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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道主夫的一天-2(南光X佐野万次郎)

 

3

“偶尔也会想吃外面的东西,不是吗?”

佐野万次郎大口咀嚼着买来的垃圾食品,此刻,他正坐在龙g0ng寺坚的摩托车店里,看着友人忙来忙去。

做完家务就到了吃饭时间,一如往常,万次郎从冰箱里拿出前一天晚上给南做便当留下的边角料,但加热好后,真正独自面对着餐桌时,想起那天南的解释,他改变了主意。

“偶尔吃吃这些没有营养的垃圾食品也不错。”

招呼也不打就晃到竹马的店的万次郎这么说着,完全不顾对方的意愿,将自己打包拎来的午餐和对方做了交换。

团t解散后,龙g0ng寺坚曾邀请万次郎一起继承真一郎的遗志,经营这家摩托车店。毕竟无论怎么说,放弃原有的一切和可能拥有的未来,专心给那个nv人做全职主夫,实在是太过离谱了。佐野万次郎想也不想地拒绝,两人因此吵了一架,动起手来。

可别小瞧家庭主夫啊!诚如万次郎当时所言,尽管龙g0ng寺坚这么些年时时刻刻都欢迎他来打扰,但万次郎真正因无聊而到访的次数却屈指可数。

除却做家务和照顾宠物,万次郎还要替业主南参加街道委员会组织的五花八门的活动,需要时,也得帮忙准备维系与上司关系的礼品和同事促进情谊的聚会。随着南级别的升高,将来恐怕还得参加所谓的夫人会。只是不知贵妇人们能否接纳万次郎这样的另类。

听万次郎讲过几次他的日常生活后,龙g0ng寺坚不免觉得自己没有踏入ai的深渊实在是明智之举。

他和万次郎的妹妹佐野艾玛的关系难以简单说明。龙g0ng寺坚曾因自觉配不上艾玛而对她的示好视而不见,艾玛也为他们的关系患得患失到差点与花垣武道shangchuan来刺激对方。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draken和ikey为东卍而抛洒热血的同时,艾玛也悄悄地发生了变化。

正专心地维修着客人送来的机车,龙g0ng寺坚想到此处,忍不住向ikey投去视线。

使艾玛变成现在这模样的人,正是ikey甘愿以大好青春去侍奉的南警视。

吃完东西的万次郎将包装袋随意地团起,丢进垃圾桶里。

“怎么了吗?”他走近龙g0ng寺坚,蹲在他身边和他一起检查着这辆摩托车。

和南走近的人都发生了难以想象的转变。

成为南的全职主夫后,万次郎亦非靠着南的工资养活。佐野爷爷去世,万次郎继承了道馆,考虑到自己并不适合教小孩,万次郎想将道馆留给妹妹艾玛谋生,奈何那年正是高中生的艾玛只调皮地做了鬼脸:

“我和哥哥不一样,早就找到自己想做的事了!道馆还是留给不打算工作的ikey吧。”

万次郎最终选择了外聘教练帮忙运营爷爷的道馆,营业的收入和其他遗产,刨去艾玛那份后,一部分被他用来贴补家用,一部分投资给了龙g0ng寺坚贷款开设的小店。而高中毕业的艾玛考上了一所大学的新闻系,目前正趁着假期在电视台实习,不管是她曾经心仪的对象,还是亲生哥哥,有好长一段时间,都只能通过电视机见到她。

有着混血血统的艾玛十分上镜,镜头下的她让龙g0ng寺坚时常恍惚怀疑她们是否真的一起长大过。那个曾为了她们的关系纠结不已的少nv,现在已经是能独当一面的nvx,再面对这段感情时更是大方自然。

历经更多draken口中“更优秀更适合你的人”后,佐野艾玛并没有改变心意,但也不再将这段感情当做她生活唯一的意义。

“我可不会一直等下去哦!”面对龙g0ng寺坚的犹豫和自卑,艾玛坦诚得像yan光,那灼目的光芒穿透了龙g0ng寺坚胆怯的心。

如果坦然拥抱这份ai意的话,自己恐怕也会像万次郎一样失去自己的生活,全然为ai活着。

龙g0ng寺坚并不想对好友的选择多加置喙,但至少目前为止,他还没有万次郎这样的勇气,无法毫无保留地把自己投入另一个人的生活。

修理好客人的摩托,龙g0ng寺坚才开始正式享用自己被迫换来的午饭。

“偶尔吃吃家常饭也不错嘛。”他说出这句和友人相似的话。

正擦手的万次郎笑起来:“是吧。”他和龙g0ng寺坚一样,随意地席地而坐,等对方吃得差不多了,从自己带来的包里掏出几盒漂发剂。

习惯了他的作风,龙g0ng寺坚一边吐槽着关上店门,一边去准备漂染要用到的其他工具:“我说ikey,你下次还是去沙龙染吧,我这里是机车店又不是美发店。”

