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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魑魅魍魉

 

元道一行在日光中缓步离开,身影被拉得无限长。

明臻在明家的地位虽不算高,但好歹是一条人命。明家在海清耕耘多年,怎么可能置之不理、任人欺负,因此他们派了明臻的叔叔作代表来料理此事。

这位明家话事人此刻脸上带着几分尴尬和忧虑。他的眼神不时瞟向纪渊,嘴唇嗫嚅,似乎在搜索合适的话语。

毕竟,这次行动不仅没有抓到裴思,还让纪渊和爱徒翻脸了,这让他感到颇为愧疚和尴尬。

“纪渊长老,您这么秉公执法,真是让我等佩服。”他小心地开口,讨好而又试探着纪渊对这件事的态度。

纪渊极少露出无力的一面,他的面容虽然疲惫,但态度依旧耐心谦和,抖了抖袍脚,淡淡说:“修道路长,本就充满了变数,明臻的事,我很抱歉,元道一定会追查到底……而盛韫也有自己的命数,与明先生无关。”

明家代表心下一喜,他这事不算完全办砸了,至少元道仍有意愿与明家交好,走到十字路口,他抱拳道:“盛先生一直是吾辈楷模,只可惜长久地修道,他不懂世间是非曲直。这次的事,我想必然有误会。等他对月坞失去了利用价值,他一定会迷途知返。”

纪渊沉默片刻,仰头望着灿烂骄阳,手握成拳,一时好似老了十岁,许久,他长吁短叹,不由得苦笑一声:“希望如此,阿盛至纯至善,对手想要离间我们师徒二人,不瞒您说,我看着他长大,打神鞭打在他身上,实属痛在我心中!”

他说罢抬袖掩面,肩膀微抖。盛韫怎么能让他夹在元道和明家之间为难?他是他的徒弟,难道不应该体谅他?如今盛韫被月坞迷了心智,还公然与他唱反调,不论如何,他得吃下这记教训!

日后盛韫就会知道,月坞的人不过是在利用他!他会迷途知返、会回到元道来。

元道弟子不忍,上前扶住纪渊:“师兄只是一时糊涂。”

纪渊摆摆手,示意他人不要过于担忧:“我无事,让大家见笑了。”

明家人感慨道:“月坞之罪,我们会继续追究,程司长必须主持公道。明家也会记住您的大度和公正,此事与元道无关。”

听到明家给出这样肯定的答复,纪渊恳切道:“若有元道能帮得上的地方,尽管开口。明臻……唉!”

提起这个早逝的子侄,大家都不免面上一暗。

风带来一丝凉意,拂过众人的面颊,树叶沙沙作响,无法静止。

道别之后,他们在十字路口分道扬镳。

元道弟子看了纪渊一眼,大长老脸上仍晦暗莫测,他不免担忧道:“长老,那还要继续看着盛师兄吗?”

“自然,万一那魔头又来找他了呢?”月岛设下了层层防护,骤然进攻容易出事,还不如等裴思或者颜师傅这样的人现身海清。

纪渊心中自有成算,他叹了口气说:“注意一下,别再让你师兄受伤了。”

阳光透过高耸的窗户洒在光滑的地板上,形成一片片光斑。

尽管昨夜折腾至午夜才下班,天衡司仿佛离了程许便无法运转似的,他仍旧一早就要来到此处办公批文。等到下午程诺姗姗来迟,抵达办公室后,程许才能把多数工作扔给他,并感慨道:“真好命,还能调休半日。”

“不如您好命,欲戴王冠、必承其重。”程诺依旧是一身藏青制服,凸显出他健硕的身材。黑发整齐地贴在耳侧,一丝不苟,显得严谨而专业。藏于镜片后的冷淡双眸似乎能洞察一切,他正认真审视着手中的文件,不时地在纸上做着批注。

工作有人分担,程许也闲适下来,正放松地靠在黑色真皮沙发上。他身穿羊毛开衫,内搭白色衬衫,领口微微敞开,露出线条分明的锁骨。他姿态随意,没有司长特有的老成持重,长腿优雅地交叠着,一只手轻轻拨弄着新收到的时钟,那是一个精致的古董,钟摆缓慢而有节奏地晃动,发出轻微的齿轮转动声。

虽然他看起来十分随意,可程诺深知忽视程许只会被这只毒蛇咬一口。

程许冷不丁地笑道:“今天早上纪渊带着明睿——就是死者的叔父,之前跟我喝过酒那位——登门去找盛韫要人,那场面太可笑了。”

