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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去恋爱

 

“什么!?你要补课?”一道震惊的声音响彻整个校园,万柑难以置信地看向宋堇宁,一个踉跄差点栽倒在教学楼下。

声音太大x1引了不少人的视线。

正值放学时间,教学楼下都是准备回家的学生,有人闻声转过头朝他们看去,发现是万柑后又很习以为常地接着往校外走。

“啧,”宋堇宁离得近,在他吼出来之前就有预感地捂住左耳朝右侧移了几步,但还是不可避免地被波及到,于是忍不住皱着眉斜睨了他一眼,“我耳朵要聋了。”

万柑才不管,揽住他的肩,一副“我不相信”的样子。

“你都年级前五十了,还要补什么啊?”

“而且大哥你边界感太强了,让陌生人进入你家然后近距离碰你的东西——”

万柑伸出食指在空中左右晃了晃,然后理所当然地反驳他:“你绝对忍不了。”

宋堇宁低着头不知道在回谁的消息,神情淡淡的,闻言也只是漫不经心地嗤笑一声,随口应了一句。

“我都忍你十四年了,还有什么忍不了的。”

“而且……”他顿了顿,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眉眼弯下,带着不易察觉的笑意,语气依旧懒洋洋地回他:“我想考延大。”

万柑侧过头打量着他的表情,居然从他的话里听出一丝恋ai的味道。惊恐的感觉噌得一下窜上脊梁骨,他赶紧甩了甩头,把这种离奇的想法从脑海里抛出。

一定是他最近老是想陈籽,沉浸在恋ai幻想里的时间太长了。

宋堇宁怎么可能谈恋ai,就他那发作起来敌我不分的臭脾气,他实在想象不出他喜欢一个人的样子。

自我怀疑间,陈籽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猛地拍上他的肩。

“你们聊什么呢,隔十几米远就听到这二货的声音了。”

“……”

“阿宁说他请了家教今晚要回去补课。”陈籽一出现,万柑就明显沉稳了下来,手从宋堇宁的肩上快速放下,身杆挺得老直,什么“这小子”“活爹”“祖宗”也不喊了,一本正经地喊起了“阿宁”。

听得宋堇宁忍不住挑眉,嫌弃地瞥了他一眼,但还是顺着他的话应和道:“嗯,所以今晚去不了坞衣馆了,你们去吃吧。”

“别介啊,那儿的位子都要预定的,我好不容易抢到今晚的位置。”万柑一脸不情愿,又揽住宋堇宁的肩开始出馊主意。

“你请假吧,反正差一个晚上延大的大门又不会给你关上。”

“但是你今天要是不来,兄弟ai情的大门就要关上了。”说话间,他背着陈籽朝宋堇宁挤眉弄眼,就差把“你不去她不愿意和我单独吃饭”写脸上了。

“不去。”宋堇宁对他的求助视而不见,关了手机收进口袋里,拒绝得g脆。

“哎,你……”万柑还要说些什么,不依不饶地,完全将好友没耐心的臭脾气忘在脑后。

下一刻身旁少年充满威胁的声音就在耳边响起。

“ai情的大门?”腹黑属x点满,宋堇宁若有似无地琢磨起这五个字,然后故意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看向他们两个,嘴角弯起不怀好意的弧度,缓缓说道:

“你是指那个追了两个月才松口的阿虞吗?”

空气突然陷入si一样的寂静,凝固在其中的是万大少爷惊恐的表情,还有陈籽眯起的眼睛。

我靠,忘了还有这茬。

“阿虞?谁是阿虞?”

陈籽带着探究和好奇的声音跟着在身后响起。

啊啊啊,就说宋堇宁是个卑鄙小人,去taade恋ai,他这辈子都不可能谈上。

解决无休止的纠缠后,悲剧的始作俑者继续迈着懒洋洋的步子朝校门口走去,一旁是少男少nv愈发混乱的声音,一个在忙着解释,一个在一脸戏谑地调侃。

三个人就这样打打闹闹地走到校门口,宋家的司机已经在外面等着了。

宋堇宁住的别墅其实离学校不远,走路二十分钟就能到,所以很少会让司机来接他放学。

但今天很特殊。

薛姨不在家,她半个小时前给宋堇宁发过短信,说家里有急事要请一个晚上的假,饭菜已经做好保温,吃完就等她明天早上来收拾。

屋子里冷冷清清的,只剩下墙上时钟的滴嗒声,一切都归于沉寂,夕yan的橙红穿过香樟树融进客厅,泛着热意的空气与温暖的橙se,此时竟也意外的和谐。

宋堇宁走到餐厅,本想盛碗汤随便对付一下,在拿起碗时却莫名犹豫了一会儿,不知想到了什么,眼神中闪过一丝狡洁,转瞬即逝。

他从小只要不按时吃饭就会有很严重的胃疼,所以搬到学校附近后,宋疑就把宋家的保姆薛姨一起打包送了过去,要她监督他每天的饮食,甚至还私下拜托万柑在吃午饭的时候盯好了他。

但是此刻站在岛台前的少年,看着保温箱里的饭菜,像是做好了某种打算一般,默默把打开的保温箱再次合上。

离开时,甚至还不放心地又看了几眼保温箱,确认只要不打开绝对不会从外观上看到里面放着的东西。

应该不会被发现……

纪津禾到宋堇宁那里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七点。

延大在海齐市与南区所在的江市相邻,坐高铁只要十几分钟就能到,并不远。

虽然往来方便,但医院那里因为她平常有课不能及时应对突发情况,所以请了护工陪护。她去看了一会儿抢救后仍在昏迷中的弟弟,然后按照宋堇宁给的地址打车去了他家。

站在别墅门口,纪津禾先给宋堇宁发了微信告诉他自己到了才按响门铃。

清脆的铃声响起,不到半分钟,屋内就传来咚咚咚的脚步声,很急的样子,下一秒,紧闭大门就被打开。

匆忙赶到门口的oga显然刚洗过澡,头发还sh答答地滴着水,手上正拿着一块毛巾覆在上面胡乱擦着。

水滴从发梢滴下,落在少年白里透粉的脖颈上,汇聚在锁骨间,随着他的动作滑过柔neng的肌肤融进棉质短袖,氤氲出深se的痕迹。

“不好意思学姐,我……我以为你还要晚点才来。”少年看到她站在门外,呆呆地眨了眨眼,意识到自己此刻的样子后立刻手忙脚乱和她解释,耳朵泛起淡淡的粉se,在白皙的肤se下更加显眼,像熟透了的水蜜桃。

“没事。”纪津禾的视线不自然地从他的脖颈间移开,边说边走进他的家中。

不知道是不是看错了,他的锁骨上好像有……红痕,只是颜se已经很淡,像是被什么东西咬过。

“你先穿这双吧。”宋堇宁蹲下身在一旁的柜子里找了一双崭新的拖鞋给她,随后拿下头上的毛巾,紧紧攥在手里,撇过头不敢看她。

半g的头发蓬松凌乱,遮掩住灼热的视线,隐晦的心思只有在她看不到的地方才能肆无忌惮地表现出来。

直到纪津禾换好拖鞋,偏头看向他,视线转换间oga又变回了单纯无害的模样。

“我带你去我房间吧。”

刻意压下的声音低低软软,像羽毛一样扫过。

宋堇宁的房间很g净,有单独的衣帽间和一整面墙的书柜,悬空的写字台连接靠窗处的墙壁,只要一抬头就能看见窗外的一整片风景。

桌上摆着零零散散的卷子和习题册,并不乱。

纪津禾走过去,视线落在他批改完的模拟卷上。说实话高考后快过去一年了,她对这些题目的敏感度已经减少了很多。

但大致扫过宋堇宁做的题目,即使没有看到过他的成绩单,她依然能很快判断出他的成绩应该很好。

试卷上少年的字迹苍劲有力,每一道题的答案都工整有序,就像用钢尺排过线一样,没有一点歪斜。

无论哪个老师看了都会喜欢。

“对了学姐,”吹g头发的少年从身后走到她身边,带着沐浴后的清香,很好闻,“骨髓库匹配的申请我已经传给叔叔了,应该很快就能通过。”

“嗯,”她顿了顿又补上一句,“谢谢。”

这一句真心实意的感谢不再像之前那样客气,或者说是带着疏离,至少在接受宋堇宁的帮助之后,纪津禾不可能再对他保持沉默和防备,所以她垂眸思考了一下,白玉般的指尖轻扣桌面,突然出声道:

“以后直接叫我的名字吧。”

她侧身看向身边愣怔在那里的少年,想起之前在医院里的对话,微微扯出一个还算友好的笑,解释道:“我们现在应该不算陌生人了。”

宋堇宁看着她努力弯起的嘴角,虽然确实有些僵y,心底还是因为她的主动掀起波澜,他费了很大的劲才抑制住砰砰跳个不停的心脏,但暴露在空气中的耳尖红了个彻底。

“那你也叫我阿宁吧,”少年不自然地低下头,用碎发遮住自己抑制不住渴望的目光,又yu盖弥彰地低声解释道:“万柑他们都这么叫我。”

没有办法,在纪津禾面前,他只能做一只温顺的猫,会不由自主地收起自己的利爪和恶劣,变得小心翼翼。

能轻易被对方牵动的情绪,让他越来越不像自己。

“好。”纪津禾轻声回应他,启唇念出他的名字,没有旖旎,没有玩味,温和清澄的声音像涓涓溪水淌过少年的心间。

“阿宁。”

夜幕低垂,无边的墨se渲染在整片天空,微微敞开的窗户内,两道挨得极近的身影交叠在一起,alpha低缓的声音从窗间的缝隙流出,被和煦的晚风吹散,落入黑夜与月光交织的捕梦网中。

“一个质量为的物块,在电动机作用下,从a点由静止加速至b点时达到最大速度v,之后作匀速运动至c点,关闭电动机……”

纪津禾的目光专注在物理试卷上,提笔在提g上gg画画,修长的指节握住笔杆,字迹洋洋洒洒。

宋堇宁的视线总会不自觉落在这双手上。用劲时突出的骨节线条清晰流畅,一路延伸至腕骨,像jg雕细琢的白玉。

很好看。

“这里主要是套公式,用牛顿第二定律和运动学公式联立方程组……”

两个人挨得极近,近到宋堇宁只要一抬头就能亲吻上她的发丝,心跳乱了节奏,呼x1不平稳地落下。他伸手微微握拳,指背掩在唇边假装咳嗽掩饰着自己的不自然。

这是今晚复习的最后一题,题目已经会了,但他还是故意装作一知半解的样子,让她再讲一遍给自己听。

因为喜欢她专注时温和有力的声音,喜欢她握笔时泛起青筋的手,喜欢她望向自己时不再疏离的眼神。

映s出他的妒忌,他的贪婪,他的yuwang。

很快最后一道题也讲完了,纪津禾边整理试卷边问他还有什么不懂的。

宋堇宁张了张嘴还想再说些什么,突然一gu钻心的疼在胃间翻涌,像一把锐利的尖刀刺过四肢百骸。

好疼。

他想。

额间因为阵痛泛起冷汗,oga微微抿起唇瓣脸se不是很好,很快就支撑不住、脸颊顺着身t倒下的弧线落在纪津禾的肩上。

感受到肩上传来的重量,纪津禾有些愣神,疑惑地朝身旁的人看去。

alpha的视角下,少年脸se惨白,殷红的唇瓣被深深咬住,因用力而泛出鲜yan的颜se。

“怎么了?”显然被他的样子惊到,同时也因为亲密的距离,纪津禾的身t有一瞬的僵y。

“老师,”宋堇宁故意不去叫她的名字,无意识地又向她靠近了一点,压抑着疼痛,声音颤抖地回答她,“我胃疼。”

话语间,鼻尖传来alpha身上的金盏花香,淡淡的清香中带着一丝野菊的苦味,莫名让他感到安心,连带着胃疼也减轻了一些。

“你家有药吗?”肩部因为突然的靠近有些不自在,纪津禾轻微地挪动了一下,尽量让宋堇宁以舒服一点的姿势靠着自己,视线向一旁撇开。

视觉的逃离掩盖不了身t的触碰。少年紊乱的呼x1洒在自己的肩上,手因为剧烈的疼痛紧抓住她的手臂,温热的触感透过布料贴上肌肤,密密麻麻的痒意从被触碰的地方散开。

“或者严重的话我送你去医院。”身t敏感的反应让纪津禾忍不住皱眉,抓在桌沿的手指紧了紧,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和平常一样镇静。

