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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回年岁

 

「你走得慢一些!」她追着洛夜辰的脚步,他腰间的带子一下一下拂在身後,她迈开自己的脚步,却追不上青少年的脚步,「太子必定是知道你耍懒,才让我来寻你」他还有余力转过身来笑她,她着实气急,却又无可奈何,是她看史册入了迷,忘了太子跟她约的时间,直到莲姑姑说洛小公子来了,她才想起来,让小离匆匆给自己更衣,换上件橘hse的短夹,配上件粉红se的百摺长裙。「我又不是着意如此,无非是史书太过入迷」她辩驳着,他忽然停下脚步欺近她,她差点撞上去,瞪大了眼,「你!」她低呼,他左右张望着人,这时间g0ng道上来往稀疏,他抓住她的手,低声说道「堂堂公主阅览史书到入迷,这被有心人听见传到皇上耳里又当如何,如今世道诡谲,公主该b我更加当心」他的眼光热切的注视着她,她面上一红,挣开他的手,「我知道了,饶是如此,你也不用伸手就来吧」她r0ur0u他抓住的地方,习武之人力气果然大,她的手都红了,真是疼得慌,「啊我不是抱歉,是我唐突」他回过神才发现自己做了什麽,在他眼前的是六公主啊,就算相熟了些,也不能随意上手。

她不在意这些小节,努努嘴「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我会当心」,他点点头,放慢了速度,走在她身侧,两人迈着同样的步伐、同样的步速,让她想起以前跟翊杰曾经也有过这样的年岁,下班时,乘着夜se,能够走上一段相同的路,再各奔东西,路上可以聊一些琐事,她忽然得非常想念那样的时光,侧侧顺着目光望去,这个人的脸,与翊杰是相似的,笑起来的样子更是,「怎麽了?」察觉到她的目光,他开口询问,「无事」她收回过於放肆的想念,抬头望向澄净的天空,没有空气w染就是好!「清欢。」他直呼她的封号,「嗯?」她应了声,「说实话,你会想成为大长公主吗?」想了想,又觉得自己实在没资格要求她说实话,她低着头走路,静了一会儿,「这也非我能决之事。父皇有父皇自己的想法,我所能做的,仅是做好公主的本分」她的声音轻轻柔柔的,是啊,身为臣子,谁又能决定什麽呢,就像自己的父亲那样,身为武将,冒着生命危险也要守卫国家,「听说」她的声音把他拉回了现实,「洛将军即将出发前往边关,要征讨祈族」她说,「是啊,父亲这几日都待在营里,准备出发」他谈起这件事,面容不改,她看着他的表情,身为武家的家眷,都要有颗强心脏吗?

「终於来啦,菜都不知道热了几回」到太子东g0ng时,众人都早已落座,太子邀请了几位亲信,他们大多是重臣之後,也好明白,太子嘛、皇帝嘛,谁没有个近亲呢。「大多是六妹妹懒怠,这才误了时间」太子笑了起来,十七八岁的少年,正是英俊的时候,何况是储君,身上藏青se绣着云纹的衫,那jg致的冠,都一再提醒着大家,三皇子也在,三皇子的身世跟顾昭琰很像,生母身份都不高贵,不过还是b她好啦!人家的妈至少混到了九嫔,而她呵呵。「大哥哥惯会取笑我」她也不反驳,她在大家面前都是聪慧温和的六妹妹,偶尔冒失,窝到昭瑜身边坐下,过了年,昭瑜变得越发秀丽,像盛开到极致的花,昭瑜没有皇后那样冷冽的气质,反倒像水仙那样,静静的、温婉的,「哥哥,清欢就是这样的x子」昭瑜伸手00她的鬓边,低声而道「怎麽打扮得这麽简素?」说罢,从自己的髻拔下一只华胜,cha入她的发中,沈甸甸的,她的头立刻沉了一侧,「多谢元徽姊姊」她其实是想推辞的,她就是不喜欢头上泰臣,才总用玉饰或绒花或绢纱做成的簪子装饰物,洛夜辰也说过她很奇怪,所有公主都是装扮的华贵jg致,唯有她没个公主样,「怎麽不见大嫂嫂?」她侧过头问昭瑜,「啊哥哥说了,有外宾客,还是让嫂嫂待在内院吧」昭瑜的脸上讪讪地,她没多言,拿起桌上的果子吃了起来。

