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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7 占便宜

 

“这里有一节魅魔的角,他成功了!?”

“这……先把人带回去再说吧。谁带了恢复药剂,先给他喝一瓶。”

平衡所,管理中心医疗室。

“按时服药。”莫雷在处方笺末尾签字,递给面前的猎魔人。

伤员接过处方,连连点头,道谢后转身准备离开。

诊间的一扇门缓慢打开,金发男人扶着门框站了一会儿,视线聚焦看清了面前的人影,“莫雷……?”

他唇色惨白,额角满是汗水,赤裸着上半身,右手小臂缠着绷带,侧肋贴了几块缓解肌肉拉伤的敷贴。

“你能耐了啊,时文柏,站起来走得还挺顺畅是吧?”

重病患者不仅自说自话下床,手里还拿着一把水果刀,换了哪个医师都会气到头疼,“你是准备干嘛去,再去找个恶魔大战三百回合?你知不知道你在床上昏迷了三天……”

伤员放轻动作小心翼翼地离开了医疗室。

“咳,我以为还在……”

时文柏努力扯出一个笑,把先前从床头的果篮里顺出来的水果刀扔在地上,“抱歉,刚醒,我有点恍惚,没认出你的声音。”

“你真会给自己找麻烦。”莫雷叹了口气,起身把医疗室的状态牌改成“繁忙”,再给他搬了把椅子让他坐下。

“谢谢。”

“先别急着谢我,想想你该怎么应付接下来的审查吧。”

“……审查?”

“你的子弹遗失了。”

附魔子弹是平衡所的机密,每位猎魔人出任务时按照任务级别领取对应数量的子弹,任务结束后必须要归还余弹,以免子弹被魔族获取破解。

任务过程中的消耗可以从手枪和现场痕迹计算出来。

“怎么可能……”

时文柏下意识地反驳,随后,他想起了昏迷前听到的脚步声。

那个人,不是来杀他的,是来取子弹的?

“事实如此,”莫雷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而且,你给平衡所发消息之后的三十分钟内,一直在结界内与目标共处,所里认为你有通敌的嫌疑。”

时文柏本就难受,没想到一醒来会遇到这样复杂的情况,头也开始疼了。

“哪来的结界?”他问。

“我又不在现场,我怎么知道。”莫雷语气不善,“和你同去的猎魔人们看到你凭空出现在街角,受伤严重。他们统一的说法是接到更新信息后,在那附近转了好久,什么也没有发现。除了结界,没有其他可能。”

说到这里,他叹了口气,“审查小组我之前应付过去了,本来是打算让你在诊间多休息一会儿,等恢复了再告诉你这些,结果你自己跑出来还被其他人看到了,估计今天下午他们还会再来一趟。”

恍惚间,时文柏想起那个魅魔说过“他们把你卖给我了”。

这是个提前布置好的陷阱?

所里有人想要除掉他吗?

“先不说这个,”时文柏按着胸口咳了两声,“我的身体怎么样了?”

“魔力回路有九成破损,你能活着已经是奇迹了。”

比他想象的要严重,时文柏皱着眉问:“能恢复吗?”

猎魔人选拔的条件之一就是拥有魔力回路,这是他们胜过普通人、能与魔族一战的依仗。

如果所里真的有人要对付他,他必须尽快恢复力量。

“不好说,”莫雷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得看你‘未知’的那部分血脉里有没有恢复的天赋了。”

回溯根本,猎魔人可以算得上是人类和魔族结合的产物。

没人能说清这种结合是从哪一代开始的,只知道他们的血脉在一代一代延续的过程中逐渐变得混杂,他们体内的魔力回路强度和血脉类别以及浓度直接相关。

莫雷的话像是在说“听天由命”。

他见时文柏垂眸、身体略微蜷缩很失落的样子,开解道:“你也不用太悲观,抢救你的时候,我发现你体内有一股魔力,虽然强度不高但韧性十足,要不是有它撑着你的魔力回路,你连抢救都抗不过,给它点时间,也给自己点时间,也许会好起来的。”

“我感觉不到它的存在。”

“你魔力回路差不多全毁了,能感觉到它的存在就有鬼了。”莫雷连连摇头,“你赶紧再去休息会儿吧,等下审查小组来了就没机会休息了。”