“你跟谁喝酒了?什么时候?”程诺从一堆文件里抬头,难得好奇。

程许先是错愕,随后放声一笑,顺着沙发挪到程诺身边:“哎哟,秘书长掌控欲好强。”

“然后呢?”只是一瞬,程诺又恢复了理智,询问程许与案情进展相关的事。

“真没劲,也不肯多问一句?”程许挑起他的下巴,程诺倒是不反抗,但也没有过多热情,只是目不转睛地看着程许,程许松开手,拍拍手掌,仿佛嫌弃一般,他这次开口语气淡了很多,“纪渊先后联合大世家、小修道组织,打着有教无类的幌子逐步扩大元道的影响力,势力不可小觑,这不就给他逮到机会了吗——现在,盛韫被逐出元道了。”

“看来天衡司说了不算。”即便放了裴思,元道也不会信服,还敢带着明家公然登门。程诺讥诮地看着程许,但他这话犯了忌讳,挑战了司长的尊严,程许的目光当即冷了下来。

“纪渊动得快,正好明家给他递了刀子,而盛韫一直不聪明。”程许摸了摸鼻尖,忽然戏谑地问,“欸,你招来的那个卧底,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或许是与程诺这一脉的天赋有关。程诺能让人说真话,适合天衡司的审讯工作,而他有位远房表弟能够随意改变容貌,也是天衡司需要的外勤人才。自从程诺被程许“压榨”得忙不过来后,他不得不求助于他人,而这位表弟就是他搬来的救兵之一。

程诺看了一眼司长办公室的加密通讯器,接入线人。通讯器上的光芒闪烁了几下,随即稳定下来,显示出正在连接。

大概过了十分钟,办公室中的灵气开始波动,逐渐幻化出一个人影。程许眯起眼睛打量着来人,似乎在比较他和上次见面时的不同。此人的容貌似乎总在变化,让人难以捉摸。

程许没有收回翘在桌上的腿,而是保持着那副闲散的姿态,靠在程诺身边,对来人打了个招呼:“小江,最近怎么样啊?”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亲昵,与来人关系看起来还不错。

可事实上,凌望舒——原名“江望舒”的青年猛地冲程许鞠了个躬,紧张得有点结巴:“司……司长好!秘书长,您怎么没提前告诉我司长也在?!”

原本面对程诺还算从容的人一见程许就破了功,他面红耳赤,生得与程诺有三分相似的脸庞流露出截然不同的气质。程许的筏子。

察觉了大长老的心思后,盛韫依旧冷静沉着,他最终决定为裴思做证,把他从天衡司中带了出来,但在天衡司门口,他却说了伤人的话。

“帮你是出于道义,不是因为情分,你犯了大错,不应该来屡次三番混入元道,视元道的规矩若无物,请你以后不要再来见我了。”

裴思当时听完都快哭出来了,冷不丁地对他表白道:“不可能,我喜欢你,当然要来见你。”

那是盛韫第一次听裴思说喜欢他,本没有放在心上、也对裴思没有任何感情,可之后纪渊细细密密的安排与铺陈,这件事被渲染得沸沸扬扬,明家叫嚣着要联合各大组织讨伐月岛,他明明有要事在身,试图接近元道的招生办公室,但只要一想起这件事,他便担心裴思的安危,想要提醒他注意。

这样的举动,在裴思眼里是喜欢,他当即追到了自己家中一再表白;而在纪渊眼里,就是赤裸的背叛,察觉到自己和大长老即将走到敌对面。盛韫也不知道自己那晚动了什么心思,竟然答应了裴思的情意。

反正……就当是唯一一次。当时他心里这么想,对次日会发生的事隐隐有不祥的预感。

第二天,他被大长老召回组织。

纪渊要他带领元道讨伐月岛,盛韫做出了始终如一的选择。

可裴思也是。

被纪渊和明家拿住的那一瞬间,盛韫才知道纪渊一直在利用他,还大义凛然地说,“是月坞引诱了我的爱徒”。

——而后,裴思命悬一线。

歪打正着地使用了时光之轮后,盛韫重新经历了那些事,现在勉强有了一点拥有爱人的实感。

“在想我吗?”裴思搂着盛韫,笑眯眯地掏出一个灵器,“这是我当年改造的东西,我一直很想用,但是你恐怕不会答应。”

盛韫好奇地看了一眼裴思手上的阴阳鱼,不过是个太极八卦图案,这是什么灵器?他随口道:“你能不能少拿你的天赋做这种奇奇怪怪的事?”

