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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

 

巴布终于拼装完了。

等擦去所有拼装时遗留下的w渍后,这辆摩托车就如同新的那样闪闪发亮。

佐野真一郎得意地将它摆放在店面的大玻璃后面,准备今晚就提前告诉ikey。

“不等到他的生日吗?”

“反正也没几天了嘛,你看他还老是开着那辆慢吞吞的脚踏车。”

“也是。”你一想到那辆慢吞吞的脚踏车就想笑。

“你要先过来看看吗?”真一郎问。

啊,你这才想起来你这边的事情,“我是没法提前看啦,今天通知有聚餐。”

公司大概默认所有人都是单身,或者结婚了的人也可以随时加班吧,聚餐什么也不提前通知。你撇撇嘴很是不满,可有什么办法呢。按照前辈们的说法,待得时间久了就自然而然能估0出领导们会ga0聚餐的时间。

“这样啊,那我只能自己孤单去拉面店和大叔们吃饭咯,”佐野真一郎调侃着开玩笑,然后说,“之后我再做一下最后的保养吧,到时候ikey肯定会迫不及待地开上巴布载我兜一圈,然后我们一起去接你吧?”

你自然是答应了,公司聚餐对你来说也是一个考验,因为你的酒量太差,所以你想方设法地需要躲避喝酒,还用上了吃药不能喝酒的借口,就怕喝醉了这些交情不深的同事们把你随便扔下。

这次的聚餐也是,你兑了大量的水在酒里总算是混过去了,可等聚会散场,你却没有等来佐野真一郎,只等来了ikey的电话。

“小偷进店……打伤了……”

你像是突然变成了日语听力障碍,总觉得听见的内容像极了荒诞的无稽之谈,仿佛在说现在世界末日了那般虚妄。

“大哥他……”

什么叫真一郎……快要不行了?

你仿佛一头扎进去看不见出口的水里,耳朵完全被水蒙住了,电话中ikey的声音也开始变得朦胧。

“抱歉……”

为什么要道歉呢?

一定是梦吧?

你呆滞地眨了眨眼,从心底冒出了这么个念头。

是在做梦吧。闭上眼,继续睡,等这个梦醒来了就好了。只要一觉醒来,就又是平常的一天,一睁眼就能看见真一郎躺在你身边。

这个念头不断在你的脑海中拉扯,可你的身t却与念头相违背,你急匆匆地去了医院,只来得及抓住手术室结束的灯光尾巴。

“抱歉,请节哀。”

明明扎进了水里,属于医院的讨人厌的味道却还能清晰地钻进你的鼻腔内,一直抵达喉咙令你第一次感到恶心,而医生的话穿透了一层一层的水,咕嘟咕嘟,含糊地传递到你的耳中,你听得不那么真切,却能明白意思。

你恍惚的意识像是ch0u离了一半,r0ut还在惨白的灯光下移动,和你一起移动的还有佐野爷爷,ikey,艾玛,走到了护士安排的房间,你感知到旁边的推车停下了,你心生疑惑,这才意识到这个b单人床要小一点的推车的存在。