新婚没多久,她们就渐渐发现太子夫妇的感情并不好,其实也是能预料到的,身为现代人来看,媒妁之言的婚姻根本就是笑话,年岁相仿又如何,太子的个x已经够稳重,太子妃偏也是这样的个x,而且更加文静,夫妇俩相顾无言,感情怎麽会好?她啜了口茶,看着跟宾客聊天的太子,嗯看来纳太子嫔的日子指日可待。「你在想什麽,怎麽这麽安静」昭瑜眯着眼,凑过来问,她在想事情,突然出声,吓到了她,习惯x地後缩了下,「呃那个,茶好喝」她钝钝的说,闻言,昭瑜笑了起来,「你们在说什麽,也说来听听」太子看见她们的动静,也走了过来,亲昵地搭着她们的肩,昭瑜把事情全说了出来,「六妹总是如此」太子也笑眯了眼。中场休息,她跟昭瑜去了後院赏花,东g0ng的桃花开的好,姐妹俩走在落花上,连空气中都散着淡淡的花香,「清欢,你觉得哥哥为什麽要让我俩来这里啊」昭瑜没头没尾的说了这一句,她正在看桃花的蕊,回头「恩?姊姊什麽意思?」她放下掂着的脚尖,「哥哥是在替我们寻夫婿呢」昭瑜说这话时,面容澄净,她忽然发现,这三公主,也不是看起来那样的与世无争,「姊姊想岔了,这就是场普通的宴席而已」她说,「哥哥希望我们早日出嫁,这样才不会牵扯上大长公主的位置,只是我不明白,让四妹坐上那个位置,是哥哥希望的吗?」昭瑜秀气的眉,扭成了结,她看着昭瑜想不透的神情,确实有些地方不太清楚。

这场宴会持续到了未时才结束,她本来就是个懒怠社交的人,如此下来,确实累得慌,昭瑜的问题被她用打哈哈的方式糊弄了过去,不过,她确实想不通太子的想法。因为是太子的宴会,她仅带了橘枝同行,让莲姑姑和小璃留在贵妃g0ng里,她们顺着g0ng道前行,见她眉se深锁,橘枝细声而问「公主,您有烦心事吗?脸se不好」,她看向橘枝,这是贵妃给她的大g0ngnv,贵妃不是她的生母,也没有从小养她在身边,别说橘枝,除了她自己,她是不相信任何人的,她不想si在这个地方,「只是累了」她回答,「啊!这也是,在晚膳前,公主稍微歇息吧」橘枝t贴的回,他g起笑「这都什麽时辰了,还是今日早些歇下还b较实际」「是奴婢思虑不周,还是公主聪慧」橘枝露出甜甜的笑,她在心底叹了口气,小璃是个没心眼儿的,莲姑姑跟自己有年纪代g0u,在这g0ng里,她也实在没人可以说话,郁闷。

「元徽公主是真心疼您。这簪子啊是外邦进贡的,只给了皇后娘娘两对,公主还分了一只给您」莲姑姑在替她梳洗,替她松下钗环,「那就别拿出来了,省的皇后看了不好」她淡淡吩咐,皇后不喜欢她,这是大家都知道的,或更准确的说,皇后讨厌庶子nv,深怕他们过於出se,会威胁到自己儿nv的地位,其实根本毋须担心,太子是嫡长子,下面的三皇子生母低为,个x懦弱,成不了大器;三公主是皇上未嫁的公主里最大的孩子,大公主早早的下降了,也不可能成为大长公主,担心太多,「姑姑知道。」莲姑姑含着笑容,拿着玉梳,一下一下的梳过她乌黑的发,她对着铜镜,下意识地在发呆,「公主真是美丽,也长成大姑娘了,寻常人家的孩子,在您的年纪,都在准备出嫁了」莲姑姑像是妈妈那般,对着她叨絮着,「有吗?」她看着自己的脸,不就那样,「这些年啊在贵妃娘娘这儿,b在公主所食安乐太多」莲姑姑又开始讲起以前的事,那时她还没穿过来,无法感同身受,「那是温母妃良善」她回答,「可贵妃娘娘也太狠了些,早上要公主跟着师父学文,下午又要学琴、学画、学nv工,这样整天下来怎麽受得了」莲姑姑这话b较像nn,妈妈才不会这样说,妈妈只会一个劲地叫她认真念书,所以她顺着妈妈的话,乖乖念到了大学毕业,然後,跑到了这里,想到妈妈,她忽然有些难过,不知道妈妈过得怎麽样了,「看来公主真的累了」莲姑姑温柔的这样说,「姑姑之前就是跟着我母妃的吗?」她窝在床上,忽然想起应该要问这个问题,莲姑姑是怎麽到顾昭琰身边的,「奴婢啊自然是公主母妃的侍nv了」莲姑姑忽然伸手0了0她的脸,又说「公主和您母妃长得真是相似」那一刻,她觉得莲姑姑看见的不是她,却不追问了。