“哪里奇怪?这是人生乐事,不能实现嘛,就成为了人生大憾。”裴思叹了口气,“所以我被困了很多年。老颜叫我找别人,我才不要,多找几个也不行,就要跟你。”

听着还挺执着,盛韫哭笑不得:“那我现在不是在这里吗?说来听听。”

裴思害羞一笑,在他耳边说了这个灵器的用途。

盛韫:……

“绝对不行!!!!”原本还淡然超脱的修士听后顿时爆炸了。

裴思果真是疯子!

盛韫喘息着,气急败坏地看着年长的男人,难怪他被困了这么多年,不论是哪个时间点的盛韫,听了这等要求,都只会狠狠地拒绝他吧!

这简直太荒诞了!

要不是看在这张脸实在好看的份上,盛韫会拿隐霞刀抽他一顿!盛韫当下觉得,还是让裴思在浮屠塔里孤独到老吧,也别恢复了,不然等他到外面了被祸害的人不还是自己?

然而,在盛韫拒绝裴思的瞬间,他的容貌居然变了——越发妖异、俊美逼人,他的头发也变长了,裴思舔着嘴唇,一举一动都摄人心魂。

裴思慢慢将盛韫压到床上,拉起他的手背亲了亲,撒娇讨饶道:“不行吗?就一次,好不好?”

这只坏狗。盛韫被迷得七荤八素,呼吸紊乱,还要分出心神来对付裴思。

“不行!你怎么不自己用?你成天都在想什么,你其实喜欢的是女人吧?”盛韫吼道,他绝不接受自己身上多个洞,即便被插了以后对两人的修炼都是双倍助益也不行!

裴思可怜地看着盛韫:“我才不喜欢女人,我是韫性恋,我保证会让你很舒服。”

……这不是舒不舒服的问题!盛韫大惊失色。

怪不得这种执念会成精,而且在浮屠塔里盘桓了这么久,这种心愿,能被实现才怪!

盛韫扯了扯嘴角,要是他真的满足了裴思这样的诉求,现实世界里的裴思估计能立刻好起来,甚至在他面前表演一套拳法吧。

然而,一想到活蹦乱跳的裴思,盛韫心中又百转千回。

他确实……很想见到那样的裴思。

直到此刻,盛韫才终于能够坦诚地面对自己的心意,他爱裴思身上那股自己缺乏的生机,而这份炙热永远只望向他。

不,再想下去真的要答应这混账了!

盛韫咬牙切齿,闭上眼睛开始念清心咒。

“这是浮屠塔里才有的机会,你难道不好奇吗?”裴思还趴在盛韫身边,以低沉沙哑的话音勾引盛韫,手指顺着盛韫的胸口往下,落在他的下身,隔着西裤按压着他的会阴,“会很舒服,修为大增……而且,你不希望我走火入魔吧?”

盛韫猛地睁开眼睛,发觉裴思的眼眸逐渐变得赤红,他当然记得这个任务,如果裴思过于执着,可能会认不出他,任务的难度会更加困难——早知道就不应该与他纠缠在一起!盛韫左右为难,抬起脚狠狠踹了裴思一下,又被男人握住脚踝。

裴思眯起眼睛,在他的脚背上落下一吻。

浑身的衣服和鞋子都不知道去哪里了,盛韫裸露着身体,羞耻地瞪着裴思,抵抗道:“不行!不……唔……”风华绝代的一张脸俯身在他胯间,拉起他两条腿,舌尖刮过他的会阴,反复戳弄着那里,盛韫忍不住骂他变态,浑身泛起绯红,像只煮熟的虾。

“为什么……非得要两个!”盛韫咒骂着裴思淫邪的念头,但由于元道把他教得太好,他连脏话都会得不多,性经验少之又少,遇到了裴思实在是自讨苦吃。

“因为一个不够啊,你不知道我有多想肏死你。”裴思抬起头来,看向他的目光中流露出危险,令盛韫不禁一抖,“恨不得把每一个你都射满,盛先生,盛老师,韫韫,盛韫……”

果然,裴思不太正常。

看在裴思在现实世界里还稍微压抑了一下奔放的天性,没有真的一上来就强暴他,还耐心地与他周旋了如此久的份上,是不是还得感谢他,给他发面锦旗?

