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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初见01

 

殷璃抱着棉被缩在床角,一脸惊恐地看着眼前的人。

老实说,对方长得不可怕,说实话还挺符合她的审美,但这并不能让殷璃冷静下来。

重点一:她不认识这人。

重点二:他们俩都一丝不挂。

重点三……这他喵的到底是什麽地方!!??

冷不防被她猛力推开的青年,在差点掉下床后倒也一点都不生气,慢条斯理的从散落地上的被褥里找出衣服穿上。

但当他刚套上外衣,回头看到殷璃的表情,脸se顿时也变得惊疑不定。

???我莫名其妙就算了,怎麽你也一脸ga0不懂发生了什麽的表情?

难道这人爬错床……不对、照现在的状况来看,她爬错床的机率还b较高!

但殷璃记得她昨天晚上明明是躺在自己房间里睡着的啊!

难道她一夜之间突然得了梦游症,还一路游到别人床上,清醒后发现自己似乎是很不得了的把人……给办了。

就是那啥的给办了!!!而且这还不只是办了,根本办得超用力好吗?

虽然她只匆忙瞥了一眼,但爪痕跟咬痕姑且不论,身t各处的勒痕和那麽大块的瘀青,甚至还有见血的伤口是怎麽回事!?

之前在这张床上到底都发生了什麽!!??

从醒来开始一连串的震惊以后,可能是情绪超过临界点,殷璃现在倒是稍微冷静了点,主要是她的手劲肯定没那麽大,应该是没可能把人弄成这样。

所以面前这株被人狠狠糟蹋过的小白花,应该十有不是她的手笔……吧?

啊啊啊啊啊──就算不是她g的好了,让一个从未谈过对象的少nv,和一位异xan0相对就已经够让人崩溃了啊!

衣服只穿了一半,露出大半x口的小鲜r0u沉默望着她许久,随后才迟疑地说出一个名字。

「你是……殷璃?」

感谢你居然是认得我的,但认识了好像没有b较不尴尬啊!

殷璃保持着从头到尾的炸毛状态,然后……

然后他们就冷场了。

这位长相柔美但又不至于nvx化的帅哥就这样看着她,久久没有说话,表情深刻得像是在思考人生。

殷璃的思绪依然十分混乱。

所以现在到底是谁爬错床?她总不可能真有梦游症吧?为什麽醒来就莫名其妙地和一个被nve过的美男一起an0躺在同张床上啊?

站在床边的黑发青年,在喊出她的名字后久久沉默不语,殷璃到最后忍受不了这种气氛,0着自己稍微平静了点的心脏望向对方,视线尽量保持在不会看到不该看的东西的角度。

「请问……你是不是认识我?这里又是什麽地方?」

对方微微蹙眉,表情看上去十分苦恼,沉y了许久后才开口。

「……抱歉,这问题资讯量有点大,我需要时间梳理一下如何回答。」

看上去对方是可以g0u通的,而且态度还挺温和,殷璃觉得自己的惊吓度掉到了可以接受的程度,然后开始注意到其他东西。

她朝整个房间扫了一圈,发现这个不小的空间,各处散落着许多理论上不应该出现在卧室的物品,大部分都有着奇怪的支架,有些看着甚至像是刑具,另一些殷璃完全猜不出用途,不论哪样都有种光看一眼就给眼睛增业障的感觉。

……不要跟我说,旁边站的这位,身上的伤就是因为被这些鬼东西招待过!!

现在殷璃倒不再怀疑自己可能是凶手了,她实在不相信自己能够动手把人nve到这种程度,就算是梦游症也不至于。

心情稍微安定一点后,殷璃开始注意到了其他东西,b方说待在这房间里总觉得让人发冷,虽然气温似乎很正常,但就是不由自主寒毛竖立的感觉。

这种感觉让殷璃忍不住用被子把自己裹起来,同时留意到那名青年一直盯着她,好像在观察什麽稀有动物,就算对方长得好看,也让殷璃感到了冒犯。

她深x1一口气,抬头望向对方。

「抱歉,可以麻烦你离开一下吗?我想把衣服穿上。」

一会后她又补上。

「呃、如果这是你房间的话,能不能告诉我附近有什麽能换衣服的地方?」

柔美型帅哥摇摇头,继续弯腰捡拾自己的衣物。

「不,我的房间在另一处,这个空间和屋内任何物品你可以自由使用……我就先回去了。」

他穿好衣服,又看了殷璃两眼后补上一句:

