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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偶尔有一点点嘛!

 

“什么?宋姑娘在生你气?”

“是啊,”谢虞晚撑着脑袋,愁眉苦脸道,“他还跟我说不许我再出现在他面前呢,你们有没有可以哄好他的法子啊?”

萧元晏凝眉思忖,合起的折扇敲上掌心:“送她些赔礼?”

“你的主意怎么跟阿鸢一模一样,”谢虞晚有气无力地掀起眼皮,语气哀怨,“我送了他一支玉簪,然后好像把他得罪得更加厉害了。”

萧元晏笑着轻“啧”一声:“哎呀,荆鸢尽出些瞎点子,宋姑娘那x子怎么会喜欢玉簪?依我看,你不妨给她做个剑穗,我担保宋姑娘一定喜欢。”

谢虞晚闻言眼瞳骤亮,猛地坐直身:

“这倒是个好主意,”少nv抓抓后脑勺,又蔫蔫道,“可是,我不会做剑穗啊。”

“这好办,”傅念萝冲谢虞晚挤了挤眼睛,笑着拍拍她的肩头,“我教你就是了。”

于是傅念萝房间这晚的灯一直亮到了五更,次日谢虞晚和傅念萝一人顶着一个熊猫眼,用早膳时可把其他几人吓了一跳,就连正在同谢虞晚置气的宋厌瑾都没忍住多看了她好几眼。

谢虞晚敢肯定在他别过头的那一瞬,她在他唇边看到了隐隐约约的笑意。

还没来得及趋机上去奉承几句,谢虞晚就被萧元晏鬼鬼祟祟地拉到一旁,青年矮下身,在她耳边嘀嘀咕咕好一阵。

宋厌瑾的余光有意无意地瞄过谢虞晚和萧元晏,注意到nv孩懵然转兴奋的神se后,他迅速收回目光,不y不yan地冷哼一声。

初夏的风里已失料峭,春意渐衰,只几分嫣se暂住在半阖的菡萏花萼上,谢虞晚按了按头顶的蓑帽,望着身侧翠绿的莲叶发呆。

根据萧元晏的意思,他会把宋厌瑾引来这池荷塘,再千方百计带他上这叶小舟,而她则要侨作泛舟的蓑衣翁,待泛至湖中央便可褪去伪装和他好好谈一谈。

萧无晏提出此计时,谢虞晚本还不解:“为何一定要侨装?这样不会弄巧成拙吗?”

“弄巧成拙又如何,”萧元晏笑着眯了眯眼,“他离不开轻舟,毕竟执筏的人是你,如此,他只有好好与你相谈这一条路。”

一旁围听的傅念萝闻言目瞪口呆:“好y险。”

虽然y险,到底算个好计谋,谢虞晚自娱自乐地想,说不准他看到这湖光好水se,心情一妙就同她和好了呢。

为了计划的万无一失,谢虞晚还特意在下巴处贴了一对银髯,她自信地认为宋厌瑾定认不出自己,于是在他被萧元晏强拉着上舟时,她甚至还敢大胆地同他对视。

听萧元晏啰嗦了一路,宋厌瑾的不耐已然暗积至爆发点,就在他忍无可忍的当头,他对上了船尾那个举止滑稽的蓑衣翁的眼。

于是少年后退的步悄无声息地挪回,顺着萧元晏的意踏上小舟。

萧元晏还在绞尽脑汁地想该怎么把宋厌瑾骗上小舟,一回头发现宋厌瑾已经悠哉游哉地坐了进去,角落里的谢虞晚则正冲自己挤眼睛呢。

萧元晏愣了一下,倒也没深思,摇着扇子识趣地走开了。

计谋得逞,谢虞晚偷偷g了g唇角,握着桨一搅,撑着舟慢慢荡向湖中央。

两侧碧叶萋萋,虽还未至芙蕖尽盛的好时节,可湄上蒹葭苍苍,含ba0的菡萏便也有了独特的脉脉se,越往水心泛荡,这袅脉脉也便愈发清丽,直至碧水绿漪间只余涟涟芙蓉se时,谢虞晚忽然摘下蓑帽银髯,这一刻少nv扬起的笑颜b一旁的嫣红还要明灼:

“你好呀。”

宋厌瑾面容不惊,像是并不意外,他抱起x,冷哼一声。

谢虞晚品出他这记冷哼里并无太多怨怼,于是连忙拉住他的袖口,态度极好:“对不起,宋厌瑾,你不要再生我气了。”

“你不许说没有生我气!”注意到宋厌瑾将将要启的唇,谢虞晚简直能猜到他想说什么,于是嘟哝着,“我跟你认识这么久,你有没有生气我难道还看不出来?”

