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幕之二·惑乱

 

“莫不是看呆了?”

“并无此事。”

白哉一板一眼地否认,“贫僧只是在想,你清修五百年,为了獐子jg上了妖榜,可有过後悔。”

“为何要後悔?”

少年转回去盯着火光,“我辈辛苦修链,不过是为了顺心顺意,自在逍遥,我有我的准则,却并不会为了他人的准则而委屈自己的心意。”

“世人各有生存之道,相互冲突便是争斗之来源,自然须得制定所有人都能遵循的规则,方可秩序井然,减少争端。施主如此想法,却是妄为了。”

少年一挑眉峰,“如果规则是对的,我就默认规则,如果规则是错的,我就去挑战规则,至於对与错究竟如何分野,我却自有判断,绝不盲从。”

他语声铿锵,眉眼倔强,一时间,白哉心头竟为之一震。

“黑崎……”

“小四跟人类nv子真心相ai,并未害人,为何不能见容?”

“人妖殊途,他们寿命不同,终归天人永隔,悲剧收场,这便也罢了,若是诞下人妖混血,却又何以见容於两族呢?”

“就算悲剧收场,也是自己的选择,毋需他人蛮横g涉。”一护哼道,“再说,人类如何不谈,我族可不排斥半妖。”

“的确不排斥,但半妖混血,妖力不纯,修链天生弱势,妖族一贯弱r0u强食,其遭遇可想而知。”

两人谁也说服不了谁,沉默了片刻,各自继续开吃。

一护啃了一口烤鱼。

没有盐,但他抹了一点蕨类和果子捣成的糊,烤了之後却也别有清香,加上外皮su脆,内里柔neng,倒也算得上可口。

没想到他黑崎一护一只狐妖,有朝一日居然会跟一个除妖降魔的和尚并坐在一起吃东西而非从前那般,一追一逃,逃不过了就打,打了再逃的紧绷险恶。

放下了敌意的交谈过後,发现和尚也并不是一味被洗脑得呆了,认定妖早晚会做坏事的蛮横不讲理。

一护觉得现在的情形颇有些奇妙。

吃饱了,洗漱了一番,两人在火堆边铺了些乾草树叶就睡了。

凡人的身t很麻烦,照顾不好还会生病。

这世间修链之士,无论人修或者妖修,都有须弥介子之法广为流传,其实就是用神识开辟一个空间,用以储物,可如今两人功力封禁,哪怕神识还能g连上,芥子空间却无法打开。

便只有这随身一身衣物。

白哉睡下时还不觉得冷,到得夜深时,身下的一点乾草根本不抵事,就不由得蜷缩起来,被那滴露寒意所侵,有点吃不消。

冻醒後更是睡不着,辗转反侧了好久。

篝火的火光渐渐弱下去,没了多少热力。

他添了根柴火,又翻了个身,去烤被冻得透心的背。

狐狸那边始终安静得很,想来应该睡得不错,白哉不想打扰於他。

谁知道又翻了个身时,白哉瞥了一眼,发现那处竟然是一团……火红。

定睛一看,狐妖却是恢复成原形睡的——将大尾巴绕了个圈盖在身上,全身团吧团吧成圆球状,尖尖的狐狸脸都藏在尾巴梢下面,一看就睡得暖和又香甜。

那毛茸茸的大尾巴的触感……即使隔着一段距离,白哉也想象得到该是多麽的柔软,蓬松,以及温暖。

手指动了动。

不行……

他们之前还是宿敌,这会儿就算一同被困,也只能是互相帮助,去0人家皮毛,甚至还想把人家揣到怀里做汤婆子取暖这种事情,黑崎醒来一定会b0然大怒的。

他只得又翻了个身,眼不见为净,努力蜷紧。

第二天继续启程。

一天天下来,两人相互协作倒也越来越顺。

一护负责狩猎采集,白哉负责烧火看火。

狐狸出力b较多,他心中颇觉亏欠,於是寻找乾柴乾草,各种杂事也抢着g了,又找到一从毛竹,麻烦狐狸用利爪帮忙弄成了一节一节的竹杯竹碗,出发时就都由他背着。

他们竟在这般简单的日常中,渐渐对彼此有了些了解。

相处起来倒忘了迷g0ng中的尴尬,有几分不论前事,和平互助的意思。

到得第四天h昏,在溪流边两人发现了一个小木屋。

这木屋颇为破旧,里面却亮着灯,在昏暗的天se下透出点点安谧之意来。

两人对视一眼,意识到,这恐怕就是第二关的所在了。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一护深x1一口气,率先推开了门。