“我没事,可能是没吃晚饭的原因。”

oga因为忍耐而有些低哑的声音从肩上传来。

“我只要不按时吃饭就会胃疼,”宋堇宁小声地解释道,耳垂微微发烫,“今天家里的阿姨请假了,我没胃口所以没怎么吃东西。”

闻言,纪津禾垂眸思考着他的话,迟疑了一会儿,才提议道:

“冰箱里还有菜吗,我做点给你吃吧。”

事情的发展在宋堇宁的意料之外,等他回过神,纪津禾已经进了厨房。

而他窝在沙发里,抱着软乎乎的枕头看她。

他原本只是想借胃疼靠近纪津禾,一点一点试探她的心理防线,但是胃真的很疼,到后来他根本没有办法集中注意力去想这些。

不过现在这样好像也不错。

oga呆呆地坐在沙发最边上,膝盖弯曲隔着抱枕贴向x口,双手轻轻环抱住腿弯。

阵痛已经过去,他懒洋洋地将下巴搭在软枕上,暴露在空气中的两只脚有一搭没一搭地相碰着,时不时关注一下厨房的情况。

其实是有些担心自己藏在保温箱里的饭菜被发现。

视线里alpha的背影挺拔,正围着一条明显小了几号的围裙站在料理台前。调料、打蛋、切菜……每一步动作都有条不紊。

在厨房忙碌的身影,卡通的围裙,热水沸腾的声音,融合在一起,构成了一幅和谐生动的画面。

从未有过的满足感涌上心间,眉眼间是他自己也没察觉到的笑意。

直到玄关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铃声,独属于两个人的氛围被打破,宋堇宁静默了一瞬随即蹙起眉头,不明白这个点究竟还有谁会过来。

“啧。”有夜se做掩护,少年的表情瞬间变得很不友好,起身穿好拖鞋快步朝玄关走去。

眼睛透过猫眼看向门外,只有两团黑乎乎的身影在摇晃着。

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一阵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宋堇宁无奈地r0u了r0u眉心,两眼一闭、生无可恋地打开大门。

“superice!!!”

“superice!!!”

不出所料,万柑提着两个袋子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陈籽悠哉地跟在后面,看到宋堇宁后非常惬意地举起手和他打了个招呼。

“hi。”

而万大少爷则轻车熟路地从鞋柜里拿出自己的拖鞋,又给陈籽拿了一双新的,起身边换边说道:

“听说薛姨今天不在,我特意给你打包了几个菜带回来,就怕你不好好吃饭。”

说完还不忘向他邀功。

“怎么样,兄弟够意思吧。”洋洋得意间根本没发现宋堇宁越来越黑的脸se。

上辈子真是欠了他的。

宋堇宁无奈地叹了口气,刚刚消停的胃又开始隐隐作痛。

倒是陈籽很快注意到不远处有“叮叮当当”的响声,眼尖地发现了厨房里的身影,伸出胳膊肘猛地捣了万柑两下,示意他朝厨房看。

“什么啊?”万柑一头雾水,r0u着被戳疼的胳膊边说边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也发现了厨房里的人,身影看着还有些眼熟。

“我靠!?”反应过来后他瞬间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指了指宋堇宁,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难怪不肯跟我去吃饭,还拿补课当借口,原来是背着我屋里有人了?”

恰巧这时面已经煮好,纪津禾听见外面的声音,端着碗从厨房走出来。

转身的瞬间,偌大的别墅内又是一声“我靠”在空气中回响。

除了纪津禾以外的两人都不约而同地捂住了耳朵,十分熟练。

“大神?”万柑的目光落在纪津禾身上,又呆呆地转向宋堇宁,手指在他们之间来回b划着,眼睛因为震惊瞪得老大,“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来兼职做家教。”纪津禾倒是很镇定,语气轻描淡写的并不是特别在意万柑的震惊,一边把碗放在餐桌上,一边拉开一旁的餐椅,温声让宋堇宁来吃面。

在万柑的视角下,宋堇宁竟然什么都没说,只是轻轻地嗯了一声,然后很听话地朝餐桌走去,乖乖坐下吃面。

一声我靠在喉间呼之yu出,这次万柑忍了忍没说出口,仿佛被雷劈了一样目瞪口呆地转头看向身后的陈籽。

而陈籽显然镇定很多,目光在宋堇宁和纪津禾之间扫视着,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过了几秒才又摆出轻快的表情,拽着万柑的胳膊一起走向餐桌前,声音带着一丝娇俏。

“好巧啊,学姐。”

万柑还是第一次看见陈籽这么热情洋溢的样子,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开心,看得出来她是真的很喜欢纪津禾。

“早说宋堇宁的家教是你我就来蹭课了,b陪傻子吃饭有意思多了。”

她一边惋惜地嘟囔着一边把打包的菜拿出来,一一摆在餐桌上,万柑也不闲着,立马跟在后面把包装盒的盖子打开,保温好的食物依然冒着香气。

“学姐也和我们一起吃点吧,我和万柑带了夜宵过来。”陈籽把菜往纪津禾那边挪了挪,有点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感谢学姐昨天帮忙修电脑,那么简单的问题结果害你白跑一趟。”

纪津禾和陈籽的在高中时关系就很不错,面对nv孩的热情邀请,她没有拒绝。

不过四个人都没什么胃口,简单吃了一点就饱了。

短暂的夜宵过后,万柑和陈籽待在客厅玩飞行棋,输了要选真心话或大冒险。纪津禾主动去收拾餐桌,宋堇宁跟在她旁边帮忙。

说是收拾,但其实也只是把吃的放进冰箱里,然后把餐具放进洗碗机。

别墅的厨房很大,各种厨具电器一应俱全,有些纪津禾都叫不上名字。她把碗筷放在桌上,扫视了一下四周,有些茫然地喊住正在整理冰箱的宋堇宁。

“阿宁。”

“嗯?”闻言宋堇宁转过身去看她,脸上还挂着淡淡的笑意,却在看见纪津禾搭在保温箱上的手后猛地呼x1一滞。

“洗碗机是这个吗?”纪津禾说着附上保温箱的把手,眼中完全是对新鲜事物的好奇。

下一秒就被一只带着凉意的手紧紧握住。

“不是这个!”急促的带有些许紧张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映入眼帘的是宋堇宁有些惊慌的脸。

几乎是立即从冰箱那里瞬移过来,少年低着腰一手扶在岛台上,一手紧紧抓住纪津禾的手,生怕她有进一步的动作。

呼x1有些不稳,眼睫因为慌乱的情绪微微颤抖,也没有温馨氛围和脸红心跳了,幼稚的小伎俩即将被发现的羞耻感漫上心间。

两个人一上一下,一左一右,就这样对视了几秒,纪津禾的眼睛因为少年突如其来的举动陡然睁大,她呆呆地张了张嘴,犹豫地问道:“那、那洗碗机……”

宋堇宁很快反应过来,僵y地直起身在她旁边站好,想到自己刚才的举动脸颊泛起一阵红晕,像个犯了错的小孩低着头不敢看她,只有唇瓣开合小声地回答道:

“洗、洗碗机在那边……”他松开纪津禾的手朝左边指了指。

直到纪津禾走过去将碗筷放进洗碗机里,他才缓过来,心虚地瞥了眼保温箱,轻轻地挪了两步,yu盖弥彰地挡在了保温箱前,手撑在身后紧紧抓住岛台边缘。

好险,差一点就被发现了。

另一边的客厅里——

“哎,”陈籽突然摆出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刻意压低声音看向厨房里挨在一起的两道身影,“看出什么来了吗?”

“怎么了?”万柑被她的举动弄得稀里糊涂的。

“啧,你这个榆木脑袋是怎么把那些oga迷得团团转的?”陈籽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嫌弃地敲了下他的脑壳。

“我跟你说……”

两个人窝在沙发边上窃窃私语了好一会儿,期间不停冒出万柑不可置信的x1气声。

“这说明什么?”

“这能说明什么?”万柑还是没懂。

“哎呀,笨si了。”陈籽没忍住,往他后脑勺又是一掌,力度不大,对alpha来说像是挠痒一样。

她伸手拍了拍x脯,颇为自信地断言道:“我打包票,肯定是这样。”

“真的假的,我怎么没看出来?”万柑难得反驳她,一脸狐疑。

“喏,不信的话……”陈籽昂起头看向厨房,拿起一枚飞行棋握在手心,高高抛起又稳稳接住,咧开嘴坏笑着说道:“一会验证一下不就知道了。”

万柑顺着陈籽的动作注意到从厨房走出来的两人,难得听懂了她的暗示,立刻心领神会地凑过去。

“大神、阿宁,一起来玩啊,我今天手气臭si了,再玩下去连内k是什么颜se都得被她问出来。”

“不了,”纪津禾看向墙上的钟,已经是晚上十点,于是拒绝道:“时间不早了,我也该走了。”

“哎,别介啊,”万柑闻言立马转到纪津禾的身后,两手按住她的肩,把人往客厅里带,“两个人玩飞行棋多没意思。”

说完又凑到纪津禾的面前,双手合十,眼神真挚。

“求你了。”

身为当之无愧的交际花,万柑只通过一顿饭就了解了纪津禾吃软不吃y的x格,于是说话的声音也带上了恳求的意味,可怜中带着一丝造作。

结果下一秒就猝不及防地被一gu力量毫不留情地扯到一旁,他的视线陡然一转直直地对上宋堇宁y恻恻的眼神。

背脊瞬间窜起一gu凉意,万柑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已经很晚了。”少年的目光很快恢复如常,语气平静,看不出一丝端倪。

“那、那我……”万柑都快被他吓si了,说话开始结巴起来,但想起刚才和陈籽讨论的内容,他深x1一口气,也不怕si了,挣开宋堇宁的手,两眼一闭破罐子破摔地说道:“那我们就玩一把。”

“四个人玩顶了天也就半个小时,到时候我们一起打车走也安全。”

一哭二闹三上吊,脸皮厚、会示弱的alpha虽然丢人但管用。

说话间他的手顺势搭上纪津禾的后背,想揽着她往客厅走。

手刚碰上她的身t万大少爷就立刻感觉到有一道凉飕飕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头皮瞬间发麻。他僵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试探x地把手收回,余光小心地瞥向旁边的人。

宋堇宁懒洋洋地靠在墙上,视线落在一边,神情淡淡。但万柑却从中读出了一丝yu盖弥彰的味道。

我靠,陈籽说的该不会是真的吧。

所以刚才那个y恻恻的眼神也只是因为他搭了纪津禾的肩?

……宋堇宁这个神经病。

墙上的时钟滴滴答答地走着,在万柑的不懈努力下,四个人成功组局,坐在客厅开始了最后一局的游戏。

四个人各自一组,看上去是个人战,但其实背地里已经有人开始偷偷结党谋私。

万柑和陈籽互相交换过眼神,打定主意要从他们之间撬出点什么。

加上真心话大冒险后,游戏的jg髓已经不在输赢。将其他人的棋子踢回,想尽办法从对方口中套出想知道的秘密,这才是重点。

而宋堇宁显然是这种游戏的黑洞,摇了五轮骰子,居然没有见到一次5或6。和他一起的还有纪津禾。

这两个人挨在同一边,身t后仰靠在沙发上,恹恹的神情如出一辙,对游戏的输赢显然并不在意,摇不到就换下一个人。

于是整整八分钟过去,棋盘上只有万柑他们两个在互相角逐。

“不行,再这样下去这游戏和单机有什么区别?”陈籽先忍不住了,他们是来找隐情的,又不是真想玩。

“改规则,”她当机立断把所有棋子重新归位,捏住骰子丢在棋盘中央,“这把开始只要摇到2、5、6这三个数就可以起飞。”

“怎么样?”

他们三个当然没什么意见,于是又围在一起重新开了一把。

加了数的棋子起飞概率显然高了很多,陈籽不着痕迹地朝万柑努了努嘴,万柑接收到信号,视线开始紧盯纪津禾的h棋。

两人的棋子最近只差了三格。

三!三!三!拜托来个三!

万大少爷把骰子拢在手心,双手合十举过头顶,闭眼默念了三遍,然后猛地朝下一丢。

骰子在地上滚了几圈缓缓停下,摆在最上方的赫然是三个黑点。

“欧耶!”客厅里顿时传出一道兴高采烈的呼贺声,万柑晃着脑袋拿起自己的红棋,毫不犹豫地朝纪津禾那儿挪去,边挪边默念起数字,“1,2,3!”

