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冬
祁盏似乎明白了裴乌蔓的这gu聪明劲是从哪里来的了。
他抱着手臂,含笑看着一直噘着嘴、眨巴着眼睛的裴乌蔓。
“我倒是觉得阿姨说的不错。”祁盏应该是在安慰她,但声音里却是带着诙谐,“有成为文学家的潜质。”
“你还不如不安慰我……”
“有思想有见解有深度,b座谈会上蝇营狗苟的人厉害多了。”
“你是在夸我妈,还是在骂他们啊。”
“都有,”祁盏笑道,“不过阿姨不提的见面的话,我也正打算拜访他们一下呢。”
裴乌蔓抬着眼睛看他,问道,“怎么这么积极。”
祁盏当然不会说是因为路霖的电话让他有了危机感,才想要在她家人面前刷存在感来着。
他嘴y,说了句“我很自信”,自信能完美完成见家长的流程。
裴乌蔓嗯嗯啊啊的点着头,嘴上也“奉承”般地夸着他,“嗯嗯嗯,是啊是啊,亲ai的这么优秀当然很自信了嗯嗯。”
这一看就是在揶揄他。
祁盏一把拽过裴乌蔓,把她拴在怀里,略带惩罚般地r0u着她的身子。
“故意这么说话的是不是?”他带着一丝捉弄的笑意问道。
他的手碰到了裴乌蔓的腰侧,抓到了痒痒r0u的地方,又挠又抓。
裴乌蔓立刻像是触电了一样,惊呼了一声,随即无可抑制地咯咯笑了起来。
她的笑声越来越大,身t不由自主地扭动起来,试图逃离祁盏的“攻击”。
拗不过他,裴乌蔓便双手在空中胡乱地挥舞着,去挡住他的手,但她手上的动作却因笑意而显得软弱无力。
祁盏看着她那副又无助又可ai的样子,笑得更加开怀。
裴乌蔓锤他,嗔怪道,“你讨厌!别闹了!”
祁盏停下手,说话的热气扑到她的脸侧,“嗯?我讨厌?”
“不如更讨人厌一点……”他咬着她的耳廓,轻轻地说道,“咱们继续刚才的事吧?”
裴乌蔓猛地转过头,耳朵从他的口中溜走。
“说道这个……”她看着他,“刚打电话的时候我以为你要继续呢。”祁盏向她探手那会,她以为他要当着她妈妈电话r0u她的xia0x。
祁盏无辜地看着她,“蔓蔓把我想成什么了。”
“还好不是那么禽兽……”裴乌蔓嘟囔着,这才揽过祁盏的脑袋,凑上了嘴唇。
男人回抱着她,深埋着脸,加深了这个吻。
两人仍站在门口,脱去了彼此的衣服。
裴乌蔓就像是水做的,这天晚上,yi腥香的tye从客厅一直延迤到卧室。
就连上楼的时候,祁盏都一直托着她,roubang顶在她的x里,一下一下撞击着她的深处。
她要下来,他不让;
她说自己沉,他抓着她的t瓣往上颠了两下。
nv人最后倒在床上喘息,她抓着他的头发,夹杂着两人的薄汗,终于把祁盏额前的头帘捋到了后面去。
日子在一天天的向前,晨雾变得愈加浓重,而夜晚的寒意则愈发刺骨。一场大雨过后,a市的气温再也没能回升。
不知不觉中,秋天的最后一抹余辉已然退去,这座城市迎来了它的冬天。
清晨呼啸的寒风声刮过耳膜,裴乌蔓懒洋洋地翻了个身,她的rufang怼在软绵绵的床垫上,侧脸看着身边的男人。
祁盏浓密的眉毛下是一双深邃的眼睛,此刻闭合着,睫毛在眼睑上投下轻微的y影。
他的鼻梁高挺,平稳的呼x1着。
裴乌蔓真的怀疑这男人哪里来的jg力。
祁盏昨天折腾了她一晚,后半夜的时候两人才将将睡下。
她转头瞄了眼时间,才五点出头。
这时,男人似是在睡梦中感应到了她的动作,伸出手臂把她拽回了怀里。
两个人都没穿衣服,0露的t0ngt彼此挨着彼此。
祁盏软塌塌的yanju贴在她的大腿上,还真是有点陌生。
……
两小时之后,闹钟响了起来,裴乌蔓再次睁眼的时候,发现身侧已经没有了人。
她披上衣服下楼,果然看见祁盏在厨房里鼓捣。
“勤劳的小蜜蜂~”裴乌蔓叫他,然后随意地坐到了岛台前。
祁盏几乎每天都b她起得早,因此也主动承担了准备早饭的任务。
“有班上的人就是不一样”,早起的自控力确实不一般,裴乌蔓曾如是评价道。
除此之外,令她稍感意外的是祁盏毫不马虎,从没点过外卖,每天呈上的都是自己准备的餐点。
现在男人正把煎好的j蛋盛到盘子里。他用研磨器撒了点胡椒,端到了裴乌蔓面前。
裴乌蔓等了几秒,也没有第二个盘子。
“嗯?怎么就我的?”