你朝车上看去,看见佐野真一郎安静地躺在白se的床铺上,闭着眼睛,身上盖着白se的被单,你0了0他的额头,指尖传来了触觉,是凉的。

啊,一定是冷气温度开得太低了吧,你也觉得有点冷呢。

你0索着找到了真一郎隐藏在被单下的手,触感是那么真实,竟然b你的手还要凉,你用双手握住试图帮他捂暖,隐约间听到了模糊不清的哭声。

哭声细碎又缓慢地抵达你的大脑,但在抬头前你还是先关心被你捂着的手。

已经不那么冰凉了,被你捂热了呢。

太好了。

你怀着细小的雀跃和安心,慢吞吞地朝着哭声传来的方向看去,发现是艾玛,她哭得上接不接下气,嘴里还一直喊真一郎。

你又扭头,看见佐野爷爷也低着头看着真一郎默默流泪。

凌乱的跑步声也响了起来,是ikey跑了出去。

你的心脏在此刻猛地一缩,耳鸣也同时响起,疼痛感瞬间爆发。

心脏好疼。

头好疼。

眼睛好疼。

手脚好疼。

就连其他没有疼痛神经的内脏好像也开始疼了。

你无法忍受这样的疼痛,开始不停哭,不知道是否因为哭泣导致的缺氧,你的大脑开始发胀,昏沉沉没法思考。

这个梦也太真实了。

这个梦也太悲伤了。

梦里也能这么疼吗?真是太可怕了。

你的意识开始混乱,场景像是在换帧变化,你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大概什么都没想吧,你的身t麻木得没有任何知觉,情绪麻木了,意识也麻木,你不知道在医院待了多久,唯一记忆清晰地就是佐野爷爷开口邀请你回佐野宅,那个声音像是从遥远的一段传来的,你反应了过来,但拒绝了。

你回到家,直到一头倒在柔软熟悉的床铺上你才彻底松了口气。

差不多了,醒过来就好了。

真是可怕的梦。

你闭上眼总算找回了最初的想法,试图让自己陷入沉睡,好赶紧醒来。

很快天就蒙蒙亮了,你茫然地睁开了眼睛。

这个晚上你ga0不清楚自己是否睡着了,总觉得一直处于半梦半醒地状态,脑袋依旧胀痛,眼睛也刺痛,心脏依旧沉甸甸地坠得慌,必须大口大口深呼x1才能维持一个舒适的程度。

你0了0身边的床面,没有任何暖意。翻了个身,你看了看床铺空荡荡的另一半,又看向窗外的天空。

刚刚亮起来的天空还带着一丝黑夜的灰,但很快就被yan光穿透,变得越来越明亮。

你直gg地盯着这片天空,没有眨眼,可泪水还是从眼角溢出,打sh在枕头上。

佐野真一郎去世了。

不是梦。

这个事实终于真正地传达到你的心中,印刻在你的回忆里,生根于你的大脑中,成为你永远都无法割掉的一块r0u。

你像个游魂一样飘去了公司,机械x地完成了当天的工作,错误百出,前辈原本想责骂你,可以抬头看你的样子就和见了鬼一样,嘟囔着“倒霉”开始着手修改你的那份工作。

然后你向课长提交了请假条。

课长的脾气和前辈一样差,可当他噼里啪啦输出了一顿,看你顶着一张惨白的素颜,没梳的头发,红肿的眼睛没有任何聚焦,跟机器人也一样只会说对不起时也没招了,课长g脆眼不见心不烦直接给你用上了你今年的年假。

在你下班前课长好像又说了什么话,但完全没法进入你的脑内,你大脑一片空白,站定在公司门口茫然地想了好久,才慢慢记起来,好像要去一趟警局。

昨天在医院警察们有过来,但说了什么你也没印象了,不过重点还是记得的。

单独来到警局,听完你的来意,警察让你稍等片刻,就带你见到了杀si真一郎的凶手——羽g0ng一虎。

竟然只是个和ikey差不多大的孩子,见到你这位受害者家属,这个小孩睁着空洞的眼睛,没有道歉,也没有说话。

怎么会是个孩子呢?

你又产生了一种不真实的错乱感。

这么小的孩子,但凡这个孩子再大一点,你都可以理直气壮地宣泄心中所有的恨意和悲伤,可现在却只剩下无限的悲凉。

“他不是代人顶罪吧?”