“对不起了大神。”少年嘴上说着对不起,脸上倒没看出一丝歉意,反而在灯光下闪着莫名的兴奋。

“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真心话。”

闻言,万大少爷不怀好意地笑了两声,眉毛高高扬起,说出了自己的问题:“上一次和人接吻是什么时候?有什么感觉?”

听到万柑的问题,宋堇宁搭在膝盖上的手r0u眼可见的一滞,唇瓣微张,下意识朝纪津禾看去。

上一次接吻

他知道。

“上周,”alpha的声音沉静平缓,轻描淡写地就将答案说了出来,“没什么感觉。”

我c!

空气因为这个回答骤然安静,万柑和陈籽的重点都放在了“上周”这两个字上,心里瞬间咯噔一下,同时朝宋堇宁看了过去。

时间仿佛在一瞬间静止,宋堇宁仍保持着望向纪津禾的姿势,呆愣愣地看着她,喉咙不自觉地有些发紧。

知道正确答案和从纪津禾口中听到正确答案是两件完全不同的事。

上周,没感觉

加上alpha轻描淡写的语气,

在他这里翻译出来就是——“我不在意”。

心底深处因为这个认知泛起涟漪,春风一样拂走他的晦涩,嘴角微微扬起,心情瞬间好了起来。

所以,他们接吻了,那又怎么样?纪津禾或许连那个oa长什么样都没有任何印象。

少年的变化没有任何遮掩,清晰地落在陈籽眼里,她眯起眼思索了一会儿,率先打破僵局,g咳两声马上又拉着他们开始下一轮掷骰。

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两个人发挥了前所未有的默契,在各方位b近纪津禾所有的棋子。

于是毫无疑问的,两分钟后,纪津禾的棋子再次被打回。

依然是真心话,这次轮到陈籽问。

“其实有个问题我一直很想问,”陈籽手肘抵在膝盖上,掌心撑着下巴,连着第一个问题笑眯眯地问她,“学姐有谈过恋ai吗?我很好奇学姐究竟喜欢什么样的oga?”

又是一个带有暧昧意味的问题,一步一步深入她的领地,想要从她的回答中窥探出什么。

接连两个提问,加上游戏中的小动作,对面两个人的目的太过集中,连宋堇宁都察觉出来,眉眼微动,抬眸看向他们,很快又移开。

少年眼眸低垂,视线落在自己的身上,假装不在意,却忍不住放缓呼x1,等待着身旁那个人的回答。

这个问题的答案,

他也想知道。

空气因为这个问题瞬间染上了一层旖旎的se彩,灯光如昼,裹挟着不同的心思,聚焦在纪津禾的身上。

“我没谈过。”几乎没有犹豫,纪津禾很快就回答了这个问题,语气平静不夹杂一丝情绪。

她顿了顿,思考起第二个问题,双手搭在腿肚上,过了一会儿才又回答道:“至于喜欢的oga,我……”

喜欢什么样的oga……

对纪津禾来说,这个问题无解。

人们似乎天然对暧昧中刺激的拉扯充满好奇心。

但纪津禾对这些保持着天生的冷淡。

喜欢纪津禾的人中没有谁不想和她za,alpha0露在外面的每一处肌肤都满足他们对x对象的一切幻想。

曾经有一个oga在校门口故意不穿校服被纪津禾拦下,登记名字的时候侧身在她耳边对着她yy,幻想着她的手指cha入自己的x里指j会有多么se情。

换做任何人都会立刻愤怒、恶心的情景,纪津禾却只是淡淡地扫了他一眼,很平静地向后退了几步,像在远离什么垃圾,然后在值日表上继续登记,完完全全的无视反倒让对方恼羞成怒。

“我现在给不出答案。”

纪津禾垂下眼眸很快又抬起,看向头顶璀璨的水晶灯,视线晕眩间又接着说道:

“但是,不管我理想中的那个人是什么样的——”

“或许真正喜欢一个人的时候,那些想象中的条条框框就不重要了。”

alpha的语气沉静,x1引身旁的少年歪头向她看去,眼眸倒影出她温柔的眉眼,如晨曦般明媚。

心跳如雷鼓动,狠狠击向他,手脚发麻。

或许真正喜欢一个人的时候,那些想象中的条条框框就不重要了。

这也是宋堇宁。

万柑也被这个答案怔住,愣在那里几秒后,目光不着痕迹地瞥过身旁的陈籽,很快又放松下来调侃道:

“没错没错,在真ai面前理想型都是放p。”

说完就拿起骰子抛给陈籽,嘻嘻哈哈起来。

“这part过,该你走棋了。”

下一轮开始后,两人的目标明显有了转换。

这轮是朝他来的,宋堇宁很快就发现。

果不其然,两轮过后万柑连掷出两个六,运气大爆发成功踢走了他的棋子,两枚。

“真心话。”

宋堇宁倚在沙发边,眼神轻飘飘地落在万柑身上,根本不在怕的。

万柑当然不可能惹他,宋堇宁不是玩不起,他要问他就真会答,而且百分百实话。

但是他记仇。

他但凡今天从宋堇宁嘴里撬出一点不该知道的,明天在学校自己将会怎么度过他能想象到。

于是他左思右想,竭力按耐住自己八卦的心,试探x地挑了个模棱两可的问题。

“一见钟情还是日久生情?”

“一见钟情。”没有任何指向x的问题,连主语都没有,好像只是单纯地在问他的取向,但宋堇宁没什么犹豫就给出了答案,懒洋洋地倚在沙发上看着万柑。

“……”

不犹豫一下吗大哥?

你这样也太直接了。

虽然大概能猜到答案,但万柑没有想到他回答得这么g脆,惊得嘴巴都合不拢了,目光止不住地瞟向纪津禾,被陈籽推了一把才稳住心神。

第二个惩罚宋堇宁换成了大冒险

万柑和陈籽挨在一起小声商量了几句。

过了一会儿万柑站起身去零食箱里拿了盒巧克力bang,又顺手在茶几上顺了个玻璃杯,然后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朝宋堇宁眨了眨眼。

既然这样,那兄弟我就帮你一把。

他装模作样地清了清嗓子,对宋堇宁说道:

“这次我们就听从命运的安排,”万柑把玻璃杯摆在中间,“我一会儿转玻璃杯,杯口指向谁,你就咬着巧克力bang喂给她吃。”

说完,万柑就用力转动杯身。

很刺激的惩罚,就像他说的,一切都听从命运的安排。

玻璃杯快速旋转着,与地板摩擦发出“咣咣”的响声,在光滑的砖面上逐渐向一边偏去,最后缓缓停在纪津禾的脚边。

杯口正对着她。

“哦豁!”

万柑和陈籽同时叫出声,飞快地在空中击了个掌。前者非常贴心地帮忙拆开包装盒,从里面拿出一整包巧克力bang递给宋堇宁。

宋堇宁漫不经心地接过,视线一转落在纪津禾的身上。

喂巧克力bang……

他想起第一次见到纪津禾的场景。

那时候她在和别的oga接吻。

在喂完巧克力bang后。

他忍不住t1an了t1an牙尖,眼尾上g,却仍旧带着犹豫的神态,低头淡淡地说道:“不然……还是换一个吧。”

“当然不行,愿赌服输啊你!”不出所料,还没等纪津禾开口,一旁的万柑就开始抗议,手里拿着不知道什么时候从零食柜里搜刮来的薯片,早早就进入看戏的状态。

“接受吧,这都是命运的安排。”

陈籽也在一旁应和道。

一唱一和的话语正中宋堇宁的想法,他凝神望向纪津禾,与她对视上,指尖轻轻划过手中的包装袋,发出清脆的响声。

嗯,这都是命运的安排。

只是喂巧克力bang,纪津禾并没有排斥或是拒绝,在彼楼,游戏中b这更深入的惩罚她也遇到过。

宋堇宁在她面前表现出的单纯形象成功在此时发挥了作用,少年望向她的眼神被她很自然地当成是求助,于是她主动朝宋堇宁身旁坐去,接过他手里的包装袋然后撕开。

如行云流水一般的动作,配上淡然的眉眼,酝酿出上位者的姿态。

“可以吗?”纪津禾拿出一根巧克力bang递给他,同时语气自然地询问他的想法。

alpha的主动出乎意料之外,突然的靠近让宋堇宁瞳孔骤缩,长睫因为紧张的情绪微微颤动,手脚有些发软,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低低地嗯了一声,然后就着她递过来的方向,张口轻轻咬住巧克力bang的一端。

纯洁的眼神,引诱的动作,oga好似没有察觉到一般抬眸看她看去。

紧接着,纪津禾很自然地咬住另一端,将巧克力bang咬入口中。

隔着十几米的距离,一片静谧中,他们甚至能听见对方呼x1的声音。

“等等。”

陈籽眯起眼睛看向他们。

“犯规犯规。”她走过去把刚挨在一起的两人拉开,同时被咬住两端的巧克力bang在中间断开,发出“啪”的声响。

nv孩双手叉腰,表情严肃,语气一本正经地说道:“惩罚要求是喂给对方吃,重点是‘喂’哦。”

说罢,她朝万柑伸出手掌心,让他把她背包里的黑se丝巾拿出来,然后对着他们提议道:“一会儿我把学姐的眼睛蒙上,然后你来喂她。”

很好的提议,

看到被蒙住双眼的alpha后,宋堇宁忍不住感叹。

黑se的丝巾被叠成三层绕过漂亮的眉眼在脑后系紧,灯光下泛起莹润光泽的丝布为她增添了一丝x感。

被遮住的脸庞只留下轻轻抿起的双唇,是浅浅的桃se,因为黑暗的视觉在微微颤抖。

想亲下去。

诱人的画面让宋堇宁喉咙一紧,舌尖忍不住t1an了t1an有些g涩的唇瓣,视线被她全部占据。

他俯身靠近她。

彼楼那晚的场景再次复刻,只是这次,是纪津禾被蒙住眼睛仰倒在沙发上,而他伏在她上方,双手越过她的身t撑在她的颈侧,居高临下,咬着巧克力bang向她缓缓靠近。

alpha柔和的脸庞完全笼罩在他的y影下,被他圈住,喉间滚动,从耳根到脖颈渐渐泛起sh润的红,像是囚于夜se下的妖冶玫瑰,等待他的采摘。

模样太过se情。

如果现在只有他们两个人,宋堇宁已经被她g引,不管不顾地俯下身和她接吻。

绝不会是蜻蜓点水,他会t1an舐她的唇瓣,一点一点撬开她的牙关,带着滚烫的呼x1和迷离的sheny1n与她g缠在一起。

有布料的遮掩,他望向她的眼神转为夜se里的最浓稠的黑,夹杂着数不清的yuwang和念想,化不开,只能搅浑在一起,悉数在眼眸中流动,浸染身下这个人的每一寸。

双眼被蒙住,身t的感官被无限放大,以至于纪津禾能感受到少年靠向自己时的压迫感,仿佛在侵略一般。温热的呼x1洒在她的鼻尖,巧克力bang的一端轻轻抵上她的唇瓣,等待她张口含入。她感受到另一端少年颤抖的身t,通过bang身传递到她的唇间,同震共鸣。

她以为他在紧张。

但其实是兴奋,

因而让他战栗不已。

纪津禾张嘴咬住巧克力bang,漆黑一片的视觉让她变得格外小心,舌尖抵住bang身,一点一点含入。而宋堇宁很有耐心地随着她缓慢的动作将巧克力bang一点一点送入她的口中,对方唇齿间的一点小动作他们都能清晰地感受到,宛若接吻一般,暧昧又se情。

bang身在变短,唇瓣越来越近,直到两人之间的距离只剩下两厘米,宋堇宁才几不可察地发出一声叹息,双唇有些不舍地微微用力,掰断了巧克力bang,然后意犹未尽地t1an了t1an唇瓣,将断裂的bang身卷入口中。

视线很快转换,在纪津禾揭开纱布之前他就已经恢复如常。

红透的耳根,掩盖在唇边的手,配上羞涩的神情,落在alpha眼中就是单纯害羞的少年模样,完全想象不到刚才相抵的那一刻,他对她抱有怎样隐晦的心思。

而一旁的万柑和陈籽早就惊呆在原地,嘴巴张成了大大的o型,连嘴里塞到一半的薯片都忘记嚼碎,感觉自己在看什么绝世ap。

怎么连喂个巧克力bang都这么涩……

两人几乎同时看向对方,心领神会地互相点起了头,像捣蒜一样。

今天这盘棋玩得太值了。

棋局很快接近尾声,后面看热闹的两人明显收敛了许多,压下激动的心情开始一本正经地玩起游戏。

最后一轮,一直保持散漫状态的宋堇宁出乎意料地发起攻势——袭击了纪津禾的棋子。

少年嘴角浅浅含着笑,把她被踢掉的棋子握在手心,眸子直直对上她的眼睛,声音透着一丝缱绻,紧紧缠绕上她:“学姐想要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真心话吧。”

“真心话啊……”宋堇宁低声漫不经心地重复了一遍,指腹缓缓磨搓着手中的棋子,思索着要问什么问题。

“我想先欠着,”他歪头看向她,眉眼弯下,似在征求她的意见,“我现在没有什么想问的,等以后想到了,你再告诉我答案好不好?”

