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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酒後吐真言

 

谭相唯怎麽也没想到,他一回来,看见的便是这样一幕。

邵烈满面通红的跟一个路人聊着天,时不时用力拍一下人家的肩膀,把人家都聊怕了,想逃还会被y是一把拽回来。

谭相唯:「?」

看他那步履蹒跚、跌跌撞撞的样子,谭相唯便知道,他这是喝醉了。

喝醉?

葡萄酒?

要知道,葡萄酒所含的度数非常低,要能喝醉,那究竟是喝了多少杯?还是说酒量究竟有多差?!

他该不会是就像刚才那样灌了十几杯下去吧

谭相唯无语了片刻,不禁有些想笑。他走过去对着那名员工道:「这个人就交给我吧。」

「好的!」那人想着终於得以解脱,忍不住感激涕零,又扶了一把那摇摇晃晃的醉汉。

谭相唯身为猫脸男的贴身近侍,菁英小队的队长,他的地位可说是一人之下,千人之上。因此许多人十分崇敬他,或者惧怕他的能力。也就是说,他说的话份量之重,除了猫脸男外无人能够挑战或者违背。

当然了,指的不是这种对方求之不得听从的情况。

谭相唯拉住邵烈的手臂,试图将他带出宴会厅。可邵烈却用力挣扎了几下,使劲朝谭相唯的方向搧了一巴掌,谭相唯险险避过,改而扣住他的手腕,无奈道:「你想怎样?你喝醉了。」

邵烈露出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一双眼睛撑到最大,指指自己,彷佛在确认这句话的真假。

谭相唯看着他,点了点头。

「哈哈哈哈哈哈哈——」他便开始捧腹狂笑,「我哪有醉啊哈哈哈?醉是什麽意思来着?」

谭相唯:「」

半晌,他道:「我送你回去吧。」

「回哪里?我不要。」邵烈噘着嘴,噘完嘴又开始撅pgu,忽然情绪一来,便跳起了土风舞。

谭相唯:「」

「不然去外面吹吹风,好吗?」他笑了笑,试图好言相劝:「你会舒服一点的。」

邵烈跳得认真,手舞足蹈,还附带咕咕嘎嘎的音效,被这麽一问也没反应,竟也就任由谭相唯拉着他往外走了。

谭相唯连拖带拽,将邵烈带上了二十楼的yan台。

夜晚的凉风瑟瑟,彷佛永不会止息一般一阵接着一阵,倒是颇有醒神之效,站久了还会有些起j皮疙瘩。

谭相唯让他安坐在喷水池的边缘,作出一副伤脑筋的脸:「我错了,不该让你喝酒的。」

邵烈:「」

他似乎是感到舒服了,便直接在大理石的喷水池上躺了下来,表情安详。

安详个头。

「谭大哥啊。」邵烈喃喃道。

闻言,谭相唯瞥了他一眼。眼神仍然一片迷蒙,神智不清的模样,肯定还没有酒醒。

「怎麽了?」他於是道。

「你有想过去找那个人吗?」他一边打着哈欠,一边缓缓的道。

他口齿不清,但说得很慢,谭相唯仍是听懂了。

他静静望着他,还未作答,邵烈便又小声嘟囔道:「你就不想离开奇蹟吗?」

谭相唯笑着蹙起了眉,揶揄道:「你真的没醉?」

「你真的开心吗?」邵烈糊里糊涂的问道。

谭相唯低头望着他的脸,良久,才轻声道:「当你有个不惜一切也要达成的目标时,开不开心这种小事就不再重要了。」

看着依旧一脸茫然的邵烈,他无奈的一笑,并不期待一个喝醉的人能听进什麽,给他什麽回覆。但那些都不是问题,这也许这麽多年来,他难得的一次情绪抒发。

也就是对着这样一个傻呼呼的人,他才能敞开心扉的说一会。

反正明天就会忘记了。

「呵,好笑。你都不知道,我们这次来有着多麽远大的目标,背负着多少人的期望你可能不相信,那天我们老大他」邵烈b手画脚的喋喋不休着,然而嘴里含了卤蛋似的说话含糊不清,语无l次。「他他什麽啊我忘了反正」

他的脑子有些不清醒,不知不觉便开始吹牛,畅所yu言起来,也没想过前面坐的是谁:「这麽重的担,我们还不是照样想把日子过得开开心心」

谭相唯道:「什麽担?」

「啊?攻打地球啊我不是跟你说了嘛你怎麽没仔细听?」邵烈皱起了眉,抡起拳头捶了他肩膀一下。

「」谭相唯哑然失笑,抓住了他的手腕,「就凭你们?」

「嗯!」邵烈用力的点了点头,随即对他怒目而视:「你瞧不起我们吗?」

「怎麽会?」谭相唯彷佛在安抚一个小小孩似的,温声道:「我没有瞧不起你们。」

「那那就好。」邵烈闻言又乐呵呵的傻笑起来。

谭相唯叹了口气。怎麽喝了酒就跟发了疯一样?