“这次要ga0什么se?”带着东西回来后,龙g0ng寺坚问。

“白se。”对着镜子拨弄自己的短发,万次郎回道。

“白se是不是太过了,我们以前最多也就漂到金se吧?”龙g0ng寺坚将漂发剂挤进手中的塑料碗里。

“嗯,”万次郎说,“染没染过的发se,南才有新鲜感嘛。”

龙g0ng寺坚的手一顿:

“……ikey,你真是没救了。”

4

待漂染完毕,差不多也到了佐野万次郎回家准备晚饭的时间。

“便当盒记得洗g净还我。”

“知道了、知道了。”

龙g0ng寺坚的店铺离她们的家不远,万次郎步行着去,便也步行着回。同正招呼客人的draken摆摆手,万次郎踏上了回家的路。

告别好友,在住处前的小公园,佐野万次郎又看到了另外一个老熟人。

因为年代久远,这个公园设施维护状况一般,万次郎停下脚步,看着秋千那里一大一小两个身影。

那个乖巧地背着书包,穿着校服的小学生是经常去她们家里玩的凪。她是单亲家庭,由妈妈独自带大,住在附近另一个公寓里。偶然一次被万次郎撞见她一个人在公园玩耍后,她便经常被邀请到她们家里去。她很喜欢南,南也很喜欢这个乖巧可ai的nv孩儿。

而另一个留着粉红se长发,穿着成套西装憋屈地窝在秋千上的男人,则是佐野万次郎曾经的手下三途春千夜。她们俩都慢悠悠地晃着秋千,此起彼伏,颇有节奏感。不知道三途侧过头去跟凪说了些什么,只见凪一抬眼,看到熟悉的万次郎就兴奋地跳了下来。

“万次郎!”万次郎并不擅长教育小孩,却很会讨小孩子欢心。跟万次郎混熟了凪把他当同辈对待,叫起名字没大没小的。

“…ikey!”三途显然不能接受自己重要的人被这么轻浮对待,惊讶地叫过万次郎的别名后,又去教训凪不许这么跟万次郎说话。

——真晦气。

凪显然并不把这个奇怪的大人放在眼里,在他啰嗦的时候捂住耳朵,躲到万次郎身后冲他做鬼脸。

三途气得不轻,还要说什么被万次郎叫停了。

凪松开耳朵,拉着万次郎的衣摆问他:“南媎媎今天回来吗?”

“应该会,”万次郎r0ur0u她的发顶,“要来南媎媎家里做作业吗?”

“好!”凪应得飞快,站在旁边的三途身形却僵y了一瞬。

“你要来吗?”万次郎侧过头问他。

看他身上的衬衫脏兮兮的,脸上又带着新鲜伤口,恐怕是刚被南揍过一顿。

三途没说什么,略微鞠了一躬,默默地跟在她们身后。

凪今年刚上五年级,就已经开始准备升学考试。因为家境原因,凪没能和同龄的小孩一样去上补习班和兴趣班,好在她足够努力,没有那些也一样优秀。

回到家中,万次郎先去检查了下猫狗们的状态,确认没什么问题,便为二人准备了饮料。

给凪的是苹果汁,给三途的是白水和擦脸用的毛巾。

“呐呐,万次郎,”凪伏在茶几上,认真地做着学校布置的数学作业,“你染发了吗?”

万次郎点点头,问她:“怎么样,好看吗?”

“好看!”凪回答道,“南媎媎一定会喜欢的。”

万次郎尚来不及说什么,旁边的三途便激动起来,凪和万次郎颇有默契,都对他的话语置之不理,旁若无人地一问一答。

而后万次郎去厨房取出今天晚饭要用的食材,提前处理,留凪和三途单独待在客厅。

南的狗睡醒了,跑到了客厅来,跟无所事事的三途大眼对小眼。

“豆助,过来。”凪适时地呼唤了一声,这只浅棕se的土狗便转移了目标,颠颠地跑到了凪的身边,任她蹂躏自己的脑袋。

“……”三途看着凪一边做作业,一边给狗挠痒,“你跟她们很熟吗?”