“好啊,”宋厌瑾眉骨轻抬,似笑非笑道,“谢师妹,你说我在生气,那你便说一说,我是在因何生气?”

听到这个问题,谢虞晚心底直呼救命,早知道冒着被他发现的风险也要以丹青幻境一试了!最起码这样能得到他这个问题的答案。

谢虞晚讪笑三声,瞧她这副模样,显然是说不出些所以然,宋厌瑾的眉扬着更高,唇畔亦还出三声讽笑。

“不行!你不许走,”谢虞晚见状心生不妙,拉着他袖口的手指抱住了少年的小臂,直接反客为主,“桨可是在我手里,除非你告诉我你是因什么生气,不然我可不会放你走。”

说完谢虞晚自己都觉得无赖,宋厌瑾却仍无其他表情,他一眼不眨地看她片刻,最后竟然笑开:“好啊,我告诉你。”

谢虞晚登时坐正身,背脊挺得直直的,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端正姿态,宋厌瑾见状,笑意险点掩不住,他连忙g咳以掩饰,缓声开口:

“陆濯容的幻境里,你早早记起了一切,为何不告诉我?”

谢虞晚不明白他为什么还在纠结这件事,原因不是在幻境最后就同他说了嘛,就是只有一点点的小私心没有说出来……

她本行得正坐得瑞,被他这一b问,心底那一点点的私心瞬间开始作崇,谢虞晚不禁有些心虚起来,她不擅长欺瞒,忆至此,少nv的眼神不受控地微微飘忽。

冷战至此田地,宋厌瑾对此事的疑心本就已所剩无几,他对于谢虞晚先前“为了顺遂原定结局才不同他相认”的解释已信了七八分,谢虞晚这一眼神飘忽可好,宋厌瑾顿时意识到不对劲,冷下脸来:

“谢虞晚,你最好说实话。”

顿了顿,又补充说:“你再说谎我就真的永远不同你说话了。”

这句威胁简直幼稚至极,偏偏谢虞晚还真被他威胁到了,她绞绞唇,犹犹豫豫地反问:“你真要听实话?”

宋厌瑾没有说话,不过瞧他那眼神,显然她再隐瞒下去他就要彻底同她撕脸了,谢虞晚忍不住又咬咬唇,壮起胆破罐子破摔,羞愤吼道:

“我就是偶尔有一点点变态嘛!想看你不情不愿地被我上,宋厌瑾,你至于一定要我说出来吗!”

谢虞晚吼完就飞快扯开视线,两颊迅速漫上酡se,而她对面的少年先是一怔,旋即眉眼弯弯。

谢虞晚已经很久没有看到他真正开心时的笑痕,这一刻她只庆幸还好自己的双颊早就滚烫,这才没有暴露被他的笑颜惹羞的事实。

宋厌瑾语调上扬:“你想看我求你?”

谢虞晚诚实点头。

“好了,”宋厌瑾放下双臂,眼底仍含着笑,“我原谅你了。”

诶?

谢虞晚忍不住狐疑:“真的假的?为什么?”

宋厌瑾于是再次扬起眉:“你就这么不想让我原谅你?”

“不是不是,”谢虞晚连忙把头摇成拨浪鼓,“我只是想到,其实我还给你做了个剑穗赔罪呢。”

剑穗还没有送出去就把他哄好了,谢虞晚心头不禁一阵百感交集,不过剑穗既已做好,自然不能白费。

谢虞晚洋洋得意地掏出剑穗。

她自以为这枚剑穗已是用心至极,要知道,上面的雁状花纹她可是钻研了整整一晚上才缠好的呢。

宋厌瑾收下剑穗后却沉默了好半晌。

他瞪着雁状的剑穗,眼中的笑意结了霜,末了才皮笑r0u不笑地抬起脸:“师妹真是有心了。”

作者的话:这几章甜得作者自己都要怀疑主角是宋厌瑾和谢虞晚了吗哈哈哈。

“你的意思是……宋师姐收到剑穗后又生气了?”