他道:「你躺好啊,别掉下去了。」

话音才落,邵烈便嘻嘻一声往旁边翻去,谭相唯反应迅速,一把将他拉了回来。邵烈没使什麽力气,就乾脆直接将头枕在谭相唯的大腿上。

「喂」谭相唯摇着他,「你别在这里睡了,回房间睡吧。」

邵烈没有回答,呼x1变得缓慢起来。谭相唯低头一看,他竟然已经沉沉睡去,於是原本要说的话又吞回了肚里。

他深深凝视着那张清秀的脸,几乎是不自觉的伸出了手,想将他的绷带摘下来,看一看另一只漂亮的眼睛。

他曾见过的那只眼睛。

然而直到最後,谭相唯仍是没有动手。

就在这时,前方传来一个迟疑的声音:「谭大哥?」

他抬起眸,只见x-082正满脸尴尬的看着他们,似乎有些後悔自己出了声。

谭相唯从容不迫的道:「正好你来了,麻烦你照顾他吧,他喝醉了。」

「喔好。」x-082愣愣的点了点头,全然不了解现在是什麽情况。

谭相唯轻轻莞尔,优雅的站起身,「我先走了,改天见。」

宴会还在继续,远远的便能听见宴会厅中的喧闹声。与之对b起来,长长的走廊便显得格外寂静。谭相唯款款而行,却冷不防感到自己的手被人拉了一下。

一回眸,便见徐风面se凝重的望着他。

「怎麽了?」谭相唯笑着看向她。

徐风深深拧着眉,全然不似作伪。她将探测器递到谭相唯,沉声道:「回忆墓地。」

谭相唯:「萨玛芬多?」

徐风点了点头。

谭相唯定定看着她,沈y着道:「你就别去了吧。」

徐风紧紧咬着下唇,试图做出淡定的模样,然而她思绪有些纷乱,闪动的眼神却出卖了她真正的心情。

当时所感受到的那gu绝望慌乱,彷佛再次袭上心头。

翌日。

「别睡了!起来啦!」一声震耳yu聋的咆哮在他耳边炸开,一阵冷飕飕的空气扑面而来。

邵烈将眼皮撑开一条缝,随即便立刻感受到了一gu甩不掉的头痛感,一大早便要近距离看见x-082这张大脸,着实是不小的惊吓。

邵烈用力皱起了眉,将被子一把扯了回来,罩住自己:「不要烦我。我困。」

x-082:「」我做错了什麽。

邵烈刚刚才要再度陷入梦乡,一个想法便赫然劈进他的脑海中,他双眼一瞪,立即清醒过来。邵烈将被子往旁边一扔,大叫道:「我昨天怎麽回来的?昨天晚上怎麽啦?!我都不记得了!」

x-082双手抱x,一脸轻蔑的看着他:「你梦游,自己走回来的。」

「喔喔喔是喔。」闻言邵烈便放心下来,下一秒又将头扭了回去:「——蛤?」

「白痴,我带你回来了!」x-082火冒三丈的道,「人家谭大哥说,葡萄酒是很难喝醉的,你居然也能喝到烂醉?!你是猪吗?」

「谭」邵烈张开嘴巴。对唷,他昨天晚上最後好像是跟他在一起的

他从床上跳了起来,四处张望道:「x-294人咧?这麽早他去哪了?」

「还在那啊。」x-082哼道,向下巴朝角落那张床努了努,「窝着。小不点。」

卲烈莫名其妙的瞥他一眼,「你g嘛啊?你们怎麽了?」

「哪有怎麽了?」x-082嗤之以鼻,「他单方面不肯理我。」

「哎呀。」邵烈瞪了他一眼。x-082本就是个急x子,x格又b较暴躁,x-294一直以来都除了跟他拌嘴,不曾真的闹不愉快到近乎不讲话的地步。他夹在中间左右不是人,为难的很,这样的情况让他心烦意乱。然而x-294又不肯说究竟怎麽了,一个人变得越来越孤僻。

於是邵烈转移了话题:「我觉得我们还是早点离开这里吧。」

「为什麽?」x-082一pgu坐到床上,道:「这里有吃有喝有住,不是很好吗。」

「」邵烈撇了撇嘴,神情很是嫌弃。

「g嘛?」x-082怒道。「这是事实!」

「你没有感觉到吗?」邵烈压低声音道,「这里一定有鬼。」

x-082瞪着他,「什麽意思?」

「前几天我的手环被偷了。」邵烈愤愤道:「不知道是被谁偷了,我感觉一定是那个猫脸。」

「你一直拿来当护身符那个?」x-082挑眉道,「猫脸偷那个g嘛?」

「我怎麽知道?」邵烈耸了耸肩,心情很不痛快。他现在很希望能找点事情做,有点实际的进展,让他不用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烦心事。

「还有就是黑市的那个情况我们都看到了。」邵烈闷闷不乐的道,「总之,我有预感,奇蹟将来一定会ga0事情,还是很大的那种事情。我直觉一向很准的,我们还是趁来不及之前赶快脱身吧!」

「ga0事情也不会ga0到你身上。」x-082不屑道。

邵烈静了片刻,忽然灵机一动,用力一拍枕头:「我知道了!我们要联络老大!」

x-082原本还以为他真的又想到了什麽好方法,还全神贯注的听,结果说出来的却是这样的废话,他不禁翻了翻白眼:「你放弃吧!老大亲口说过了,只有他能联络我们,还要破坏传送环。」