「已经差不多是用餐时间了,就跟以前一样直接把餐点送到房间吗?」

回答他的是少nv肚子响亮的咕噜声。

殷璃有些尴尬,而对方十分平静的点头,这次倒没有露出任何注视稀有物种的表情。

「那我待会就让人送过来,你可以先休息一下。」

他说完后又稍微整理了一下仪容,便步履优雅地朝门口走去,离开时还非常贴心的带上不知为何从一开始就敞开着的大门。

顺便一提,在对方保持正常行走速度的状况下,这整个过程花费了一分多钟。

……这房间未免也太大!床到门口距离一百公尺的意义到底在哪里!?

等到对方离开后,殷璃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随后下床从满地的狼藉中寻找衣服。

找了半天,自己原本的衣服连个影子都没见,只有一堆被撕烂的绸缎,以及一件沾满各se不明yet的华丽长袍。

她沉默了十秒钟,然后把那件布料用尽可能不会弄脏地板的方式放下来,裹着被子走到五十公尺外的衣柜前。

能猜到是衣柜,是因为柜门有着上一大片全身镜,整块镜面闪闪发光不说,镜框不仅装饰华美、凋刻细致,更是从上到下缀满各种宝石和贝壳,让人怀疑这面镜子的功用可能不是拿来照,而是为了闪瞎人的眼睛。

而有可能是这面镜子华丽到不正常,殷璃甚至觉得镜子里照出来的人都有点不太像她自己。

等到衣柜打开,又是一整片对眼睛非常不友好的闪亮亮。最后她勉强在整片光害中找到一条连身裙,虽然布料高级到让她甚至不太敢0,但好歹没有太多闪亮亮,让她可以有衣服穿的同时,不至于被弄瞎眼睛。

她在换上后慎重地关上衣柜,并决定为了自己的心脏着想,暂时都不要打开它了。

殷璃在内心大受震撼的同时,也对这个房间原本的主人萌生敬意。

一整柜子每件都超华丽、超高级、超奢华,不是镶玉就是缀钻的衣服到底是要怎麽穿?

至少殷璃觉得自己办不到,这种等级的衣服如果没有相应的气场,根本不是人穿衣服而是衣服穿人了,除了沦落成配不上衣服的人形展示架,还能有别的结果吗?

明明是起床换衣服这麽日常的行为,殷璃却感觉已经把整天的能量都耗尽了。

刚才离开的青年不知道何时会回来,她有太多疑问想从对方身上获得解答。

殷璃走到门口往外看了一眼,发现这里果然b她想像的要大许多,而她并不知道该怎麽离开,更不晓得该怎麽回到她原本所在的地方。

唯一感到安慰的是,对方能够准确叫出她的名字,代表是认识自己的人,这样一来,应该也有办法把她送回家吧?

殷璃避开屋里各种诡异道具,把这整个房间探索过一遍后,对自己为何突然出现在这里,还是找不到任何头绪。

她走回那张华丽的纱帐大床,犹豫半天还是没敢碰这张光一根丝线看着都很贵的高级家具,于是窝在床边坐下。

殷璃抱着膝盖,因为放松下来而感到疲惫。她有些逃避地希望可以就这样睡过去,并且醒来的时候,发现已经回到自己那温馨熟悉的小屋里。

没有陌生的0男,没有华丽但诡异无b的空间,没有这一切完全解释不了的事情。

可是周围的一切,却再再提醒她这就是现实。

不论殷璃闭眼睁眼多少次,她身上都还是穿着华美高贵的丝质长袍,周围全是金碧辉煌的摆设,一旁地上的被单染着斑斑血迹,以及光闻着就让人胃口大开的食物香气

香气?

她转头朝气味来源看去,惊悚地发现冒着热气的餐点不知何时已经被摆在床边的矮桌上。

她瞪大眼睛望着那盘食物。

殷璃很确定,从那名青年离开到现在,房里从头到尾都只有她一个人。而整张矮桌就桌面薄薄一片木头,底下四根凋花jg细的桌脚,根本没可能藏匿任何机关!