又是这种感觉,少年的话语像羽毛一样拂过纪津禾的x口,有些痒。

“……好。”

唇瓣微微抿起,几乎没什么犹豫就答应了他。

而纪津禾永远也想不到自己欠下的答案将会以另一种形式说出口。

一晃一周很快又过去,迎来立夏后,空气明显燥热起来。

万柑用顶不住越来越高的气温当借口,每天迟到早退,所以大部分时候都是宋堇宁一个人走回家。

他跟着人流慢悠悠走出校门口,神se恹恹有些困倦。

傍晚的光线依旧耀眼,洋洋洒洒落在身上,让他有些不舒服地眯起眼睛。

视线模糊间,一道欢快的身影从一侧蓦地扑来,在他的面前站定。

“好久不见啊学弟!”

nv人娇媚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宋堇宁还没来得及看清对方的脸,就先被浓郁的香水味呛住。

他对气味太过敏感,尤其是香水。

nv人的身上的香味也许是好闻的,但是于他而言只剩下难以抑制的恶心。

宋堇宁忍不住皱起眉头,伸手捂住鼻子。在看清眼前的人后,没什么意外地侧身略过她继续往校外走。

“哎,学弟,别这么冷漠嘛。”

孟熙早就习惯了热脸贴冷pgu,自nve地喜欢宋堇宁这副ai搭不理的冷淡模样,没什么犹豫就踩着小皮鞋又追了上去,鞋与地面摩擦发出“哒哒哒”的响声,很快被嘈杂的人群吞噬。

她今天jg心画了盐系淡妆,气质和风格都刻意地贴向纪津禾,整个人看起来格外的清透。

前几天的聊天内容根本没被她放在心上,甚至越战越勇,无论宋堇宁喜欢谁都不妨碍她继续追他。

“宋堇宁——”隔着几个人的距离,她大声叫住他。

“你等等我嘛!”

撒娇一样的声音引起不少人的注意,有认识宋堇宁的学生聚在一起,对着他们窃窃私语,不知道又在传些什么八卦。

宋堇宁闭上眼深x1一口气,停了脚步转过身看她,语气很不耐烦透着冷漠:“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你把我删了,我只好自己来找你了啊。”nv人丝毫没有被他的冷漠吓退,见他停下脚步看向自己,又笑着靠近他,“都说了我和纪津禾是同班校友,我可以帮你追她的嘛。”

“她的手机号、微信、家庭住址、交友圈、喜好……”孟熙掰着指头细数自己可以给宋堇宁提供的情报,脸上噙着得意的笑,“这些我都知道。”

“你可以问我啊。”

闻言,宋堇宁看向她的目光变得不可思议起来,没想到她可以说出这种话,心底蓦地升起一gu厌恶的情绪,眼神瞬间就冷了下来。

“这是我的事,和你没关系。”他淡淡扫了她一眼,低沉的声音是显而易见的不高兴,转身继续往前走。

孟熙也察觉到他一瞬间的y沉,一时愣在原地,不过很快又咬牙跟了上去,和他并排走在一起,这回换了苦口婆心的语气:“你考虑一下吧,真的,纪津禾可难追了,高中时很多学弟学妹都喜欢她,她……”

她自顾自地说着,宋堇宁的眼底却是一片森然,嘴角微微下压,已经在发脾气的边缘。

就在这时身后突然响起一道略显疑惑的声音,带着让人发颤的冷意:

“我很难追吗?”

声音并不大,却同时让两人顿住脚步,朝左侧看去。

而纪津禾正静静地站在公交站台边看着他们,不知道刚才的对话究竟听到了多少。

宋堇宁没料到纪津禾会出现在校门口,脸上不耐烦的表情、眼底的厌恶情绪还没来得急消散就这么直直撞进她的眼眸里。

心底顿时生出一gu慌乱,腿脚y生生僵在原地,只能紧张地咬起唇瓣,透出鲜yan的血se。

孟熙也愣在那里,背后说人坏话被抓包的羞耻感涌上心头,脑袋嗡地一声一片空白,只剩下结结巴巴的问好声。

“好、好巧啊,班长你怎么也在这里?”

“不巧,”纪津禾的声音很平静,没什么表情,她径直走到宋堇宁的身边,抬眸看向孟熙,“我在等他。”

空气一时静默,三个人因为这句话自成结界一般与周围的嘈杂隔绝开来,孟熙被纪津禾的话惊呆在原地,大脑轰地一声炸开。

他、他们居然认识!?

“班、班长,你们认、认识啊……”她对着纪津禾g笑两声,企图缓解自己的尴尬,“早说嘛,我本来还担心……”

“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纪津禾语气有些冷淡,并不理会她的寒暄,出声打断她。

同学两年,无论在班里还是在学生会,孟熙g的缺德事实在太多,她对孟熙的印象并不好,尤其是此时还很不凑巧地听见她在编排自己的事。

“我和阿宁一会儿还有事。”

亲昵的称呼,甚至可以称得上是不高兴的语气,任谁都会觉得她和宋堇宁已经在一起,所以在吃醋。

连宋堇宁也恍恍惚惚有了这种错觉,侧过头看向她,明显呆愣了一瞬。

“我……我没什么事……”都这么说了,就算脸皮再厚孟熙也没办法y着头皮当电灯泡,于是努力扬起还算自然的微笑,“既然这样,那我就先走了,哈哈……”

说罢就落荒而逃,隐匿在人群中。

“你……怎么会在这里?”宋堇宁抿起唇瓣,略带迟疑地问她。

纪津禾的目光停留在孟熙的背影上,闻言很快收回视线,转而看向宋堇宁,语气恢复了以往的沉静,和他解释道:“我从医院打车路过这里,刚好快到放学时间就想着能不能遇到你。”

“看来我运气不错。”

她模仿起当初他在医院的话,不会幽默的语气略显生y,紧张的氛围被打破。

宋堇宁的嘴角忍不住弯起,歪头朝她看去,有些好奇地问她:“那你刚才都听到什么了?”

夕yan将他的眸子染上一层绯se,映s出澄澈的光。

看着身边站在同样霞光下的人,宋堇宁的心底缓缓升起一gu期待。

喜欢的秘密通过另一个人口中被她知晓的可能,让他忍不住颤栗。

像在x1食毒品,既兴奋,又害怕。

但他貌似经受不住诱惑。

尤其是纪津禾给的。

“……没有,就那一句。”

纪津禾回答他,面se平静,像是真的没有听到一样,然后她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浅浅“啊”了一声从包里拿出一叠整理好的纸递给他。

“你上次说需要传真的检测报告我今天在医院都拿到了。”

“你看一下。”

宋堇宁伸手接过,目光轻扫过报告单,停留在最上方的名字上——

夏笺西。

“你弟弟姓夏吗?”

他有些疑惑。

纪津禾面se没什么变化,好似对这种问题已经习以为常,点点头回答他:“嗯,他……跟我妈姓。”

宋堇宁闻言也微微点了点头,并没有很在意,将文件握在手心。

骨髓移植的匹配申请在上周提交后很快就通过了审核,接下来就是提交检测报告由骨髓库进行匹配。

时间不会很长。

两个人谈论移植的事情一起慢慢走回了别墅。

经过一周的补课,薛姨已经和纪津禾完全熟悉起来。她是打心眼里喜欢这个nv孩,长得好看又有礼貌,学习还好,无论从哪个方面都击中了绝大多数长辈的心房。

于是纪津禾在时,她都会特意多做些菜,让她留下来一起吃。而她有时坐在旁边,看着两个孩子坐在一起吃饭,安安静静的,画面养眼得很,心里也开心得紧。

和纪津禾一起进家门的时候,宋堇宁眼尖地发现玄关处多了一双nv士皮鞋,能猜到是谁,他蓦地有些烦躁,很快又镇定下来,听着客厅里传来的电视声,眉头微微皱起。

果然下一秒,一道身影从客厅缓缓走出,温柔轻缓的声音响起。

“你回来了,阿宁。”

nv人慵懒地靠在客厅连接玄关处的装饰书架上,一身黑se衣裙长至脚踝,jg心的裁剪的设计恰到好处地g勒出她姣好的腰线,韵味被alpha特有的高挑身材柔和,展现出独特的魅力和气质。

“你就是薛姨说的那个家教吧,”nv人朝纪津禾微微颔首,没有进一步招待的意思,“我是阿宁的姐姐,宋疑。”

“你好。”纪津禾对上她闲适的目光,也微微点头示意。

“麻烦你把阿宁送回来了,我们姐弟两个难得见面,有很多话要说,今晚的课恐怕没办法上了。”

“一会儿我会让司机把你送回家。”

nv人随意拿出一根烟叼在嘴边,让她离开的意思很明显,面子上的招待也已给足。

“不用麻烦,我自己打车就好。”

纪津禾拒绝得也很g脆,转身时和宋堇宁短暂对上视线,很快又错开。

随着关门声响起,偌大的房子再次陷入寂静,只有厨房时不时传来一阵“叮叮当当”的响声。

倚在书架上的nv人的目光很快温柔下来,走上去帮正在换拖鞋的宋堇宁提包,被他不着痕迹地躲过。

“我不喜欢烟味。”少年垂头换鞋,手却jg准无误地ch0u出她嘴里还没点燃的烟头,一边绕过她往客厅里走,一边顺手把东西丢进垃圾桶,一整套动作g净又利落。

“啧,”宋疑轻轻一笑也不坚持,转而凑过去r0u了r0u他毛绒蓬松的发顶,故作难受地感叹,“几个月没见脾气还是这么差。”

“一点也没有小时候可ai。”

速度很快,在他伸手挡住她动作之前就收了手,也不管他,自顾自地就朝餐厅走去。

宋家对小辈宽和,没有有食不言寝不语的习惯。一顿饭姐弟两个断断续续拉扯了些家常里短,宋堇宁大部分时候都沉默不语,只有宋疑关心他时才简单回几个字。

他没什么胃口,随便吃了一点就以写作业为理由径直上了二楼。

“唉,今天少爷吃得有点少啊,”薛姨走过来收拾餐桌,边收边念叨,“这几天有津禾在,他胃口明显就好了很多,每次都吃不少呢。”

“是吗?”

闻言,在一旁回复客户信息的宋疑手指微微一顿,语气平静像是随口一问,听不出喜怒。

“是的啊。”薛姨提起他们两个,语气也轻快了不少,话唠的毛病犯了,把这两天看见的和宋疑说了个大概。

天se渐晚,宋堇宁独自坐在书桌前写题,金属的笔杆夹在指间,借着尾指的力道有一下没一下地在空气中转动。

宋疑在门外象征x地敲了敲门就推门而入。

听见声响,宋堇宁写题的动作顿了顿,余光淡淡瞥了她一眼,没说什么,很快又回到思考的状态。

宋疑没有打扰他,简单环顾了他的房间,很g净,也很简洁,是他一贯的风格。

虽然是亲姐弟,但是宋疑和宋堇宁差了将近八岁。

两个人小时候形影不离,长大后,宋疑由于出国留学的缘故,几乎没怎么回来过,而宋堇宁也有自己的交际圈,两个人渐渐地也就疏远了。

留学的时候家人偶尔会在电话里提起他,她只能通过只言片语了解一些,知道他大部分时候随心所yu又固执。

到底还是长辈们对他太过放纵,向来要什么就给什么。尤其是初中毕业后,放着好好的私立高中不上,偏偏要去条件一般的南一中,虽然是重点中学,但设施条件实在b不上私立。后来她回国,给他在学校附近置办了别墅后,他既不要司机,也不要保姆,薛姨还是她y塞过去的,每天只在饭点去趟别墅监督他的饮食,晚上依旧回老宅住。

特立独行又随心所yu,从不在乎别人的想法。

和记忆中的小男孩大相径庭。

她看着弟弟单薄的背影,有些出神。

宋堇宁小时候就很漂亮,是人群中最出众的,这一点长大后也没变过。但除此之外,其它什么都变了,见人就笑的脸蛋逐渐变为冷淡、高傲的模样,甚至带有毫不掩饰的厌烦。

她深x1一口气,故作轻松地找了个话题关心他。

“这几个月在这里住得还习惯吗?”