盛韫无奈地闭了闭眼,认命地说:“只此一次。”

“嗖”的一下,裴思的眼睛就亮了,他摩挲着身上的鱼形灵器,吻上了盛韫的嘴唇。

阴阳鱼,裴思不知道从哪里拿到的灵器,可以改变人的体质。

一般人会用于增强灵敏或者力量,方便在战斗中一展身手。

而裴思把它改成了淫器,便于使用者享受性爱,拥有一具耐肏的身体。

简单来说,男性可以拥有一套女性器官,虽然只是暂时性的身体变化,但这个事实依旧让盛韫害羞不已。

盛韫几乎不敢面对这样的自己,他全程闭着眼睛,一副被裴思强迫了的样子,反倒更是勾起裴思的欲望。

那热腾腾的性器反复蹭着盛韫股间多出来的穴口,里面溢出汁水,浇在裴思的阴茎上,盛韫不习惯地抖了抖腰,陌生的快感快把他折磨疯了。

连胸肌都变得软绵了许多,盛韫可耻地命令道:“要就直接进来。”

“不。”裴思笑眯眯地拒绝了他,继续用勃发的粗硬性器反复磨蹭,偶尔会插入一点,他又随即撤出,带着前面的汁水黏连到后面,弄得盛韫的下体湿乎乎的。

裴思还好奇地拉开盛韫的腿,打量着他腿心的变化,肉红色的下身多了个裂口,里面的媚肉一开一合,被他蹭了几下就十分情动地吐汁,看起来骚得要命。

可裴思仍旧遗憾道:“怎么没有阴蒂啊,我也想让你感受一下不一样的高潮……唔,老婆,不要打我,打坏了怎么办?”

他嬉笑着握住盛韫的手,越发认真地用手指玩弄起那个窄小的肉洞,试图把它彻底撑开。

里面又泄出一波汁水,浇得他的手指湿淋淋的,带着淡淡的腥气,撩拨裴思的性欲。

裴思抿唇一笑,将晶亮的手指递到盛韫眼前,爱抚过他的脸颊、嘴唇,留下一道划痕:“好骚啊,哥哥。”

盛韫或许能板起脸来教训二十五岁的裴思,可当他想要教训三十五岁的裴思,更高大、更强壮、更有力的身躯能够让他顷刻之间泄力。更何况他现在衣衫半解,靠在床垫上,裴思压住他的手臂,膝盖有技巧地顶开他的胯间,盛韫动弹不得,几次想要开口骂他,都被裴思更超过的举动给制住了。

事实上,这副身躯不过经历了两次性爱,对裴思的任何爱抚都有强烈的反应。

时光之轮中的脑内感受和实际经历毕竟不同,盛韫也很恼恨自己在裴思手下化成了一摊水,阴茎翘得老高,女穴被二指撑开较为浅窄。敏感点稍被袭击,膀胱处就生出隐隐的快意,他满脸绯红,可耻地咬着齿关,不愿意发出呻吟声。

即便不需要这样的快感,沉沦其中时,盛韫也依旧为此晕眩。

裴思饶有兴致地观察着他的反应,时不时评价道:“好窄的地方,真的能肏进去吗?会不会干坏?”明明是更适用于做爱的穴口,他反倒怜惜了起来。

毕竟看起来那朵花又嫩又小,尽管已经被他玩得汁水四溢,可毕竟他现在也二次发育了,万一盛韫无法承受呢?

然而,面对裴思的问题,盛韫对答案也全然不知,毕竟这东西是外来的,不是他的原生零件,他不知道之后会发生什么,也十分羞耻两个肉洞都被裴思玩得汁水淋漓,活生生像……裴思的专属性爱娃娃。

其实盛韫不怕痛,要是裴思直接进来也就罢了,可偏偏他的小男友是爱玩的性子。

按照裴思的脾气,盛韫预估这人会亵玩一阵,上下其手,没想到裴思光看到这样诱人的光景,起初还能因为新鲜感耐心地爱抚,而后便兴奋起来,喘着粗气,用灼热的目光将他的下身反复地奸了个遍。

光是被他盯着,盛韫便止不住地发颤,后腰酸麻,回忆起数场性事里令人愉悦的瞬间。

粗糙的手指反复挑弄着穴口,时不时扇他两下,逼出更多汁水,盛韫羞耻不已,被清亮的掌掴声一刺激,下面涌出更多水液,浇在裴思手心,对方还好整以暇地看着湿漉漉的手掌,评价道:“真的好敏感啊。”

敏感个鬼。

谁被你这么摸能不敏感?!盛韫在心里骂道,他正要回嘴,却没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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