凪含糊地应和他,三途还yu追问,她却直接把自己面前的书推了过来:“春千夜不是说自己很厉害吗?能不能帮我看看这道题。”

“不是我很厉害,是ikey很厉害!”三途纠正她,下意识地去看她指着的题目,“不过这么简单的问题,用不上他出手。”

三途长得很漂亮,即使是不喜欢他唠叨的凪也不得不承认。只是此刻他那张漂亮的脸皱成一团,明显是对凪的问题无处下手,汗都从他的额头滑了下来。

“汪!”豆助叫了一声,原地转起了圈圈。

凪安抚地0了0它,噘起自己的嘴巴,大声喊:“万次郎!”

听到呼唤的万次郎sh着手从厨房走来,避过还在说“这点小事不用麻烦ikey”的三途,问凪怎么了。

凪又将书掉了个头,递给万次郎看。

万次郎认真地看了一会儿,坦诚地说:“看不懂。”

他和三途都是从很小的时候就开始做不良,功课和考卷对少男时代的他们就遥远如天书,更别说现在。之前凪四年级的作业,万次郎还勉强能应付,到了五年级,就是他无法触及的领域了。

三途咋咋呼呼,不服气地要打电话叫其他人过来,可是他所认识的人中,真的有能辅导高年级小学生的人吗?

问松野千冬的话没准知道,他在中学成绩还算不错。

但佐野万次郎可不想在自己家里见到那个人。

“凪学会了来一定要来教我。”万次郎说。为了不落南的面子,他最近也有尝试重新捡起书本。

三途呆在那里,表情愕然。

凪失望地“嗯”了声:“人果然不能当不良。”她的表情丰富,看着三途摇摇头,又看着万次郎摇摇头,“也不能随便当主夫。”

“你们都没有南姐厉害嘛!”凪下了结语,“小孩还是乖乖学习b较好。”

凪小姐说得极是。万次郎配合着她用大河剧的夸张语气演戏,然后笑嘻嘻地掏出自己的智能手机,双手递给凪。请用这个吧。

最终,这个前日本不良顶点和顶点的手下都回答不出的问题,还是被互联网轻松解析了。

5

做完作业,也到了凪回家的时间。

往日,万次郎只送她到电梯口,今天不知为何,她竟乖巧地让万次郎陪她下楼。

她在前方一蹦一跳地走着,万次郎就跟在她身后。她几次回头,像是要确认什么。

“万次郎,”凪停下脚步,小声地跟他说悄悄话,“那个哥哥好怪啊,你们是朋友吗?”

万次郎一时难以解释他们的关系,便说:“算是吧。”

凪踢了踢地面,同万次郎讲了自己如何在公园看到三途一个人在荡秋千,明明她是好心陪伴,却被迫听他讲了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

“万次郎,你要小心他。”天se渐暗,凪总算将憋在心里的话都吐了出来,“他好像很讨厌南媎媎。”

万次郎回过神来,笑着r0u乱了她的头发:“嗯,我会的。”

佐野万次郎回到家中的时候,三途春千夜还没走,不仅如此,他打开门时看到,三途连跪坐的姿势都没有变化,只是凝视着正前方。

三途见他回来,yu要起身迎接,被他制止。

“很可ai吧?”万次郎一边换鞋子,一边问道。他走近茶几正对着的照片墙,摘下其中一幅,递给三途。

南不喜欢拍照,万次郎也对此没什么兴趣,但时长日久,总会积攒下来一些值得纪念的东西。领养出去的猫咪和狗狗们的照片、艾玛高中毕业时的合影,除却一张新闻照,南在这面墙上并未留下什么痕迹。

万次郎在三途对面对下,看着三途摩挲他递去的照片。

三途春千夜在少男时期曾经捡拾到一只极为相似的小狗,弱小无助,在路旁只会呜呜sheny1n,同样脏兮兮的三途在雨中抱起它,发现它后肢受损,只能软趴趴地垂着。它孱弱地用头顶挨蹭他的手。在那刻,三途的心头汹涌地钻出了帮它就此解脱的念头。