“还行。”

宋堇宁依旧低着头,写字的动作没停。

“听爸妈说你前几次模考成绩很不错,马上高三了,有想报考的学校吗?”

宋疑走动两步,在他的书架上随意扫了几眼,看见一整排的参考书和试卷册又问他。

这次他稍稍停顿了一会儿,才回答道:“延大。”

“挺有志向啊。”

闻言,宋疑嘴角微扬,含着笑意调侃起他。

视线缓缓绕过已经写满的试卷,无意间瞟到了架子上层的检测报告,“骨髓移植患者检测报告”明晃晃几个大字直直摆在眼前。

病患姓名:夏笺西

家属签字:纪津禾

她捏着报告的手不自觉紧了紧,尽管已经知道这件事,面se还是霎时间冷淡下来。

“刚才那个家教……”

“你就是为了她才去找叔叔帮忙的?”

她的语气带着不解,根本不明白宋堇宁为什么要huax思在一个普通的alpha身上,即使这件事对宋家来说只要顺嘴一提就能做到。

闻言,少年转笔的手一顿,很快又放松下来将笔随手丢到一边,发出“啪”的响声,在偌大的房间内冰冷地划开一道缝隙。

他转过头朝她看过去。

开头却是一声不以为意的轻笑。

“你今天来这里,又把人赶走,就是为了这件事吗?”

前面的一切都是客套话,骨髓移植的事才是她真正想要问的。

一开始宋疑以为他是在帮同学并没有很在意,后来一时兴起问了一句才知道居然是一个和他毫无关系的alpha。

人脉很重要,但宋堇宁几乎是厌烦这些觥筹交错的寒暄,因为很麻烦,很费jg力。

现在却主动联系远在洛杉矶的宋竞帮忙匹配骨髓,为了一个alpha……

头疼的感觉涌上心头。富家公子和平民窟少nv的闹剧她并不希望在宋家上演,尤其是在查到纪津禾的资料后。

极具迷惑x的脸、聪明的头脑、冷静的x格……她从心底认定这个nv人不单纯,所以才赶来,亲自问他。

宋堇宁与她对视上,散漫甚至带着点无所谓的目光让她一时无言。

她脚步有些不稳,无奈跌坐在床上,但很快又恢复镇定拿出自己作为姐姐的威严。

“我查过了,她的家庭很糟糕,一个从小没有父母,又拖着弟弟一路0爬滚打长大的人,尤其还是个alpha,她的心思绝不可能单纯。”

“你想考延大,姐姐可以给你重新安排老师,不一定非要……”

“如果是因为这个,你不用担心她。”宋堇宁打断她,语气很平静。

“是我先缠上她的。”

找、邀请、要求、请求……那么多可以用来填空的词,他却偏偏用了“缠”。

所以,她心怀不轨,她目的不纯,她诡计多端,无论她怎样,都没关系。

从一开始就是他在si缠烂打。

宋疑该警惕的从来不是纪津禾,而是他。

得到了答案,宋疑却一时呆愣在那里,不敢相信这句话会从宋堇宁的口中听到,手紧紧攥住裙摆,太yanx猛地一跳。

空气静止了一瞬,脑海中闪过刚才薛姨说过的话,不知怎的就问了出来

“听薛姨说,她每天都在房间里给你补习,没人打扰,到晚上九点才离开。”

“你们……一直都在上课吗?”

很奇怪的问题,配合她难以置信的眼神和犹疑的语气,就像他们在做什么大逆不道的事一样。

“不然呢,”宋堇宁有些好笑地看她,恶劣的情绪因为宋疑的鄙视和轻蔑再次上涌,于是如她所愿说出她心中所想的答案,“难不成在shang吗?

很直白的回答,同时也打消了宋疑的疑虑。

“……”

她在想什么啊。

宋疑也被自己脱口而出的话惊到,很快察觉到自己情绪的失控。她坐在床上,一手撑着床,一手缓缓r0u了r0u自己的太yanx,稍稍稳定了思绪才和宋堇宁解释道:

“阿宁,姐姐不是这个意思。”

“我只是担心你,毕竟你还没成年,和一个alpha单独待在一起,谁知道会不会出意外。”

“更何况她还在彼楼那种地方工作……”

讲到这里她突然像是把握了重点,觉得宋堇宁应该不知道这件事。他一向很讨厌那种地方,又怎么会靠近一个在鸭店打工甚至可能早已身心糜烂的人。

但是当她笃定的视线重新投向宋堇宁时,他仍旧保持着原来的姿势,整个人漫不经心的,毫无波澜。

他早就知道了。

可怕的想法从脑海涌出,她蓦地发现分开的这几年,宋堇宁已经b她想象中更难去了解。

“我的事我自己会处理好,姐姐,你该担心的不是她。”

你不用警惕纪津禾,宋堇宁再次点明这句话,但是宋疑已经没有jg力去细究。

黑夜完全笼罩大地,灰蒙的云层遮住了星空,攀爬上月亮,将最后一束光线彻底吞吃。

宋疑不知道自己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回到老宅的。

本来以为这次回国多待几个月,自己能和弟弟重新修补关系,可是宋堇宁并没有这个想法,甚至更多时候都在抗拒她g涉自己的生活。

nv人脸se沉重地坐在自己房内,嘴唇紧闭。

宋家的孩子很少,除了一些旁枝末节的亲戚,这一代只有宋疑和宋堇宁两个孩子。

所以长辈们都格外疼ai他们,尤其是年纪更小的宋堇宁。

宋堇宁在宋家即使什么都不做也能过得很好,以宋家的势力和地位,他会拥有一个完美的alpha作为伴侣。

绝不应该是和一个肮脏的、低贱的、想要攀上枝头变凤凰的鸭子。

nv人坐在那里思索了很久,才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串号码。

镇静下来的nv人又恢复了从前的优雅姿态,慵懒地向后靠去,直到对面接通电话,传来平静的声音:

“喂,你好。”

“你好,纪小姐。”

纪津禾走进咖啡厅的时候,宋疑已经坐在窗边。

“纪小姐,感谢你这些天对阿宁的照顾。”

这是她坐下后,宋疑说的第一句话。

“这张卡里有两百万,作为你这一周的报酬。”

“以后就不需要你再为他辅导了。”

nv人靠在皮质的沙发椅上,从包里拿出一张卡推到她的面前,斯条慢理地对她说道。

很戏剧的桥段,就和“拿着五百万离开我儿子”如出一辙。

纪津禾被nv人突如其来的动作和话语弄得一头雾水,看着被推到面前的卡,本就因为论文头疼了一天的脑袋更加昏沉。

她闭上眼睛深x1一口气,尽量清醒自己的头脑,用自己的思维逻辑组织语言后才向对面姿态娴雅的nv人看去,把卡片重新推向她。

“抱歉。”

“如果你是对我的辅导方式有意见的话,可以直接提出来。”

纪津禾的语气平稳,神态之间也没有任何挑衅意味,明确的态度让宋疑不得不挑眉正视她。

“和你的教学无关,但我确实觉得阿宁需要更专业的老师。”

“我知道你是因为阿宁帮助过你心存感激才答应为他补习,”宋疑缓缓喝了口咖啡,继续道,“但是恕我直言,宋家每年都会资助贫困孤老,你可以把他为你做的事当成是一次慈善。”

“没有什么特别的。”

所以也别把自己想得那么重要。

纪津禾从nv人的话语里听出敌意,她对上nv人上挑的眉眼,从里面,她能清楚地看到上层人对底层人的轻蔑。

“嗯。”

她对宋疑的话不可置否,没有要反驳的意思。

她也不明白。

用一年的补习换一次能救命的骨髓移植,两者孰重孰轻,纪津禾心里很清楚。

所以有时看着坐在身边的少年,她也会怀疑他想要的真的只是辅导这么简单么?

但是宋堇宁真的很认真。

辅导时会仔仔细细记下她教的思路,然后一遍又一遍去复盘。骨髓匹配的事情有进展了也会立刻联系她,不厌其烦地和她对接。

他望向自己的目光清澈又纯净。

纪津禾觉得自己也许不应该用那些带有防备的想法去揣测他……

“但补习和治疗是我和他之间的约定,或者可以说是交易。”

她看向宋疑,心底很平静,没有丝毫紧张或压力。

“就算是单方面的毁约,我也希望是他当面和我说。”

纪津禾并不畏怯宋疑高高在上的姿态,从nv人眼中读出的鄙夷和蔑视也没有让她感到不甘心。

宋疑眯起眼睛仔细打量起眼前的人,一时分不清她的平静究竟是真的还是装的。

那道毫无波澜甚至称得上是云淡风轻的目光,就好像在告诉她:

你的话和你的钱一样,拿捏不了我。

她过了很久才轻笑出声,优雅从容也没了,语气带着嘲弄:

“那么你认为你和阿宁的这段关系能坚持多久?他的视线又能在你身上停留多久?”

“……”

空气突然陷入片刻的安静,纪津禾因为这句话一时愣住,眉头微微蹙起,眼神疑惑中露出一阵茫然。

“……什么?”

看见纪津禾诧异的样子,宋疑g起嘴角,以为她是被戳中心思,才会露出这样的神情,目光也逐渐染上了审视的意味,于是又说道:

“我对你的印象并不好,纪小姐。”

“你的过去的人生很糟糕,现在也一样,你们之间隔的不是山,而是天和地。”

“阿宁从小就很固执,他坚持的事情,没有谁能改变。”

“所以我希望你能主动和他说。”

“说实话,他应该和更好的人在一起,而你拿了这笔钱后也会过得b以前轻松。”

一连串的话语,纪津禾已经被她说懵,才清醒片刻的脑子又混沌起来。

“……宋小姐,”她抿起唇瓣,声音带着迟疑:

“你应该误会……”

说话间,恰好有电话打来,打断了纪津禾想要解释的话语,她低头看了眼来电显示,犹豫了一下还是和宋疑说了声“抱歉”起身出门去接。

回来时宋疑已经走了,纪津禾看着对面空荡荡的座椅,手指轻扣在桌上,回想着刚才与宋疑的对话,凝神沉思了很久,过了一会儿也拿了自己的东西准备离开。

刚到门口就被匆匆追上来的服务员叫住。

“小姐,等一下。”

“您的卡没拿。”

她把卡递给纪津禾。

是宋疑最开始给的那张,她没带走,也许是故意的。

纪津禾捏着崭新的卡片,有些头疼,想到自己一会儿要做的事,还是先把它收进了口袋,想着找机会再还给宋疑。

她伸手拦了辆出租车,报完地名后又和宋堇宁请了今晚的假。

身t仿佛泄了力一般倒在计程车的靠背上,头微微仰起看向窗外的云。

宽阔大路上,树和楼房都在飞速向后移动,越来越远,只有蓝天白云依旧。

过了雨季,到了立夏,南区的空气又热又g燥,偶有风拂过成排的树林,发出“沙沙”的响声,带下几片落叶,被驶过的车辆无情吹起又落下。

沿着延绵的山路,在傍晚到来前,纪津禾独自走进一片墓园。

她手里拿着一束白菊花,沿着层层叠叠的漫长阶梯,一步一步走到一座墓碑前,然后缓缓停下。

墓碑上印着一张年代久远的黑白照,照片上的男人一袭军装,模样看着很年轻,表情却很严肃,让人一下就能想象到他生前不苟言笑的样子。

纪津禾蹲下身、单膝跪地,将花束轻轻放在墓碑前,习以为常地拿出纸巾擦拭起碑身。因为很久没人来探望,墓碑经过风吹雨打积了一层厚厚的灰尘,颜se也已经暗沉。

随后她从包里拿出骨髓匹配申请通过的复印件,是宋堇宁给她的。

她握着白se纸张的一端,用打火机点燃边角。

无风之地,火燃烧得很快,灰蒙蒙的天空下,明亮摇曳的火舌吞食着洁白的纸张,将上面的一字一句一点一点灼烧,带去给已故的亲人,最后一点火光很快消失在空中,只留下几片灰烬给还活着的人。

“答应你的事我已经做到了。”

纪津禾拿出纸巾把落在地上的灰屑拾起包好,低着头对墓碑上的男人轻声说道。

“我一直有在好好照顾小西。”

她的声音很平静,就像在和一位多年不见的老朋友叙旧,很快就在偌大的墓园里消散。

周围空无一人,只有她和西下的暖yanr0u在一起,折s出耀眼的光。

纪津禾抿着唇,过了很久才缓缓坐到墓碑对面用石块堆砌成的防护栏上。

“你说,”她突然开口,“如果得病的是我……”

“到时候我们在下面见面,你是会为我的si悲伤,还是责怪我把他一个人孤零零留在这个世界上?”

