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你们去吧,虽然是海底捞针,但我也得把鞋印都过一遍。林涛蹲在地上,愁眉苦脸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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尸体平躺在解剖台上,我和大宝以及市局的高法医穿戴整齐,分立两侧,陈诗羽挎着相机做我们的摄影师。
疫情之后,我们所有的解剖工作,都必须穿着厚重的防护服进行。在这炎热的天气里,即便是身处条件好到有空调的解剖室,人罩在这密不透风的防护服里,也是极为痛苦的。不过,大到为了支持国家防疫,小到为了身边人的健康,没有人会偷懒。
死者穿着藏青色的棉毛衫和棉毛裤,一件灰色的夹克放在尸体旁边。从衣服外裸露的皮肤看,并没有明显的损伤,而且衣服上也没有血染,看起来死者并没有开放性的创伤。
在大宝观察死者面部、颈部和手脚的时候,我将死者的外套检查了一遍。外套的口袋里,除了一个钥匙包,没有什么其他的东西。可想而知,死者下楼的时候,也只带了钥匙和手机。
当然,在这个信息化的时代,出门带这两件物品就足够了。
我打开死者的钥匙包,里面有几把普通的铜质钥匙,还有一把大众牌的车钥匙。钥匙包里很正常,没有什么可疑的物品。
死者的面部有不少泥巴,他的眼睑球结合膜未见明显出血点,但是口唇青紫,指甲青紫,还是有一些窒息征象的。大宝说。
说不定是猝死呢?猝死征象和窒息征象没有多大区别。高法医说。
口鼻腔内和颈部,都正常吧?我将钥匙包放进一个透明的物证袋里,又将整件外套放进了另一个物证袋。
正常,没有能够导致机械性窒息的外伤征象。大宝说着,放下手中的止血钳,握着尸体的腕部,等我和他配合工作。
我和大宝合力将死者的肩关节尸僵破坏,让他高举双臂,这样才能将他的棉毛衫脱下来。
尸僵较硬,应该是形成期;尸斑已形成,压之褪色;角膜中度混浊。我说,死者死亡不超过十二个小时。
大宝一边拔出插在死者肛门内的尸温计,一边说:室外环境,春天,死亡前十个小时,每小时下降一度,嗯,他差不多是十个小时前死亡的。
我转头看了看解剖室的挂钟,时针指向中午十一点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