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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快送我去监狱要最大的那个

 

天色渐晚,落日的余晖透过宽敞的窗照亮了室内的一小片天地,连同少年乌黑的发也被镀了层金色。

客厅里,程星意正坐在沙发上对着面前这个叫作“星网”的智能网络系统愣神。

小蜘蛛不知从哪叼来的终端手环被他捏在双指间握到发热,内置的光子芯片飞速运行,把处理出的信息投射到眼前。

光屏的投影又大又清晰,把他俊秀白净的脸照得发亮,太多纷杂的陌生知识却让少年一时也不知该把目光停在哪里。

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随视线的偏移就能自主更换讯息的网站,半天才揉揉眉心向后靠去。

微风浮动窗帘时的沙沙声和膝盖上淡淡的暖意无形中让人感到惬意,程星意有些困倦地闭上眼睛,在一片宁静中脑海里不禁涌现出了在这几日一连串事情的接连冲击下被暂时遗忘掉的思绪。

先不说穿越前的那个晚上充满着社死内容的手机孤零零地亮着屏幕被他遗漏在床边这件事,大半夜凭空从家瞬移到这陌生的世界就够令人匪夷所思了。

“快快送我回去吧!”

想着想着少年学着以前看过的电影,熟练地从背后掏出他穿越时穿在身上的睡衣作“锚点”,用掌心高高捧起就开始原地“施法”。

但果不其然仍是没有丝毫动静。

少年转了转手里像破布一样发皱还烂了一边袖子的睡衣又扯扯身上崭新的衬衫。

现在他与原来世界的联系就只剩下它和脚上的鞋得以保留,在屋顶上被大蜘蛛的利爪划拉了几下,来时穿的衣服几乎全部报废,身上这件还是塞勒帮着准备的。

程星意摇摇头将手慢慢放下,又把他那仅有的东西重新收拾好才再次看向面前的光屏。

似乎对这个世界的种族来说,人尽皆知的“定论”无需详细作答,关于雄虫与雌虫的具体情况也没有对应词条可以让他去了解知识。

而原住民们异化成虫型的特定条件至今不甚明晰,要是被知道了自己根本不是他们口中的“雄虫”,命丧虫口的几率还是比较大的。

少年摸摸趴在自己膝盖上安心熟睡的小蜘蛛,从它漆黑透亮的温热甲壳摸到蜷起来的步足,至今他仍无法把怀里这只和初见面时数米长的恐怖异形联系在一起。

但最近两天,在“蜘蛛崽们”先后暴露出的,与他们人类区别甚大的虫类特征让少年不得不重新开始正视自己的处境。

借着那些虫嘴里“幼崽”的名头继续隐瞒身份终究不是长久之事,程星意看看在睡梦中无意识拱他手心的小蜘蛛,放轻了抚摸的力度。

良久,他抬起头环顾了一圈,几个念头在心中迅速运转。

智能的家装和高速处理信息的通讯设备,这里显然科技发达。如果只是在无意中因空间穿梭流落到了外星系,说不定还有机会……

对着过于安静的房间,少年的视线又开始失焦,但这微乎其微的可能并没有让他愣神太久。

解决眼前的困境对现在的他来说也很重要,就这么不明不白地生活下去可不行,程星意稍稍发了一会呆又重新振作起来。

总之,要采取行动了!不能再被动地麻烦人家一家这么照顾自己,借着怕虫的名义继续赖在这吃吃喝喝地摆烂了。

他猛地把视线重移向光屏,决定是时候该为自己找出一条明路,不管是回家的路……还是未来的出路。

“先找份能养活自己的工作吧。”如果就此回不去了以后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少年自言自语道。