“……好。”

魔界。

这里没有阳光和四季,永远被腐朽和血腥笼罩。

比起这里,阿多尼斯更喜欢人类世界,在他定居囟城后,他很少回到魔界。

他穿着剪裁利落的衬衫和西裤,浅米色的,白色长发编成三股辫垂在他的身后,整个人和四周灰暗的环境格格不入,但所有见到他的魔族都低头退让。

魔族以实力为尊,除了脑子坏掉的家伙,没人会去招惹魔力数百倍于自己的强者。

阿多尼斯在酒馆门口停下脚步,厚实的门板也挡不住传出的淫靡声响,他面无表情地抬脚,踹了过去。

门上的法阵和门板一起碎裂,酒馆里安静了一瞬。

罗兰闪现至门口,看到阿多尼斯时有些惊讶,“啊呀,这可真是稀客~”

他没穿衣服,身上布满了暧昧的痕迹,蓝色的眼睛水汪汪的,身后来回摇晃的长尾末端是桃心状的,沾着粘稠的透明液体,“我们才开始没多久,阿多尼斯,你来的正好!”

阿多尼斯忽略掉他身上难闻的味道,伸手,“把研究报告给我。”

“什么报告?哦……是平衡所的特质子弹?”罗兰作势要拉住阿多尼斯的手,“那些都不重要,我们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不是嘛~”

“啧,”阿多尼斯不耐地拍开他的手,“给我报告,再磨叽我把你阉了。”

“阿多尼斯!”罗兰一把捂住自己的下身,“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你还是不是魅魔!?唔……也不是不行,那样的话我只能用后面了,啊~完全变成了容器嗯……很好~”

说着,他的脸颊浮起不正常的红晕,身上的味道更明显了。

阿多尼斯往后退了半步,还是免不了被他发情的气味勾动了魔力,一对暗红色的角从他的额头冒出,尾巴也按耐不住地显现。

和罗兰光滑软乎的肉质长尾不同,阿多尼斯的尾巴覆盖着细密的鳞片,质感坚硬,末端的桃心四周的鳞片如尖刺般立起,轻易就划开了他的西裤,伸了出来。

布料撕裂的声音让阿多尼斯的脸色更黑了。

“罗兰……”

“别!”

铺天盖地的魔力让小半间酒馆化作齑粉,参与淫趴的各色魔族倒伏下去,除了罗兰,没有其他能站在阿多尼斯面前的。

要不是罗兰抬手护了一下,酒馆里的那些魔族没一个能活下来。

“你也太暴力了,这样不好。”罗兰挥手变了件斗篷出来遮住身体,从魔力构成的储物空间里取出了两张纸,递给阿多尼斯。

“喏,报告。”他说,“他们在子弹上刻的法阵虽然数量很多,但都是常见的法阵。”

阿多尼斯把纸张从他手里抽出来,瞥了眼内容,道:“话不要说一半。”

“弹头上涂了一点点毒,”罗兰的食指和拇指合拢,示意量的微小,“你带回来的五颗子弹,量还是太少,没法检测出具体成分。”

阿多尼斯得到了想要的答复,一个转身消失在原地。

“诶,”罗兰不满地咋舌,“这家伙怎么连声谢谢也不说!”

离他最近的梦魇贴上他的后背,声音因为后怕而颤抖着,“马歇尔先生,他是……?”

“别理他,他就是个不识货的家伙。”罗兰笑着反手拍了拍他的屁股,“我们继续吧~”