「不一定啊!」邵烈兴奋的转过脸,「你上次不是在黑市遇到那个小孩?」

「对喔」x-082愣愣道,「他跟我说他jg通电子产品。我们去救他出来,说不定他会帮我们想想办法!」

「对!这就是我的意思!」邵烈蹦了起来,伸出手和x-082击掌。

x-082:「走吧!」

邵烈疑惑:「我们两个自己?」

x-082转开视线道:「两人不是b较方便嘛,我能拎着你飞。这种小事我们自己去做就好了,x-294他不是不舒服嘛。」

「他有吗?」邵烈更加疑惑。

「哎呀!走了!废话这麽多!」x-082一把拽住邵烈的衣领,咻的窜出了房间。

x-082拖着邵烈来到二十楼的庭园,以花坛为施力点,双脚往上一蹦,飞向万里无云的天空。

「你这能力真作弊,能有这麽广阔的视野。」早晨的微风吹得人神清气爽、心情舒畅,往下俯瞰,眼前所见赫然是一片片的城市风光,彷佛一眼能将全世界看尽。邵烈难得说了点人话,殊不知往上一瞧,x-082正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在做什麽。

「喂!」邵烈狐疑的道:「你在拿什麽?」

「啊?你说什麽?风太大了听不见。」x-082装傻道,一边说一边从右边口袋中掏出了一张——照片!

「你想g嘛?!」邵烈惊恐道,「你哪来这种东西?」

「唉唷不要动啦,会掉下去喔。」x-082咯咯笑着。他心中很是得意,终於找到了个好机会用这东西。今天早上他在厨房遇见了谭相唯,他就说为了表达谢意,有一份礼物要送给他。便是这张照片,谭相唯还特别告诉他,这东西价值不菲,能够装载t积句大的物t。

这不就是天意吗!

把人扔进去,揣着张照片,多轻松!

邵烈还来不及作反抗,便感觉整个人被狠狠的「塞」进了某个入口。他「哎唷」一声往下跌,睁眼所见,便是一片没有尽头的白茫茫。定睛一看,才发现这里就像是一个房间的大小,只是空空荡荡的有些诡异,果然是人工创造出来的空间。

没有天花板,自然也没有地板,邵烈此时只能漂浮着,对着上方无意义的大喊:「x-082你有病啊!把我丢进来g嘛?」

但喜孜孜乐呵呵的x-082此时当然是听不见他的抗议,哼着歌加快了飞行的速度。

然而他却忘记了谭相唯的警告——「如果照片被损毁的话,里面的物品就会掉出来喔,就算只是一条缝也一样。」

他欣然自得,想将那张照片随意的再塞回口袋中,然而一个不小心动作过大,再加上高处狂风所造成的冲力,照片一下子被撕出现了一条缝隙——

x-082呆了一下,丝毫来不及反应,就这麽眼睁睁的看着邵烈魂飞魄散的脸在他面前往下急速坠落,一秒便消失了踪影。

他只能听见一声声嘶力竭的——「x-082你这个狗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x-082心中卧槽一声,当即惊恐的往下俯冲。

邵烈无力的将手伸向天空,入目的是刺眼的无法直视的yan光,下坠所带来的急风把他刮得脸颊生疼,邵烈悲痛的想着,他这一事无成、豪无意义的一生就要这样结束在这里了,被自己好朋友活活坑si的老大,对不起,没能达成你给我们的任务——

就在邵烈脑中的人生跑马灯已经跑到马都跑不动了,他忽然注意到身边的景se已然变成浓浓大雾,然而坠落就是一瞬间的事情,他还没反应过来,便整个人栽进了那雾中。

然而,眼前出现的却不是令人茫然的白雾,而是一幕幕迅速闪过的影像——邵烈看见一个男子倒了下去,口吐鲜血,而一双手无措的接住了男子的屍t——邵烈明明没有见过那名男子,可却又总觉得面熟。

他脑子尚在迅速运转,却忽然感到自己的撞上了实物,满天纷飞的树叶扑了他一脸,接着便「啊啊啊啊」的往下跌,最终摔到了地面上。

虽然pgu有点痛,不过能活下来,实在是个奇蹟!

这棵大树虽然给他做了足够的缓冲後,然而要知道,从那麽高的地方摔下来所造成的冲击力可不是盖的,所幸那兴许是棵百年老树,树g粗壮、扎根之深,就是断了许多树枝而已,还不至於被他这一下撞没了。

邵烈翻身成大字型躺在地上,大口喘着气。

在鬼门关前走一遭,当真不好玩。

人受到极大惊吓之後脑子总会空白当机个几秒,邵烈就正处於那种重新开机状态,然而这状态还没恢复,又被那张忽然出现在上方的脸吓了一跳。

「谭谭大哥!」邵烈瞠目结舌。

谭相唯一对眼睛眯成了弯月,笑yy的道:「原来你有在树上t0ukui我的癖好啊?」

闻言,邵烈差点没一口老血喷出来,登时倏的坐起身来,张口就要辩驳。

谭相唯直起了背,笑道:「你不用解释。」

邵烈:「」

他原本正苦思着如何跟这假正经的男人讲讲道理,却忽然被身边的景sex1引了注意,想说的话又停留在了舌尖。

他们现在正身在一片y暗的森林里。

没错,又是森林,邵烈脸一垮,不禁想起了一些不太愉快的回忆。

然而不同於幻谷的地方在於,这里的树并没有那样聚集茂密,可说是左边一棵右边一棵,有些分散,能被邵烈掉上去也实在是狗屎运。也因此,yan光应该要能照shej1n来,却被头顶那团来历不明的浓雾给遮挡住了。

