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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对我念念不忘 第189

 

老三族老喝问道:“郭继业,当着大家伙的面,你说话要有证据!”郭继业:“证据我自然是有的,就是不知道你能不能接的住了,赵立。”赵立应声出列,展开一卷纸张,开始大声宣告这人的罪名听着一个个的罪名被数落出来,堂下族人一阵沉默,这个被唤老三的族老也浑身抖的跟筛糠一般,白眼一翻就要晕厥过去。郭守礼哧道:“这才开始就受不了了?来人,给咱们这位三叔祖上参汤吊气,不认完罪可不许去见祖宗”不知道是这位三叔祖做下的罪名实在是多,还是赵立念的慢,总之,将这位三叔祖的罪名数落的差不多之后,朝阳已经升上枝干,阳光撒照在了大地上。有兵卫来报,有朝臣带着圣旨来宣旨了。郭继业起身,对所有人道:“诸位,皇长孙携朝臣带着圣旨已到,且随我去接旨吧。”众人心下更加沉重了几分。什么叫做圣旨已到?还是掌管大理寺的皇长孙权应萧亲自来的。难道这圣旨郭继业早就知道在今日在这个时辰会到,所以他才赶着这个时候议事?众人带着疑虑惶恐的心情去接旨,等听到圣旨的内容之后,心直接落到了谷地。“上柱国英国公郭代武治家有失贬废英国公世子夫人刘氏为庶民以良妾之礼葬提审嫌犯”一条接一条,一字接一句全都重重砸在所有人心头,就连国公夫人都苍白了面色,怔怔听着天家圣旨,更别说世子郭守成和郭继昌兄妹三个了。郭继兴听到“贬废”二字的时候,张嘴欲喊,被郭继昌眼疾手快的捂住了,他在郭继昌手下胡乱扑腾,扰的其他人都跪的离他们三个远远的。郭继昌兄弟的扑腾就跟不存在似的,丝毫没有影响到权应萧的亲口宣旨。而等听到提审嫌犯的名字的时候,在场郭氏众人们才明了,他们,被舍弃了。皇帝欲追究行宫外刺客之事,郭继业早就得到消息,所以才赶在圣旨到来之前将他们分宗。只要在这个时候分了宗,他们做下的大事就跟洛京郭氏没有关系了,为了不连累他自己,他将他们所有人都舍弃了。“郭继业,你薄情凉意,寡心寡情,毫无同族之义,老朽今日跟你拼了!”叫嚣着要跟郭继业拼命的人被拿下,郭继业连一个眼神都没送他,对权应萧和其他大人们客气道:“刚才我郭氏族中议事,已经将这些涉事歹人出宗分姓,现在就都交给大人,还请大人秉公执法,查明案情,诛除奸邪,为死去的无辜之人伸冤明理,以正朝廷法纪。”权应萧听到出宗的话,他跟郭继业对视了一眼,然后冷漠道:“带走!”怨不得郭继业要人提醒他要多带人来,看看这大几十口子人,权应萧带来的人还是少了,郭继业很客气也很有礼节,他借了府上兵卫,帮他们押着这些人出了府门,朝大理寺衙门而去。这跟抄家没两样了吧?此时已经是晌午了,街上人来人往的都是人,见带刀官差押着这些穿金戴玉的人都在街上,都站在路边指指点点的看热闹,知道他们都是郭氏人,不由好奇起来郭氏发生了什么事情?郭氏少主无双公子不是昨天才回京吗?怎么今天就让皇帝给抄家了?百姓们不懂,就胡乱猜度,权应萧带来的人见百姓议论纷纷不成样子,有碍物议,变让嗓门大的官差边走边喊道:“大理寺办案,捉拿嫌犯,尔等勿扰”百姓恍然。哦——原来是有人犯了事儿,被大理寺捉拿了啊,不是抄家啊郭继业亲自送权应萧出门,两人都冷着一张脸,站的恨不能离对方十万八千里,隐晦的嫌弃之心昭然若揭。也是,权应萧带着这么多人亲自来郭氏府上拿人,这是大大打了郭氏的脸面,不得罪刚刚授勋回京的郭继业才怪。府门之外,郭继业傲慢的对权应萧草草一拱手,道:“皇孙殿下好走,不送。”