适眉毛一挑,却很快恢复平静,他还有闲心地逗凌安然:“怎么愣着,看到我不开心吗。”
他装得一副风平浪静的样,但被过度使用过的喉咙却出卖了他。
她恶意地按住谢蔺的腹部:“开心,当然开心啦。”
谢蔺闷哼一声:“刚起来怎么火气这么大。”
“嗯哼。”凌安然收回手,脑袋拱在谢蔺胸前,问道:“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谢蔺没好气地说:“不怎么样。”
凌安然默默在心里想,谢蔺火气也不小啊。
“我错了。”凌安然诚恳地为她肆意的行为道歉,仰头亲了亲谢蔺的下巴。
谢蔺看着她湿漉漉的眼神,天大的火气也磨没了大半,再说他也没那么生气,只是对发生的事情,一下子就突破了他的底线,有些心理上的不适。
不过他的底线还挺灵活的,不适了一会儿,他就彻底不在乎了,只是,他看着凌安然的发顶,深感此时是个良机。
“我有些累,不想动,安然,你说些话来听听吧,怎么样?”
凌安然缓慢地昂起头,眼神里藏有些许疑问。
“比如,你的过往。”
凌安然这才明白:“你原来在这等我呢。”
她想了想,说:“你饿吗?”
“先吃饭吧,让我组织下语言。”
凌安然不觉得她的过往有什么不能说的,应该说让谢蔺知道她的过往已经是一个必然的过程了,她和谢蔺,也确实分不清你我了。
“先吃饭,吃完饭我们去散步,边走边说。”
谢蔺却感到为难:“安然,我觉得散步对现在的我来说有些难度。”
凌安然顿时就卡壳了,她的视线瞄向被被褥遮盖住的身体部位:“这个……这么严重。”
好在还是有办法的,谢蔺躺进医疗舱的时候,顿感人生无常,他没想到有朝一日他会因为这种事而用上医疗舱。
感谢这个世界黑科技不少,还有这种一躺进去外伤全消的好东西。虽然造价昂贵,酒店没有,但谢蔺还是临时从别处调了一个过来。谢蔺在床上半身不遂地吃完饭,东西便送过来了。
凌安然去签收的时候,虽然送过来的人脸上没什么表情,但她莫名能感受到来人深沉的内心。
这俩玩挺花,还能整上医疗舱。
谢蔺放下敷眼睛的冰块,躺进去,医疗舱弹出一系列创伤。
嗯,这个事也不能凌安然一人全背,要是谢蔺真不愿意,她也进行不下去啊。退一万步讲,谢蔺就一点责任也没有吗,算是两人共同造就的结果吧。
夕阳西下,两人并肩走在一起。
“嗯……怎么说呢,”凌安然手指卷着自己的长发,黑色的发丝在她素白的手指间缠绕,“没有什么轰轰烈烈的大事,可能就是有点不走运吧。”
她看似轻而易举地就先定下了基调。
“我是独生子女,没有兄弟姐妹,我的家庭关系很好,也没有什么离谱的亲戚,上学,小学,初中,高中,都挺好的,按部就班,和大多数人一样。”
“后来读大学,我大三的时候,因为疫情,我爸他,没捱过去,我妈身体本来就不好,又受到我爸去世的打击,也没撑住,他们走之前,都很担心我。”
凌安然朝天眨了眨眼睛,她还记得那个时候她跟天塌了也没什么区别,甚至还不如天塌了呢。
“……我拒绝亲戚的帮助,自己一个人生活,过得不太好,毕业出去找工作,还没找到呢,就穿到你这边来了。”
谢蔺牵着她的手。
凌安然忽然不说话了,他们往前走了一段,凌安然才面无表情地说:“我不想活了。”
也不是突然,凌安然一直清楚,自她父母走了之后,她就一直空落落的,对什么也提不起兴致,她只是觉得父母一定想看她好好活着,于是她就勉强自己往前走,但她多累啊,她本来就对生不热衷,对死也无感,父母在时她还有牵挂,父母走了她就再也无所依了。
“其实亲戚,朋友,同学……”凌安然说,“都挺关心我的,但我不在乎,我好像突然就失去了感知情绪的能力,我觉得他们都很陌生。”
“我其实很冷血的。谢蔺。”
“我告诉过你,我是推开了一道门,就到了这里,其实我原本应该推开的那道门,是去赴死的。”
“赴死……”她嘲讽地笑了一声,“不应该这么说,自杀,这个词更好吧。”
所以来到这个世界后,她从未提起她的来处,对于那里,她确实是不会存在的人了。
两人走到了一个湖泊前,夕阳的暖光照耀着湖面,波光粼粼,轻柔的湖风拂过脸颊,让凌安然感觉到一丝寒意,她怀抱住上臂。
谢蔺脱下外衣,披在她身上。
凌安然看了一眼谢蔺,不客气地直接穿上了。
谢蔺:“我知道了。”
“不要可怜我或者怎样,”凌安然望着逐渐下沉的太阳,“我会觉得你是个傻逼的。”
谢蔺抿住唇,瘦削的身体陷在橘黄色的光中,他却并不觉得温暖,反而无端觉得有些冷,那并非是生理上的冷,而是心上的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