魔力翻涌间,新的酒馆在旧址上建成。

阿多尼斯回到了位于囟城的家里。

他和罗兰一样同属魅魔,但和其他大部分魅魔、欲魔不同,他对情事并不热衷。

悠长地寿命给了他足够的时间,加上他的魔力回路天生强悍,即使是刚降生的那几十年里,他也很少需要通过交配维持生存。

现在的他是在魔界排得上号的强大魔族,需求就更少了。

不过罗兰的魔力异动还是对他造成了些影响。最直观的表现就是——尾巴根本收不回去。

在他的魔力感知里,不远处有一只种了标记的猎物在,加剧了他心底的一丝躁动。

他还记得那个金发的猎魔人,可是他给予猎魔人的标记不是为了交配。

有些麻烦,但魔族不会委屈自己。

阿多尼斯心念一动,往猎物所在的位置去了。

平衡所的总部大楼建在中心城区,有二十多层高,在一片矮楼之间显眼得像个靶子。这里之所以没有被魔族攻下,全靠所内高层和魔界的几个领主打好了关系。

所有进入大楼的人都要登记信息,但对于阿多尼斯来说,平衡所的探测装置和小孩的玩具没有两样,他用魔力掩盖身型,轻而易举地大摇大摆走进了楼里。

标记的指引越发明显,等到了医疗室所在的楼层,他嗅到了专属于他的气味。

一个闪身,阿多尼斯站在了病床前。

金发的猎魔人正在熟睡,不过睡得并不放松,他呼吸沉重急促,唇色惨白,一副伤重未愈的模样。

在场的如果是个人类,肯定不会对伤病中的同伴出手,阿多尼斯虽然在囟城生活了很久,本质上是个不顾忌人类道德的魔族。

用交配换取力量是魅魔的本性,阿多尼斯对情事不热衷,但感觉来了他也不会抗拒,他的尾巴甩动着,缠上时文柏的脚踝,拽着人类九十度转了个位置。

尾巴末端立起的鳞片划破了病号服的裤脚,在时文柏的皮肤上留下数道浅浅的划痕,暂时没有把人惊醒。

他勾手,刻在时文柏下腹的标记浮现亮起,储存在内的魔力沿着猎魔人破损的魔力回路绕圈——魔力恢复速度提升、快感提升、射精量提升、体液分泌量提升、魔力吸收速度提升、清洁、肌肉松弛……——魅魔的标记普遍被人类称为“淫纹”,最基本的作用就是增强性事体验。

“呼……”

身体逐渐发烫,时文柏感觉到呼吸困难,眉头微皱,胸腔颤抖着起伏几下,左右轻晃了晃脑袋。

他看上去即将醒来,阿多尼斯俯身捂住了他的口鼻。

“哈啊……”

带有催情效果的香气在几次呼吸间被时文柏尽数吸入,他的脸上浮起酡红,嘴唇微张,有了血色,意识则陷得更深。

与此同时,阿多尼斯的另一只手扯下了他的裤腰,托着他的后腰抬起他的屁股。

“啊…!”

时文柏健硕的胸肌近在咫尺,乳头如同小石子一般挺立着,饱满的深粉乳晕上覆盖了一层薄汗,亮晶晶的、像是某种夹心软糖。

他下身勃发的性器尺寸不小,黏糊糊的,挣脱束缚后高高翘起,大量分泌的黏液甚至在龟头和内裤之间扯出了明显的细丝,更多的腺液聚在卷曲的阴毛上。

很诱人的身材和资本。

开盲盒开出了高品质的猎物,阿多尼斯瞳孔中透出一丝粉色,尾巴兴奋地将时文柏的脚踝圈得更紧。

“可惜遇到了我,”他指尖轻点充血的龟头,轻笑一声,“用不上了。”

他拉开裤链掏出性器,掐着时文柏的大腿向两侧掰开,对准猎魔人那早已淫水泛滥的穴口捅了进去。

“呃…”

高热柔软的穴肉紧紧包裹着他的性器,阿多尼斯舒服地叹了一声。

“唔,你还挺厉害。”

他低头目测了一下,肉棒还有一小段在外面,于是小幅度动了下腰,感受到些许阻力,猎魔人的甬道就只有这么深。

“这么强壮,应该很耐肏吧。”

他的手指抚弄时文柏下腹上的淫纹,调动魔力,时文柏的后穴剧烈收缩,咕叽咕叽地挤压出粘稠的淫水,帮助润滑,阿多尼斯舔了舔嘴唇,用力顶进去。

龟头挤压着周围的软肉,逆着阻力深入,突破狭小的腔体后,猛戳到底。

“呜呜——啊!”

