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节
craig得到一丝喘息,他连忙直起上身,用手指捂着嘴唇,分成两口咽下酒液。
烧灼之感到了胃里。
方才因为过于辛辣,留在嘴里受不住,craig两下便喝完了酒,可几秒钟后,空虚感又再次袭来。
他又想要了。
可ed这回没给他。
ed的薄唇贴上瓶口,将瓶子里最后一口由他自己喝下去了。
craig死死地凝望着他的动作,充满了渴望,就如初见的那天一样。
下一秒,ed猛一下扔掉瓶子,抱住面前craig的腰背,猛烈地吻上去。
与前几场并不相同,这一次的剧本里面,导演说,要一开始就长驱直入,吻到对方无法呼吸。
剧本中,再一次碰到酒液,第一次碰到唇舌,craig也热烈地汲取味道。
对于什么短剧剧本,商隐其实无法代入进去。
从头至尾,他都非常清醒和冷静。
表面看去演得不错,可实际上,用导演的话来说,“没有感情,全是技巧。”
商隐向来不喜欢“扮演别人”的游戏。
不论是电子游戏还是密室逃脱,商隐向来毫无兴趣,一直认为“扮演别人”这件事情莫名其妙。
了解了苏圣心后他不再认为莫名其妙,但自己依然无法代入。
踏上舞台的第一秒起,他就只想搅动对方的舌头、掠夺对方的呼吸。
方才他忍受着漫长的剧情,盯着对方漂亮极了的脸颊,看他白皙细腻的皮肤,微微敛着、半遮半露、被舞台的人造月光点亮了的两只瞳孔,坠着一些暗金色的长而密的两侧睫毛,以及接取酒液的双唇与舌头,洇湿了的衬衣与前胸,早就已经背脊发麻了。
他想到了这些天来的一幕幕。
苏圣心一直在勾引他。
留在浴室的身体乳、撕破了的保险套、寄送过来的三角内裤、落在枕上的几根头发、半裸时隔着玻璃的目光纠缠与手掌交叠、“商先生,我爱你”“想吻你的唇一万次”的信件、印着自己嘴唇唇印的散发幽香的小卡片、模拟他腹部纹身的勾在一起的两根手指、踩他膝盖从炉台上跳下来的那个动作、露出大腿让他细细画上梅花的那个眼神。月光下偷偷地觑他、游戏里紧张地呼吸、希腊婚礼的祭台边死死捉住他的手指、在以为他与其他人有暧昧时喷来香烟、用擦过自己嘴唇的棉巾擦他的嘴唇……还有发烧那天他擦遍对方身体时那轻轻战栗的身体、游戏当中他吻上对方脖子时那上下滚动的喉结、抚过他纹身的指尖、印在镜子上的指纹、轻蹭自己后背的额头、突然的一句“我爱你”、突然的一声“老公”……还有故意打湿他的衬衣、故意盯着他半透的身体——
现在,苏圣心该偿还了。
商隐一手捏着苏圣心的后颈,另一手箍着对方的后腰,让苏圣心动弹不得。
接着,他猛烈地欺过身子!多日欲望得到倾泄,他迅速地挑开了他怀里人的齿列,强势地入侵,用力地卷起舌头,挑逗、摩擦,凶猛而仔细地品尝。
大脑发麻,脊柱微刺。
苏圣心愣了一下,没想到商隐的动作如此猛烈,不过很快,他便按照剧本,热烈地回吻对方。
是剧本,也是真实。
在这场亲吻中,他们是较量着的对手,同时也是对方表现的裁判。
呼吸很快便不顺畅了,二人一边剧烈地呼吸,一边用力地摩擦,实在缺乏氧气的时候便短暂地分离开来,喘息两秒,然后再吻在一起。
太舒服了,苏圣心想。
也许因为接吻,也许因为皮肤上面已经变凉的酒精,苏圣心身上泛起了细小的鸡皮疙瘩。嘴唇麻了,舌尖也麻了,但明明已经麻了,却还是在回应地方,还是觉得舒服。
大脑是呆滞的,但同时某个地方酸酸的,这酸甚至一直漫到腰上、漫到胸背、漫到耳根、漫到眼皮,也漫到腿脚。每个细胞都涨涨的,他从未体会过整具躯壳都仿佛被生殖系统控制的感觉。
快两星期了。
其实他也早已控制不住。
这些天来,一开始咬饼干、嗅香水,带着自己避让车辆,好奇他的家庭关系、肯定他的关键选择。
而后他们隔着手套交握十指、自己在系围裙时无意当中到碰了一下商隐的手,接着商隐又在找食材时握他的腰、把他整个放在灶台上。商隐用毛笔尖在他腿上画梅花又吹干颜料,帮他快速解决掉了“父母电话”那个环节,在扔骰子的环节里摸脖颈、吹脚腕、隔着薄纸亲吻嘴唇。在他迷路时找到了他、在他酒醉时抱起了他、又帮着他抢回来了《天地劫》的原本戏份……
再后来,商隐隔着手指吻他额头,在“希腊婚礼”的环节先于自己亲吻了教义,出教堂后又强势地扣他手指。在他病时照顾他、但作为交换又细细地嗅他的前胸以及小腹。为他的唇画上口红、又把自己的口红印记蹭在他的脖子上面……
再再后来,他想了解他的电影、还抹掉了他的眼泪,在骑马时蹭他后颈,还在回答节目问题时不受控制地乱了心跳。商隐湿了白色衬衫,却把他的手放在胸膛上,嘬他皮肤、吻他脖子,让他必须叫声“老公”才能最终放过他……
在这些故事里面,他们一次次地对望,又一次次地克制。
但他们两个其实全都清楚自己想要做的。
就是如现在般,唇舌交缠。
用舌头互相探索对方的味道,将对方胸肺的气息压入自己的胸肺,融合呼吸、同步心跳。
舌尖还在勾缠不休,苏圣心全身发酸,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鼻腔溢出一声短暂的呻吟,同时两只脚腕突然之间松泛了下,向下面一跌!
商隐稳稳抱着他腰接住了他。
商隐说:“你站不住了。”
苏圣心微喘着气,向树干那退了两步。但他全程盯着商隐,手也死死把着对方。
两人目光纠缠片刻,再一次吻在一次。
不过这次温柔许多。
苏圣心想:怎么能这么舒服,另外的一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