谢虞晚恹恹地趴在桌上,脑袋微不可察地向下一点。

萧元晏不服输地提问:“有没有可能并非是剑穗的问题?”

谢虞晚闷闷不乐地抬起头:“我仔细琢磨了他这两轮的y晴不定,兴许就出错在剑穗,更准确来说,是花纹的问题。”

“那个雁状花纹?”傅念萝绞起眉头,“晚晚,你可是钻研了好几个钟头才学会的呢,这图案暗合了宋师姐的名字,他缘何会不喜?”

谢虞晚却没有接话,她杵着脑袋叹出一口气,恐怕他不喜的并非雁状花纹,而是“宋雁锦”这个名字。

既如此,那么男扮nv装这事定是他从不宣之于口的心结,那他这些年是如何过来的?他的痛苦与迷惘又会到什么地步呢。

“我现在有话想对他说,”心念百转后,谢虞晚抬起眼,“但是不能直接告诉他,最好是在不经意之下由他自己发现……你们可有什么好主意?”

霄厄剑宗外百里皆兴道,此间道观游客络绎,大多是举止虔虔的信徒,偶也有负剑的修士好奇来访。

初夏,道观的桃花已半谢,只几片深红的枯瓣蔫蔫地耷在枝尾,于是悬在枝头的一块块玉牌代替了灼灼桃se,撞在风里发出铛铛的脆响。

这是道观祈福的特se环节,桃花一年开一季,祈福的玉牌却是日日撞枝头,是以桃花纵是再颓败,枝头始终是热热闹闹的。

谢虞晚小心翼翼地取下一枝凋谢的桃花,指下运气轻轻一拂,那已半枯的花枝竟重绽嫣然se,谢虞晚满意地点点头,随即递给宋厌瑾,举止间简直淋漓着殷勤。

宋厌瑾没有理睬她的殷勤,却面无表情地收下了她的桃花,谢虞晚见状一喜,刚想趋胜追击,身侧忽然cha来一句:

“几位道长,今日天se这般好,不妨来求上一签?”

谢虞晚的注意力顿时被转移,她兴高采烈地问摇着签筒的老头:“好呀,可以ch0u什么?”

萧元晏微微瞪大瞳孔,连忙g咳一声提醒她,谢虞晚却半分不闻,只一门心思地盯着老头的签筒。

萧元晏在后头恨铁不成钢地咬咬牙,被老头乜了一眼,萧元晏悻悻地敛下眸光,听到老头说:

“我这里只能看姻缘。”

谢虞晚努努唇:“姻缘就姻缘吧。”

说罢便随手从签筒ch0u了一支,老头掀起眼皮扫一眼:“大吉。”

谢虞晚才刚溢起喜se,老头又慢吞吞地补上一句:“但也不尽然。”

这番对话不禁让萧元晏腹诽现在的江湖骗子赚钱真容易,他下意识移眸想要打量宋厌瑾的神情,却发现宋厌瑾面上竟无蔑se,只见宋厌瑾沉y片刻,竟探手也从老头的签筒里ch0u出一支来。

谢虞晚、萧元晏:?

一连卖出两支签,老头笑得皱纹都挤上眼尾了,他连忙探头去看宋厌瑾手里的签文:“大凶。”

宋厌瑾的脸se遽时y下,偏偏老者又补充说:“但也不尽然。”

谢虞晚:……

她不大理解宋厌瑾此时的情绪,他不是惯来不信这些的吗,谢虞晚还记得初中的时候班上流行看手相,她也兴致b0b0地在网上看了一堆关于手相的东西,宋厌瑾却从不参与,但谢虞晚能看懂他眼睛里的意思,他觉得他们愚蠢。