说出的话像寒冬里的风雪一般扎进心窝,但她看向照片上的人的目光却很茫然,像是真的不知道答案,于是像个孩子一样傻傻地来问一个再也说不了话的大人。

过了很久她才从唇间发出一声轻笑,或许也是觉得自己的行为很傻。

纪津禾缓缓吐出一口气,然后重新背起包准备离开。

“爸……”

她对着男人习惯x地道别。

“我走了。”

暮se将她的身影拉得很长、很远。

迎着残yan,她把孤独y暗的背影留在墓园。

初夏时节,微微细雨洗刷了城市的喧嚣和浮躁,蓬b0的生气乘着微凉的风,带来了一些好消息。

夏笺西的骨髓初筛配型结果很快就有了结果,有一个亚裔捐献者与他配型成功,并且很乐意配合骨髓库进行下一步的高筛。

万柑当然不可能放过这个好机会,也可能是皮痒得厉害,居然背着宋堇宁撺掇陈籽把纪津禾单独约了出来。

以宋堇宁的名义。

理由是庆祝配型成功。

忙是宋堇宁帮的,他们笃定纪津禾不可能会拒绝。

而纪津禾去了,宋堇宁不可能不出现。

所以等宋堇宁收到消息,y沉着脸站在酒吧的包厢门口时,纪津禾正坐在边上安静地吃着果盘里的葡萄,而另外两个人坐在一起拿着话筒唱着高音,吼得鬼哭狼嚎。

高音飙到最高时,纪津禾也实在受不了,深x1一口气,两手快速捂住耳朵,生无可恋地闭上眼向另一边歪去。

这副模样落在宋堇宁眼里有种打破常规的可ai。

唇角忍不住翘起,一路积在心底的火气一下就烟消云散了。

高音唱得太高,万柑一下没喘上来,当即难受地弯下腰边咳边x1气,喘息间瞟到正准备进门的人,眼睛蓦地一亮,话筒直接往沙发上一丢,马不停蹄地就扑过去。

“哇靠,你再不来我嗓子就要唱废了。”

宋堇宁侧身躲过他的飞扑,左手顺势抓住他的胳膊,眼神y恻恻的,只用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你si定了。”

语气很平静,却b咬牙切齿更让人觉得恐怖。

万柑忍不住倒x1一口凉气,很快又回握住他。

“这回你相信我。”

“哥们是来帮你的。”

说话的语气和看向他的眼神坚定得跟要入党似的。

说完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推搡着他往纪津禾那边带。

“大家今天出来玩就是要开开心心的嘛。”

“我和陈籽负责带动气氛,你们随便怎么玩儿,今晚我买单。”

说完就快速挪到陈籽那边继续装模作样地唱歌。

心不在焉地不知道唱了几首,他余光悄悄朝宋堇宁那儿瞥去,却见他们两个挨在一起,对着桌子上亮起的手机屏幕小声地聊着天。

他满意地点了点头,放下心来继续拉着陈籽点歌。

而另一边的真相是——

纪津禾正对着宋堇宁新鲜出炉的月考成绩做分析。

两周的辅导,他进步很快。

照这个趋势,考延大完全没问题。

“如果我真的考上延大了,老师有什么奖励吗?”

宋堇宁趴在桌子上,脸埋在臂弯里,侧过头看向纪津禾。

包厢内暗h的灯光暖洋洋地映在他的身上,为毛茸茸的发丝镀上了一层金se的光晕。

光线下琥珀se的眸子直gg地落在nv人的身上,倒映出她的脸庞。

“你想要什么?”

纪津禾把问题抛给他。

“我想要的……”宋堇宁垂眸思考了一下,“那就请我吃饭吧。”

眼睫闪了闪,他又补充道:“我想吃你做的。”

“……好。”

纪津禾答应他。

得到肯定的回应,少年的嘴角绽开浅浅的笑,目光游移间落在她微微抿起的唇瓣上,在灯光下泛着莹润的水光。

蓦地就有些口渴。

他不自然地直起身子,yu盖弥彰地拿起放在桌上的透明水瓶,里面的yet清透泛着淡淡的hse,瓶身印着密密麻麻的看不懂的语言。

应该不是矿泉水。

“喝这个吧,”纪津禾把自己面前的水递给他,“矿泉水,万柑给我的。”

宋堇宁伸手接过,没有任何怀疑,拧开瓶盖就仰头喝下。

没喝几口就察觉到不对劲。

火辣辣的感觉从喉间上涌,刺激着神经,宋堇宁皱着眉看向手中的玻璃瓶。

这水……

“我靠!!!”疑惑间,万柑震耳yu聋的惊叫声响彻整个包间,“你怎么喝了!?”

他一个箭步冲过来,抢过他手里的瓶子,满脸惊恐,嘴巴颤抖着一直在念“完了完了完了”……

无se无味的烈酒发作起来很快,半分钟不到,宋堇宁就觉得脑袋晕乎乎的,他眯起眼睛有些难受地伸手扶住额头,视线逐渐模糊起来。

“这下真的si定了。”万柑呆呆地看着已经被喝了三分之一的水,又把视线转移到已经神智不清的宋堇宁身上。

他本来是想灌醉纪津禾的。

计划根本赶不上变化啊我c!

看着宋堇宁逐渐泛红的脸,他简直想要抱住自己的头痛哭一场。

他si定了。

这回真的si定了。

“这个是酒?”

纪津禾也很快发现宋堇宁的状态不对劲,拿起他刚刚放在桌上的玻璃瓶盖,轻轻闻了闻,并没有酒jg的气味,于是看向万柑问道。

“呃……这个……这个……”

“啊,哎呀,我头怎么突然有点晕……”

万柑见状,全身一僵,支支吾吾半天突然捂住脑袋喊头晕,另一只偷偷手拉住陈籽的手用劲捏了捏。陈籽接收到信号,狠狠瞪了他一眼,但还是配合地架起他的胳膊往外面走。

“那个学姐,他估计是唱高音脑子供氧不足了,我带他出去透透气,你们继续哈。”

说完就一溜烟儿跑没影儿了。

整个包厢里就只剩下宋堇宁和纪津禾两个人。

万柑两人去了很久都没回来,纪津禾坐在包厢里给他们打电话也无人接听。

四个人,两个下落不明,还有……

她看着挨在自己身边的oga。

还有一个小醉鬼。

醉酒后的少年像个小孩子一样不安分地乱动着,一会儿戳她的腰,一会儿好奇地揪她的头发,把它缠绕在手指上又松开,嘴角弯起,玩得很开心的样子。

纪津禾无奈地叹了口气,捉住他扒拉自己头发的手,然后弯下腰蹲在他的面前,像哄小孩一样轻声问他:

“还记得你家司机的电话吗?”

“让他来接你好不好?”

宋堇宁看着蹲在自己面前的人,视线混乱,一会儿清晰,一会儿模糊,以为是在做梦。

过了一会儿才摇摇头,声音有些沙哑。

“不要。”

他醉得不轻,眼睛半阖,毛绒绒的小脑袋一点一点地,都快要支撑不住往下倒,但视线落在纪津禾身上就没移开过,拢起万千的星光,只倾注在她一个人身上。

是梦里的纪津禾啊。

看着看着,他突然就抿唇笑了起来,眉眼弯弯,眼尾泛起一抹红晕,像漫野的樱花重捣后晕染在脸上。他捧住纪津禾的脸,在alpha错愕的目光下搂上她的脖颈,俯身靠近她,殷红的唇瓣开合,像是喃喃自语一般。

“纪津禾……”

“嗯。”

纪津禾轻声回应他。

“纪津禾……”

“嗯。”

“纪津禾……”

宋堇宁的视线牢牢锁住她,喉结滚动。

“我喜欢你。”

“……”

“我真的……真的好喜欢你啊,纪津禾……”

没有伪装,意识消散,少年眼中的喜欢袒露无疑。

是梦吧。

在梦里的话,无论怎么说都是可以的对吧……

醉酒后软腻的声音像羽毛一样划过她的耳朵,激起一阵颤栗,全身的血ye就好像凝结了一般,纪津禾因为这句话僵在原地,露出难以置信的神se。

oga的信息素气味一点一点在空间里散开,甜腻带着甘苦的气味刺激着alpha,让人无所适从的痒搅拌着不知名的yuwang播撒在心间。

是柚子的香气……

和那晚的气味一样。

怎么会……

alpha瞳孔骤缩,心中有什么在轰然倒塌。

她愣怔地看向宋堇宁,原本落在他肩上想要推开他的手僵在原地。

记忆翻飞,涌入脑海,伴随着腺t的阵痛、肿胀,还有被信息素g出的滚烫yuwang。

却在下一秒措不及防被醉酒后神智不清的少年吻住。

终于。

在梦中描绘过无数次的画面成为现实。

青涩的动作小心翼翼地触碰上纪津禾的唇瓣,带着酒jg的甜香,软舌探出描摹着她的唇珠,然后一点一点深入她的口中,g住她的舌尖,包裹、吮x1,发出暧昧的声响。

许是熟悉的信息素气味g起了那晚模糊的记忆,许是少年g缠间渡入口中的酒香迷乱了她的大脑,纪津禾仍旧保持着跪地的动作,呆呆地任凭少年索取。

“嘶——”

唇间蓦地传来一阵刺痛,疼得她忍不住x1气,也拢回她游离的思绪。

而始作俑者却t1an着唇瓣,不满地轻哼。

“你不专心。”

他伸手抚上她被咬红的下唇,牙印明晃晃地落入他的眼中,而他眼中闪过的只有得意,那是他留给纪津禾的标记。

“纪津禾,我要你看着我。”

他再次俯身附上纪津禾的唇瓣,轻轻地啄吻,然后对着她说道。

这次没有慢慢地厮磨,舌尖直接探入她的口中,想要缠绕上她的,却被彻底清醒的alpha猛地躲开,舌尖分离,在空气中g出y扉的丝线。

猝不及防地被推开,oga软成一片的身t没有任何防备地向后倒去,落在沙发的靠背上。

“嗯哼……”

他忍不住轻呼出声,眼神因为她的动作逐渐沾染上一丝疯态,带着浓郁到化不开的喜欢,但很快又软下来,轻咬着唇瓣低声问她:

“为什么要推开我?”

“是我不好亲吗?”