权应萧比他更傲慢,他连礼都没回,冷哼一声,甩甩衣袖,昂头挺胸的带着手下的人走了。郭继业:好歹回个礼做做样子吧?你这甩袖就走的态度传出去可不大好听。想着自己府上一摊子乱事还没处理完,他也就不替好友操心了。回到府中迎晖堂,族议还是要继续的,只是,经过刚才这一出,原本挤挤挨挨的迎晖堂此时不是一般的空旷,只剩下郭守成、郭守礼兄弟和之前被郭继业点名要带去祭祖的那几家,以及被带走人家的主母女眷们。此时,就能从人数和气势上显出来郭守礼这一房来了。别家身后都是小猫三两只,只有他这边,光男丁就二三十个,再加上二夫人和小娘子们,得有四五十人,蔚为壮观。郭继业都没忍住多瞧了眼郭守礼这边,他是听说这位二叔儿女众多,也知道具体二房这边有多少人口,但知道是一回事,真正亲眼看到是另一回事。涉事的男人们都被带走了,剩下的女眷们代表男人们坐到了主位上,继续参加族议。郭继业看着下面惶恐强撑的女眷们,并不因为她们是女人就轻视轻侮,继续道:“分宗已成定局,不再多议,接下来要议的是,宗族产业分割问题”听到还能分到产业,并不是净身出宗,留下的女眷们强打精神,跟郭继业的人掰扯起来她们家到底该分到、能分到多少家产。家产虽然是男人们传下来挣出来的,但真正打理它们的其实是这些家中主妇们,所以,自家到底有多少产业,估计她们的丈夫都没有她们知道的清楚。眼前的利益才是最重要的,至于以后还有没有以后,再说吧。分祖产其实很简单,复杂的是这些产业涉及的利益纠纷。英国公和国公夫人都退去休息去了,郭继业却一直坐镇在迎晖堂,听底下人现场掰扯,他甚至还让人送来饭菜茶水,边吃边喝边听他们慷慨激昂陈情厉害

真精彩!其中谋算尔虞我诈可不比朝堂纷争少多少,怪不得前人有云“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看看他们府上吧,郭继业觉着,他要是能理清郭氏这一摊子,再让他去混朝堂定能有所顿悟。还有,郭氏竟然还有这样的产业,族中竟然还有这样的秘事,真不枉他什么都不干就坐在这里给他们“主持公道”,按川川的话说——学到了,学到了!一直到第二天午时,在郭继业监督下,在郭守礼的提醒帮助下,府上账房们才堪堪理清府上面上已经有的产业,郭继业看着满院子的账簿桌椅和憔悴不已的前族人们,道:“再给你们半个时辰,若是还有争议的,就由我来给你们分配,到时候是不是公平,我可不做保证。”众人:“是。”送走所有人,郭继业倚靠在圈椅中,手捏着突突直跳的眉头,闭目养神。郑娘子端着一碗羊乳粥进来,见他疲惫至此,心疼劝道:“公子,歇歇吧。”郭继业疲惫叹道:“还有父亲那边没有处理,还不能歇息。”郑娘子道:“不如我去跟川川说说,让她多等两天?您也能歇歇,再去处理世子那边的事。”郭继业摇头道:“不用,我不欲她多等,而且,父亲那边早处理早利索,我也是,不想再等下去了。”郑娘子见劝不动他,道:“那也好歹先睡上一刻两刻的,您这样熬着,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住”她正唠叨着呢,就见高强在旁边给她打手势,郑娘子一瞧,见就在她说话的这会子,郭继业就已经打起了鼾声。郑娘子更加心疼了,取来披风给他小心盖在身上,也没离开,就静静的坐在台阶上陪着他。郭继业只睡了半个多时辰就醒了,醒来时郭守礼也在。郭守礼见他疲惫的模样,就叹道:“大房那边鸡飞狗跳的,你现在过去,不是个好时机。”一朝从嫡子嫡女变作庶子庶女,大房那三个金贵的小辈一哭二闹三上吊的闹得不可开交。郭继业道:“不管我什么时候过去,对他们来说都不会是个好时机,不如现在就过去。”