你坐在这个孩子面前,却对身边的警察说了这么第一句话。

可惜并不是。现场证据确凿,简单明了,根本没那么复杂。

你重新面对这个杀人凶手,他还是睁着眼睛没有任何表示,你等了一会,恨意和悲伤莫名的重新回归,你攥着拳头忍住眼泪,瞪着他问:“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

羽g0ng一虎还是没有回答,眼睛看着身前的桌面,你愤恨地站起来,用手捧住他的脸让他不得不直视你。

“回答我啊!看着我啊!还给我啊!把我的阿真还给我啊!你是小孩子又怎么样,小孩子怎么了,你以为你是小孩子就能随便杀人吗!小孩子也要负责啊!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情啊!不要给我逃避啊!”

你发出尖锐的吼叫,是你平生发出的最尖锐最具攻击x的声音,同时用上了最大的力气甩了这个孩子一巴掌。

没料到你的突然爆发,身边的警察慢了半拍才把你拉回原位,大概是看多了家属的崩溃,警察也没有说什么话,只是默默地阻拦你。

你的脑袋又开始发胀,跌坐回座位上感觉呼x1困难,你一边大口呼x1一边啜泣,双眼被泪水糊成了一片,嘴里却还咬着牙说:“回答我啊!羽g0ng一虎是吧!把他还给我啊!你快点把阿真还给我啊!说话啊!”

沉默了很久的羽g0ng一虎终于有了反应,他缓缓地摆正被你扇歪的脸,双眼空洞地看着你,嘴里不停呢喃:“都是ikey的错啊,都是ikey的错啊。”

疲惫和无力感猛地涌了上来,你突然觉得好累,甚至没去管他与ikey的关系。身心俱疲,原来恨一个人是这么累的吗?消耗的jg力是ai一个人的两倍。

眼前的羽g0ng一虎不给出你想要的。

可你想要什么呢?

道歉吗?痛哭流涕吗?你甚至一度冒出了让这个小孩也去si的念头,可你也知道,你只想要佐野真一郎回来而已。

什么恨啊惩罚啊,又有什么用呢。羽g0ng一虎会有未来,可佐野真一郎却没有未来了。所有对羽g0ng一虎的恨意和处罚,都像是在你身上施加痛苦和折磨。

你只要阿真回到你身边,但这是谁都不可能做到的了。

走出这间房间,你在休息室里休息了好久,才浑浑噩噩地起身,准备去看另一个被逮捕的人但因为羽g0ng一虎揽下了所有而现在就要被释放的人。

只是你没有想到,你竟然见到了场地圭介。

ikey的朋友,你和佐野真一郎都认识的场地圭介。

你呆呆地看着他,实在没法在大脑里将这个小孩和闯入店里的小偷联系起来。那种荒诞感又冒出来了,你突然地,不可置信地,突兀地笑了一声。

这是……在演什么由巧合串连剧情的戏剧吗?

场地圭介一直在哭着向你道歉,你好久才恍然大悟,从那种想要发疯般大笑的情绪中ch0u离,然后是极度的疑惑和不解。

“为什么?”

“对不起,姐姐,对不起。”场地圭介只是哭和道歉,“我没有想到会这样,真的对不起!”

你坐在走廊的座椅上,场地圭介对你说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这两个孩子为了给ikey生日礼物,所以决定偷盗那辆真一郎要送给ikey的巴布。

这是什么理由?就因为这个?难道他们不知道,偷来的礼物ikey根本不会要吗?!

可以看出这个孩子非常愧疚,但你置若罔闻。

“你不知道偷窃就是不应该的行为吗?为什么还要这么做呢?ikey根本不会接受这样的礼物,不说就没事了?你以为事情永远不会败露吗?!”