抱持着惊异和犹疑,殷璃上前把那张桌子和四周地板仔细研究了一遍,十几分钟后还是没找出任何问题。反而让她发现,装着食物的餐盘明明看着没有任何特殊之处,0上去甚至一点都不烫手,但这麽久时间过去,食物却依然保持着最初的温度和模样,连香气和热气都没有散去。

殷璃怀疑人生到把自己上下0了一遍。

有心跳、有呼x1、有t温、会饥饿,哪里看上去都很正常。

……所以她应该没si吧?这里还是正常的世界吗?

她捏捏自己的脸,又捏手,再捏脚,不论哪都会痛。

殷璃感觉自己很清醒,心中却浮现一片巨大的茫然和恐慌。她的眼神扫过房内每一样器物,彷佛希望它们能够开口解答她的问题。

突然间,殷璃再次看到全身镜里的自己。明明已经过了。

在泛着淡淡皂香味的被褥上,在yan光洒落地板,窗外有鸟声啁啾的小房间里,殷璃规律晃动的视野渐渐变得清明。

生理上极剧的痛苦,与被si亡掐住脖颈的恐惧渐渐退去,她再度能够呼x1,也能一如往常开口说话,但殷璃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无法思考,更没想过要呼叫,面对对方所做的事情,感觉自己并非身在其中,而是是舞台下观看着这一幕的局外人。