虽然心底觉得愚蠢,可谢虞晚si乞白赖要看他手掌时,他还是面无表情地摊开了手心。

大概是穿到修真世界,人自然也变得迷信的缘故。谢虞晚看宋厌瑾的表情愈发不虞,遂清了清嗓子,把老头拉走:“先生,对于这支签,我还有不懂之处……”

同时疯狂朝萧元晏递眼se,偏偏萧元晏si活没有看懂,最后还是一旁围观的荆鸢明白了谢虞晚的意思,她调整脸se后开始演戏,先是鬼鬼祟祟地望一眼谢虞晚的背影,然后慌慌张张地瞟一眼几人方才挂上的玉牌,最后做贼心虚般地小声说:

“你们想知道晚晚的玉牌上写了什么吗!”

萧元晏这才明白谢虞晚的意图,按照他们一开始的计划,谢虞晚会把想同宋厌瑾说的话写在玉牌上,于是其余人的任务就是“不经意”地引导宋厌瑾去看谢虞晚的玉牌,萧元晏刹时醍醐灌顶,原来谢虞晚刚才并不是对那莫须有的签文生出兴趣,而是为了找到理由离开,这样萧元晏他们就能顺理成章地“偷看”她的玉牌。

事情进行到这一步可谓是一帆风顺,偏偏宋厌瑾面无表情地回:“不想看。”

他不按常规出牌,萧元晏登时被哽了一下,不过他很快就调整过来,y接下荆鸢的话头:“我想知道。谢姑娘的玉牌上写了些什么?”

有了萧元晏支持,荆鸢当即立断地取下了谢虞晚的玉牌,可是甫一取下就又犯了难,谢虞晚的话显然是单独同宋厌瑾说的,除宋厌瑾外的他们怎好真的窥视谢虞晚的玉牌?

关键时刻,傅念萝有了主意,她佯作微怒,“义正言辞”地斥萧元晏和荆鸢:

“你们怎可如此?”傅念萝说着,将荆鸢手里的玉牌没收,随即塞给宋厌瑾,“我必须得好好同你二人谈一谈,宋师姐,劳烦你把晚晚的玉牌挂回去。”

傅念萝、荆鸢和萧元晏就这般找到理由撤退,于是桃树下只剩宋厌瑾一人,以及被傅念萝y塞进他手心的玉牌。

宋厌瑾垂下睫,手里的玉牌玉质并不好,0久了竟还会抿出温感,如此一b较,远远不及谢虞晚送他的那支玉簪细腻。

想到谢虞晚的那支簪,宋厌瑾不禁叹了口气,她到底是有多粗心,才能雕出个和纪渝送她的簪一模一样的形状来?更遑论还是只飞雁……

宋厌瑾抱着x看谢虞晚一伙人演了这许久的戏,终于如了他们的愿指下微动,翻开了玉牌,只见上面龙飞凤舞的一行字写着:

无论是哪个名字,哪个身份,宋厌瑾永远在这里就好。

这便是谢虞晚想告诉他却又不敢说出来的话。其实她也想了很久,只是走到现在她明白了,他永远都是她的青梅竹马,永远都是她从十四岁开始就暗恋的少年,再怎么变化,他永远都是宋厌瑾,所以不必迷惘,这世上有人记得宋厌瑾的。

只可惜这些话太r0u麻,谢虞晚别扭,直接说不出口,只能用这般辗转的方式告诉他。

鸦青的长睫掩住了少年眼中神se,好半晌过后,他才抬起眼,没什么表情地将谢虞晚的玉牌挂上枝头,也就在玉牌重新在风中荡声的时候,少年唇角朝上一扬,瞳孔里却是一片霜se,是一个嗤笑。

一直在不远处窥伺的谢虞晚见状,难以置信地r0u了r0u眼皮,反复斟酌半晌,得出那确确实实是一个讽笑的失望答案。

他这是什么意思??

谢虞晚不觉得是自己忖度错了他的心结,虽然现在他的一些行为也让她费解,可她毕竟和他认识了这么多年,这份忖度不该错。

那就是因为她对他太了解所以引起他的恐慌了!一定是这样!