你没有了平日的温和,冷酷至极地指责他,完全不接受这个孩子的道歉。

“说对不起有什么用?阿真不会回来了。最初的偷盗这个行为不实施,就不会有这一切。”

“把阿真还给我吧,不然说什么都于事无补。”

你扔下这句话便不再说话了,你看见场地圭介的母亲过来接他,她为了自己的孩子哭着跟你道歉,你沉默着没有回应。

等他们离开你才踉跄地走出警局,然后漫无目的地站着。

你好累。是前所未有的累。

你就想要真一郎带你回家,让他赶紧来接你,你走不稳了呀,站不动了呀,你g脆坐在警局门口的台阶上给佐野真一郎打电话。

打了电话却没有人接,你不si心,一边哭,一边一遍又一遍拨打电话。

可惜佐野真一郎不要你了,他永远也不会再接你的电话了。明明就要结婚了,可他却失约了。

你抱着膝盖从默默流泪到嚎啕大哭,警察甚至都被你惊动出来劝你进去休息,你没有理会,再次拿出手机给今牛若狭打了电话,你泣不成声,说话都糊成了一团,他根本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中途手机被警察拿走了你也不管,自顾自地哭,说着不知道给谁听的话。

你哭到头昏脑涨,也不知道哭了多久,你的眼泪大概是哭g了,你变回了si气沉沉的模样,可当今牛若狭出现在警局门口,你的眼泪再次不受控制了。

警察和他交谈了一会,今牛若狭了解了情况,也像是被人打了一下那样懵了,茫然地看着你哭泣的样子,最终红着眼圈一言不发地坐在你身边,沉默地抱住你,任由你在他怀中失声痛哭。

来往的人朝你们俩瞥了几眼,很快就失去了好奇。

毕竟警局门口经常有人哭泣,这也不是什么新鲜事了。

夏日炎炎,可你们两人却在报团取暖。

今牛若狭从警局离开带你回了他的家中。

进了屋他将钥匙随手一扔,也不开里屋的灯,你们借着玄关的自动灯光往里走,等到光亮几近微弱时,今牛若狭蹲在地上打开了家中的冰箱。

冰箱的灯成了黑暗屋子中唯一敞亮的光源,他拿出几罐酒抱在怀里,又单独拿了一罐出来,手臂向上朝身处黑暗中的你递来。“要吗?”

“嗯。”

今日不b平常,你完全没有拒绝的理由。

酒jg也挺好,只要是能让你短暂的从心的空洞中逃离的东西就好。

你们靠在一起,不言不语的在黑暗中喝酒,你本来就酒量不好,便喝得慢,今牛若狭那边却不断传来易拉罐被打开的清脆声音和易拉罐被放置在地上的,他不管不顾地在猛灌。

你晕乎乎开始醉了,你的心好像也没那么难受了,今牛若狭抱着你,你也抱着喝醉的他,晃晃悠悠地站起来,两个醉鬼踉踉跄跄地走着,最后他将你拽到了床上。

你们抱在一起陷入了柔软的床铺,没有了再爬起来的力气,就宛如两只互抵伤口的小兽,只有彼此依偎才能安心入睡。

醒来后你在床上呆坐了很久,看着今牛若狭将昨晚喝空的易拉罐踩扁扔进垃圾袋中,嘎吱嘎吱的每一声都像一根针一样扎在你因为宿醉而疼痛的脑神经上,可r0ut的难受却让你的心情变得平静和莫名畅快。

你不知道发呆了多久,好像什么都没想,但突然捕捉到了脑袋里原本纷乱的思绪中唯一有的清晰的两个字,说了出来,“葬礼。”

是啊。

按照流程,要举办葬礼吧?要为佐野真一郎举办葬礼才行啊。

你要去佐野家。

被今牛若狭送去佐野家的路上,还没到中午太yan就已经热到要将你晒化了,幸好闷热却流动的风带起了一丝漂浮感,你昏沉沉的灵魂仿佛也随风飘逝,飘着飘着,你突然灵光乍现,萌生了想si的念头。

是啊,你的人生此刻了无生趣,是到了该si的时候了吧。真一郎都不在了,活着又有什么意义呢。

你突然有点后悔,你应该si在真一郎的前面才对,你早该去si了,在每天都很幸福的时刻,挑一个你喜欢的季节和浪漫的地点si去就好了。

不过萌生了这个念头后,沉重的身t突然变得轻松了很多,你也不难过了。

今牛若狭地将你送进门,你扯了扯他,非常轻松平淡地问:“阿若,我可以去si吗?”

