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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哭腔的歉意忽然滞住,他双手扒住宋磬声的衣领,用力一扯,就听“撕拉”一声,宋磬声的右领已经被扯烂了。
“这里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这样?”裴野鹤语调颤抖,打着晃的泪珠“啪嗒”一声坠落。
他又怜又惊地靠近他脖颈上的流脓的红斑,轻之又轻地吹去一口气,语气也小心到了极致,“痛吗?到底怎么了?是生病了吗?”
宋磬声拉了拉衣领,恼怒地瞪了他一眼,“你问就问,撕衣服干什么啊!”
裴野鹤急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太着急了,你不要生气……”
可道歉归道歉,他还是执着地想问出一个答案,“可是到底怎么了?去看医生了吗?医生怎么说?”
说到这里,裴野鹤猛地将他抱起,“我们现在就去医院!”
“哎呀!”宋磬声忍不住扯了下他的头髮,“你能不能冷静一下!”
“好好好,我冷静。”裴野鹤抱着他坐回原位。
“你先放我下来,”宋磬声挣扎了两下,“我不想坐在你怀里。”
“可是草地很扎啊,”裴野鹤一脸“我不是故意的”的表情,他甚至抓着宋磬声的手按了按地面,道:“我没骗你吧?”
“那也先放我下来。”
“不行,”裴野鹤十分无赖,“你先告诉我这里怎么了?”
裴野鹤与姚湛空不一样,他从来都不讲道理,宋磬声拿他毫无办法,只能说道:“有点复杂,不好直说,你可以去问阿湛。”
凭什么?凭什么要去问姚湛空?
明明他就在自己怀里不是吗?他们有足够的时间慢慢聊,有足够的时间将这期间发生的所有事情都说清楚,为什么要让他去问姚湛空?
可他毕竟没失忆,他清楚记得自己说过的那句“他第一个找上的人是我”。
可是,可是声声第一个找上他,却被他那般对待……
还有那个吻……
那个,他主动搂上姚湛空的脖子,献上的吻。
裴野鹤心口一窒,像是被人掐住心尖狠狠拧了一下,一股尖锐的痛意之后,便是无穷无尽的懊悔与自责。
“你一定很讨厌我对不对?你一定怪我没能认出你,还伤害你对不对?你罚我吧。”裴野鹤抱着他,却又弓着腰背非要将头枕在他肩上,湿漉漉的眼泪流进宋磬声精致的锁骨,汇成一汪小小的泪泉。
“声声……”他翻来覆去地念着宋磬声的名字,越说越伤心,压抑的呜咽也成了嚎啕的痛哭,他哭得宋磬声手足无措,只能回抱着他轻轻拍了拍他的背。
“你恨不恨我?你恨不恨我?”裴野鹤连哭带问,就想要个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