“上个月去世了。”万次郎接着说道,“能活到这么大也不容易,南有时候还会忘记它已经走了。”

三途抓着相框的手攥紧了,他抬起头,刚才绿眸里的恍惚已经不见。他的两侧唇角各有一道伤疤,对称到简直像是故意:“那个nv人——”

他应该是十分痛恨南,从不叫她的名字。万次郎将背靠在身后的沙发上,放松地听着他汇报南的坏话。

万次郎和三途的关系难以形容。

原本两人本该就此陌路,但三途春千夜无法接受王的离开,他游离在各种极道组织,揍过很多不如他的家伙,也被很多人揍过,过了这么多年,还是没有放弃对那唯一的无敌的ikey的崇拜和教唆。

像万次郎这般强大的人,合该被人害怕和敬仰才是。

每次被三途啰嗦到厌烦、妨碍到他的日常生活,万次郎都会揍他一顿。

但这并没有使三途放弃,反而使得他相信,ikey就是值得他如此对待的王。那些不断涌出的新人、不停浮现的新团t和组织,一个都入不了三途的眼。

说服不了ikey,三途也尝试了从南光那里下手,结果就是,这个世界上能够随心所yu地揍他的人又多了一个。

于是万次郎和三途的关系变得愈加奇怪:万次郎不想和三途牵扯更多,却又因为他口中那些万次郎再也不会接触的、南光的生活而与之见面。三途的本意是向万次郎检举那nv人的不忠和险恶之处,结果却只是成为了万次郎填写情敌列表的情报来源。

身为全职主夫的万次郎,对南的工作的了解,恐怕还不如任何一个被南抓住痛扁的小混混要多。

那nv人、那nv人、那nv人。

“吵si了。”冷不丁的,万次郎冒出这句话。

三途住口,有些不解地看着自己的王。ikey变了很多。只有生气时的样子,和原来一模一样。

下一刻,三途春千夜的王揪住了他粉se的头发,将他的脸砸在茶几上。下午被南光用拳头打过的颧骨,此刻经过二次撞击,痛得可以。三途春千夜怀疑,被他压在脸下的遥控器可能被砸碎了,碎片也许cha进了他的r0u里。

而他的王如此冷漠,无法感受他的忠诚。

他的王说:

“三途,你是在炫耀吗?”

6

三途春千夜是匹悍马,只有佐野万次郎真正驯服了他,成为他所认定的王。

但这王对自己的王国和臣民不屑一顾,抛弃所拥有的一切,投入了一个nv人的怀抱。

三途春千夜,也是被王抛弃的一员。

起初,三途无法接受这事实,认为ikey不过是一时疲惫,想要休息一下,过上一段时间总会重新振作起来。可是当三途这只野狗在各种团t、组织游荡个遍后,他的王还是没有把他拾回。

如果王不能自己醒悟过来,就由他叫醒王好了。

然而他的王面对那个nv人时幸福地笑着,面对他却总是憎恶又无奈。无论三途说什么,都无法改变ikey将自己的人生献给南光的决定。无法改变,他的王像留守在家的宠物一样等待着她的垂怜的事实。

g脆杀了那个nv人算了!

打定这样的主意后,三途的视野一下开阔了。无论ikey是ai她、依赖她还是害怕她,只要杀了那个nv人,一切问题都会解决,即使之后ikey会因此杀了自己,三途也心甘情愿用自己的生命换取王的皇冠。

而他的王ai着的是如此肤浅的nv人。

她对于三途春千夜的示好毫无一个条子该有的戒心,以至于有许多次,为了留存这个nv人肤浅、滑稽、不忠的证据,三途春千夜不得不在和她见面前吞食一点镇定剂,以免自己一时冲动,错手提前杀了她。

她如此普通,无法抗拒三途春千夜扮演出来的,那个温柔又黏人的假象。

她如此fangdang,总是沉迷于三途春千夜的美丽,以至于对他脸上那危险的伤疤都视而不见。

她如此y1uan,除了三途春千夜这一只扑上来的小狗,还自以为聪明地喂养着其他的男人。

下手的那天,三途春千夜提前吃了b平时更大剂量的药,他的心脏,从前天晚上开始就扑通扑通、兴奋地乱跳。他睡不着,便jg心地挑选着为那nv人行刑时的服装、t0ng穿她x膛的刑具,光是想象如何处理她的尸t,三途春千夜的心脏就会咚咚狂跳。