正在发生的事情与她无关,而她也无力介入。

就只是看着这一切,从开始,到结束。

殷璃看着青年在自己身上动作,看着他把热烫的东西留在她里面,接着温柔地替她整理和清洁。

苍希保持着一种小心翼翼的轻柔,在尽可能不碰触到肌肤的状况下完成清理,动作与前面发生的事情产生一种巨大的诡异反差。

因为这实在太奇怪了,结束时殷璃甚至都困惑了一下是不是该说谢谢。

虽然她没有说,只是在苍希做出无法解释的那些事情之后,像个木偶娃娃一样,毫无表情和反应的盯着他看。

一直到要换上乾净的衣服时,殷璃一把将素白单衣抢了过来裹住自己,然后就抱着膝盖窝在墙角不动了。

苍希没有表现出错愕,也没有强y地要替她穿衣,开口的语气平缓温柔。

「这次失衡调解完应该至少能维持两天,你多休养一下,治疗师说可能还要吃几副药。」

青年停顿了一会,似乎是由于苦恼而在思索对策,想来他以前也没有面对过这种状况,但还是试着想安抚她。

「因为情况紧急,没来得及徵求你同意你意识一直不太清醒,我不确定有没有弄痛你,如果有的话,我向你道歉。」

他观察着少nv的反应,可什麽都没看出来。

「作为赔罪,澕京最近有几款很受nvx欢迎的点心,我都给你带一点?」

殷璃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整个人彷佛凝固了的凋塑。

苍希拉起落在旁边的被子想替她披上,思考一会后还是放弃这麽做,只是放下窗帘并关上门,并在离开之前设置了保暖的法术,以免病中的殷璃再度着凉。

屋内仅剩窗帘缝隙透进的微光,四周安静得只馀庭院里传来的树叶沙沙声。

…她不懂,不论哪个地方都不明白。

眼泪在黑暗中无声地滑过少nv脸庞。

一开始是小声地低泣,到最后,抱着自己这条突然就差点就要失去,突然间又莫名捡回来了的生命,她放声大哭。

那天之后,殷璃整整两日没再见到苍希。

事实上,大概因为她在那之后就锁上门,把自己关了两天,这段时间没有任何人试图再来找她。

所有的食物和药都是自动出现又自动被收拾乾净,全程都靠那种神秘的传送技术解决。

殷璃再次为如此先进的技术感到心惊,而几天下来,也渐渐习惯了这个地方到处充满各种神秘的机关。

她不懂原理,但不妨碍她感到好奇,只是自己研究上半天,魔术看着还是魔术,也没ga0懂到底是如何运作的。

不论是食物或者汤药,在盘里放再久都能够维持一开始的样子,就连那天苍希说过的甜点,即便是经过整整一天,都还是保持着品相最好的模样,而且散发着甜甜的香味。

或许是想t现自己的歉意,随着正餐一起送来的甜点,每次都是不同的款式和口味,静静躺在可ai的瓷盘里,旁边附着香气四溢的茶,让整个房里弥漫着花香与蜜香。

出于一种微妙的心情,殷璃没碰那些甜点,就让它们一个接一个出现,排排放在餐桌角落。

虽然殷璃不想吃,但模样雅致的甜点奇异地有种疗癒心情的力量,她在一整天中常常会盯着窗外的庭院,或是盯着桌上如摆饰般的点心思考。想以前生活的种种,也想着这里的种种。

她眼神没有焦距地盯着远方发呆,而不久前到来的访客也同样默默盯着她。

这人来了也不说话,殷璃便没兴致理他。对方也好像就只是来陪她呆坐,两人谁也没开口,就这麽从早晨到了晌午。

可能是无聊,也可能是饿了,来人走到矮桌旁边,当着殷璃的面拿起一块蛋糕,看了两下之后,用并不狼吞虎咽但也迅速俐落的速度放到了肚子里。

「还不错,就是有点甜。大概是偏nv孩子的口味吧。」

殷璃看向拿起法自己地滚了起来,像只灵活的小动物从这里跑到那头,又从那头跑回这边。而且完全无视重力,遇到墙壁后直接滚了上去,最后在天花板转了两圈后停下来,开始撒下雪花和晶莹的碎屑。

这应该是纯粹的视觉效果,因为殷璃完全没感觉有任何东西落到身上。

过一会后,雪花渐渐变成其他幻象,许多瑰丽梦幻的景象被投影在房中。即便理智上知道是虚假的,看上去却栩栩如生,就好像真的身处这样的场景中。

幻象中有大浪打来,也有朝yan升起,随后是许多花木在房里盛开,无数没见过的珍禽异兽跑跳、飞翔着。

这场视觉盛宴持续了好几分钟,一直到投影结束,小球自动滚回伊瑟脚边,殷璃才记得眨眨酸涩的眼睛。

银发青年将小球收起来,一时也没想到这东西居然真能派上用场,毕竟这原本是拿来哄小孩的玩具但反正有用就行。

看着情绪稍微平缓了一些的少nv,伊瑟拿过先前放在桌上的那颗晶石,拉了房里的一张椅子坐下,留意地拉开了不会让对方感觉受到侵犯的距离。

「这两天下来,有稍微感觉到一些熟悉的东西吗?」

再次面对这个问题,殷璃几乎没怎麽思考,诚实地摇了摇头。

伊瑟似乎也没期待过不一样的回答,见少nv摇头以后,就把手里的晶石递给她。

殷璃在伸手之前端详了一下,发现这颗se泽透亮的水晶材质很是特别,内部像是有yet或者气t在流淌。

很奇妙,但伊瑟能拿在手上的东西,总不会是无法碰触的玩意。

殷璃没怎麽犹豫地伸手接过。

而就在水晶碰到她手掌的瞬间,整颗晶石陡然焕发出光芒,同时改变了颜se,让她吓了一跳。

伊瑟看着殷璃手中发亮的晶石,闭上眼睛好一会没有说话,一段时间后才开口解释:

「你手上的矿石叫做魂晶,能够记忆一个人身上的灵魂能量。古谣对它的描述是,不论曾经走得多远,它都知道迷路的魂魄是否回到了家乡。」

伊瑟银se的瞳眸望进她的眼睛。

「你回来了即便什麽也不记得。」

殷璃握着魂晶,心中一片空白。

伊瑟似乎只是在陈述某个事实,但这听上去,几乎就像是某种判决。

殷璃有点慌了起来。

「我、我不知道你信不信,但这不是我原本的身t我不晓得,自己为什麽会跑到另一个人的身t里面。」

她像是辩驳一样地说着,也不知道是想说服对方还是说服自己。

「我相信你,但魂晶也同样不会说谎。」

看着神情有些激动的殷璃,伊瑟将晶石放回桌上,放缓语气:

「我想,这的确不是你记忆中的身t,但你的灵魂也确实是我所认识的那位故人。你离开了很久直到几天前毫无预兆地回归。」

殷璃满脸不敢置信,觉得这人一定在唬她。

她稍微怀疑了一下自己,但想了一圈后又回过头怀疑对方。

「我对这里的任何人事物都没有印象,从我记事开始的记忆,就是在原本出生长大的家庭。」

说起自己出生的家,殷璃心里一阵酸涩,但她还是继续讲下去。

「在我来到这里之前,我记得自己只是过了很普通的一天,那天晚上,也是很正常的就寝。」

伊瑟摇摇头。

「我不清楚你身上到底发生了什麽。老实说,我们也都没想过你居然能够回来。」

殷璃脑袋一片混乱。

虽然她八岁就拜入了师门,从此生活在与世隔绝的深山老林,但她也清楚记得,自己是有父母亲人的,孩提时有些模糊的记忆里,也绝对没有这麽多稀奇神秘的法术。

她很想问问这是不是在跟自己开玩笑,但伊瑟的眼神平静又温和,像是已经准备好接住她所有的疑问和惊惧。

殷璃瞬间就冷静了下来。

她深x1一口气,决定先不纠结这个问题。

「你知道我如何才能回去吗?」

「很遗憾,就我所知,目前没有方法能够找到你之前所待的地方我只知道,那里和当下我们所在的此处,彼此差距有如梦境和现实,极其遥远而无法企及。」

这是什麽意思让她把过去的事情当成一场梦,忘掉那些,然后好好在这里过日子吗?

殷璃几乎想笑出来,事实上她也不晓得自己现在是什麽表情,而伊瑟的态度一直都那样冷静沉稳。

现在想起来,不论是伊瑟或其他人,明明彼此才认识几天,对她的态度却都格外包容,感觉就像是随时都准备好应对她任何大哭大闹的举动。

那是因为她回不了家了吗?所以这些人才会抱持着同情跟怜悯温和地对待她。

可能是因为太没有现实感,殷璃并不怎麽感到难过,心中几乎是毫无情绪地一片空白。

而且,她也无法因为对方轻飘飘几句话就放弃,这个地方还有着各种神奇的法术呢,怎麽知道就没有她能够回去的办法呢?

再怎麽说,总不能一闭眼睁眼,她这麽个大活人就消失了,师父和师姐会担忧,也可能地老天荒地寻她。

一段时间后,殷璃消化完了自己的情绪,她平复了一会自己的呼x1,接着便主动问起另一个话题。

「那天到底发生了什麽事?我到底是中毒,或者染病,还是?」

突然之间跑到完全陌生的场所,甚至跑进另一个身t所带来的冲击确实很大,但殷璃也不觉得自己有脆弱到,被打击一下心灵就整个人几乎濒si的地步。

她那时真的是整个人昏迷失去意识,痛苦得觉得自己下一秒就要si掉。

这个问题似乎有点复杂,伊瑟思索了一阵后,b了个手势启动某种法术,一幅画面从他的掌心投影出来。

「既然你什麽都不记得,我还是从头开始说吧。」

他一边说着,手中的图像渐渐清晰起来,这时殷璃才看清那原来是一幅地图。

「这个世界依循创世时的规则,共有七种构成万物的元素,并与之对应诞生了七个种族。最初是光与闇,其后相继出现火族、雷族、风族、水族与土族。」

伊瑟说话的同时,地图上不同地区也分别出现相应的文字。在讲完七族的由来后,他稍微停了下来,像是想再做次确认而望向殷璃。

「你对这幅图,有任何印象吗?」

殷璃摇摇头,心里却十分不平静。

地图上的文字她认得,可以说再熟悉不过就是自己从小到大使用的母语,从发音到字符全都一模一样。

伊瑟注意到她的不对劲,停下来询问:

「有什麽问题吗?」

殷璃吞了吞口水,鼓起勇气询问:

「我们现在正在使用的语言和文字是什麽?」

殷璃悬着心,却没有从伊瑟那里获得预期的答案。

「这是大陆通用语,或者也可以说是闇族语。通用语从闇族语演变而来,但两者差异不大。因为这是你的母语,所以我没有多想就使用了这种语言。」

这的确是她的母语没错但殷璃从没听说过什麽闇族语!