然後,他见到了一只……骰子。

没错,很大,悬在空中,滴溜溜转着,彷佛心情很好的骰子。

那骰子见他们一前一後进来,多转了两圈才停住,在上方浮现出一个男人的形影来,很瘦,高颧尖颌,眼睛略鼓突,眼神亮如鬼火,普通偏丑的样貌中透出份狂意。

“两位终於到了。”

他咧嘴,咧出一口参差不齐的烂牙,“我是骰子jg,第二关由我主持。”

说着他就唱起了戏。

“一生执念尽ai赌,生si陷阱不由人。”

他唱戏唱得挺好,时不时还有念白,曲调凄凉,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二胡配着,二胡沧桑,如泣如诉出这红尘滚滚的烟火,人间颠倒的ai恨,倒是让两人听了下去,听到了这骰子jg的生平遭际。

却原来,他本来不是妖,是人。

一个赌徒。

嗜赌如命,不但家里的钱财,家产,便是妻儿,乃至自己的手脚,都可以拿去赌。

赌x发作时,眼睛发红,意态若狂。

俗称烂赌鬼,无药可救之人。

妻儿父母深受其害,苦劝不改之後都离了他,孑然一身时,他依然不知悔悟,却机缘巧合之下,无意中帮了一个人的小忙,得到一个朋友。

这个朋友不好赌,却能理解他,从不责骂於他。

虽然不会借钱给他去赌,却会在他输得jg光时,上门送上饭食,不让他饿si。

又在他因为欠了赌债差点被打断手脚时出了力,免去了他的灾祸。

赌徒大哭,心中感动,认了这个朋友。

却也生平第一次,有了他输不起的东西。

他终於有了悔意,想要戒赌,至少,不能连累真心相待的朋友。

然而友人有一天却惨si了,因为得罪了权贵。

身败名裂,受尽刑nve之後身首分离,妻儿家人si的si,疯的疯,nv儿沦落风尘。

他痛得发疯,怒得锥心。

为了给友人报仇,他不顾一切真的开始了赌命。

最终,他把自己的所有东西,包括手脚都输光了,才换得了能够替友人报仇的机会,跟仇家同归於尽。

可是直到他si去的时候,才知道——原来这一切都是个骗局。

一个恶毒道人需要养怨鬼,看中了他这个无可救药的赌徒,用他的命做了一个巨大的赌局,而他输得惨不忍睹。

连友人一家都是被连累的。

他si後魂魄被封在一个骰子里,受尽折磨,怨气越来越浓,神智越来越弱,最後,就在一切恨意和记忆都即将泯灭之前,这个恶毒道人被正派道士给找上门来,一番激斗後处置掉了,他则因为本t太小,侥幸逃过一劫。

反而因为对赌的执念踏上了与众不同的修链之途,最终成了一方大妖。

唱完,骰子jg取出一个红se的签子,呲着牙像是笑地对两人道,“来吧,我们来打个赌!”

幕之四·红签上

少年和和尚对视了一眼,少年开口,“怎麽赌?”

看来,很有些默契了嘛。

骰子jg兴致盎然地道,“很简单,ch0u签。”

他对静待下文的两人说道,“这筒木签中,只有一根是过关签,就是这根红签。”

说着他手上一摇,红签就变成了一支普普通通的木se签子,被他放进一个签筒里,跟其他签子一起被他哗啦哗啦花样繁复地一阵摇晃,就混得再也找不到,“里面一共九根签,你们俩轮流ch0u一根签。只要你们俩中任何一个人ch0u中了,就算你二人都过关了。“

一护皱眉。

他适才想要用神识追踪那支木签,却不想签筒却将他的神识拒之门外,压根没有取巧之道,

骰子鬼咧开恶意的笑容,“如果ch0u不到,ch0u签之人就要完成签子上要求你们做的事。”

他的笑容添加上了一丝意味深长,“不可以拒绝哦,如果不能完成……你们会知道惩罚是什麽。”

一护和白哉都是心口一紧。

骰子鬼又哈哈大笑起来,“别怕,最差,也就是ch0u完了九根签,不过那时候你们就一定能出去了。只是……你们真的能,撑到那个时候吗……”

话犹未己,少年与和尚却同时突然发难了。

他们攻击了骰子鬼的本t,那个悬在空中滴溜溜旋转的大骰子。

“真不老实呢!”