“诶?”今牛若狭一时没反应过来,愣愣地看着你好久才明白你在说什么,他下意识地茫然了,“为什么要去si?你也要丢下我吗?”

你立刻就受到了良心的谴责,“对不起。”

“你不要再说这种话。”

今牛若狭非常生气地瞪着你,但他依旧感到一阵心慌,g脆紧紧地抱住了你,力道大得像是要把你按进身t里,仿佛是为了确保你还在他面前。

“如果你也si了,那我该怎么办?”他喑声道。

你明明怕疼,可这种令你感到疼痛的力道却给了你安心感,漂浮着的你晃晃悠悠地被拽到了暂时可站立的支柱,疼痛与人t的温度连接了你和阿若,你回抱着他连声保证,“我知道了,不会再说了。对不起阿若。”

想去si的请求被拒绝了,你其实有些失落,身t没那么轻松了。

先不想这些,真一郎的葬礼要紧。

你去见了佐野爷爷,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可佐野爷爷表示你不需要c心,好好休息,他来准备就行。

爷爷是好意,你却大受打击,好半天才迟缓地g起嘴角,勉强地笑着说,“这怎么行呢,阿真可是我的丈夫啊。一定要好好地安葬他,才可以。”

虽然还没举办婚礼,但那张婚姻届你们早已经填好了呀!只是还没有递交而已……

所以你依旧算是阿真的妻子嘛,葬礼不由你来c持怎么行呢,这可不是一个合格的妻子该做的事情。

“我知道了,不过你不要勉强自己,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就来找我吧,我这么个老头还没有老到头眼昏花不能处理事情的地步。”拗不过你的固执,爷爷终于同意了,叹了口气,“这几天,你也住在这里吧。”

你确实不想回去,那个房间充满了你和佐野真一郎的回忆,你根本无法面对,也不敢面对,那里的每一寸空气都会令你窒息。

你现在还不能si,要等到办完葬礼才行。

可是葬礼该怎么举办来着,火化要怎么弄来着。

你从来没有想到现在就会接触这些,没有这方面的经验,甚至没有去了解过。

关于葬礼,你唯有的几次记忆就是小时候被父母领着去亲戚家,你不认识去世的那些人,只会乖乖地学着大人的样子装出严肃沉重的面容。

你不认识亲戚家的小孩,所以你没法和那些孩子们玩闹在一起,你只能在四四方方的院子里坐着,偶尔跟在哥哥身边,或者偶尔会有好心的同龄人带你一起玩。

最开心的大概就是吃完饭的时间,所有留下来的人会在大大的房间摆出一排的桌子,饭菜不一定可口,但气氛却很热闹,大人们喝酒,只要稍微等一会,就总会出现喝醉的耍酒疯的那么一两个人,你和其他孩子就会像看马戏一样看热闹,笑得停不下来。

可那都是暮暮垂已的老年人的去世,所以在属于没有太多感情相连接的年轻人的晚上才会那么热闹啊……

你出了房间,想在这个偌大的房子里逛一逛,这里是真一郎长大的地方,这一次你想要用心地看看这个家。

出门你看见ikey站在走廊的一侧,正直直地盯着你看。

“ikey?”

你不知该如何面对他。ikey也好,艾玛也好,现在都需要长辈的关照,可你还没那么坚强,没有多余的心力去照看他人。

ikey走到你的身边,走路的过程中他的视线都是sisi粘着你不放,生怕一眨眼你就不见了的样子,直到他用手抓住了你。

“不要si。”

这个孩子也这么说,显然是听见了你和今牛若狭的对话。

你的大脑下意识地开始逃避,你感到苦恼和困惑,仿佛无法理解般地皱起了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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