时文柏呜咽着露出疼痛和快感夹杂的表情,整个人如同触电般地颤抖起来,双腿自发地合拢夹紧了阿多尼斯的腰,后穴一缩一缩的,既像是在驱赶入侵者,又像是在挽留给他带来快感的肉棒。

在淫纹的快感提升加持下,他的阴茎颤抖着跳动几下,喷射出一大股白浊。

“果然很厉害。”阿多尼斯不吝啬地赞扬了一句。

做爱对象体液中的魔力是魅魔应得的奖励。

以时文柏回路破损的状态,能产出精液已经不错了,阿多尼斯对这些体液里能有多少魔力并不抱期待。

他伸手从时文柏的下腹上刮下一点粘稠的精液送进嘴里,如他所想的寡淡,但还是有一点出乎他的意料。

据他所知,平衡所里的猎魔人平时玩得挺花的。

“这张脸配那样的性格,真没想到是个平时会禁欲的家伙。”

阿多尼斯还以为以时文柏那晚上表现出来“爱管闲事”又“体贴”的样子,不会缺炮友,没想到并非如此。

别说是做爱了,这个猎魔人好像连撸管都很少做。

“更有意思了。”

阿多尼斯笑着继续动作,性器在软烂的穴肉里捣弄,扑哧扑哧地拍打挤压出水声。

才刚刚经历过后穴高潮的肠肉颤抖着,柔软不失弹性,热乎乎,夹紧吮吸着阿多尼斯的性器,让他很满意。

“呃…呜呜——…唔……”

时文柏就不那么舒服了。阿多尼斯的阴茎十分粗长,每次动作都进得很深,透过他绷紧的腹肌也能隐约看见一些凸起,如果不是有淫纹的加持,他肯定会被魅魔肏死在床上。

但即使有淫纹的辅助,他也会在阿多尼斯肏到底的时候咬紧牙关呜咽出声。才射过的阴茎没有疲软的时间,还是硬邦邦地立着,粘液马眼处不停地涌出,随着他的身体一起摇晃颤抖,液体向四周溅射。

“哈呃…哈、啊……”

阿多尼斯逐渐加快了动作,时文柏的呻吟也变得更加急促,他抱起猎魔人的腰猛地抽插几下,龟头再次闯进结肠口,抵着肿胀的肠壁射了出来。

“啊唔、啊啊——!”

数倍于人类射精的体液量逆流进入肠道,冲击力和其中裹挟的魔力刺激着腹内深处,淫纹和储藏在内部的魔力也活跃起来,过量的刺激让时文柏双手空抓,绷紧双腿,脚在半空中踹了几下,喊叫着高潮了。

阿多尼斯本想爽一发就结束,看着猎魔人双眼紧闭满面潮红的样子,起了继续的念头。

“来这里一次也不容易。很久没开荤了,难得遇到这么合口味的,我也不缺魔力,”魅魔被自己说服,点头道,“多做几次好了。”

于是魅魔按着猎魔人翻来覆去又肏了好几回。

阿多尼斯射进时文柏体内的精液富含魔力,以标记淫纹为桥梁,缓慢修补着时文柏破损的魔力回路。

先前阿多尼斯喂给时文柏的催情气体也随着时间的推移被慢慢代谢,猎魔人从睡梦中醒了过来——

“啊呃…唔……哈啊,草……什么…唔啊——!?”

一句“什么情况”,时文柏只说出了前两个字就被惊喘打断。

在他身上的家伙掐着他的腰猛干,撞击声和淫靡的水声片刻不停,时文柏只觉得腿和屁股好像不是自己的了。

腹内传来诡异的饱胀感,肠道似乎被撑到了最开,在他体内肆虐的凶器毫不顾忌他的感受,进出时大力碾压着前列腺,进到最深处时甚至跨过了结肠口,强烈的快感和即将被撕裂的本能恐惧让他的身体止不住颤抖。

可是即使被欺负得这么狠,他的身体也没有抗拒,穴肉反而抽搐着将那柄凶器绞紧。

“啊啊——哈、啊……”

他喊叫的声音异常沙哑,足以显示出这场“性爱”已经持续了很久,可时文柏的思维根本无法正常运作,稍加思考就会被快感打断,化作虚无。

“唔…到底是……啊……!”

对方整个人压了过来,后穴被拉扯到极限,时文柏痛呼出声,下一秒,他就感觉到大量的液体涌了进来,它们饱含魔力,入侵路过的每一处褶皱,将肠道撑开。

“呃啊——!!”