骰子鬼冷哼一声,鬼影缩了回去,大骰子却转得更快了,一弹,就把亮出了狐狸爪子的少年弹飞,再一跳,在和尚脑门上留下了一块淤青,和尚闷哼一声噔噔蹬蹬退了五六步。

“就算你们没有封禁功力,要弄si你们也是小事一桩。”骰子鬼将两人完nve後停止了旋转,“真希望,待会你们俩还能这麽齐头并进,哼哼哼哼………”

冷笑声声中,骰子消失不见,只那个签筒留在了桌上。

以及狼狈的两人。

一护好半响才从墙上下来,r0u着腰,他觉得自己都快被压成了一张狐狸饼,贴在墙上就可以直接做装饰用了,白哉则是头痛yu裂,脑袋嗡嗡作响,什麽也思考不得,只能等待那阵快把他脑浆打出来的震荡缓过去。

两人几分沮丧。

但用脚趾头也想得到,按照木签要求做事,肯定不是什麽好事,绝对是挑战他们底线和神经的难事,因此一点也不想按照骰子鬼的规矩来。

两人商量了两句,就开始探索这间小木屋。

木屋不大,一门一窗,布置简陋,就一个桌子上面放着灯台,没有床,桌畔两张椅子,更没有吃的。

两人试图破坏门窗,但无论是撞门,还是一护用利爪去撕扯木料,都只见所攻击的所在清光一闪,空中彷佛出现了网一般密密麻麻的符文,顿时将他们的攻击化为无形。

是个阵法!

“和尚,你对阵法有没有研究啊?”

一护对於阵法一窍不通,只能问白哉了。

“略懂一二。”

白哉面se凝重,他也看到刚才显形的符文密网了,“但这个阵法……贫僧需要再多看看。”

“这个好办。”

一护就四处攻击,让那阵法显现出来。

只是等到他爪子都麻了,白哉还是一言不发。

良久,废然长叹,“这困阵玄奥非常,若是身处困阵之外,或许还能ch0u丝剥茧,寻到几个阵眼一一破除,然你我二人都在阵内,又动用不了功力,却是连阵眼所在都无法触及。”

顿了顿,他加了一句,“贫僧惭愧。”

一护也叹了口气。

“算了,人家大妖,我们b不得也是理所当然,看来,只能老老实实ch0u签了。”

说罢,心中栗栗,一护坐到桌边,捧起了那个签筒。

他又异想天开,“一口气把这些签全部摇出来不就好了。”

“那位前辈不可能给我们钻这等空子。”

一只修长清瘦,骨节分明的手将一护手中签筒接了过去,“贫僧先来吧。”

“你不试试怎麽知道?”

白哉摇摇头,也坐了下来,捧住签筒摇晃了起来。

不多时,一支木签飞出,落在了桌上。

他还没去捡,已经被狐狸夺过了签筒,用力摇。

但这会儿怎麽摇都不会飞出木签了。

狐狸哼了一声,悻悻将签筒放了回去,“看看你ch0u了什麽签?”

那是一支木se签子,显然,并不是红签。

白哉已经捡起了木签,看了一眼,就脸se发青。

“什麽什麽?上面说了什麽?”

一护凑过去要看,和尚还想藏起来,但狐狸眼神儿好,已经看到了,还念了出来,“如果喝不到jgye,我就会g渴而si。哈?这签要你……喝,喝……”

一护结巴了起来。

和尚瞪了他一眼。

被他一念出来,木签顿时化作了一个小酒杯,落在了和尚手上。

显然……是拿来装,咳咳,jgye的。

至於jgye从哪来,想必是要本人……自力更生一下吧,毕竟,b起喝自己的,喝别人的更加难以接受……吧?