祁盏拿帕子擦着手,打开ch0u屉拿出一套餐具,“嗯,早上有个会,马上就走了。”
“不吃饭?”裴乌蔓顺势接过他递来的叉子,看到男人摇了摇头。
她便起了身,往客厅走了去。那放着一些她最近囤的小零食,只可惜祁盏没睁眼瞧过它们。
“带点吃的啊。”裴乌蔓拿了包花生米回来,递给他。
祁盏挑着眉,伸手从架子上拿了罐啤酒在裴乌蔓眼前晃了晃,笑道,“是不是还要带上这个?”
“去!你看不上我的零食就直说!”裴乌蔓撅着嘴巴怼他。
“好好好~~——”祁盏还是接了过来,拿出厨房去收拾东西。
裴乌蔓见他妥协,叉着煎蛋放进嘴里,然后坦然地看着男人0着身子换衣服。
反正他肯定是故意的,不看白不看。
“我今儿也不在家,我把我那些东西搬到工作室去。”
“需要我帮忙吗。”祁盏打着领带,顺口问道。
裴乌蔓摇了摇头,“我叫了拉货的那种大车。”
“家里的那些大车放不下吗?”
她想了想那些动辄百万千万的车,无语道,“放过我……”
“嗯——我懂了,”祁盏扣上扣子,“以后车库里要加一辆五菱宏光。”
男人走到她身边捏了捏她的脸蛋,随即吻了上去,“有事给我打电话。”
“呼——”裴乌蔓直起腰,舒了一口气。
冬天就是这点不好,她刚在外面和工人一起g活,浑身都是热汗淋淋的,裴乌蔓怕被冷风吹了凉,也不敢脱衣服。
“乌蔓。”裴乌蔓拿起震动的手机,路霖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今天我去看看你的成果,怎么样?”
路霖必须要提前对她的作品有个大概的了解。
裴乌蔓用手扇着风,想吹散脸上的温热,“可以的路教授,我刚好把它们都送到我工作室来了。”她的气息带着喘,还未平稳下来。
“大概三十分钟到你那。”路霖的声音醇厚沉稳,在话筒中格外清晰。
两人挂了电话,裴乌蔓瘫在椅子上,思考着一会该如何给教授介绍这么多东西。
想着想着,她走了神儿,忽然就意识到祁盏似乎还一次都没有来过这里呢。
裴乌蔓随手就把电话给祁盏拨了过去。
对方没有接,她只是觉得会议还没开完,便没多在意。
“抱歉乌蔓,路上有些堵车。”路霖推开了裴乌蔓工作室的门,夹带着一gu冷风进来。
裴乌蔓起身去迎,看到他头顶温暖地覆盖着一顶深灰se的羊毛帽子。
优雅且保暖,教授总是很用心地经营着自己的日常穿搭。
路霖轻轻关上门,把手中拿的袋子放在了一边,随即脱下那顶帽子,露出一头略微凌乱的长发。
他把帽子拿在手里,然后解开围巾,脱下了厚重的大衣。
“路教授,我这没有挂衣服的钩子。”裴乌蔓是看了路霖的动作才意识到的,她都是把衣服随便扔在座椅上。
只是这么翩翩的脱衣的动作,应该有衣服架接着。
路霖只是含笑,表示随便放着就好,便把衣服搭在了她的小沙发上。
他拎起之前放在一边的袋子,递给裴乌蔓,“乌蔓尝尝,我夫人从外地带回来的点心。”
裴乌蔓受宠若惊地接过,拿出其中包装jg美的礼盒,惊喜地说道,“是师母买的?”