他的身体在痉挛,透过泪水的遮挡只能看到眼前的一片雪白和矗立其中的暗红。

“你醒了啊。”

不知道从何时起,阿多尼斯的瞳孔扩张,完全变成了粉色,将外侧的金色的虹膜挤压成窄窄的一个圈,额头的一对角也越发粗长,显出作为魅魔的性奋姿态,不过他的语气还是漫不经心的。

他手掌摊开按着猎魔人怀胎般隆起一些的腹部,笑着说:“这对你的魔力回路恢复很有帮助,多吃点~”

“不能……呜…别、别呃……”

时文柏脑子一片混沌,求饶的话都说不全。

他本就感觉肚子要炸开了,现在被阿多尼斯用力按着,腹中压力更强,他反手抓紧床单,浑身哆嗦着想要逃,可重伤未愈的身体经历了数次高潮,他真的一点力气也使不上,挣扎了半天也还停留在原位,魅魔根本没注意到他的小动作。

射精带来的满足感令阿多尼斯长叹一口气,他松开了抱着时文柏左腿的手,视线落在猎魔人黏糊糊的肚子上。

“对了,虽然魔力比较少,但……”说着,他捞起混杂着前列腺液的精液,塞进了时文柏张着的嘴里,“不能浪费,乖乖把它们吃掉。”

时文柏喘着粗气,意识逐渐回笼,身体还沉浸在快感的余韵中。腥味靠近的时候他摇着头拒绝,却被掐住了下颌。

阿多尼斯的指尖揉搓着时文柏的舌头,不容拒绝地将自己不爱吃的体液送给了时文柏,末了,还用猎魔人的牙齿刮干净了沾到的涎水。

做完这些,他向后退了一步,抽出性器。

时文柏的双腿脱离了支撑,落在地上,身体也瘫软地压着床沿向下滑落。

他下腹上的淫纹再次亮起,穴口自发合拢,将魅魔射进去的精液全部存贮,原本颜色浅谈、边缘模糊的纹理变得鲜艳清晰,玫瑰盛放、藤蔓向四周滋长,生出新的叶片,从半个手掌大直接翻了个倍。

标记的主人阿多尼斯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场面,没等他想明白原理,标记再次隐没。

“唔……”

时文柏虚按着隆起的小腹,连喘气都不敢大动作。他抬手抹掉了阻碍视野的眼泪,看清了按着他肏了一顿的家伙。

“怎……是你?咳咳……你是魔族!?”

白发、金瞳,见过一眼就不会再忘记的漂亮脸蛋,正是他出任务时帮了一把的路人。立在白发之间的暗红色角和那条黑色长尾,说明这个路人并不“普通”。

他猛然想起自己遗失的子弹和莫雷提到的结界,“所以是你……”

话音未落,短促的三下敲门声闯进了对话。

“审查组在往这儿来了,时文柏。”说话的人是莫雷,“你醒了吗?”

“知道了,你别进来!”

猎魔人低头看了眼满身狼藉,哪还顾得上考虑白发魔族的动机,慌忙地扯过床单往自己身上擦,但是淫纹带来的加持还未完全消失,布料擦拭过于刺激,肚子碰不得、他又没什么力气,半天了也没能擦干净,只能先稳住莫雷。

他一方面是担心自己这副模样被莫雷看到,另一方面,是害怕莫雷被这个魔族杀害——这家伙能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入平衡所,肯定还有底牌。

黑色的尾巴绕着他的脚踝转了两圈,勒紧,阿多尼斯凑上前去,蹲下身体和时文柏平视,“需要帮忙吗?”

“不需要,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时文柏才不相信魔族的好心。

和那对粉色镶着金圈的眼睛对视,他脑中闪过数个念头。这个家伙好像魅魔,但是关于魅魔狩猎进食的记载和他遇到的情况是截然相反的。

难道是虫子吗?他不是母体,不可能产下恶魔虫的卵。

不过这种猜测还是令他一阵恶寒。

“真的不需要吗?他们过来了。”阿多尼斯愉悦地笑着,慢悠悠地开始倒数,“十。”

“……”

“九。”

“他们来了你还不逃?”

阿多尼斯丝毫不动摇,继续倒数,“八。”

“你这家伙……”

“七。”

“这可是平衡所,你难道…”

“六。”

“…要把他们都杀了吗?”