迷蒙间有谁在说话的声音,她睁开眼,却是咏善的面容,仍旧是俏丽的短发,要拉着她起身,「咏善?」她惊讶的不可思议,她这是顺利的回到现代了吗?「吴翊杰,你看,仪伶还在发傻呢!」彦诚的声音从後方传来,见到他们面容的那一刻,她觉得热泪盈匡,觉得失而复得的满足,「我!」她开口,想起身抓住她们的手,却一瞬间消失了!她睁开眼,倏的从床上起身,周遭的景物是她的寝室,是古se古香的布置,身上穿的是昨天歇下时莲姑姑给换的牙se寝衣,她幽幽地叹了口气,「来人。」她开口唤来g0ngnv,准备梳洗,她是在做梦呢,还妄想自己能回去。「皇上传清欢公主即刻至凤栖g0ng」彼时,她刚吃完早膳,林师傅正在讲着训文,她拿着文章,是魏徵的谏太宗十思述,林师傅在一章节一章节的细讲,莲姑姑就走了进来禀报,她放下文章「是谁来请的」她问,「回公主,是皇上身边的大公公,张喜」莲姑姑这麽回答,既是皇帝身边的大公公,想必出不了差错,「那父皇都请了谁啊?」她说话间,已经站了起身,连绑着的宽袖都放了下来,「奴婢就知道公主会这麽问,张喜说高位份的娘娘们都在呢,各个公主都请了,除了强褓中的八公主」莲姑姑跟在她身後说,「清欢公主,此行略有古怪,多留心」林师傅看了许久也不出声,在他准备出门时,淡淡吩咐了句,「多谢师傅提醒」她说,朝廷之事,林师傅怎会不知,在翰林院,不!当官的每个人都耳聪目明,她如果成功尚未,林师傅的前景也就明朗了,就像太子的师傅一样,待太子即位,那都是宰相太师的料。

「公主不换件衣裳吗?」事关重大,莲姑姑陪着她一起出门,「不了,我本在进学,突闻诏令,这很正常」她穿过帘子,外头日yan正大,张喜领着一夥人,站在中庭,一见她「奴才给清欢公主请安」,她受了礼「公公多里,既然父皇急召,这就走吧」她持着浅浅的笑。这是她,开了年,皇上的身t越发不好,隐隐有沈暮之感,因此,太子接过了大部分的国事,也会在朝会上听政,这似乎是每个年少君主都有的经验,传承,意味着si亡。後来的事儿,也件件理出头绪了,皇上本就为了彻查当年江氏的冤案心力交瘁,好不容易因着太子妃有孕,太子後继有人,皇上心情好了一些,又出了嫡公主婚前失贞之事,必得远嫁远山亲王府,皇帝是气的直接吐血晕厥。「这是自然,嫡公主出嫁,臣为公主而高兴」他接过太子批阅的奏章,交给一旁的大太监,「高兴吗?父皇高兴不起来,母后倒高兴了」太子的嘴角g起浅浅的嘲讽,他顿了顿,据说,皇后因江氏受牵连,拘禁在凤仪g0ng,因为不甘六公主顺利登上大长公主之位,假借他的名义,陷害六公主到酒醉的远山亲王厢房里,六公主是真的要去的,以为要去见他,只是半途遇见了,三公主不幸,想找六公主游玩,得知她去了东苑偏殿,於是出发寻找妹妹,一来二往,碰上了远山亲王,就

三公主失节,能怎麽办?也只能下嫁远山王府,皇上是舍不得nv儿远嫁,原本想许个宗室nv就算了,三公主是掌上明珠,原本是要许嫁京城勳爵令国公府的,成为太子的助力,现在全成为泡影了,皇后听闻亲生nv儿遭难哭成了泪人儿,在他看来,不就是罪有应得。也许真的是多事之秋吧,三公主的事告了一个段落,小洛将军又出事了,上个月中,小洛将军跟老洛将军和方都督领了几万人马前往西域平定小乱,因为是多据点的za0f,兵分三路,结果在怀凉山时小洛将军遇到山贼袭击,连同几个心腹,翻落山谷,没了音讯,基本上,凶多吉少,老洛将军回到了京城才得知这消息,洛将军长年征战在外,年纪颇大才结了婚,好不容易得了个成材的儿子,就这样,这样就没了,像流星一样,转瞬即逝