再仔细一看,b起一座森林,这里更像是一座荒凉的花园。

几乎触目皆是一簇一簇的花丛,长满了奇异的深黑se玫瑰,随着风轻轻摇摆,除了谭相唯现在所站的地方是清除乾净的,像是一条人工建出来的道路。

邵烈有个改不掉的习惯,那就是手贱,在yan光下闪耀着刺眼无b的光。

见到徐风的反应,那孩子一跃而下,微微倾身笑着说:「别担心,我只是个在实验室里打杂的人而已,不需要对我抱有如此敌意。」

孩子的口吻跟他的长相有着极大的落差,他语气成熟,而且一举一动都带着完美无缺的礼数。

徐风停顿了一会儿,g了g嘴角问道:「你们奇蹟,连打杂的身手都这麽好?」

「过奖了,只是奇蹟会给所有人训练的机会,并且给予最好的资源。」孩子顺着她的话,悠然摆摆手道,彷佛那样的表情是件十分稀松平常的事:「倒是敢问姊姊,为何你会想去奇蹟呀?走这条路,是要去基地的吧?」

徐风拧眉打量着他,总觉得这样一个小男孩,讲话的方式着实是有些奇怪。

转念一想,小孩子终究只是小孩子,何必告诉他太多,但也没huax思隐瞒,索x简言意赅道:「去揭穿y谋。」

孩子许久没接话,偏过了头,彷佛是拿着放大镜在观察她的脑袋一样,半晌,缓缓的开口:「姊姊,如果你想要击溃奇蹟的话」

徐风倏的抬眸,sisi的盯着孩子看。

孩子故意拖长了尾音,这才慢悠悠的接话道:「从内部下手,才b较有可能成功呢。」

徐风的神se一阵变换。

「我可以带你去」他笑了开来,露出洁白的牙齿,「要不要一起来?能变强的。」

那天,邵烈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离开回忆墓地的。或许,是在x-082大骂他神经病後连拖带拽了将他带了出来,亦或是自己浑浑噩噩的在那里坐到了天黑,直到其余四个朋友过来找到了他。

只有谭相唯那天离去时,那

因为受到这些陌生记忆的刺激,回到基地後的邵烈依旧心神不宁,他看到四个在打闹的朋友,没来由的一阵心虚和悲伤。

他不晓得这些从小陪伴他长大的朋友们,会不会因为这些他根本不记得的过往而和他疏远。

正常人都会的吧。

看着邵烈充满心事的表情,一旁看似还在和其他人聊天的x-294无声无息地看了他一眼。

「x-105,你怎麽了?」半夜,邵烈坐在yan台外吹风,没想到传来x-294的声音。

「没没什麽,只是有点事。」邵烈没办法和他真的说没事,但也不敢把实情告诉他。

「x-105,我们都当了多久的朋友了。」x-294表情严肃,难得正se的道,他看似稚neng的脸上看不出任何一丝玩笑的痕迹。

邵烈犹豫了:「我。」

「我一直都站在你这边,我们现在在异乡,我们是彼此唯一的依靠。除了我们,还有谁会愿意在你有难的时候伸出援手?」x-294紧紧的盯着绍烈,不给他一丝撇开眼神的机会。

心底的防线崩塌,邵烈把事情全盘托出,听的x-294陷入了沈默。

「我真的不记得了我不是,我没有」x-294的默默不语让邵烈很崩溃,眼泪溃堤,开始不停的啜泣。

「不是,你别哭,我没有怪你的意思啊!」看到这情况,本来还在消化资讯的x-294也急了,急忙安抚他。

「这麽重要的事你都不告诉我们,到底把不把我们当朋友?」在x-294手足无措的当下,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只见秋儿、冬儿和x-082接着从墙後走出来,个个面se铁青。