“五。”

“……”

时文柏抿紧了嘴唇。

逐渐靠近的脚步声清晰可闻,大概是三个人,和审查小组的常规人员数配置对得上。还有一个杂乱的脚步声属于正在担忧的莫雷。

“四。”

“……”

“三。”

“……帮我。”

阿多尼斯挑眉,嘴唇轻启,“二。”

时文柏立刻意会了他的暗示,脸上闪过屈辱的表情。

明明一切都是这个魔族造成的。

“一。”

“唔,求您帮我……”

门把手被拧动。

咔哒的轻响让时文柏的心停跳了两拍。

他不应该浪费时间迎合魔族的。

这些非人类性子恶劣、毫无道德品行可言,电光火石间闪,时文柏的脑中闪过了数个可能出现的血流成河的情况。

他放弃和阿多尼斯的对视,向侧扭头,门板打开的画面在他眼中如同慢放,不属于他的魔力将他缠绕,今天也许就是他的死期,这栋楼里的人也不知道几个能幸存下来。

不甘心,他还没来得及弄清楚……

“打扰了。”领头的人踏进诊间,出示证件,开门见山地说,“时文柏,你好,我们是平衡所审查小组的。”

他和身后的两人穿着整齐的制服,视线落在时文柏的身上,表情都很平静。

身上传来明显的包裹感,猎魔人诧异地低头——在门打开的片刻时间里,他已经被穿上了衣服裤子——而魔族的尾巴还缠在他的脚踝上。

“这次来是就你遗失平衡所财产,以及在任务过程中失联的问题进行调查,”审查组的小组长丝毫没有察觉到异常,还在继续说着,“请你配合我们的工作。”

时文柏认识这个小组长,他原本也是猎魔人中战力第一梯队的,因伤从前线退了下来,进了审查部门。

至于小组的另外两名成员,应该是从不出外勤的文职。

可就算是不再出外勤,疏于锻炼,也不至于完全察觉不到房间里有魔族吧!?

但这也意味着,他们应该不会发现他身上的异常了……

时文柏表情复杂地看着阿多尼斯,心境一上一下和坐过山车一样。

魅魔抬起食指虚按在他的嘴唇上,朝他眨了眨粉金的右眼,随后指尖下移,隔着病号服按在他饱胀的肚子上。

触电般的酥麻感和压迫感带来的痛苦涌起,猎魔人瞳孔地震,差点呻吟出声。

先是连绵不断的快感地狱,随后又面临审查组的突然来访,时文柏的思维现在才落在地上,意识到自己的屁股又麻又疼,隐秘的穴口更是火辣辣的刺痛着,大腿内侧也因为长时间的固定姿势而酸疼不已。

更别提鼓起的腹部了。

他怎么能忘记……

不属于他的魔力在腹中翻涌,他还不知道这个魔族到底在他肚子里灌了什么!

审查会在专门的房间里进行,常常一坐就是几个小时,以往他绝不会把它放在眼里,但是现在这样,怎么想都不行的吧……而且他要怎么才能顺利走过去?

“我知道你还没恢复,但还是请你跟我们走一趟。”小组长的话如同催促,“不然我们也不好交差。”

在一旁看戏的阿多尼斯赞同地点点头,拨弄着猎魔人的耳垂。

他凑得很近,时文柏能闻到他身上诱人的玫瑰香味。天使般完美的面容和孩子气般的举动形成了强烈的反差,可他身上魔族的特征和先前残暴的举动,又提醒着时文柏不要上当。

这个魔族,很强大,而且会伪装,十分危险。

“……好,这就来。”

时文柏不知道阿多尼斯能掩藏多少细节,不敢明着拍开魅魔的手,无声地呼了口气,扶着床沿咬牙站起身来。

时文柏感觉内脏在向下坠,为了避免它们流出来洇湿裤子,他下腹收紧,提肛,那些液体的存在感更加明显,他的身体在小幅度的颤抖。

病号服上衣足够宽松,能将他鼓起的腹部线条遮挡住,但他不敢直接按着肚子,只能虚扶着腰,缓慢地跟着审查组走出房间。缠绕在他脚踝上的外力立刻松解,魔族停在原地,时文柏推测他不会跟着他们去审查室,心中多了一丝有机会摆脱困境的希望。