虽然这里一口把他打成未成年,工作或许不一定好找,但总得勇于尝试。

他定了定神,用终端的搜索引擎输入关键词,刚点开求职网站就听见从身后传来的声响。

军靴落地的清响十分醒目,程星意不由地回过头去。

灰色短发的雌虫迈进门来,他一身肃黑,一言不发的时候俊脸上似布满了寒霜,即使再怎么年轻,甚至与自己的年纪几近相仿也改变不了他是一位军官的事实……这种不真实感让程星意还是有些缓不过来神。

塞勒在少年毫不掩饰的目光下身形一顿才迅速恢复原状,他立在原地抿紧了唇,有些局促地任对方打量。

对于把少年擅自接到家中却因工作而无法更贴切地进行照顾,他深感惭愧。年轻的未婚雌虫在养育幼崽方面全无经验可言,却也知道让珍贵的雄子独自一虫在家是十分失礼的行为,但……

“塞勒你回来了。”发觉冒昧地盯着别人看有点不太礼貌,程星意站起身,抬头看着雌虫的眼睛自然道。

“是。”塞勒回过神来迅速回答。

“工作一天辛苦了。”看着呆立在一旁的男人,他把脚步往旁边挪了挪,“要不要坐下来休息一会。”

“好。”塞勒颔首,垂着眸迈向前去,固执地等少年先坐下才规矩地于他身旁落座。

雌虫下意识坐得笔直:“您在这里还有什么需要吗?我去准备。”

“一切都很好,谢谢塞勒。只是有点想家了。”见坐在自己左侧的雌虫似乎有些拘谨,以为是空间太挤坐着不舒服,程星意悄悄地又往一边挪了挪,调整视线间并没有察觉到塞勒愈发僵直的身体。

“要不要我帮您联系监护虫?”面对如此情况,只在幼时短暂地拥有过家庭的雌虫也不知该如何安慰,塞勒低声询问起少年的意见。

“……这里的设备也能打到外星球吗?”心里还隐约想着事,程星意没怎么注意就牛头不对马嘴地来了一句。

但在雌虫看来这无疑是用玩笑再次转移了话题,可能是很严重的矛盾和争吵才让小雄子如此回避有关家人的话题。

也许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心灵创伤,塞勒心道,这只雄虫幼崽或许需要更多关怀。

“同一星系的可以,此项技术暂没有在更大范围内普及。”

果然有够难办。程星意点点头,再次卸力地往身后一靠却发现有什么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地先他一步占据了沙发顶。

“啊……”

压到人家手了。

“……”塞西德身体一抖,火速地在少年闪身的间隙将手臂抽了回去。

他随手理了理衣服,唇角一勾,努力自然道:“晚上好。”

那日在程星意亲自下场的“调教”下渡过了一个煎熬的夜晚后,现在一他看见小雄子就浑身发颤,整个虫都不好了。

塞西德杵在原地,目光游移地不敢和少年对视。

这几日的晚上他都是辗转反侧,而面前这只小雄虫却像睡醒了就不记了的没事虫一样,似乎一切也只能用小孩子的好奇心来解释,倒是心里这乱糟糟的感觉让他觉得自己好像有那个大病。

而塞勒同样也是,那晚以后经常夜里突然被燥意弄醒,就像身体被打开了什么阀门一样开始变得奇怪。

他们各怀心思地想着同一个“虫”,却殊不知正主儿显然心大的“危机”一过就把此事抛之脑后,并将这两夜名正言顺地归为“蝎尾绞杀危机”和“蝎毒反噬危机”。

甚至觉得亲自参与解决了两次差点要人命的恐怖大危机实在是太刺激了,特别是还顺便和他这两个新结识的外星好兄弟加深了感情,简直双赢!