「你们」x-294担心x-082真的在乎这件事,但是x-082只是瞥了他一眼,然後大声道:「听我说,我只说一次。」

邵烈错愕地抬起头,和x-082对上眼:「我永远都相信你,不管你是谁,我都支持。」

邵烈愣在原地,然後哇的一声崩溃大哭,断断续续的道:「你你们知道我是这样的人了,不害怕吗?」

x-082哼声道:「你想想,我们老大都叫我们来攻打地球了,杀了个人怎麽了,况且你还不记得了。我就不相信老大没杀过人。」

其余三人也点点头,邵烈这麽一听眼泪真的控制不住了,起身二话不说就扑到朋友们的怀里,五人哭成了一团。

隔日,由奇蹟领导者派来的手下通知五人说需要他们前往一座位於基地後方的大楼,有重要的事情要进行宣布。

而这名手下,正是之前认识的nv子,江芮思。

她依旧笑容甜美,举止优雅,但是经过这阵子的事,大家真的没有心思看美nv了。

看着每个人心情都很差,一路上江芮思不停的试着与他们聊天,想让他们感到开心点。

「大人准备了许多好吃的等你们来呢。」江芮思笑着说道,指了指前方的大楼:「那就是目的地了。」

「怎麽看起来那麽荒僻?」秋儿皱起眉头,有些嫌弃。

江芮思有些不好意思,急忙说:「没有的事,这里是专门召开秘密会议的地方,戒备森严,但环境幽静,很适合开会和休憩用。」

这栋大楼四周被藤蔓环绕,但是藤蔓明显有修剪过,只是遮盖了一部分的窗户而已。房子不高,只有大约五层楼,不仔细看,真像是某种有钱人家的森林别墅一样。

江芮思领着他们进了大厅,大厅设置颇为诡异,四面八方都是黑漆漆的铁门,中间也没有任何的家俱或设备。

「大人等会儿就来,你们稍後一下。」江芮思微微倾身致歉,然後很快的将门关上退了出去。

「这人今天怎麽感觉怪怪的?」邵烈皱起眉头,他的直觉一向很准,他有种不好的预感。

哔。

「什麽声音?」冬儿紧张地四处张望。

「我靠!那些是什麽!」随着哔哔声越来越响,有几百甚是几千台的机器人开始从铁门後出来,这十几扇铁门也在缓缓地开启中。

「是陷阱!我们中陷阱了!」x-294尖声道,试图去开门,但发觉门早已被反锁。

「上楼!快上楼!」邵烈吼道。

达成任务的江芮思直至走了十几公尺远後双腿还在发抖,她喜欢这群人,但她也想保命。

她知道如果她不照做,自己有可能会x命不保。

「iris?」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江芮思一抬头只见谭相唯就站在她面前不远处。

「谭哥!你怎麽在这儿啊?」江芮思一看到谭相唯就很开心,她直到现在还是喜欢着他。

谭相唯并没有像平时一样对她微笑,而是面无表情地质问:「你在这里做什麽?」

「我?我我只是依照大人的指令来拿些东西的」这麽一说她才发现自己哪里说的不对,她手上根本没拿东西!

她一个紧张将手背到身後去,然後陪笑道:「真的是大人的指令。很高兴见到你,谭哥,我先走了。」

江芮思吓出了一身冷汗,想要快步离去,没想到谭相唯居然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说,你把他们弄去哪了。」

谭相唯这种态度,江芮思只在他质问犯人时见过,她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会用到自己身上。

「如果不说」谭相唯眼中闪过一丝陌生的光芒,冻的江芮思站在原地发抖:「我谭哥,我真的不能说!我真的不能说!大人会杀了我的!他会杀了我的!」江芮思有些歇斯底里,一看谭相唯居然ch0u出了匕首,更是被吓出了眼泪:「我」

在生命被威胁的情况之下,江芮思b不得已全盘托出,听的谭相唯面se越来越黑,到後来沈默着不说话。

他一把将江芮思往後推,害江芮思一个踉跄跌在了地上,但她也不敢久待,立刻起身发着抖离开。

谭相唯毫不犹豫的直往那栋大楼去,但就要到时,却见r突然从一旁一闪,出现了在他眼前。

「你是要跟我作对吗?让开。」谭相唯口气冰冷。

r没有回应,只是直直地站在那,盯着谭相唯。

「我再说一次,让开。」谭相唯举起匕首命令道。

「可惜,他现在不会听你的指令了呢。」一道稚neng的声音响起,不知何时,吴舟站在r的身後笑着。

「你在做什麽,叫他让开,听不懂吗?」谭相唯瞪着吴舟,下着指令。

吴舟g了g嘴角,什麽话也没说,抬了抬手指,r就毫不犹豫地朝着谭相唯发起了攻击。

三年後

午後的yan光透过床帘在走廊上若影若现,午後的微风让缓解了上午的炎热。

高跟鞋的声音回荡在走廊之中,一名nv子快步走到了一间房门前,轻轻的敲两下门。

「请进。」清冷的nv声从门後传出,nv子推开房门,走至房间内的书桌前,将一叠文件放到桌上。

「徐风大人,这边是您要的边境游民的文件,他们的住处我们都安排好了,现在就只剩工作机会的问题了。」nv子毕恭毕敬的对着眼前的人说。

「嗯,谢谢。」徐风依旧与三年前的差别不大,只是多了副黑匡眼镜,眼神中的杀气也因为这些年勤奋的工作而变得不再如当年一般锋利:「别叫我大人了,我只是个代理。」

「啊好的,徐小姐。」

本由吴舟所带领的奇蹟政府,已经在三年前因为萨玛芬多大乱,吴舟失踪逃逸而画下了句点。此时的奇蹟正由徐风一手代理,本来想交於谭相唯,但此人确有另外的事想做。

徐风滑开讯息,看到来自联络人谭相唯的讯息回覆:「今日有病患急需动刀,我可能没办法和你见面了。」

徐风g了g嘴角,他们认识了这麽久,她也是近日才知晓谭相唯的梦想与初衷是当一名医生,救助病人。

「这还真是讽刺啊,我怀疑你医学院都没读完。」当时的徐风听到时难得吐槽着这麽说,谭相唯只是耸耸肩笑着回:「凡事必会出些差错的,至少在绕了这麽远的路之後,我还是做了我想做的事啊。」