柚子的香气变本加厉地放大,g扰着纪津禾的心神,她伸手按上额头,深深呼出一口气。

动作落在oga眼中,成了成功被g引的信号,他重新向她靠去,舌尖t1an了t1an唇瓣。

“很好亲的。”

他拉住纪津禾的手往自己的唇上放,固执地想要向她证明自己的话,却被她反手攥住手腕。

alpha的力气要b他大得多,他挣脱不开,只能被她按压着向后仰倒。

“你喝醉了。”

纪津禾直起身t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对宋堇宁幽怨的眼神不为所动。

oga信息素的气味浓郁得不正常。

她很快就意识到不对劲,蹙着眉,一手握着少年纤细的腕骨,一手从一旁的背包里拿出随身携带的抑制贴。

当机立断解开他最上方的衣扣,扒开衣领,将薄薄的方形贴毫不犹豫地按在了他的腺t上。

动作很快,贴完后又很自然地帮他重新扣上衣扣。

抑制贴虽然可以阻断oga外溢的信息素,但她终究是被影响到了一些。

纪津禾抿唇思考了片刻,想着要不要再去外面找前台要几支抑制剂以防万一,转过头时才发现包厢的门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打开了一条缝隙。

眉头微微皱起,想起身看个究竟,下一秒陈籽的微信就发了过来,发出“叮咚”的响声。

陈籽:学姐,单已经买过了,我和万柑先回去了

陈籽:宋堇宁就拜托你送回去啦

陈籽:飞奔jpg

手指按住熄屏键,她的视线从屏幕上转移到身边已经安静下来的人身上。

酒劲过去,酒疯也发过了,困意渐渐上涌,侵袭上宋堇宁的大脑。

纪津禾起身轻轻摇了摇他的肩,混沌中的小脑袋慢慢抬起看向她,又恢复了最开始小孩子一样的状态。

她看着他,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总不能和一个神智不清的小醉鬼计较。

但这次多了些防备,后退了几步,只是略微弯下腰问他:

“那我送你回去好不好。”

这次宋堇宁没有拒绝,乖乖地伸出手要她牵。

酒吧离别墅有些远,但宋堇宁醉酒后很容易晕车。

于是夜se下,纪津禾牵着他的手慢悠悠地在街道上走着。

路灯把他们两个的影子拉得很长,在地面上摇摇晃晃。

宋堇宁的脑袋依旧昏昏沉沉的,总是走不稳,一下拉着纪津禾的手歪到一边差点摔倒,一下又垂着头撞在她的肩上,磕得脑袋生疼,眼角泛起泪光,表情看上去很委屈,像被人狠狠欺负过。

纪津禾叹了口气,无奈地加快几步在他的面前站定,双手握着他单薄的肩,固定住他摇摇晃晃的身子。

“怎么了?”

路都走不好却还知道问她为什么不继续走了,纪津禾被他傻傻的样子气笑,转过身蹲在地上,对他招了招手。

“上来,我背你。”

醉酒后的oga又乖又听话,点着头就轻轻趴在她的背上,双手环绕住她的脖子。

宋堇宁看着身材高挑,清瘦单薄,但其实t态很匀称,酒jg作用下的oga浑身都软绵绵的,散着热意,隔着薄薄的两层衣衫紧紧贴上她的后背。

纪津禾很轻松就将他背起,托着他的大腿往上掂了掂,担心他会掉下去。

而宋堇宁安静地把头埋在她的颈间嗅着,像一只小狗。

温热的呼x1有一下没一下地洒在她的脸上,有点痒,纪津禾忍不住偏过头去躲,手掌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他的大腿。

“你在闻什么?”

“嗯?”宋堇宁的声音闷闷的,像是在思考她的话,过了一会儿才慢吞吞地小声重复道,“信息素,信息素……”

“纪津禾,我闻不到你的信息素……”

说话间,他伸出一只手在戳在她的腺t上,就好像在质问它:为什么没有信息素!

纪津禾被他的动作逗笑了,让歪着脖子让他停下,然后有些好笑地提醒他:

“alpha的信息素不能随便闻,”她顿了顿想到刚才发生的事,眼神不自然地闪了闪又说道,“oga的信息素也不能随便给alpha闻。”

“没有随便……”

即使意识不清醒,宋堇宁还是嘟囔着反驳她。

“只给你一个人闻的……”

纪津禾愣了一下,偏头去看窝在自己肩上的人,眼睛已经困得睁不开却还在听她说话。

她抿起唇瓣思考了一会儿才垂下眸子尽量平静地问他:

“阿宁。”

“嗯?”

“我们是不是见过,在陈籽家之前。”

背上传来少年迷迷糊糊的声音,他毫无防备,几乎是立刻就回答她。

“见过啊……”

“……在哪儿?”

纪津禾听见自己紧绷的声音。

“在……在……”

宋堇宁重复着,仿佛在竭力思考问题的答案,声音越来越小。

她没等来他的回答,因为他已经趴在自己身上睡着了。

但是纪津禾心底已经有了答案。

柚子的香气,还有补课那天看到的。

是吻痕。

她咬的。

走到别墅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多,薛姨早就回了老宅。

纪津禾从大门旁的花坛里拿到备用钥匙,轻车熟路地将宋堇宁抱回了房间。

oga软绵绵的身子陷入同样柔软的被褥间,他难受地轻哼一声,翻了个身,脸埋在枕间又睡过去,呼x1逐渐放缓。

纪津禾没有直接就走,而是俯身单膝跪在床上帮他脱了鞋,然后小心翼翼地ch0u出被他压在身下的被子,轻轻盖在他的身上。

在做完这些后,她才泄了力,缓缓直起身,却在抬眸时对上宋堇宁忽然睁开的眸子。

仍旧陷在迷蒙中的眼睛对着她无意识地眨了眨,显然还没从酒jg中缓过来。

纪津禾被他的视线盯得眉心一跳,掌心不自然地附在他的眼睫上,温声哄道:

“快睡吧。”

但他没睡,她能感受到他纤长的睫毛扫过自己的掌心,一下又一下,带着细细的痒。

宋堇宁没有说话,伸手握住她的手背,将它从自己的眼睛上移开,视线依旧落在她身上。

周围静悄悄的,只有窗外偶尔会传来鸟雀掠过树木发出的“沙沙”声,乘着缠绵的月se,他们互相看着对方,呼x1滚烫。

似是想到了什么,宋堇宁突然就坐起身,单手撑在床上。

被子从肩头滑落,露出纤细的脖颈。

“你还没有回答我。”

声音沙哑,语气却很急,像是在控诉。

“……什么?”

纪津禾愣住。

“我喜欢你,”他固执地想要一个答案,握着她手的力道不由得加紧,“你呢?”

“你的答案是什么?”

他在仰视她,脖颈在空气中g起流畅的线条,因为克制的呼x1而微微颤抖着,jg致又脆弱。

纪津禾沉默了片刻,垂眸看向他。

昏暗的灯光下少年的目光就像一面镜子,含着水光,映s出她的冷漠。

“阿宁……”

“嗯。”

少年轻声回应,屏住呼x1,静静地等待她接下来要说的话。

“不要喜欢我了。”

“……”

空气凝滞了一瞬,得到答案的人瞳孔微微一震,很快就蒙上了一层水雾,浸染上眼尾。

心脏像是被人用力攥住,痛觉破出x腔。

过了很久,他忽然低下头轻笑一声,细小的声音从喉间溢出像猫爪一样挠过纪津禾的神经。

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他直起身拽住她的胳膊猛地将她扯到床上,双腿顺势夹住她的腰,报复一般狠狠坐在她的身上。

腰腹下鼓起的部位与他柔软的下身贴合,挣扎间重重地碾压过去,带来浑身的颤栗,密密麻麻直直袭向纪津禾的大脑,有什么东西一瞬间在脑海中炸开。

“我不要。”

他冷声拒绝。

“纪津禾,不可能的。”

他弯下腰看向她,目光幽深,逆着微弱的光线只余下浓稠的墨se,几乎是一字一顿地告诉她。

他做不到。

nv人的拒绝撕裂了他最后的冷静,连接根源的恶劣极速上涌。

什么乖巧都是假的,只是引诱她放松警惕的伪装。

真实的宋堇宁就像现在这样,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gu疯劲,不管不顾地扣住纪津禾的手腕压向两边,带着不甘咬上她的唇瓣。

舌尖在她的口中t1an弄,模仿jia0g0u的动作,b之前的更为猛烈。

就好像要把自己的喜欢全部宣泄在她的身上。

在纪津禾错愕的目光下,他的手指沿她的右手腕骨慢慢上移、贴合上她温热的掌心,十指相扣,紧紧按压在被褥间。

而另一只手握着着她的左手探进自己的衣摆,带着她在自己的腰间轻抚、感受掌心下细腻紧实的线条。

“嗯……”

没有任何阻隔,alpha的指尖不经意划过他的小腹,陌生的、su麻的感觉从腰腹窜上背脊,引起一阵颤栗,他忍不住闷哼一声,很快又被唇齿间的纠缠吞噬。

黏腻的、滚烫的ai意在舌间蔓延,纪津禾偏头躲开宋堇宁的吻,指尖发烫用力挣脱他的束缚。

决绝地、冷漠地、再次将他推开。

宋堇宁感受到了她的抗拒,唇瓣下压抿成一条直线,缓缓起身,两手撑在她的耳侧,静静地看着她。

“第二次了。”他沉声说道,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像无数只触手从四周伸展、紧紧缠绕住她的身t,无所遁形。

“这是你第二次推开我。”

他又重复了一遍,低哑的声音和窗外的凉风相奏,划过纪津禾身t的每一寸。

“你现在意识不清醒。”

纪津禾垂眸躲开他的视线,伸手捏住他的右肩用力向左侧推去,借力翻身将他压在身下。

姿势颠倒,宋堇宁没有挣扎,直直地倒回被褥间,衣服在拉扯间已然凌乱,腰腹间大片雪白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

“如果你还要继续的话——”

纪津禾看向他。

“我还会推开你第三次、第四次……”

认真起来的alphab他想象中更不近人情,语气也逐渐冷下来,像屋檐下折断的冰棱狠狠没入他的心脏。

真疼啊。

“那你呢,你的意识就清醒了吗?”他眯起眼睛、t1an着唇看向她,膝盖向上弯曲,抵在她的腿间。

脾气上来的oga像一只炸毛的猫,极具攻击x,也不再在乎道德与否。

“纪津禾,你y了。”

他伸手按在自己贴了抑制贴的腺t上。

“酒吧里可以说是被我的信息素影响,那现在呢?”

说话间,腿上的力道不断加重,隔着两层布料也能清晰地感受到贴在膝盖上的y物有多滚烫。

他撑起身t,一点一点靠近她,视线在她紧闭的唇间徘徊,丝毫不压抑自己的yuwang,在她反应过来前快速在她的嘴角亲了一下,一触即离,在空气中发出轻微的响声。

“……”

来不及躲避少年的靠近,身t异常的反应让纪津禾呼x1一滞,被竭力压制下去的yuwang正在缓缓地渗透四肢百骸。

她低喘着,很快捉住oga作乱的左腿,背脊挺起。

不能再待下去了。

她有预感。

趁理智还在,

闭上嘴直接离开才是她应该做的。

于是她偏过头不再看他,快速下床想要离开,却在双脚落地的那一刻听到身后传来胶布撕扯开的声音,在寂静的夜se中格外清晰,接着浓郁的柚子气息扑鼻而来,毫无顾忌地快速填满房间的每个角落。

速度太快,b在酒吧里还要浓郁上几倍,带着致命的x1引力g住alpha想要离开的脚步。几乎是在同一时间,纪津禾的身t也紧绷起来,头脑和身t都本能地开始渴望身后散发出诱人气息的oga。

然而还没等她冷静下来、做出反应,一具温热的身躯就贴上她的后背,冰凉的手指缓缓抚上她的腺t,紧接着sh热的唇瓣就将它含入口中。

收起锋利的牙尖,讨好一样细细t1an着。

“嗯……”

腺t太过敏感,纪津禾根本忍受不了这种程度的t1an弄,喉间压抑着喘息出声。

oga信息素的气味太过香甜,老实说没有哪个alpha能抵住诱惑,尤其是还有软舌在她的腺t上不断添火。

身t给出了最真实的反应。

走不掉了。

她闭上眼。

后背忽然一凉,腺t上的手指也很快移开,身后传来衣物的摩擦声,纪津禾愣了一下,转身看向跪在床边的人。

灯光下,oga缓缓解开衣扣,白se的衬衫被褪至臂弯,大片晃眼的白明晃晃地暴露在空气中。

理智终于分崩离析。

yuwang在迅速违背她的意志。

视线交织间,alpha的信息素倾泻而出,带着与生俱来的威压笼罩住身前的人。

是冷杉的气息。

得到了想要的回应,宋堇宁满足地喟叹出声,身t在信息素的侵略下有些瘫软,手无力地拉扯住纪津禾的衣服向后仰去,带着她一起倒在床上。

r0ut相撞,两个人同时发出一声闷哼,接着就是唇舌间无休无止的纠缠。

衣服逐渐被剥落,宋堇宁翻身跨坐在纪津禾的身上,隔着k子一点一点地蹭着她腿间的y起,唇间溢出细碎的sheny1n。

前端已经y起,后x也开始自己分泌出水ye。

g净漂亮的脸,

却配了这么一副sao浪的身t。

“嗯……好痒……”

他伸出舌尖讨好地t1an上alpha的脖颈。

“想要……”

“想要什么?”