一护觉得非常不妙。

这几个大妖到底要g什麽?

上一关看着是正经的迷g0ng逃生,结果水里特么的加了春药。

这一关是ch0u签,但ch0u到的却是这麽叫人无语的签文。

对於佛门子弟来说,就算是自渎,也是破戒,况且还得喝下去……

要是自己ch0u的还算了……但显然这一支是为和尚准备的……

一护偷眼看了看脸se依然铁青,托着小酒杯一言不发的和尚。

密而黑的睫毛微微垂敛,蝶翼般细细震颤,让一护窥见了他面无表情之下激荡的情绪。

他试探着准备开口,“那个……”

和尚已经转过脸来,一护发现他容se虽然极为清丽秀逸,可说是他见过最好看的人类,但这刻眉间眼底尽是凛然,一时间竟迸出刀剑般的锐利来,正觉不妙,和尚已经开了口,斩钉截铁的语气,“贫僧不喝!”

一护还没来得及劝上一句呢,就眼睁睁地看着和尚脸se一白,连人带椅倒了下去。

然後——他全身的毛孔都在往外渗水,一个呼x1间就把僧袍打得透sh,地面也sh漉漉的有了积水,这般快法,和尚的状况就可想而知了,一护骇然看到他整个人迅速地乾枯起来,脸颊都凹了下去。

这这这这……真的会渴si啊!而且是立刻,马上!

一护吓得不轻,对倒地不起的和尚叫道,“你傻呀!就弄一次,佛祖也不会怪你的!而且这是为了自己的x命,又不是为了舒服!”

和尚白着脸,却坚决地对他摇了摇头。

他显然已经说不出话来了,衣服被浸得透sh裹在身上,额头晶亮,难受得表情都有些狰狞,加上突然大量脱水的乾枯之态,简直不像之前那个风姿翩然的大师了,b那难民还难民。

一护一咬牙,拿过了那只酒杯。

“我……我来就是了,你就喝,明白吗?你喝……喝就好了!”

他脸上一片羞窘的炙烫,心意却是坚决的。

无论如何,才走到这里,难道能眼睁睁地看着同伴si掉?

再固执,再守戒,也没有x命重要吧?

不去看和尚的反应和表情,他背过身,解开衣服,抓住自己下腹的x器就r0u了起来。

但是情况紧迫,哪怕用手去抚0身t最敏感的所在,他也一点也没有感觉,甚至有点要作呕的厌恶——没错,这才是他正常的反应,之前不过是春药的缘故。

但一护现在却又开始想念春药催动之下的情cha0。

要是起不来……就更出不来,那和尚可怎麽办?

他现在这幅鬼样子,就算肯撸了身t怕也是不中用……

快啊!快起来啊……

被粗暴对待的小一护好歹y了起来,但是r0u来r0u去,b起舒服,更多的是鲜明的疼痛。

一护恨si这不争气的身t了。

快啊!再不快点……那家伙就断气了啊!

脑筋变成了一片空白,只有快点s出来的紧迫愿望催b着一护。

直到那个瞬间来临,一护将杯口对准了颤抖不已的x器尖端,看那白浊飞溅到了杯子里。

他赶紧拢了拢衣服就转过身去,扑到了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般的和尚面前,将他那惨白的脸托住,不由分说就将酒杯凑到了他的唇边灌了下去。

和尚脸颊已经枯瘦得像恶鬼一样了,嘴唇都无法合拢地微张着,也没有反抗之力地就任由那一点点可说是世上最糟糕的救命药给倒了进去。

很有效,和尚终於不再继续渗水了。

他缓了过来,地面上以及衣服上的水开始一点点消失,而他一点点变得丰泽起来,气若游丝地,他向一护道谢,“多谢你了。”

还有一点点白浊粘在了淡se的薄唇上,让一护生出了玷w了这位佛门弟子的罪恶感。

他不由得面红耳赤。

拿自己的jgye灌给人喝,真心不觉得自己当得起这声谢。

而且他更有非常不妙的预感。

作为一只魅狐出身的狐妖,他厌恶情事,一心只想清净修链。

作为一个出身名门,心怀天下的大师,和尚对於破戒绝不愿妥协。

能有什麽事同时折磨到他们,大概就是这方面的事儿了。

从第一关以及才开始的第二关就看得出来,大妖们的险恶用心。

接下来又会是什麽?