伊瑟见她十分在意,又多问了句。

「这有什麽问题吗?」

殷璃摇摇头,决定先搁下这件事。但她心里有点动摇,全身僵y不已。

接下来的故事似乎有点长,伊瑟见她有些紧绷,告诉她可以放轻松点听。

殷璃想了想后,脱下鞋子、抱着膝盖坐在床铺上,再次看向那张巨大的地图。

伊瑟用平稳的语气继续说了下去。

「按照天地时序,光的力量与闇的力量轮流看护大地,每千年流转一次。因此于神秘尚在的古老时代,七族便在神明的见证下约定,由光族与闇族在相应的年代治世,以维持七族的繁衍和存续。如此往复循环下来,依现存信史再加上古老的传说故事,七族的传承至今已有万年历史。」

伊瑟说到这里停了一会,看向唯一的听众,想确认她到目前为止是否都能理解。

殷璃想了想,开口询问自己不明白的部分。

「所谓光闇流转,是像四季那样变换吗?」

伊瑟点点头。

「可以这麽理解。在光的年代,大地上丰盈着光元素,闇的年代则充满了闇元素,就如同冬天和夏天所对应的冷热一样。」

他稍作补充后,继续接了下去。

「光族在光的年代统领七族,维持人类与自然间的秩序,闇族也同样在属于他们的时代担负相应责任。其馀五族则听从调配,各以所长来协助治世者──原本该是这样的。」

虽然伊瑟的语气平静,但殷璃还是被这句转折弄得有些紧张。

「人类在这样的盟约下繁荣壮大,但随着神秘时代消退,神明纷纷隐世后。失去见证者的这份协约,只在光闇交替的时期被短暂想起,在此之外元素能量平和、力流稳定适于生存的年代,不同种族间却往往无法彼此信任、多有龃龉。到后来古老神圣的盟约被视为骗局,反而成为各种族间的争执点。」

殷璃眼神一黯,但没有接话,伊瑟这样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却已经让她能够想像那背后无数的悲剧与痛苦。

「由于光族与闇族的寿命较长,保存的历史算是相对完整。但其他各族不少人对于两族的说法,以及残漏不全的古老传说抱持怀疑。这种猜忌和不信任导致不同种族间的冲突加剧,也让光族与闇族选择避世。而最后的结果是,这片大陆上的人类,都几乎无法度过之后的那次光闇轮转。」

伊瑟稍微停下来,似乎想让她消化一下。

殷璃想了想。

「如果要b喻的话,就是说到后来,只有光族跟闇族记得四季如何变化,于是在寒冬来临前试图提醒所有人。其他各族却觉得他们是另有所图的骗子,将人赶走以后,所有人毫无预备地迎来严冬,也因此受到重创。」

伊瑟点点头,毫不吝啬地给了她一个称赞。

「你理解得很快。」

突然收到这句话,让殷璃感觉像是被师父赞扬了一样。她原本想露出笑容,但才刚g起嘴角,却又马上放弃了这个动作。

伊瑟注意到了她的小表情,不过他只是淡淡地移开视线,继续讲述了下去。

「幸存下来的人们为了避免再度发生这种事,共同决议立下一个更有束缚力的新约定。这份契约与各族自身的气运相连,如果违背将牵连整个种族,藉此将七族团结起来。」

这样看起来,当时造成的si伤真的满惨痛的,不然殷璃都没法想像,要如何开会才能让七个种族达成共识。

她的思绪稍微走神了一会,随后就听伊瑟继续说道。

「因为这很重要,我先从结论开始讲这份盟约由每族各派一名代表缔结契约法术,你或者说你的这具身t,正是负责维持契约的闇族代表。两天前发生的状况,就是打入t内的契所造成的。」

因为进度一下转得太快,殷璃花了好几秒钟沉淀,然后又花了几秒钟思考到底该说什麽来表达疑惑。

最后她说:

「呃?」

伊瑟看上去对这反应不意外。

「大约百年前,光闇开始轮替,如今已经正式进入闇族治世的年代。这次的七族契约在两年前刚刚完成,而身为闇族首领嫡系亲属的你,是这份契约的核心,也因此承受了最大部分契约法术所带来的影响。」