纪津禾的声音有些沙哑,伸手抚上他额前柔软的发丝,剥开他凌乱的刘海,露出下面那张完全沉浸在yuwang中的脸。

眼角和耳根都沁上淡淡的粉,已经完全熟透。

“……roubang……”

没有任何羞耻感,oga诚实地面对自己的yuwang。

因为对面是纪津禾。

他伸手探入她的k子,r0u上滚烫的y物,无师自通地开始套弄起来。

“想要被roubangc。”

他又说道,牙齿咬上她的衣领拉到一边,继续俯身在她的脖颈间作乱,留下密密麻麻的咬痕,像是在报复她之前在自己身上留下的。

但是不够,后x还是痒。

想要用什么彻底填满。

宋堇宁直起身子,下身微微抬起跪在床上,从k子里将alpha的roubang彻底掏出,又粗又长的y物在灯光下却是淡淡的粉se。

很neng。

第一次看到alpharoubang的少年忍不住咽了咽口水,眼睛直直地盯着手中的坚挺,喉咙有些g。

不是想象中发黑胀紫的丑陋模样。

好像很好吃的样子……

他抿起唇瓣,舌头顶上牙尖,没等纪津禾反应过来就俯下身子张口hanzhu一小截。

“嗯……”

前端被sh热的口腔包裹住,又软又滑的舌尖浅浅地戳弄顶部的小孔,刺激到发麻的触感像电流一样窜过四肢,纪津禾用力捂住自己的嘴才忍住没喘出声。

“够了。”她咬着牙阻止他,声音沙哑。

正思考着要不要张嘴全部含入的oga听到声音后抬眼向她看去,舌头还在细细地t1an着,眼神无辜又纯yu。

“不舒服吗?”他吐出嘴里的东西,拉扯出晶莹的丝线,很快断裂,沾在唇边。

“脏。”纪津禾捧住他的脸,指腹轻轻擦过他唇瓣上沾染的yet,又被他张口含入。

“不脏的。”

他一边hanzhu她的手指,一边小声反驳,但还是很听话地没再用嘴。

口过后的r0u柱足够sh滑,泛着痒意的后x无师自通地朝它坐压下去,腰腹自己前后晃动起来。感受到碾过x口的滚烫柱身,他忍不住浑身哆嗦,口中的手指都快含不住,只能溢出一声又一声sheny1n。

“好舒服……”

从来没有t会到过这种水r交融的滋味,后x仅仅是摩擦着roubang就已经sh得不像话,大gu的水ye从小小的洞口涌出,浇灌在r0u柱上。

宋堇宁忍不住仰起头,看向天花板的眼神已经空洞,脑袋一片空白,只知道遵循自己的yuwang,挺着腰不断迎合身下滑动。

“嗯啊……怎么会……这么舒服……”

“后x要化掉了……”

只是摩擦就能带来这样的快感,那cha进去会怎么样……

恍惚间,这个想法在他脑海间一闪而过。

纪津禾的roubang,

cha进他的身t里。

光是想想,身t就忍不住发出一阵筋挛,抵达了人生中第一次ga0cha0。

ga0cha0过后的身t软成一片,他只能趴在纪津禾的怀里大口地喘着气,缓过来后又哼哼唧唧地要她亲。舌尖在她的口中不断搅弄,手拉着她的圈上自己的腰,然后搂住她的脖颈完全跪坐在她的怀中。

不会有什么b这个更让他着迷了。

不知道吻了多久,oga的手已经重新握上腿间还未释放的y物,sh成一片的后x缓缓顶在guit0u上方。

心里只剩下一个想法——

cha进去。

还差最后一步,他们就真的在一起了。

x口足够sh润,宋堇宁屏住呼x1,缓缓沉下腰,紧致的后x与guit0u一点一点贴合在一起,又因为滑腻的水ye向后滑去,被柔软细腻的t瓣包裹住。

他眼中划过一丝懊恼,咬着唇重新握住roubang抵上自己的后x。

未经人造访的x口细小紧致,加上充沛的水ye,很快bang身又不受控制地滑入t瓣间。

“进不去……”

他低声看向纪津禾,声音带着一丝委屈,像是魔咒,传入她的神经。

纪津禾也很不好受,bang身在软瓣间不断摩擦,yuwang没能消减半点,反而胀得更加难受,本能地想c进那处sh热的x口。

她安抚地吻了吻他的脸颊,伸手抚上他的后x,在入口处轻轻打转。

x口被按压抚0的刺激感顿时涌上宋堇宁的全身,敏感的身t又淅淅沥沥的吐出一guyye,沾了纪津禾满手。

“太紧了,”她理了理他汗sh的头发,另一只手按压r0un1e住他的腺t,“扩张一下就好了。”

说话间,修剪圆润的指尖就着ga0cha0后的水ye缓缓没入一小截。

“哈……”

就这一下,宋堇宁就已经受不了,全身发麻直直倒入纪津禾的怀里,眼泪溢满了眼眶,红着眼抱住她,手指紧紧抓住她后背的衣服,后x带着整个t瓣一ch0u一ch0u地打颤。

“不要了……出去……”

异物入侵的感觉让他感到不安,于是呜咽着想让她出来。可是紧紧hanzhu指节的xr0u不是这么想的,内壁的软r0u层层叠叠收缩着将alpha的手指牢牢锁住,甚至还在x1shun着想要吞吃得更多。

“乖,很快就好了。”纪津禾掰过他埋在自己脖颈上的脸,轻轻抹开他挂在眼角的泪水,泛着红晕的眼角为这副漂亮的面孔染上了瑰丽的se彩,像是被一点一点剥开花蕊露出内芯,汁ye溢流,脆弱又易碎。

简直就是一只g引人的sao狐狸。

迎着他讨饶的目光,她重重地吻住他,舌尖深入他的口中,主动g缠住。同时,cha进x口的指节猛地向更深处没入。

“啊……不要……”

还在纠缠的唇舌因为这动作狠狠颤动,宋堇宁经受不住sheny1n出声,但推拒的话语都被alpha的吻堵住,只能边回应她,边扭动t瓣企图逃离。

陷在q1ngyu中的alpha掌控yu和占有yu都达到了顶峰,根本不可能允许oga的逃离和拒绝。于是她伸出手箍住他的腰,以一种不容抗拒的力道带着它狠狠向身下的指尖压去,x口撑到泛白,在一瞬间将剩余的指节彻底吞了下去。

“……”

痛意袭来,一阵空鸣声划过他的脑海,宋堇宁顿时绷紧背脊,唇瓣微微张开连惊叫声都发不出,只能瞪大眼睛小口地喘着气。

“啪!”

掌心拍打tr0u发出清脆的响声,baeng的右t瞬间泛起红印。大掌附上那处软r0u,圆润有弹x的pgu在长指下被随意r0u成各种形状。

“放松,要进去第二根了。”

纪津禾轻轻拍了拍他的t瓣,带着不容拒绝的态度,哑声说道。

红se的掌印在雪白的r0ut上愈发鲜yan,细腻的触感让她ai不释手。

“不要……”

宋堇宁的声音已经开始颤抖,本能地开始想要逃跑。

就在这时,床边的手机突然响起,急促的铃声划过sh润黏腻的空气,打破了一室的旖旎。

是为医院设置的特殊铃声……

纪津禾猛地清醒过来。

yuwang被摆脱,缓过神后,眼前的yi景象让她猛地呼x1一滞。

散乱一地的衣服,失神地倒在她怀里的少年,还有cha在r0uxue里还在被吮x1着的手指……

脑袋瞬间空白,身t僵y地保持着坐姿,连接电话的力气都没有。

耳边是oga急促的喘息声,呼x1打在0露的皮肤上,盖过停歇的yuwang。

她从x里缓缓ch0u出自己的手指,层层媚r0u挽留一般紧紧缴住它,ch0u离时发出“啵”的响声,明晃晃昭示着刚才发生的一切。

手指被yye打sh,蔓延至掌心,在灯光下反s出晶莹的光。

纪津禾闭上眼深x1一口气,冷静下来的理智告诉她,她应该立刻马上把这里收拾g净,然后离开。

可是手指ch0u出来了,帮他整理g净了,这一切就可以当作没发生过吗?

怎么可能。

宋堇宁是因为醉了,但她没醉。

只是被信息素g引,控制不了自己的本能,就神智不清地和他滚到了床上。

纪津禾伸手扶上自己的额头,从来没有这么头疼过。

她看着宋堇宁已经完全失神的脸,轻轻将他放回床上。腰腹被抬起,大片的水ye滴落在她的k子上,丝粘连黏,在空气中g出一条银线,很快又断开。

重新躺在被褥间的oga以为她要继续做,嘶哑着声音呜咽道:“不要了……不做了……”

纪津禾愣了一瞬,很快伸手抚上他的脸颊,温声安抚他:“不做了。”

“我帮你清理一下好不好?”

听到回答后,宋堇宁才乖乖地把脸蹭向她的掌心,声音软下来,低低地嗯了一声。

纪津禾去浴室简单洗了手,又用热水浸sh了毛巾给宋堇宁仔细擦拭了几遍。腿间一片泥泞,x口处全是被按压出的指痕,细小的洞口颤巍巍地收缩着,还没从刚才的入侵中缓过来。

毛巾已经足够柔neng,但少年的皮肤太过白皙,热气熨烫过后很快就红了一片。好在她刚才下手没有很重,除了pgu上的掌印和x口处已经淡去的指痕外,他身上再没有什么痕迹。

倒是她,脖颈间几乎没有一块好r0u,密密麻麻全是吻痕,咬得又深又重。

累极的少年在酒jg的作用下再次睡过去,纪津禾小心给他盖上被子才转身离开。

灯光暗下,卧室陷入一片黑暗之中,很快寂静下来,只余下熟睡后绵长的呼x1声。所有的一切都被打扫g净,看不出一点变化。

谁也不会知道这荒唐的夜晚。

宿醉后的感觉很不好,宋堇宁临近中午才醒过来。

浑身都疼,嗓子g涸,像是经历了一场酷刑。他连起床的力气也没有,短暂地从床上支起身t后又很快倒了回去,发出一声闷响。

正午的光线穿过帘子打在床上,他伸出手,长指遮住眉眼,紧紧挡住窗外的yan光,脑袋跟一团浆糊似的,对昨晚发生的事情几乎没有任何印象。

记忆在喝完纪津禾递给自己的水后彻底断片,意识的最后只听见她说了一句:“这个是酒?”

酒……?

“呵……”

他扯了扯嘴角吐出一声轻笑,面se却冷下来,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念出罪魁祸首的名字。

“万、柑。”

……

“啊嚏——”

似是有感应般,在客厅里的万某人狠狠地打了个喷嚏,背脊蓦地升起一gu寒意,他忍不住搓了搓自己泛起j皮疙瘩的手臂,继续挺直腰板跪在地上。

“哎呀,万少爷,你先别跪了。”薛姨不知所措地站在一旁,一脸着急地劝他。

这孩子一进门,“扑通”一声就在客厅里跪下了,把她吓得不轻,怎么说也不起来,来来回回就一句:“薛姨,您别管我了,我这是罪有应得。”

一副视si如归的表情。

“你先起来,”薛姨怎么可能不管,说着就去拉他,膝盖弯下来都快陪着他一起跪下了,“你们两个这么多年的感情,就是吵架了,坐下来好好说总会过去的。”

“您真的不用管我了,我就是罪有应得。”

万柑推开薛姨想拉他起来的手,抹了把好不容易挤出来的眼泪,语气凄惨得不行。

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互相谦让得有来有往。

宋堇宁在床上缓了很久才拖起酸痛的身t去卫生间洗漱,下楼时就看见这一幕。

画面极其滑稽,小的声泪俱下,大的在一旁不知所措,不知道的还以为被欺负的是他万大少爷。

“你确实是罪有应得。”

宋堇宁双手抱臂,倚在楼梯口好整以暇地看向万柑,眼底泛着寒意,像刀子一样扎得万柑后背一僵。

“薛姨,不用管他,让他继续跪。”

说完,连个眼神都不再分给他,径直往餐厅里走。

“啊——”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他蓦地转过身,迎着万大少爷重新燃起希望的目光,挑起眉好心提醒道:“你的眼药水刚刚掉地上了。”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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