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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这样,总是这样……”裴野鹤索性卸了力,随意坐在了地毯上,他仰头看着宋磬声,湿漉漉的眼睛流着泪,“为什么你总是不选我呢?以前你选了江凛,现在你又选了姚湛空。”
“那我呢?”他语调颤抖,字不成句,眼里盛满了心碎,“自始至终,我什么都不是,对吗?”
不是的……
宋磬声想要解释,可他也不知道自己还能解释什么。
他沉默着低头,与裴野鹤破碎而隐带希冀的眼神对视。
数秒过去,那点清晰的希冀在宋磬声的缄默里,如风中残烛般逐渐熄灭,最终只剩灰烬。
“我知道了。”裴野鹤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几个呼吸后,他已经恢復了毫无表情的冷脸,语气冷中带嘲,“你想要的东西,我会给你的,不用担心我拿这个要挟你。”
宋磬声站在原地没动,唯有垂在身侧的手指轻轻抽动了一下。
理智告诉他应该出声拦下裴野鹤,最好再说几句好听的话哄哄他。哪怕只是说出事实,裴野鹤也一定舍不得走。
他可以告诉裴野鹤,他将自己的婚姻视作筹码,视作报答,就是没有看作两心相许的良缘。
可一想到一墙之隔站着的姚湛空,哪怕他听不见自己低声的解释,他也莫名失去了说出这番话的力气。
这样的变化,连他自己都觉得茫然。
可他低头不语的时间没有一分钟也有数十秒,这段时间足够裴野鹤推门离开,可他好像并没有听见开门的声音……
宋磬声下意识抬眸,就见一脸倔强的裴野鹤保持着开门的姿势,手搭在门锁上,却一直没往下拧。
裴野鹤整个人都陷在浓重的自厌与自弃中,几不可察地发着抖。
宋磬声已经将话说得如此直白,可他竟然还是不舍得离开,自尊碎了一地,却远比不上他亲口承认与姚湛空的婚约来得痛苦。
“阿鹤……”宋磬声轻轻叫了他一声,裴野鹤身体一颤,却没回头,“我……”
“我”字说出了口,可半天没下文。
裴野鹤再也忍受不了这样的氛围,颤着手指捏紧了门锁,一声轻响,门开了,人却还停在原地。
宋磬声心头一紧,像是被什么东西扯着心臟,他甚至盼着裴野鹤早点做出决断,走也好留也好,总比这样不上不下的窒息来得轻松。
倏忽间,裴野鹤转身向他走来,通红的眼眶一看就是强忍着许多情绪。
宋磬声下意识想躲,可他清楚自己要是躲了,裴野鹤只会疯得更厉害,所以他强自镇定地站在原地,“阿……”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