殷璃脑海闪过一句该屏蔽的话,然后她把不需要屏蔽的那句说了出来。

「我姑且问问,这契约能不能解除或者换人?」

对这个问题,伊瑟似乎也没有任何迟疑,感觉像是在跟她对话前,就已经把所有状况都预想过一遍了。

「我先假设你的前提是不大范围影响各族,并且不以任何人命为代价。答案是可行,但需要找到适合的替代者,并逐步转移契约,如果一切顺利的话,整个过程大约要花费二十年。」

大概是因为伊瑟的表情和语调过于平静,殷璃感觉自己都没什麽想法了。

二十年呢,在那之前她都必须被这个鬼契约给绑住,这还是在能够找到人选、并且顺利换人的前提之下。

殷璃稍作深呼x1,自己冷静了下来。

这也多亏了伊瑟的态度,对方真的是从头到尾平静得殷璃感觉就算自己激动到当场休克,他也能从容地从口袋里掏出几颗救心丸给她服下。

殷璃让自己尽量客观地看待事情,毕竟这种听上去就牵连甚广的状况,她情绪再激动也不会有任何帮助。

「好吧,那暂时打住这个问题所以说,这份契约到底要我做什麽?拿生命力来养它之类的吗?」

对两天前的濒sit验,殷璃到现在依然心有馀悸。

「正常c作的话,基本上是不会的。」

这句话的槽点太多了,但殷璃没力气吐槽,直奔了重点。

「所谓的正常c作是指?」

「定时定量,少则伤身,过度无益。」

…怎麽讲得好像健康三餐一样啊?

同样发现自己的说明过于简略,伊瑟进行了补充。

「契约法术的原理,是把不同元素的力量打进t内,但人的身t里充斥过多异质元素,会破坏身t运作,严重的状况甚至会导致器官衰竭。」

伊瑟非常平静地讲着恐怖的话,随后也十分轻描淡写地丢出个震撼弹。

「根据多次对结契术式的改进,目前调节异质元素最有效果的方式,是透过男nvjiaohe。」

于是殷璃沉默了。

面对少nv的沉默,伊瑟似乎误会了什麽。他像是教导年轻后辈一般,用缓慢的语气仔细说明。

「基本上就是苍希那天做的那样,不过你那时候意识好像不太清楚」

她抬手制止对方。

「停──不用解释那部分,我知道男nvjiaohe是什麽意思。」

殷璃抱着脑袋觉得要爆炸,然后她就炸了。

「我这──要是怀孕怎麽办啊?你们挑的是自愿者吗?这方式为什麽听着这麽不靠谱?你没有一本正经的在讲什麽下流段子吧?这种喵了个咪的工作给不给工资啊?」

她突然停了下来。

「那个你刚才说,这是七个种族结盟的契约对吧?」

伊瑟点点头。

「是在往后由闇统领的千年里,各族向闇族表达臣服与追随的盟约。」

「而这份契约是每族各派一个代表?」

「是那样没错。」

「男nvb例呢?」

「一nv六男。nvx由于怀孕的机能,更能包容异质元素,在闇的年代,也只有闇族人有办法成为这份契约法术的核心。千年前由光统领各族时,缔结契约的模式也是相同的。」

殷璃不想对伊瑟骂脏话,所以她不讲话。

伊瑟见她暂时没有其他问题,就继续说了下去,节奏和语调依然和缓平稳。

「有效的避孕法术,在大巫者娃娜的时代就发明了。他族的事情我无法议论,而我是自愿的。虽然遗憾,不过这是我们目前为止找到最可靠的方法。我没有任何意图对你开yghui的玩笑话这份工作没有工资。」