俨然朋友一般。
或许裴乌蔓自己都没意识到,她正坦然地与路霖相处。不再有秘密、不再有以前的纠结、渴望和悸动。
提到路霖的夫人时,她也不再酸涩。
她学生时期从未宣之于口的暗恋,因为成长,或者是因为和祁盏的恋ai,已经杳然匿迹。
那种感情太压抑,像吞下一颗h连,以至于后来只能慢慢地自我消解。
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份暗恋在她心中变得越来越淡,仿佛春风拂过后消失的云烟。
她自己不知道也说不清楚,究竟是哪一个瞬间,那曾经让她心动不已的悸动,就这样悄然消散在她的内心深处。
现在,出现在裴乌蔓脑海中的第一个想法竟是没有吃早饭的祁盏。
她想要和祁盏一起分享。
……
裴乌蔓的工作室挺乱的,她这几天都在祁盏家,一直都没有时间来收拾,刚搬完作品也没心情在意,很多东西都是胡乱地堆在一起。
墙壁上也挂满了画框,或是斑驳不齐,或是se彩斑斓。
工作室的地板上散落着各种颜料罐和画笔,有些甚至已经g涸结块。
其中一角堆放着旧画框和废弃的画布、草稿纸、素描本、调se板和各类画具,却不迂腐陈旧,似乎等待着下一次的重生。
混乱中裴乌蔓忽然瞥见一张习作,是她闲着时画的0t祁盏……
画面中过分美化的面庞、躯t和x征,不禁让她涌上一gu羞耻。
裴乌蔓连忙踩到上面,踢到了桌子底下。
而后略带尴尬地清了声嗓子,小声开口和路霖说道,“好久没来了……”
路霖从教多年,自然了解学生们的创作环境,对此早已见怪不怪。他略带调侃地说,“乌蔓这满满一屋的灵感真是让我羡慕。”
裴乌蔓一边把一些团皱了的废纸继续往已经溢出的垃圾桶里塞,一边说,“路教授您别打趣我了……”
路霖微抿着唇,走到她身边,“咱们看作品吧?”
他这一句,算是有意岔开了话题,nv人就抬脚继续往屋里走着。
恰好这时祁盏回了电话,裴乌蔓便询问路霖的意见,“我和男朋友说您在?”
路霖点点头算是回应。
“蔓蔓给我打电话了?”刚接起的电话有一些嘶嘶啦啦的嘈杂声。
“嗯,想和你说路教授来我工作室了。你之前说要见见,要来吗?”
对面却没有了声音,裴乌蔓以为电话断了。
就在她刚打算再重复一遍的时候,她听到祁盏说,“蔓蔓,我这边有事走不开。”
裴乌蔓有一瞬间的怔愣,然后便因为他的话而有些失落。毕竟两人从开始认识时,祁盏几乎从不拒绝与她见面的机会,也很少有所谓的“走不开”的时候。
她不可自抑地想起之前祁盏的那次失约,好几个小时之后,她只能闻见他身上淡淡的香水味。
祁盏会谈超过半年的恋ai吗?他的新鲜劲又有多久……裴乌蔓并不清楚。
男人也似是因为抱歉,一时间没有其他托词,只是表示“之后肯定会有机会的。”
裴乌蔓挂了电话,很遗憾地向教授耸了下肩说道,“他现在没时间。”
路霖暗暗挑了眉,表面上只作平静。
“不管他了,”她把手机甩到一边,很快便抛去心中异样,“咱们说咱们的。”
屋子的中间,放着一件主要由镜子构成的装置。
“「心影迷藏」,刚想到的名字。”裴乌蔓指着她的新作品向路教授介绍,“我放了好几面镜子,算是b较常见的媒介。”
“嗯,商业展览,确实不必追求标新。”路霖对此没什么意见,“而且镜子的互动x还很好。”
很多观众都喜欢通过镜子中的自己来打卡。
“我也是想到这个,路教授不会觉得我有商人的铜臭味吗?”裴乌蔓笑了笑。
“严格来说,现在给你打分的不再是我了,而是观众。观众看上眼的,也不一定多有艺术x。”
“还好我毕业了……感觉在您这我要不及格了。”
路霖抿着唇,颇有些不置可否的意味。
裴乌蔓继续说着自己的思路,“这些错综复杂的镜子会让人置身于无尽的反s之中,每一面镜子都映照出观者的影像,同时模糊了路径的方向……”
“正如恋ai中的人们在寻找自我与对方的过程中,时常会迷失在彼此的目光中,不知何去何从。”
她深x1一口气,没有给路霖说话的时间,连忙接着说道,“我还加了灯,接上电源之后,有不同的颜se和强度。光影时明时暗,不断变化。”
“前面这些悬挂在装置角落的半透明纱丝也会轻轻摆动,仿佛像是那种不可预测的神秘气息,让人既渴望又心生怯意。”
路霖用手撩开了其中的一层纱,注意到隐藏在角落中的一个小型扬声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