来到郭守成和刘兰娥的主院,院子里已经设好灵堂,满目缟素,一派凄凉。郭继业皱眉问道:“怎么不见伺候的仆从?”郭守礼叹道:“仆从都是刘氏的,被母亲给看管起来了。这灵堂还是我派人帮忙设的呢,好歹曾经是世子夫人,还有三个孩子,该给的礼数还是要给的。”郭继业点头:“多谢二叔帮忙操心了。”郭守礼:“嗨,都是应该的。”人都死了,身后事都是做给活着的人看的,看郭继业还能让刘兰娥葬入郭氏祖坟,郭守礼就知道他帮忙设灵堂办丧仪不仅不会得罪郭继业,还能在他这里卖个好。果然,他又对了。“你个屠夫,莫要污了我母亲的灵堂”叔侄两个正说着话呢,就见一个少年挥舞着长剑嘴里大喊大叫着朝郭继业刺来。这少年脚步虚浮,气息紊乱,那长剑是开了锋的,他挥舞着这样一把长剑疯跑过来,能不能伤着人另说,一不小心伤着自己却是真的。郭继业都没动,赵立侧步上前飞起一脚将他手里的剑踢飞,收回的脚在他膝盖上一点,这个少年就狗啃泥似的摔跪在了郭继业面前。郭继业垂眸看着跪在地上狼狈挣扎的少年,还没开口说话,就见郭守成匆忙出来,嘴里唤道:“兴儿不得无礼,那是你大哥。”郭继兴满面泪痕哭道:“他不是我大哥,我没有大哥”郭守成尴尬的对郭继业道:“兴儿还小,任性胡为惯了,你莫要放在心上。”郭继业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却是问道:“父亲,你的发妻去世,你都不为她守孝的吗?”郭守成一身簇新的靛青宝蓝混色衣裳,佩戴三两玉质配饰,浑身上下可称的上素雅,但跟素衣是不搭边的。郭继业这话被听到动静赶来的郭继昌和郭霞兄妹两个听到了,两人都朝郭守成看去,俱都变了脸色。郭守成身上若是穿戴勉强算守丧,但他身上连一块麻布片都不见,可不像是给妻子办丧事的样子。郭守成不妨被郭继业这样一问,他脸色一僵,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裳,皱眉呵斥他的随从:“你们都是怎么伺候的?给我准备的丧服呢?怎么不提醒我换上?”又对郭继业解释道:“才从迎晖堂过来,还没来得换上,毕竟”“毕竟刘氏已经被贬废,已经不是你的发妻了,是吗?”郭继业凉凉接口道。郭守成恼羞成怒,拿起了父亲的款儿来,喝道:“你是专门来气我的吗?你要是还将我这个父亲放在眼中,就收起你那目中无人的态度!”郭继业摇摇头,越过他,在这院子里溜达起来,他边走边道:“我记得这里有一颗合欢树,小时候母亲经常带我来这院子里采摘合欢花,一直到我离府这合欢树还在,想来是世子夫人不喜欢,给刨了吧?”“这里曾经有一架秋千,站在荡起的秋千上能看到对面院子里的小池塘,小池塘里年年养荷花,夏夜里在合欢树下乘凉的时候,还能闻到隔壁飘来的荷香想来,隔壁院里的池塘也填了吧”他来到正堂门前,看着这间堂屋,缓缓道:“母亲临终前在这间屋子住了三年,你们居然将这里当做了主院一住就是十几年,我早就想问了,你们都不嫌晦气的吗?”众人:!!!“够了!”郭守成手指颤抖的指着郭继业喝问道:“你到底想要做什么?”郭继业嗤笑一声,看了眼脸色难看的郭继昌和郭霞,笑道:“当然是来拜祭的啊,我来死人的灵堂,不来拜祭,难道是来砸灵堂的?”“你!”郭守成浑身颤抖起来,脸涨成猪肝色,指着郭继业说不出话来了。郭继昌脸色铁青,上前道:“兄长若是来祭拜母亲,请随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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