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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把我想得太坏(下)

 

“你不要命了?”她低声骂他,“变回去!”

公子转过脸来,丝毫没有改回去的意思。

他说:“你当真没有旁的想问了么?”

洛水更气了。

她不懂他在想什么,眼下是问这个的时候吗?

是,她自然是有无数问题的。可这些哪里是能问的?

关于他的目的、他的所知、他的身份——每每具体的问题即将浮现,那关于“不能说”的灵觉便亦自动显现。

这想问又不能问的感觉反反复复,搅得她心烦意乱、口舌酸涩。

她挣扎了一会儿,终于目现疲色,颓顿下去。

她说:“我想什么,要什么,你可还有不清楚的?又何必再问?我就问你,季哥哥的事,你既然都知道了,还来做什么?你怎么还敢出现在我面前?”

对面果然沉默下去。

洛水垂眸,有些悲哀地想:

无怪乎这鬼总说他们一体同命,他们之间确实是有些灵犀的。

平日如何嬉笑怒骂都无妨,可真到关键时候点到为止,便是他们两个该守的默契。

譬如此刻双方好似在问些什么,可谁都知道这些问题根本不会得到回答。但因说出来,便有什么再无可回避。

上次刨根究底大吵一架的教训已经够了,再吵一次,也不知会如何。

所以不若不问。

至少现在她已经明白了。

洛水心灰意冷,下意识地看了眼对面。

他恰好也“望”过来,面上第一次露出某种可称之为“挣扎犹豫”的表情。

他踌躇半晌,终于很不确定一般,慢慢道:“我只是觉得,若我不来,回头等你从别人那里得了答案,大约会觉得我在看你笑话,甚至气我恨我,说不得以后就要同我一刀两断,想着绝不要再同我一处——我不愿这样……”

他又说:“你若还有想知道的,便问吧……只此一次。我说完了。”

最后一句极轻,说完之后他就立刻转头,好似说了什么十分后悔之话。

洛水定定地瞧他,好似第一次瞧见这他这般模样:

仿佛永远噙着笃定微笑的唇紧紧抿起,上面还残着方才她反抗时咬出来的痕迹——不是血,他不会流血。

面颊虽不会当真受伤,可到底她方才用了全力,还是留下了淡淡的红痕,若仔细瞧去,大约也还有些肿胀,掩在垂落的发丝里,看得不甚分明。

至于他的胸口,上次的伤口亦还清晰可见,残着一块拇指大小的凹痕,她刚才也摸着了。

确是她从未见过的狼狈。

洛水恍惚了许久,想了许久,可脑中既没有问的念头,也没有恨的想法。

什么都没有。

某个瞬间,她甚至怀疑自己是否下意识用了“神魂两分”的法子,可待得觉出喉中滞涩、指尖生疼,才反应过来,她只是难过。

不明所以的难过。

不管对面这模样是不是装的,她都不喜欢这般让人为难,哪怕眼前这个甚至不是人,哪怕她总骂他。

已然到了嘴边的尖锐问题,到底还是如同初露的爪子般,悄然收了回去。

她努力按捺下那异样之感,用力闭了闭眼。

她听到自己说:“……不愿说便别说了,总归万一泄露了天机最后还是得怪我。不过——我也要告诉你,只此一次,我不逼你,你以后也莫要再逼我了。”

“修炼的事我自会好好努力,既答应给你一副身子,便说到做到。可拿剑之事,你本事大,便自去想办法吧。季哥哥的事,亦到此为止罢。”

“——回头你若得了从我这里出去的法子,不愿在我身边呆着,直接走了便是,不必让我知道。”

“我没有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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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这俩谜语人(或者说是某仨个谜语人)的对话我修修补补了两个星期,是真改不动了,如果大家看得迷糊也不必太在意,总归会有揭盅的时候。回头还不明白,我再作话打补丁(我好弱,痛哭)。

总之某位给机会了,另一位也努力过了。

至于机会是不是真心给的,努力到底够不够,那就是他们自己的事了(望天)

说回来,如果这时候某人问清楚,某位坦白从宽再来一句“好,我们什么都不要管了一起回家”,这文就可以直接end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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