见几人从诊间走出来,办公桌后的莫雷站起身,担忧地朝时文柏望过去。

比起之前,时文柏的脸上有了些血色,不过表情不太好看,鬓发被汗水打湿,整个人透露出疲惫和正在忍痛的感觉。

莫雷知道他的魔力回路受损严重,但不知道审查组有没有为难他,对时文柏比了个“没事吧”的口型,等看到时文柏抿着嘴朝他点了点头,他才放心地松了口气。

阿多尼斯换了一身干净的新衣服,一边整理袖口一边走出门,正巧发现了他们俩短暂的交流。

他饶有兴致地走到莫雷的身后,立刻就收获了猎魔人惊惧的反应。

果然,人类都会有“软肋”。

阿多尼斯不屑于用亲近之人的安危威胁猎物,可他不否认,时文柏担忧着朋友的安全、想要来求他不要动手却不敢表露得太明显,只能隐忍着、急切地攥紧拳头,向他投来亮晶晶的目光,让他体会到了——

快感。

他抬高手臂在莫雷的脖颈旁虚摸了两把。

“别……”

时文柏停下脚步,哑着嗓子挤出了一个字。

“有什么事?”小组长转头问。

莫雷看着表情变得更难受的时文柏,关切地上前一步,提议道:“他的身体可能没法走到审查室,要不就在这里?”

在莫雷身后的阿多尼斯摊开手,露出无害的笑容。

“没事,我只是想说……”时文柏不敢表露异样,努力稳住语气,“别走这么快……”

小组长朝他点了点头,随后向莫雷解释道:“规定是死的,很抱歉。”

莫雷迟疑地问:“那我能搭把手,和你们一起送他下楼吗?”

“不用了!”

高声呼喊牵动了胸腹部的肌肉,时文柏咬牙压制身体下意识的颤抖。

莫雷很关照他,和独来独往的他不同,莫雷家里有妻子和孩子,他不希望朋友被他牵连陷入危险。

就算没有魔族带来的突发状况,所里的有人设下陷阱陷害他,他也该与莫雷划清界限。

“没事的,”时文柏扯出笑容,道,“你还有工作要做呢,不是吗?不麻烦你了,拉格伦医师。”

“…是。”莫雷勉强地笑着回道。

小组长的视线在两人之间来回打量了几下,下定论,“走了。”

时文柏的位置在品字形的三人中间,随着他们在前往审查室的走廊上越走越远,落在他身后的两人不知不觉和他走到了并排。

其中一人催促道:“你能不能走快点?还是不是第一梯队的猎魔人…不就是魔力回路毁了,至于这么……”

一双宛如夜间出没的狩猎者才能拥有的绿瞳望了过来,眼神狠厉如一把尖刀刺穿了他的喉咙,让他把最后那个“弱”字咽了回去。

他移开视线,随后像是不满意自己示弱的表现,小声嘀咕道:“切,狂什么。”

时文柏并没有听清他在说什么,耳鸣声盖过了周围的一切声音,身体沉重,他每一步都走得格外艰难,行走的动作更是全依赖本能。

如果只是痛苦倒还好说,可是才经历过一场过度情事的身体在刺激下,违抗意识地从疼痛中品出了快感。

好热。

他勃起了吗?勃起的话,裤子挡得住吗?

好难受……那些东西漏出来了吗,会不会其实他的裤子已经湿掉了?

好累。

时文柏迈出的腿一软,整个人向下栽倒,被一双手抱住。

“什么人!”先前催促时文柏的组员看着凭空出现的手臂,惊呼出声。

三人立刻进入了备战状态。

“这可不行啊。”阿多尼斯搂着热乎乎新鲜出炉的大抱枕显出身型,“有点麻烦,但只有你们三个吗?”

“角!暗红色的!?”

“是魔族!”

组长将两名组员挡在身后,“我来拖住他,你们俩立刻通知……”

“嘘——”阿多尼斯伸出食指左右晃了下,“这里什么异常都没有。”

他的魔力强度碾压这三人,不需要任何前置条件,魅惑即刻生效,神情紧张的三人放松下来,困惑地互相看了眼对方。

阿多尼斯把怀里的猎魔人抱稳,道:“走吧,还要‘审查’,不是吗?”

组长点头,“嗯,得抓紧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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