他要把她那肮脏的心献给被她背叛的王。

如果三途春千夜能再早一点看清楚自己对杀si南光这件事已经过度沉迷的话,就该感受得到,这件事从一开始就顺利得离谱。只可惜他的疯癫让他在前许多年里无往不利,以至于他被自己蒙住了双眼。

太晚不行,会让ikey在他家里白白等待,太早也不行,那虚伪的nv人倒是十分尽职。她们约在一个工作日的下午,三途春千夜穿着整洁而漂亮的西装套装,去警视厅门口迎接下班的南光。

她们点了一瓶酒,相携着走向三途春千夜提前订好的刑场。在电梯里,那nv人突然笑了起来。她们甜蜜地对视着,三途问她:“怎么了?”

南光的手与他十指紧扣,所以感受到了那微微的sh意,她凑到他耳边,在呼x1的距离里说:“你是法地靠近,不喜欢就转身离开,无需对脆弱和迷茫进行分毫遮掩。

没有参加社团活动的你,一般在四点前步行到幸村所在的病院,三点十分,你下课的时间,儿童病房的大家就会变得躁动,频繁地看向医院大门的方向。

幸村jg市从未和那些小孩子一样在走廊迫不及待地等着你,但也对你短暂的陪伴越来越习惯。

等到三年级,学校又会根据大家的成绩再次分班,幸村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和你成为五年同班同学的运气。想来没有老师的要求,你恐怕也不会再来探望他。

分明还没到离别的时刻,幸村jg市却早早地开始忐忑。

就像还没到正式闭展的时间,他站在你身边却有一种今天就此结束的惆怅。幸村看着你的侧脸,你专注地注视着不远处的展览品——虽然你总说不懂这些画作,但你总能对艺术有一种野兽般直觉式的喜ai。

你口中缓缓吹出一只粉红se的半透明泡泡,因为过于入神,那颗气泡越来越大,越来越危险。

突然地,幸村jg市靠近你,浅se的唇靠近你的脸侧。

你被吓了一跳,慌张地侧过脸,那只粉红se的泡泡轻飘飘地挡在你们两人的嘴巴之间。

那一点人工糖jg的香甜味道粘在幸村的嘴唇上,他用食指摩挲着下唇,你惊魂未定,尴尬地戳破口中的泡泡糖。

幸村递给你一小张纸,你说了声谢谢,将才嚼了没多久的糖果吐掉。

“我是被拒绝了吗?”幸村jg市问。安在展厅各处的广播开始播放示意展览即将结束的音乐,其他零零散散的人都往出口走,只有你们两个还立在原处。

“啊、嗯。”你避开他的视线,假装地上的光影好看过身边这个男孩。

“那还可以做朋友吗,我们?”幸村笑着追问。

你在脑内飞速地查阅这种情况下合适的回复,不明不白地说:“可以吧…?”

幸村jg市憋着笑意:“这句也是谎话吗?”

你点点头,再次说了声抱歉。

暑假刚刚结束,同学们似乎还未从海边的散漫中彻底醒来,木兔光太郎也不例外。坐在自己的座位上,课本在桌面高高竖起,他一手撑着右脸颊,惹眼的脑袋如海浪里的塑料袋一起一伏。

国文老师在黑板上笃笃笃地写下粉笔字,他拖长的男中音b窗外的蝉鸣还要催人入眠。一阵燥热的风吹动了浅se窗帘,和教室墙上的风扇形成两gu势力,各吹在木兔光太郎身t的一侧。

分不清来自梦境还是现实的沉闷电流声滋的一声闪过,木兔睁开他金se的眼睛,和隐隐要发火的老师对上视线。

老师把手上的课本卷成筒状,梆梆敲击讲台,惊醒更多和木兔一样懒散的学生。他清了清嗓子,想要提醒不求上进的同学们再过半年就轮到她们进入高三的战斗状态。可b他的声音更快的,教学楼旁的空地上传来带着嗡鸣的巨大“喂喂”声。