而且这个人成功的事,还真不止这麽一件。

徐风看向另一叠资料,里面有着几个人的照片,上面大大的标题写着:奇蹟机器人资料整理。

大厅内,r正面无表情的走在那儿。

他清楚的记得他失去意识时的「心情」,他从来没有这种感受,但那种觉得自己要消失的感觉,似乎永远不会被被系统删除掉。

他觉得当时的自己不受控制,或者说,他觉得从黎遥si後,他就没有受控制过。

说起黎遥,r金属制的心都有些异常,他觉得自己应该是痛了,是吧?

r低着头毫无目的的走着,突然间迎面撞上一人,他抬起头,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熟悉到不能在熟悉的面孔。

r的双眼不自觉地睁大,像是有个指令一样,他伸手抓住那人的手臂。

「黎遥?」

「你是谁?」

面容、声音、连表情都如出一彻,r是机器,他知道自己不可能忘得,没有一件事情,是不被资料库记下来的,这就是黎遥,但好像,又不是。

「我是罗波。」还未经过扫描检验,一句话就脱口而出。

眼前的人只是g起一个很机械的微笑道:「你好,请多指教。」

面前的人没有给出r预想中的答案,他也不明白自己在期待什麽,他可能甚至不知道「期待」是什麽感觉,但他就是觉得哪里不对劲。

「真的是疯了,怎麽又把那个机器人做回来了?」听闻r被制作回来,还夹带着以前记忆的x-082骂骂咧咧的想要冲去医院揍人,但却被秋儿冬儿一左一右拉着:「别闹啦,程式修改过了,他现在不会伤人了啦!」