「洛夫人是伤心坏了」回到王府时,父母亲正在谈论这事,「今日上朝时洛将军的脸se也不好看」是父亲的声音,「妾身与几位夫人去探望洛夫人,洛夫人是伤心紧了,一直说着,早知道就不要让小洛将军去从军」末尾,是母亲一贯的长长的叹息,他站在门外,没有推门而入,「我与你只得了映青和映红两个孩儿,也望他俩平安过了此生就罢了。洛将军是过於在乎对了,你与李家的婚事谈得如何了——」父亲的声音还在继续,他没有听下去,安静地抬起脚步,往自己的房里走,见到怡儿安分地站在房里,他向身後的南庆,示意他回去休息。径直走入房中,坐在榻上,怡儿上前,替他脱去鞋袜,他却看到怡儿眼角红润,毕竟是自己的身边人,他还是表达了关心「谁给你脸子瞧了吗?怎麽哭了」他这麽问,「没怡儿没事,让爷担心了」怡儿替他脱去外裳,挂进了橱子里,「你要说出来,我才能知道你不开心的原因」她淡淡的回,「未来有了新夫人,也不用奴婢服侍了,听王妃说,新夫人是拔尖的人儿」怡儿自怨自艾的说着,原来还是为了这事情,他淡下神se,来到这里这些年,刚开始,他也是激切的想要回去,但是,也不免盘算起,如果回不去,是否,也要用着顾映青的身份,娶妻生子,过完普通的一生,「王妃挑选的人,自然是好的,你也不用担心,等新夫人进门,我会抬你为姨娘,也是正经主子了」他不是薄情的人,怡儿的好他是知道的,也不擅长玩始乱终弃的那一套,跟那些纨k子弟、京城权贵们差很多,毕竟,他还是遵守一夫一妻制的现代人,抬了怡儿为姨娘後,他大概也只会睡在妻子房里吧。

早上醒来时,天se已亮起,「公子醒啦。奴婢去端水来」怡儿本就候在房里,他从床上醒来,人蒙蒙的,低唤了声「仪伶」,他还记得,她正拉着他的手,要带他踏进那间他最ai的蛋糕店,说要庆祝他二十八岁的生日,他看见彦诚和咏善笑意盈盈地坐在窗边,记得仪伶身上那件灰se的西装外套,记得她脸上的笑容,也记得她手上的温度,他怔了许久,直到怡儿再次入房,手上端着盆子,後方还跟着婢子,「公子怎麽了?」怡儿走上前,将床幔卷起,「没事。」他能怎麽说出口,过往的一切就像梦境一般,他甚至都怀疑自己从来不是吴翊杰,他自始自终,都是顾映青。在院子里遇到了映红,顾映青的妹妹,小了五岁的妹妹,「哥哥,最近总不见你,上你的院子去,也没见到人」映红身上是整齐的松花se绸裙,绣了软软的白花,还是闺阁少nv的天真,仪伶的笑脸,似乎也是这样亮了他的眼,心下柔软起来,他抚上幼妹的头,温言而道「最近朝局繁忙,为兄也是不得已,待天气暖起来,便带你去放纸鸢」他说,「纸鸢啊!好!」映红笑起来,他是不想这麽早成亲的,但映红已到了说亲的年纪,趁着他与太子交好,多少人看着,想攀结权贵,父亲曾与他谈过这件事,映红是儿唯一的妹子,只要她过得好,便好了,其余的都不重要」他没想着让妹妹嫁给太子党的任何一人,活生生的人,哪能当成利益结盟的工具,反正有他呢,上辈子没当过哥哥,托这具身t的福,有了一次t验的机会。

「镇国将军!」守再g0ng门前的卫兵看到他,恭敬地唤,他翻身下马,将缰绳递给一旁的小厮,南庆跟在身後,「公子,咱们是要到哪儿去。」南庆很少这麽问他,也是,接到那封信时,他脸se骤变,接着便拉上他要出门,纵使是自幼长大的兄弟,也会觉得疑惑吧,那澄心堂纸仅留了短短几句,速往太ye湖相见,伶短短数语,却是乘载了多少年的思念,有这麽刚好的吗?他也疑惑了很久,纠结了许久,那张截然不同的面孔,住着谁的灵魂,如果不是,那那些属於仪伶的习惯,为何一直出现,他几乎想拔腿狂奔,奔向多年不见的人。远方那抹浅云se的身影,惨白的几乎融进雪里,伫立在太ye湖边,春风吹起了她的裙摆,她却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麽,「苏仪伶。」他喊出这三个字,嘴巴像粘着了胶,明明喊得那麽顺口的,却变得陌生的无以复加,那道身影,抖了一下,转过头来,对他露出了微笑「翊杰」——「你还好吗?」中挑出真正重要的,递给太子,「我和六妹商议了,将来封你个二品文官做做,原本是想给你个宰相职的,但六妹说了不妥,你年纪尚轻,总不好太下了老臣们的面子,毕竟德高望重啊」太子原本还说笑着,转眼间,那说笑的含义就变调了,他知道,太子不喜欢那些总以监督知名,处处掣肘他的老臣,苍劲有力的笔迹,写了个大大的阅,抬起头来看他,他浅浅一笑「臣没别的想法,任凭殿下和公主吩咐即是」他想成为重臣也不是为了身份地位,只是想顺利一些找到他们三人而已,其他人也许是平民百姓,也许很难冒出头,这嘲弄的命运既然给了他向上爬的地位,那他,就努力一些,现在有了仪伶在,会顺利一些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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