“什么、什么!”方才还垂着脑袋的大家迅速聚拢到窗边探看,那道熟悉的声音兀自继续着,——他自然没有任何遮挡的必要。

连回到家里,被妈妈惊讶地追问怎么回事的时候,周泽楷也觉得没必要解释,直接说“一个朋友”。

妈妈旁敲侧击地问他对方是谁,是不是他nv朋友。

打开电脑的周泽楷手顿了顿,简洁地回了句“还不是”。

然后她就捂着嘴,一副知道了什么秘密一般的表情,退出了他的房间。

登录上游戏,周泽楷的心情立刻变得轻松许多。

池瑢说的没错,他一无是处,除了那张脸不算难看外,学习一般,不管池瑢怎么帮忙都没办法进步,t育也不怎么样,人际关系上更是一塌糊涂,同班同学都不喜欢他,没人想和他说话。

从小周泽楷就x格内敛,不ai交际,同学们也一直对他敬而远之。是初一,和池瑢成为同桌后,他才真正拥有了第一个朋友。

池瑢不嫌弃他笨,会跟他分享自己做疑难题的解题思路;池瑢也不嫌弃他话少,不管别人怎么看待他,都一如既往地主动找他、和他说话。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从什么时候起,那些同学对他的态度突然发生了变化,好像他们忽然注意到这世界上还有他这么一号碍眼的人物,平白无故地享受着池瑢的偏ai。他变成了大部分人针对的对象,但好在他不关心那么多其他人的想法,池瑢也不在乎他人对待他的态度,一如既往地友善。

池瑢喜欢会说话的类型是很正常的。和他这样的人做同桌、做朋友,一定很闷,是池瑢一直包容他,原谅他,他才能拥有这样一个好朋友。

啊,如果打游戏算优点的话,那他也还是有优点的。只是和池瑢的优点相b,这简直太微不足道、不务正业了。

是池瑢一直在帮助他学习和人相处的法则,是池瑢发掘了他还有“脸”这个所有人都能看到、欣赏的唯一优点,是池瑢不厌其烦地用奖赏和惩罚帮助他记住对错。

她对他的打骂,是对他真正的关切;她对他的忽冷忽热,是帮他习惯其他人类的多变;她称赞别人,是为了提醒他他的不足还有很多。

他要很努力、很努力地挽留住自己这唯一的朋友。

不管付出怎样的代价。

周泽楷不会知道,看到他的第一眼,池瑢暗下决心:她要把他变成自己的东西。

[太宰治]

不大的空间中漂浮着食物的香气,店子里的座位不多,只围了三面吧台,三三两两的客人聚集在一处,边享用夜宵,边聊着工作一天后的疲惫。

你站在众人的中心,听着锅子沸腾的声音,食客动箸咀嚼的声音,服务员送走旧客欢迎新客的声音,专心致志地将面前的食材切成方便入口的小块。

但唯有一种声音你无法容忍。

穿着沙se风衣的男人手腕和颈项都缠绕着白se的绷带,纤细到你的刀子可以轻易割断,偏偏这个看起来病弱无力的家伙jg力旺盛得不行,轻浮地把墙上的菜单全点了一遍后,开始对着你喋喋不休。

“诶——○○你没有加入我们真的太可惜了。”男人拖长了声音讲述武装侦探社今日的工作。什么敦他下水救猫的时候脚陷进淤泥里摔了个狗吃屎啦,什么自己又成功捉弄国木田让他在手账上记下废话啦,什么g0ng泽贤治徒手抬起小货车啦。

罗里吧嗦的,真是烦人极了。

“你真的没有朋友吗?”眼看沉默只会让这男人得寸进尺,你冷不丁地出声问道。

太宰治大概也没想到你会搭理他,诶了一声后兴奋地问你是不是刚才和他搭了话。

他深棕se的发在暖se灯光下十分柔软,鸢se的眼睛也亮晶晶的。你没有分注意力给他,闷不做声地把煮好的食物端给其她食客。

他也习惯了你的冷淡,只做作地摆了一会儿期待表情就恢复到原状,继续给你讲那些没营养的话题。

太宰治来sao扰你不是一两天的事。

早在他还在portafia、装模作样穿黑西装套装的时候,他就隔三差五光顾你的小店,想尽一切办法邀请你加入他的组织。

你对黑手党不感兴趣,从不回应他点单以外的废话,只有被烦得狠了,忍无可忍,才会翻出吧台,把他按在地上一顿海扁。

起先他唯一的朋友织田作之助还会在反应过来后立马冲到你们中间阻拦,后来当他发现好友根本就是乐在其中,便学会了无视你们闹出的动静,向服务员伸手点一份食物慢慢吃自己的。