休息了一阵子,白哉恢复了过来。

不但不再觉得那种将魂魄都要撕裂的乾渴,身t也恢复了力量和自控。

看着红着脸,显得非常羞惭的少年,想到自己是喝了对方的……才救了x命,白哉心头掠过一波异样。

无法形容,但不知道为什麽,并没有不悦,或者尴尬。

应该是感激吧。

难为人的是这签子,压根不需要黑崎他,为救了自己的命而羞惭啊。

只是他背过身时做的事儿……

白哉又觉得脸上也有点发烫。

明明五百多岁了……却还是显得极为年少……神态,心x,都是……

那jg致而明媚之极的容se,往常是有点看不惯的,所谓祸国殃民,并不真的一定就是美人本身的错误,而是世人追逐美se,迷惑於美se的缘故,但化形出如此美se,却又是何居心?但此刻,他却觉着,这般容se,这般眉眼,就是黑崎一护,再也合适不过。

清水芙蓉,天然而并无雕饰,却又有谁能去责怪芙蓉之美呢?

自开自谢,不求垂青。

少年咳了咳,“这回轮到我了。”

捧起签筒,他用力一阵摇。

一支签飞了出来。

也不是红签。

两人都发出了失望的低叹。

一护捡起签子,上面写着,“我想写一个字,不然会痛不yu生”。

接着,木签化作了一把形制似笔,前端带刃的刻刀,刀锋极短,却闪烁着锐利的寒光。

“要刻字?”

一护拿起刻刀,“刻哪里?”

说着就随手在桌上刻了一下。

却刻不进去,一点痕迹也没留。

“这刀看着这麽利,不应该啊!”

一护不甘心地又用力刻了一下,结果还是一样。

白哉看着那把刻刀,神态有几分莫名,少年却静不下来地到处找地方刻了:椅子上,墙上,地板上,却都是一样,压根留不下半点痕迹。

“拿来我看看。”

白哉开口。

“哦,给你。”

少年把刀递了过来,人却也不安分,还凑了过来要一起看,脑袋几乎要抵到了白哉的额头。

肌肤的热力似乎都压到额头上了,让那一小片皮肤紧绷着。

眼角瞥见了少年额头腮颊光洁如象牙新桃般的质地,还有亮晶晶的眼,以及那透明的,金丝般的睫毛,好密,又长,小扇子也似掩映着瞳眸,让人无法忽略的美。

鼻端的空气似乎都热了,还夹着一丝极其浅淡的幽香。

这般距离……太过切近,越过了正常的,应当保持的距离。

白哉想要将他推开点,又觉得会不会太不客气,伤了这个才救了自己x命的人的心。

他定了定神,仔细将那刻刀翻来复去看了一番,在刀柄上发现了一个小小的印记,看着像一朵曼珠沙华,是y刻,大概是嵌入了某种染料,而呈现出深且殷yan的红se来,衬着淡h包浆的刀柄,显得很是jg致。

白哉面se凝重起来。

“你看出什麽了没有?”

看他半天不开口,一护忍不住开口问了。

“这是一柄邪道有名的法器。”

白哉皱着眉,“也难怪你不知晓,毕竟是人修之中的败类弄出来的——之前有个教派,以刻骨刀在活人骨头上刻字,能禁锢魂魄不si,再通过一系列残忍的手段将他们杀si再复活,就能将他们炼成活僵,以供驱使。”

“所以,这把刀,是要刻在骨头上的?”

一护心口一跳,劈手将刻刀夺了过去。

在和尚拿着刀往他自己手腕上戳之前。

“你……”

“这是我ch0u的签,你想跟我抢吗?”