「哼,奇蹟都是骗子。」x-082不满的切了一声,嚷嚷道:「说好要给我们找一台回去的飞船呢!找去哪了!」

「好啦,大家都在看你了。」冬儿无奈,他实在怕x-082吵到医院里的病人。

x-082在经过几番挣扎之後只好哼声一个回身,堵着气坐到角落的长椅上。

秋儿和冬儿没有过去,她们俩互看了一眼,各自心里都有一个为何x-082会整天往医院跑的答案。

他在期待,会不会有一天谭相唯突然通知他说x-294在爆炸中没si,任何一个爆炸都没有,而只是受了伤昏迷在哪,被送到医院了。

他也在期待,会不会有一天谭相唯又通知他说,x-105没有变成萨玛芬多,而只是跌下悬崖摔伤了,被送到医院了。

他在期待,他们五人的团聚的时刻。

他在期待,他们什麽时候能回家。

角落边,x-082默默拿出了一张看似破破烂烂的纸,用透明胶带胡乱贴上。图案都没有对齐,根本看不出是什麽。

这东西是他的秘密,他和x-294的秘密。

这是他离开前所撕碎的照片,险些被机器人踩碎的照片。

虽然根本看不出什麽,至少证明那人有存在过。

透过医院的窗,看着楼下的三人,谭相唯面对病人时的笑容也渐渐消失。当医生一直是他的梦想,但现在却是一个他疗伤的方法。

在他帮别人治疗时,也在治疗自己在三年前所受的伤,不管是身t上的、还是心理上的。

「你要永远都开开心心的好吗?这样病好的才快。」谭相唯温柔地对着一个躺在病床上的小孩说道,那小孩因为被病痛缠绕,正难受的翻滚着。

听到谭相唯的话,那小孩泪眼汪汪的抬起头,哭声道:「好痛呀。」

「嗯,我知道,没事的,很快就好了。」谭相唯从口袋中0出一个hse的手环,带着一个个小花的图案,放到小孩手中:「这是送你的。」

「好漂亮的花呀。」

「这是h蔷薇,它的花语是永恒的微笑。唯有乐观面对,才能打败这些病毒。」谭相唯笑道,00小孩的头,藉着小孩在yan光下朦胧的脸庞,他突然回想起了那个少年。

那个在他最黑暗的十五岁,从乐园这个血腥的世界逃脱而出时,愿意用自己笨拙的包紮技术来为自己治疗的孤儿少年。

他们同病相怜,但是缘份却短。

原以为第二次见就会成为一辈子的知己,没想到心结、生si劫接续而来,看来只有看开,才不会被束缚。

他没si的。

谭相唯一直相信着。

「谭医生,那我就先下班啦。」一名护士探头进来,刚好看到谭相唯为刚睡着的孩子盖好被子,谭相唯点点头:「嗯,辛苦你了,你先走吧。」

h昏时分,医院後面的草地直连海平面,远远的就能看到一颗红橙橙的太yan在地平线上浮载浮沉。

今天的空气格外好,海风带着海水咸咸的味道缓缓地飘进谭相唯的鼻腔里,给整个气氛添加了点度假的味道。

「谭大哥,想我吗?」一道语带笑意的声音传来,谭相唯猛的一回头,隔着夕yan的光线,看到一个人。

谭相唯没有说话,只是就这麽看着他。

久违归来的邵烈好不容易利用自己萨玛芬多的诅咒挣脱了牠的束缚,得到了自由,第一个回来找的就是谭相唯。没想到这人居然话也不说,就这麽看着他。

「谭大哥,你怎麽这麽没良心呢?你知道?」一个踉跄,邵烈就被涌入了一个温暖的怀中,他咧嘴一笑:「看吧,果然还是想我的。」

「你」许久,谭相唯抬起头,愣愣的看着面容毫无变化的邵烈,邵烈略为思考了一番,用力一扯将自己戴了一辈子的眼罩,然後直直的盯着谭相唯:「看吧,没事了。」

绷带随着风被吹进了海中,被规律的海浪越卷越远,直到消失在层层波浪之中。

「谭大哥,没有我你傻了吗?」邵烈在他眼前挥了挥手,被谭相唯一个手刀敲了一下头顶:「无聊!」

「嘿嘿,好不容易回来了,你穿这身是医生吗?」邵烈一看到谭相唯的服装,震惊了好半晌。

「说来话长。」

邵烈略微沉思了一会儿,笑了笑:「那就慢慢说吧。」

「走吧,我还有好多人要见呢。」

「嗯,先跟我去趟花园吧。」谭相唯眼神都没偏,突然开口道。

「去花园g嘛?」邵烈困惑。

「那里的h蔷薇开了,去看吧。」

回过身,谭相唯看向已经变得残破不堪、浓烟滚滚的大楼。

不知为什麽,人在急得火烧眉睫的时候,总是没有那多余的心思去想最近他又惹怒了我什麽,又做错了什麽等等。事关x命时,那一切都变得如此渺小而微不足道,担心就像是一种深深埋藏在骨髓中的本能,即使你讨厌,也会不自觉的牵肠挂肚。

光是想像再度失去那种笑容的感觉,一阵熟悉的恐惧便包围了他,谭相唯着急得要发疯,吼道:「邵烈!你在哪里!」

邵烈听见了他的呼唤。他和x-082、冬儿、秋儿面面相觑了一瞬。秋儿坚定的向他点了点头,他们四人便不约而同的越过片片残骸,顺着声音的来源向前跑了出去。

然而才刚跑出这栋大楼,几人便和面se苍白的谭相唯撞了个正着。

谭相唯的目光紧紧钉在邵烈身上,几乎是不由自主的向他奔了过去,张着嘴yu言又止,最後仍是闭上了嘴巴。

邵烈望着他的脸,看到他仍为自己担心,难受的不知道作何反应才好。

就在气氛渐渐凝固之际,他们身後冷不防传来一个含笑的嗓音,尾音微微扬着:「哎呀,看来今天牺牲的人b我想的多呀。」

众人齐刷刷回头,眼前所见,赫然是负手而行的吴舟。

闻言,x-082的理智线啪的一声断裂了,意图冲上去却被秋儿冬儿一左一右的拽住,他只能挣扎着怒吼道:「你在那边说什麽风凉话?!」

吴舟丝毫丝毫不惧,反之,他看似心情颇好,吹着口哨原地踱步了一圈,才嘻嘻笑道:「但是你们帮我找到了我想找的东西呢。」

忽然间,邵烈感到这句话有几分熟悉,却忘了谁也这麽说过。他拧眉质问道:「你在说什麽?不要卖关子!」

闻言,吴舟也不多做隐瞒,咧嘴一笑:「萨玛芬多。」

这个名词就像一个忽然被投过来的手榴弹,炸得众人措手不及,五雷轰顶。

谭相唯的脑袋亦是忽然陷入一片空白。萨玛芬多,那只既可恨又恶心的怪物,杀了他父亲的怪物?

吴舟要牠做什麽?找到了?可是他们之前再三确认过,虽然萨玛芬多的行踪在探测器上显示,无论到哪里都跟着这几个外星人,可他们确实都不是怪物所化。还有可能在哪里?

吴舟慢条斯理的道:「多亏我的好手下谭相唯仍然是如此配合,将那有些碍事的手环从你们身边拿走了。那个东西的小机关会一直g扰探测器的信号,这样解释你们听懂了吗?」

手下?

谭相唯皱着眉,望着这疯疯癫癫的小孩笑得更开怀了:「总之,多亏於此,我才得以确定这宝贝的所在之处。」

忽然间,吴舟一个弹指,x-082口袋中露出一角的东西变彷佛受到某gu力量的拉扯,飞了出来,直直冲入吴舟的手中。

便是那架刚来地球时,x-082用随手捡到的纸折成的纸飞机。

现场所有人皆是震惊不已的望着吴舟的身形渐渐ch0u高,五官逐渐模糊,最後浮出了一张熟悉的猫脸面具,一身燕尾服在风中飘扬。他慢悠悠的取下了那张诡异的猫脸面具,露出了自己真容——竟是一张ren版吴舟的脸孔。

吴舟小心翼翼、ai不释手的将纸飞机摊开,手指在上头危险的打着转。众人屏住了呼x1,不敢想像他接下来会g出什麽。

「你们知道这是什麽吗?」他优雅的微笑道,「这是一张价值上万、能容纳一整座奇蹟基地的照片呀。你们一定在想,照片怎麽会是空白的一张纸呢?那麽是这样的,这样价值的东西,里面所装的东西自然不会显示在外头,这样不就被所有人一览无遗了吗?」