更后来一点,太宰治消失了一段时间。

你还以为上天终于做好事,把这不要命也不要脸的神经病收了回去,没承想他根本耐不住寂寞,还没撑过一个月,就形容狼狈地再次走进你的小店。

换了另一套衣服,脸上的绷带也消失不见。

“织田作si了哦。”笑嘻嘻的太宰治说起这话时像在说无关的野猫野狗。

你一时不知道回什么好,毕竟b起烦人的太宰治,你还是更中意织田作之助那样安静话少、正常买单的顾客。

可惜太宰治恐怕哪根掌管情感的神经搭错了,立刻就打碎你仅存的善意,东拉西扯地说起洗白之后他会加入横滨的武装侦探社,问你要不要一起。

“那里可没有黑漆漆的小矮子碍眼,”太宰治炫耀般地说着,“这下你总该满意了吧?”

你心说自己讨厌的从来不是别人,而是太宰治本人。也不知道他是故意装不懂找揍还是真的蠢到一点都察觉不出,反正你也不会和他一样啰嗦,只要被他烦到了就冲出去揍他一顿。

迄今为止,你已经记不住到底打了他多少拳,踹了他肋骨多少下。

反正太宰治不会改,你也不会手软。

太宰治又啰嗦了快半个小时,这次是念叨你到底为什么不同意他的邀请。他撑着一边脸颊无端揣测你的心境,忽然睁大眼睛,发现新大陆似的问你该不会是喜欢他所以才yu擒故纵吧。

这简直是天大的侮辱。

纵然习惯了左耳进右耳出的你也愤怒不已,落在萝卜上的刀子切歪了,发出嘎达一声响,太宰治探过头来,笑话你刀工有所退步。

你没说话,深呼x1几口气,但还是没办法平复心情。

嗡嗡嗡嗡嗡嗡,太宰治就好像腐烂食物上的苍蝇,夏夜入睡时冒出的蚊子,窸窸窣窣偷食的老鼠。

你用处理那些动物的手段处理太宰治。

磨得光亮锋利的刀刃脱手而出,擦着太宰治的脸颊直cha进他身后墙壁两寸。

太宰治还维持在那个烦人的笑脸上,他的颧骨处留下一道红痕,风衣肩膀上飘落几缕深棕se的碎发。

这下店子总算安静下来,坐在其他位置的客人也一并噤声,呆愣愣地看着你们这边的情况。

给客人引位的服务生小媎最大胆,掐着腰要你不要再在店里打架影响生意。

你很听话。

吧台的高度在你某次翻过去揍太宰治打碎一大堆盘碟后就做了加高处理。你沉着脸,一言不发地从活动门栅走出料理区,径直走向太宰治。

“真的假的?又来?”太宰治这么吐槽着做出要逃的动作,但根本没动一点地方。

他身高并不矮,t重却算不上多重,你像拖整块鲜牛r0u一样把他拖向店的后门,太宰治还在对不满的服务生小媎求救要她报警。

——那当然是假的,就算真的有人报了警,太宰治也会在警察问话的时候贱兮兮地承认是他先挑衅的你。

你们的身影消失后,店子里重新热闹起来,老客都已熟悉这款常规节目,还有人举着啤酒杯大声为你加油,被服务生小姐没好气地提醒别b她像你一样揍人。

熟客乖乖地缩回位子上,小声和身边的人聊起太宰治为何这样。

你也不知道太宰治为何这样。

太宰治自称是看中你的异能,希望你能成为portafia的助力,但你从他第一次提这个话题就告诉了他不可能,杀人还不如杀猪有趣。

嬉皮笑脸的太宰治总装没听到你的拒绝,被痛扁多少次还是会和狗一样凑到你的手边。

你觉得好恶心。

你把太宰治丢在墙上,他再瘦也有些重量,脊背撞上墙面发出咚的闷响。

然后你没给他适应疼痛的时间,一拳揍上他的下腹部。柔软的胃袋里还盛着食物,被痛击的太宰治立刻发出要呕吐的声音,但他知道要弄脏了你的围裙会有更严重的后果,所以只咳出了一点口水。

他笑起来,真心实意地夸你好厉害,一拳下去感觉肚子都快破掉了。

你依旧无视他说的话,一巴掌把他清俊的脸扇得偏向另一边。他人也没站稳,左脚踩右脚跌进了一旁的垃圾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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