一个两个的虽然变来变去的看起来都会吃人,但收留了无家可归的他,他们可真是善良的好虫,借助于此的少年曾不止一次地由衷感慨。

“晚上好,坐呀。”程星意疑惑地朝原地发呆的塞西德也招招手,又往塞勒那里挪挪也给他腾出个空。

“嗯。”塞西德从喉咙里勉强挤出一声,在沙发后面又兜了两圈步子才绕过去挨着少年坐下,一时并不宽敞的沙发立刻满满当当。

这时气氛突然变得有点安静,程星意继续看星网,两个雌虫又同时偷偷去看少年,他们的视线不经意间在空中交汇又迅速错开,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不过这一下倒是冲淡了塞西德心里莫名不安定的感觉,他又重新抬起头看好戏似的朝塞勒略带深意地一笑,塞勒的目光立刻像冷箭一样回扫过去。

一来一回间两虫却没发现坐他们中间的小雄子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左顾右盼在观察他俩正闹什么好玩的幺蛾子了。

不愧是双胞胎,关系真好,程星意心道。

这时怀里的小蜘蛛突然动了动,他做了个嘘声的手势,见此塞勒立刻摆正身姿,塞西德也轻咳一声撤回目光。

程星意简单地闻了下空气中有没有血腥气才小声地正常寒暄道:“你们今天工作还顺利吗?”

“很顺利。”

“嗯?啊……还好。”

“那就好。”

少年继续道:“我想知道你们家里还有没有我这种……”

顿了顿他还是在中途改变了主语,“……虫,可以做的事情?”

两只雌虫闻言皆是一愣,塞勒刚要开口,却在余光看见光屏上的求职界面时猛地严肃了神色。

“您在这里有什么不方便的地方吗?”没管又开始神不思蜀的塞西德,塞勒下意识攥紧安放在膝上的手,放轻声音哄道,“不用担心,我一定会照顾好您的。”

“真的没有,已经麻烦你们很多了,挺不好意思的,我还是想……”程星意挠挠脑袋顺着塞勒的目光看去,在无意间看到页面右下角的推送后又瞬间止声。

他此刻最感兴趣的关键词正明晃晃地展现在面前。

“地球?!”

塞勒和塞西德一同看过去。

“抱歉,抱歉。”实在控制不住这份雀跃的心情,程星意深吸了一口气才强迫自己平静下来。

怕表现得太激动会暴露不寻常,他用手抚上剧烈跳动的心脏,压低声音试探道:“这、它是?”

“一颗位于银河系的星球。”塞勒解释道,“它……”

随着雌虫的解说,熟悉的名词接踵而至,程星意却好像听不见任何声音了,只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发抖,他迅速地从光屏上移开视线,免得自己失态地跳起来。

这时候奥帕尔正巧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他一看见身边的是少年就是一激灵,蛛腿一抖就情不自禁收缩小穴。

程星意被腿上的动静唤回神来,他动动膝盖悄无声息地把那快湿润掩藏好,看向亲密地扒着他磨蹭的小蜘蛛,神情有些恍惚。

小蜘蛛需要精液治疗,医生是这样告诉他的,那时候在屋顶会突然“变身”也是因“发情”这一病症。

他的手指刚触上小蜘蛛冰冷的甲壳,一瞬便被它偏过脑袋热情地含住吸吮。

但现在似乎基本稳定了,他差不多也可以离开了,程星意无意识动动手指。

这段时间他暗地里莫名就和小蜘蛛达成了某种默契,白天双子一去工作了他们就开玩,没几天它一看见自己就开始流水。

而身体要是没毛病了就不能继续养成习惯,虽然没什么实感,但听塞勒说这只好像算是这里的大军官。

病好了的话……一切都要回归正常生活的吧,少年看着摇着尾部舔弄他手指的小蜘蛛更加坚定了这个念头。

总有一天他会变回高大英俊的男人,而他一个成年人哪能靠好心虫就这么养着,既然地球还在,他是不是就可以回家了呢?程星意看着懵懂的小蜘蛛,咬咬牙把手指从它口腔里缓缓抽离。

“啾……”

