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褚彦盯着自己手里的柳条，告诉温苘礼：“其实修行到了我这种境界，任何东西在我的手中都能成为剑，法器的品质对我而言已经不重要了，包括我的法器梵音琴，我将它也使用出剑意……但我还是需要拿回我的长情。它于我不只是一把剑，它也是我的朋友，陪伴我很久很久的朋友。”

“客长老目前是宗派委会最强，以我现在的实力没有办法帮你打破禁制取回长情，抱歉。”温苘礼有些愧疚。

“你选择站在我这边，而不是遵循宗派委会的规则。”褚彦停下手中的动作，看温苘礼的眼神略带几分奇异：“哪怕知道了我的真实身份。”

他以为温苘礼只是帮他探听消息，不会再做多余的事情。但现在听他这话中的意思，似乎尝试了帮他取长情。

“是的。”温苘礼银白色的眸子一直盯着褚彦，长而浓密的睫毛微微微微垂落一点，就像是闪耀的蝴蝶翅膀，语气就像是初识的时候，一如既往地温柔如水，“但是我愿意帮你，长情本就是你的东西，如果你需要的话，我会不遗余力。”

褚彦决定不掩饰了。

这是好事，温苘礼心里甚至升起了难以言说的感觉。哪怕长情已经证明了褚彦的不一样，但褚彦亲自向他表现身份的意义是不同的。

温苘礼不在乎别人的眼里褚彦到底是谁。

他从一开始认识的褚彦，就是现在站在他面前的褚彦，而他喜欢的褚彦，也只是这个褚彦。对他而言，褚彦这个身份，从来就只是一个人的。

温苘礼偏偏头，问褚彦：“褚兄，你会不会觉得我伪善？”

褚彦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一会儿，突然决定说出自己得打算：“就在刚才，你问我，接下来天玄分宗我有什么打算，我想，我现在可以告诉你了，我也许要做一些违背宗派委规则的事情，比如——夺有主宗门的灵脉。”

温苘礼眨了眨眼睛，“很大胆。”

褚彦道：“是的，很大胆。这种行为，宗派委会是不会允许的。”

温苘礼：“我会帮你。”

褚彦扬眉问他：“以什么身份？”

温苘礼略微思考了一下，问：“以你的朋友、宗派委会前任长老、扶家家主……你希望的任何身份。”顿了顿，温苘礼继续道：“褚兄，我以为我的表现足以让你相信我是你值得信任的可靠朋友，但是你依旧对我有所保留与防备，这是正常的，是我做得不够好，让你感觉到我会伤害你。”所以，我会更加努力。

褚彦平静地说：“我不清楚你的阵营与立场。在此之前你扮演的一直是一个很尽职尽责的大陆秩序维护者。”

“褚兄。”温苘礼顿了顿，换了一个称呼：“褚彦，我会是你最可靠，最值得信任的朋友。如果可以，我很希望自己在你的心里，能有长情的地位，我知道不可能。但是我想让你知道，只要你开口，我会永远、无条件地站在你这一边。”

温苘礼说得很慢，很认真，旁边倾泻落下的瀑布水珠乱跳，有几颗挂在他的发梢，有几颗挂在他的睫毛，白色的衣摆的水渍已经快被晕染到腰部位置，湿哒哒地贴在温苘礼修长笔直的大腿上，他的肌肤苍白清透，淡色的唇瓣在说完话后微微抿起，眼眸柔和的望着褚彦，银发垂落腰际，看上去简直漂亮得不像样。

褚彦放下捏着的柳条，右手重新回到怀中略有些炸毛的狐狸头上，挑眉冲面前的美人儿笑：“如果你不说前面的话，我甚至会误以为你在向我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