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秒的拉扯,徐晓风放弃挣扎,为自己找借口道:“或许是脱敏治疗有了阶段性突破。”
“我也是这样认为的,”俞洲赞同地说,“可以多巩固一下治疗效果。”
两人一本正经,想的却都不是正经事。过了一会,俞洲感到那些僵硬的肌肉在逐渐放松,接着,他听见徐晓风很随意地开口:“明天上班找杜淮也试试,说不定真的有改变呢。”
俞洲脸上的笑容一僵。
飘在云顶的心情开始飞速下坠。他盯着眼前人柔软的发旋,一些危险且不恰当的情绪一闪而过,又被他迅速收敛起来。
他应该说“这是个不错的主意”,但话到嘴边,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最后,他道:“杜老师会觉得奇怪的吧?”
“为什么?”徐晓风不解。
“同事忽然走过来跟自己进行肢体接触,这种事情不会很奇怪吗?”
“啊……”徐晓风代入一下自己,觉得确实如此,“你说得也对,我得找一个自然的时机,比如帮他搬东西的时候。同事之间互相搬东西应该挺正常的吧?”
俞洲:“……”
按压的力度大了一些,身后人半晌都不说话,徐晓风正准备回头去看,俞洲突然开口,话题有了一百八十度的急拐弯:“期末考试完第二周就是县篮球比赛,老师来看我打球吗?”
徐晓风笑道:“当然,我会来现场给你加油。”
俞洲听到这句,心情又稍微变好了一些。
……
第二天早上,徐晓风刚到办公室便被杜淮叫住。
“徐老师,怎么早不说你会打篮球?我每周都约不到人!”
徐晓风:“……我不怎么会打。”
杜淮一把勾住他的肩:“别谦虚啦!昨天有人拍了你投篮的视频,发在校贴吧里,把我惊呆了,人不可貌相啊!”
徐晓风:“……”
他看了一眼杜淮的手,没想到昨天随口讲的话今天就应验,甚至不用他去找时机。
久违的过敏症状开始疯狂涌现,他强忍着想要把杜淮推开的冲动,感到呼吸变得困难、头顶冒出冷汗、甚至觉得那只手是某种有温度的诡异蛇类,准备要把他紧紧缠住。
但因为俞洲孜孜不倦的努力,他的忍耐阈值大幅上升,居然还能镇定地听着杜淮话痨两分钟。
“我真的不会,”他最后道,“还处于学习阶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