膝盖的距离太远不方便亲密接触,奥帕尔困惑地在原地找了一会突然就消失在嘴边的手指,然后步足使劲一蹬向上跳跃,要和小雄子贴贴。

看着努力往少年身上爬的奥帕尔,塞勒愣了一瞬,眸色更深了。

雌父不但做出很多和以前性格偏差很大的怪异举止,而且谁都不能碰他的笼子,现在最爱干的是就是一刻不离地粘着程星意啾啾叫,就好像真的以为自己是只宠物了。

他沉着眸又看了一眼像世面上卖的最普通的小虫般一靠近少年就欢快地鸣叫的奥帕尔,有点迷茫和不知所措。

雌虫就算是在精神海彻底崩溃前的末期也需要历经多个阶段。

持续阵痛,认知错乱,内脏损毁,挣扎暴毙。

“塞勒,你知道这里都是如何对待那种‘偷渡’来的外星生物的吗?”

少年的话打断了塞勒的思考,灰发雌虫回过神来,以为他说的是意外入境的异兽。

“一般关押结束后都会把它们送回去。”塞勒顿了一下,在心里继续道,送回灵魂所归之处,外来的入侵物种是不被社会接纳的,耗尽研究价值后就将被铲除。

只是过于血腥暴力怕吓到小雄子幼小的心灵,他把后半句咽回去,没有详细说明。

“关押?把他们送回去……”程星意的眼睛亮了起来,他突然就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那请问需要先把他们送去警察局定罪吗?”

“没有这个流程,可以直接关押。”塞勒实在想象不出如何给一群奇形怪状的异种定罪。

“可以拜托塞勒一件事情吗?”得到肯定的回答后,程星意就知回家这件事可能有着落了,他侧过身子激动地握住灰发雌虫规矩地放在膝上的手。

“您说,只要我能做到的。”过于近的距离让塞勒呼吸一窒,他有些不自然地看着他们相握的手,耳廓慢慢泛红。

“能送我去监狱吗?要最大的那个!”

少年话一出口,整个房间瞬间陷入难以言说的静默,空气似停滞了片刻才开始重新流动。

谈及主星最大的监狱,无一例外在两个军雌脑海中首先出现的便是哈里曼监狱。

虽说“大”属于模糊的概念,考究地说可以细分为多个领域,没有实际定论,但哈里曼作为这里唯一赋有与其属性档位截然不同的顶尖设备的轻中度戒备监狱,在规模上称得一句“最大”倒也并不为过。

“您为什么想要去监狱?”毕竟这种可不是闹着玩的事,刚刚还在恍神想自个儿心思的塞西德闻言也将目光迅速地定格在了程星意身上,同时摆正神色。

“我想去自首。”程星意认真道。

尽管有些不好意思,他犹豫了会,最终还是决定坦然地作以说明:“其实我并不生活在这里,来到你们的世界纯属意外,为什么会这样至今我也搞不明白……”

“总之很感激你们这几日对我的照顾,但是我有点想回家了,失踪了这么多天,我的家人会担心的。”

“自首……回家?”相对而言塞西德和少年接触不多,虽然这个离家出走的小雄子时不时会冒出点奇怪的想法,但现下这种说辞却实在有点让他摸不清头绪。

“对,想从监狱回家。”太多无法说明的理由已经困扰他很久了,程星意做好心理建设,向雌虫们解释道,“就像刚刚塞勒说的那种对偷渡行为的遣返,真好可以让我走正规程序回家,其实我……”

他闭着眼睛一口气说出自己隐藏已久的秘密:“我是不小心偷渡来的外来物种!”