语落,吴舟的脸se忽而变得狰狞至极,猝不及防的用力将那张纸撕裂了一条小口。

邵烈被绷带覆盖着的右眼突然传来一阵钻心剧痛,他无法控制的倒ch0u一口气,疼得脸se苍白直冒冷汗,双手用力按着眼睛。

吴舟冷冷笑着:「痛吗?痛就对了。」说罢,他一步一步朝着痛得没有力气移动的邵烈走去,伸出手似乎想要碰触他的肩膀。

然而谭相唯却强y的挡在他的身前,居高临下的望着吴舟,眼中又浮现了那种危险的气息。

他眯眼,嗓音低哑的道:「你敢动他一根汗毛试试。」

闻言,吴舟并没有丝毫退却,而是不紧不慢的笑了笑:「既然队长这麽关心他,你应该也会有兴趣知道他的过去。」

此话一出,众人的视线都不约而同的落向了邵烈。

邵烈表情一滞。自他有记忆以来,他便理所应当的认为自己是血统纯正、土生土长的沙尔曼人,毕竟该有的特徵一样不落。然而,在谭相唯的回忆中所见到的自己,明显是个再普通不过、黑发黑瞳的地球人。

可是他不明白,自己又是如何拥有现在的能力?究竟发生了什麽事?他是怎麽到沙尔曼星上的?

吴舟宛如疯子般捧腹狂笑起来:「你真以为自己是外星人?力量是与身俱来?」

x-082、秋儿和冬儿皆是不可置信的望着邵烈。

吴舟旁若无人的继续大笑道:「你记得是谁把你带走了吗?你记得吗!是何翊吗?那个革命的狗东西跟我说是他把你带走的。是吗?不是吧?他早就si了!」

这个时候,突然尘土飞扬,一声震耳yu聋的怒吼把大家都吓得反应不及。

众人不知所措的齐齐看向声音来源。出现在他们眼前的,赫然是一只骇人的庞然巨物。一双白猫般的瞳孔彷佛两颗巨大的绿宝石黏在一坨巨大的白se毛球上,尖锐的爪子在日光的折s出了难以直视的白se凌厉光线。牠踏海水而来,彷佛所踩的每一步都能将这颗星球给踏穿,掀起惊天巨浪。

谭相唯的心脏瞬间一紧,瞳孔骤然缩成了一点,指甲深深刺入掌心,几乎就要喘不上气来。

时隔多年,他终於还是与这只可恨的怪物重逢了。

右眼的剧痛乍然消失得无影无踪,邵烈垂下了颤抖着的双手,缓缓抬起头来。

即使他不看,心中却早已清楚的「感受」到了面前的生命——就是萨玛芬多,那个让世人所垂涎和惧怕的压倒x力量。

彷佛他们之间有着某种奇妙的联系一般,相互呼应着彼此的存在,强烈到无法忽视。

邵烈的x膛剧烈起伏着。

萨玛芬多就这麽一步一步的走了上岸,沿路踏平了无数矮房和树木,牠却彷佛无知无觉,亦或是毫不在乎。牠那双巨大的绿瞳紧紧的盯着站在人群中的邵烈。

只要牠想要,仅仅需要一眼的对视,这里所有的人都会变成僵y冰冷的屍t。

邵烈一动也不敢动,冷汗沿着脸颊滑落,就站在那儿和怪物对视着。

只是相较於邵烈惊吓过度的反应,他身旁的谭相唯的面如冰霜,脸上没有一丝温度,然而实际上x中暴nve的怒气快让他咬碎了牙。霎那间,谭相唯迅速欺身上前拎起吴舟的衣领,彷佛看着垃圾一般将他狠狠往後掀飞。

吴舟一心只顾着欣赏他多年来所向往的、宛如神物一般的萨玛芬多,有些大意失了防备,忽然遭受这麽重重一击,吴舟被摔得一时倒在地上无法动弹。

一个人高马大的男人如此欺负一个小男孩,这样残暴的场面若是放在平常,肯定会有人上前阻止,然而此刻根本不会有人去关心吴舟摔得痛不痛,痛才好。

回过身,谭相唯纵身一跳,藉着一旁的树木,直接跳到了萨玛芬多的背上。

不知是因为t型的悬殊还是萨玛芬多刻意的忽视,牠的眼珠子一下也没转,身t也没有任何动作,任由谭相唯藉着牠的毛发爬到牠的背上。

谭相唯一个翻身站到了萨玛芬多的鼻尖上,那对双眸终於有了些动静。

似猫的眼神聚焦於中心点的谭相唯身上,身後的景观在牠宛若两面大铜镜眼中反s出了万千光点,彷佛要将人x1入其中。

在那个瞬间,谭相唯忽然感到眼前的场景有些似曾相识——当年,他也见过这样骇人的眼神。

即使事情已过去十余年,这一刻那道被深深切开、浅浅癒合的伤疤又被残忍的揭开。萨玛芬多曾经的残暴和si於他爪下的父亲历历在目,然而谭相唯心中b谁都清楚,越是这样他的心越是不能动摇。

他紧紧咬牙,紧握着匕首朝着萨玛芬多的眼球狠狠刺了下去。

唰,只是一瞬间的事,谭相唯就发现自己躺在地上,全身的骨头彷佛要散架,剧烈的痛苦接踵而来。

「谭大哥!」邵烈惊恐,看着一个人从这麽高的地方被打下来是件很恐怖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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