说着,一护抬手就在手上一割。

“方才你帮了我……”

刻刀见血,立即飞起,自动刺入了一护手腕。

“哼,我不需要你帮我!啊——唔……”

刀尖深入,抵住了腕骨,然後刻起了字来。

一笔一笔鲜血淋漓。

那刀柄上的曼珠沙华却似得到了鲜血的滋养而变得极为殷红饱满,绽放得栩栩如生。

原来那以为是染料的东西,居然是血吗?

好痛!

那疼痛尖锐得宛如一根利针扎入了骨髓,痛得一护恨不能放声尖叫,他拚命咬住唇,以及牙根,忍耐住不肯出声,一会儿就好了,不过是……一个字嘛……

咬出了满口的铁锈味时,一护觉得那彷佛持续了百年的折磨才终止。

浑身已是大汗淋漓。

“结……结束了?”

他松了口气地问道,一时间眼睛都被汗糊住了,也没去看那到底是什麽字。

白哉却压根不能放松,他阻止少年不及,便只能悬着心去关注那刻刀刻的字,刻刀刻完,就像是失去了力量般落在了地上,那个字在少年洁瘦如象牙的腕子上一闪,便消失了。

少年擦过了汗,就抬着手腕左看右看,“到底是什麽字?不见了?”

白哉却看清了,那是一个“剥”字。

极端不妙的预感,在少年疑惑地抓了抓手腕,低叫道“好痒啊……”的时候成了真。

“啊……怎麽这麽……痒si了……不行……我……”

明明知道不应该抓,但少年已经眼睛发红地用力去抓自己的手腕,而被抓的那只手也忍耐不住地抓到了另一只手臂的胳膊上,一用力,就是几道血痕,“啊……好痒……难受,我……”

片刻间,承受刻骨之痛也只叫了一声的少年滚倒了在了地上,难受得双腿蜷起,又蹬直,像只活鱼在沙滩上弹跳,双手在自己身上,颈子上,到处乱抓。

他用力抓挠着,那架势,结合那个“剥”字,竟是要在身上剥下一层皮来?

白哉领悟到这一点之後,他扑了上去,抓住了少年的双手,扣紧,压在了他的头顶。

第一次,他喊出了少年的名字,“不能抓!一护!明白吗?千万不能抓!否则,你会被剥掉一层皮!”

“不行……我好痒……你别压住我……我……我要抓……太痒了,啊啊……”

那是钻到骨头里,在里面鼓动,作乱,让人心尖儿都被用力揪住一般难忍的痒。

b起之前的痛,反而是这般痒更加难忍。

像是一把刮刀,从头发梢到脚底心,漫遍每一寸肌肤,又千万根游丝般钻进骨头里,内脏里,脑子里,所有所有的地方,在那里刮擦出令人发狂的痒来。

“你放开……啊……放开啊……我难受……”

一护难受得眼泪汪汪,身t用力扭着,去磨蹭身上的人,稍微缓解了一点表面的痒却压根不够,他被继续加剧的瘙痒b得呜咽了出来,哀哀求恳,“别……放开……求你了……白哉……白哉……我受不了了……太痒了……”

白哉不为所动,“我不能放。”

“你滚啊……我讨厌你……谁要你……啊……帮忙……了……快放开……啊啊啊,求你了……我求你……”

ch0uch0u搭搭的少年使劲挣扎,使劲磨蹭,使劲扭动,他面se涨得通红,又哭又叫又骂又求,双眸被泪水填满,嘴唇翕张着殷红,不住挣扎间,他的衣裳凌乱着脱落,肩膀和着半边x膛都露了出来,象牙般jg雕细琢的清瘦线条紧绷弹动,他就用这般狂乱情态在身下哭喊,倒不像是要把自己的皮给剥了,反倒像是热情求欢一般。

白哉用力压制住他的双腕,用身t压住他的身t,用膝盖压住他的膝盖,但是依然压不住那弓一般充满张力的弹跳和扭拧,压不住两人身t交叠下无所不至的厮磨和碾动。

他额头也渗出了汗来。

因为就在那激烈的凌乱的磨蹭之下,在少年近似求欢的媚态面前,他的下腹,居然……y了。

不知不觉,y得可怕,y得发疼。

——坚y着,挺翘起来,凝聚出难耐的热度和焦渴,像是想要更多亲密凌乱的厮磨,以及更进一步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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