说完程星意偷偷睁开一只眼去看两只蝎子的反应,却发现塞勒直接像呆住了一样坐在那里一动不动,而塞西德不知为何手都已经开始抖了。

百思不得其解的程星意左右观察了会又尝试带入双子的视角换位思考了一下,突然惊恐地发现他自己要是哪天突然知道家里进了个隐藏得很好的外星生物不也得被吓个半死。

于是他看着两只雌虫,像他们之前把他当幼崽哄时那样也放轻声音,尽量表现得无害。

“不要怕,虽然我对你们来说是外星人,但我不吃虫子的。”少年义正言辞道。

“特别是蝎子。”想了想,他又在双子愈发奇怪的眼神下真诚地补充了一句。

“等、等等,先别急。”

终还是塞西德在少年对他们来说冲击力极大的字句中,“淡定”地接过话头。

“你……您听我说,这监狱呢,可不是个好地方,特别是那个哈里曼,里面没什么好玩的,虽说我没去过,但也知道那里……嗯……反正就是非常无聊。”他难得也学着塞勒一样在心里斟酌好用词才缓慢开口,希望少年能打消这个对雄虫来说比较危险的念头。

“是因为待在这里太孤单了吗?乖孩子,要不我们换个想法,我来陪您一起玩吧。您想玩什么就玩什么,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对、没错,无论做什么我都可以陪您一起……”

塞西德用抖个不停的手抚摸着小雄子的脑袋,既恨不得现在就把他翻来覆去地检查一遍,又像唯恐把他碰坏了似的无比轻柔,生怕在哪个环节出现了问题。

终究还是搞出心理毛病了吗……塞西德看着朝他果断地摇摇头,眼神依旧坚定,根本不像在开玩笑的程星意,心中暗道不好,大冷天的感觉身上已经开始冒汗了。

要他看小雄子几天前的夜里被雌父的原型初次惊吓到的那次就该去做心理辅导,要不然这孩子也不至于才独自一虫在他们家待几天就已经开始出现幻觉说上胡话了。

“不用了,塞西德。谢谢你愿意陪我一起玩,那天还带我去公园。”

程星意自然地松开握着塞勒的手,又转而握上塞西德的:“真的很感谢,虽然你并不像你说的那样是只雄虫,但我觉得我们依旧可以愉快地玩耍,做对和谐友爱的好兄弟的。”

“你这‘雄虫’营养挺好。”这才得知弟弟不知什么时候起又开始不着调地对着年少的雄子闭着眼睛瞎掰扯,塞勒硬生生地从短暂的沉默中抽回思绪,刚刚被程星意的话惊到发白的脸色更难看了。

“我……”被当场抓了个正着,没做好心理准备就无意间暴露了“罪行”,百口莫辩的塞西德尴尬地说不出话,“我那是……”

但塞勒并没有给他找个理由忽悠过去的机会,他稍稍迟疑了一会才转过身面向程星意:“您真的想去监狱吗?”

“是的,我想回家。”程星意点点头。

严谨的雌虫看向少年黑亮的眸,很显然这并不是一时兴起。

他把从少年的话语中新暴露出的信息点提炼概括为:“太想回家,所以才思维混乱”。

这样下去可不行,幼崽时期就出现心理问题对雄虫以后的发育来说后果很严重……塞勒再次捏紧了放在膝上的手,在和一旁的弟弟互换眼神后,他最终点了点头。

完成去监狱参观的这一最后心愿后就即刻送小雄子回家,没有进行言语交流,两只雌虫一瞬便达成了共识。

相应手续虽说繁杂了一些,若无充足理由也不一定会成功,可如果少年执意要去的话……塞勒严肃下神色,无论什么都没有身体的健康重要,所以不管是要求他都会想办法尽力满足。

“好,我明白了,一定会尽快地送您安全回家。”想通后,塞勒立刻站起身来。

“诶……塞勒?”

灰发雌虫行动力快极了,他疾步向门外走去,快得程星意还没反应过来就瞬间没了影。

“没事的,别担心。什么问题塞勒都会妥善处理好的。”在少年不解的目光下,塞西德用掌心贴着他的黑发细细摩挲,语调轻得像是在说给自己听的,“这样也好,小孩子嘛,总得要回到亲人们身边才更能让人安心。”

他看着塞勒难得没有关好的门轻叹一口气。

其实本就不用过多言说,两只雌虫都知道小雄子这一去与他们便是永别。

……

哈里曼监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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