殷璃瞪他。

「但契约者作为结契代表,会受到各族供养我们现在所在的这座院子就是属于你的,七族都出了自己的那份人力和财力。」

殷璃低头闭上了眼睛。

她并不想要这样一个华丽巨大的g0ng殿,但她又没本事把整座院子扛起来往七族脸上扔。

而且,伊瑟从头到尾,都没有提到她所在意的一个重点。

殷璃将姿势坐正,表情转为严肃,抬头望着对方的眉心。

虽然她不晓得光族人是不是都这样,但这颜值杀伤力真的太破表了,要是直盯着伊瑟的脸,殷璃大概会连话都说不好。

「你刚才说的这些事情,我大致上都了解了。但你们好像从头没想把这副身t之前的主人找回来,而是打算直接让我代替她。」

伊瑟他们的态度很明显,殷璃连暂代都不是,到现在为止表现的态度,都是以她为出发点,在她醒来之前这副身t的主人,似乎完全被他们给抛在脑后。

虽然从那个房间里的种种迹象,以及禁闭室放出来的那位大哥身上来看那一位人缘不好似乎也不是没有原因。

伊瑟望着她,随后摇了摇头,殷璃不确定他这个动作的意思。

「我之前也说过,你没有替代任何人,这原本就是你的身t。魂晶能够找到原本的灵魂,也能判断一个灵魂是否属于这个躯t,这是不需要怀疑的事情。」

不需要怀疑的事情?

殷璃觉得好像全世界的逻辑都乱了。

那难道我在原本世界是被父母捡回去的孩子?这样我还能跟我表妹长得有八成像?这一切简直毫无道理

早在来到这个世界的,接着在顶端停了会,随后才张嘴吻住粉se的rujiang。

殷璃就这样看着他一路动作,没有反抗也没有阻止。

但达亚尔炽热的吐息,让少nv被气息扫过的皮肤都跟着发烫,而敏感处被吻住则时瑟缩了一下,发出小小的嘤咛。

这声鼻音让达亚尔又是一阵心痒,面对以前总是觉得痛苦的床事,以前的内容,后面可以先预习,但不要实际c作。」

他说完后,传送阵的光芒便亮起,一会后人影消失在眼前。

殷璃静静目送伊瑟离开。

过一会后,她拆开手上的糖球,放进嘴中。

有点酸,但更多的是甜味。

像是某种小时候尝过的味道,只是被遗留在记忆深处,若有似无地朝远方招手。

达亚尔有些烦恼。

这烦恼具t来说,是他发现了殷璃其实不怎麽容易讨好,或者该说……不好攻略?

经过这段时间的观察,他总结出殷璃的几项特徵:

少nv的脾气温和,x情善良,尊守礼节和分寸,甚至可以说有点……保守。

他不知道殷璃在那边世界是如何长大的,但可以看得出来肯定受过很好的教养。某种程度上来说,她甚至b苍希或艾森特更克己守礼。

殷璃的心思很浅,喜怒哀乐都写在脸上,但即使被激怒也只是心里生气或闹点小别扭,不会做出什麽强烈的报复。

除此之外,她没什麽太大的物慾或物质上的执着,面对媸妍在法术空间里留下来的一堆奇珍异宝,会露出不知道该怎麽处理这堆高级垃圾的表情。

然后,她想家的时候不会跟谁抱怨,而是偷偷躲起来哭。

最大的重点是,她在男nv之事上真的很保守,又很容易害羞过头。就连苍希只是说要给她上药,都能马上把人一茶杯泼出门。

要问达亚尔如何能知道得这麽全面,自然是因为在院子这个特殊的地方,个人ygsi一直都是种没太大用处的东西。

毕竟ygsi没有小命重要,大家马上知道发生了什麽,还是b较能彼此照应。

但自从殷璃回归以来,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

伊瑟前两天也召集院子里所有男x开了场会,打算让整t状态变得正常一些。

至于什麽才叫做正常,只能说,因为以前也没有过这种情况,所以真正的意思就是让大家重新适应。

适应没有媸妍的生活,也适应有殷璃的生活。

达亚尔就这样躺在树上,漫无目的地思考。直到感觉里头属于光族青年的气息消失,才拍拍身上叶子俐落地跳下来,走进殷璃居住的别院。

虽然他多少也担心过,自己这样会不会太过缠人而被讨厌。但第一次t验到喜欢某个人的感觉,即便理智明白那些很可能都是ai情药的效果,达亚尔就是没办法压抑心里的感觉和冲动。

喜欢的就去亲近,想要的就去追求。

他一直都是遵循这样的本能活着,今后也没有打算改变。

达亚尔走进别院的大门,在门口处感觉自己像是穿过一道薄膜,他知道那是禁制法术的效果。

只是这个门禁没有阻挡他,用意应该只是提醒屋主有人出入。

于是达亚尔走到起居室时,殷璃依然翻看着手上的法术习册,没对他的到来有太多惊讶。

「请坐,待会我泡个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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