“谢虞晚。”温风卷起少年素白的衣角,他面容平静,对着玉牌喃喃,“你做不到的。”

他又何尝不了解她。

少年阖眸,眼睫微微颤,眼底竟颤出一抹恨意,他抬指抚上玉牌,字句清浅:

“不过这是你自己承诺的,纵是进了坟墓我也不会让你食言的。”

他知不可祈望相守,

偏偏还是忍不住祈望。

宋厌瑾终于愿意和谢虞晚和好了。

他终于不再每天摆出一张假惺惺的笑脸同她打招呼,天知道谢虞晚在他生闷气的那几天过得有多煎熬,那时他张口闭口只有“师妹”——谢虞晚觉得这个称呼实在奇妙,他在床上这般喊她是暧昧,而在冷战的时候这般喊她便成了客套疏离。

而让傅念萝和荆鸢几人头疼的是,宋厌瑾和谢虞晚这俩人好不容易和好,谢虞晚那边又出了岔子,她现在每天对宋厌瑾都客客气气的,老是对他赔着一张笑脸,照谢虞晚自己的解释,她这是被宋厌瑾弄出心理y影了,不敢再和从前一样同他cha科打诨。

所幸宋厌瑾似乎也不在意自己和谢虞晚相处方式的变化,加上舟车劳顿,他们也实在没有jg力再去调和两个人的关系。

于是便这般不咸不淡地过了几天,这晚谢虞晚打着哈欠拉开门闩,目光在屋内沉默半刹后,她退出来看了看门口,复又走进去:“这是我的房间。”

房间里一袭素裙的“少nv”头也不抬一下,只理所当然地接:“嗯。”

他就一声“嗯”?

读出她脸上的神情,宋厌瑾扬起眉:“你不想看到我?”

若是往日,谢虞晚定要半开玩笑地接一句“是”,可思及才刚同他和好,她可不想再得罪他,于是只一言难尽地斜他一眼,却不敢赶他走。

他到底是来g嘛的?

关键是他也不开口,就坐在她的床上笑yy地盯着她,笑得谢虞晚心底直发毛,她隐隐约约能猜到他这个笑意背后的含义,却难免不可置信,于是y生生踌躇了好半晌,最后方才忍无可忍地上前戳了戳宋厌瑾的手臂:

“你该不会是来找我睡觉的吧?”

她问得很委婉,偏偏宋厌瑾唇角一弯,笑得愈发晏晏:“嗯。”

谢虞晚的卡了好久????

不是谢虞晚自恋,她真的疑心宋厌瑾喜欢她。

他如果不是喜欢她,她就可以用“渣男”辱骂他了!

谢虞晚忖度着必须要同他说开了,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头,谢虞晚实在无计可施,便找荆鸢拐弯抹角地问她的意见:

“阿鸢,假如你喜欢的人时常对你做一些……很容易让人浮想联翩的过界举动,你会如何?”

荆鸢绞起眉,脱口而出:“当然是直接去问他啊,这种事未必还有总结了一下晚晚一直以来的心中所想,马上就要在一起啦!

夏日的亥时亦不阒然,但听蝉声聒聒,但见月影凫云,笼下一娴似岫的素清se,越过蝉鸣与花枝,与藏书阁里的一豆稀光相映。

这个时辰的藏书阁早已人去楼空,阔阔阁内只一盏灯,一双人和一卷铺开的宣纸。

宣纸上抹着一排排龙飞凤舞的潦草字迹,最底下的一句是“莫见乎隐,莫显乎微,故君子慎其独也”,而在未g的墨迹之上,有一颗毛茸茸的脑袋正一耷又一耷地钓着鱼。

敞开的窗棂忽然误入一只萤,迷路的小萤跌跌撞撞,径直撞上幽幽灯盏,灯影遂空,迷迷瞪瞪的少nv登时被惊醒,手里的毛笔“啪”的一声摔落在地。

“谢师妹,”谢虞晚r0u着惺忪的眼,困意还未完全落cha0,额角就被曲着的书本敲了敲,她抬起睫,看到少年扯动着唇角似笑非笑,“怎么,你是想和师姐一起在藏书阁过夜吗?”

谢虞晚这一回理亏,明知宋厌瑾在yyan怪气,却也只能悻悻地避开他的目光,难得没有同他犟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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