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贱卒营的新规矩

 

53

长歌掌管了贱卒营,起初多有兵卒不服,她便一路拳头打过去,打完了,还不服背地里ga0小动作,对此。

长歌一声冷笑。

召集了贱卒营所有人,不少人左右推迟或者故意晚到,到了也是四处喧哗,对此长歌一概不理。默默等着,大半天过去,人终于齐了。

她站在点将台上,手中捏着一把乌金令牌,玄力运起,令牌瞬间化为飞灰。

“啊!”

台下瞬间惨叫四溢,数千人捂着脖子倒在地上,ch0u搐着四肢,两张青黑涨红,不到片刻发黑发紫,彻底没了生息。

“嘶——”

台下剩下的人都忍不住退后好几步,入了贱卒营生si不由己,所有人都知道,在贱卒营每天都有因为各种原因被处si的兵卒。

但——众目睽睽突然si了数千人,这还是头一遭,其中还有几个统领,那可是贤者啊!

就这样说si就si了。

下面先是哗然,然而长歌只道了一声安静。数万人便瞬间寂静无声了与她登台之初的喧哗吵闹成了鲜明对b。

底下的人大多不敢看她,就算看了也是面se惨白的偷偷瞄上一眼,畏惧显而易见。

这着实是个狠主,贱卒营接下来的百年怕是血雨腥风了。

长歌环视全场,看见有几个人蠢蠢yu动,但是最终忍下。

底下的人有些悲凉绝望,本来说的是服役百年,然百年之期可以活着离开的贱卒十不足一。

这还是在原先的大统领没有刻意刁难的情况下,而如今这个大统领分外残暴,百年期后又有多少人可以出去呢。

畏惧是真畏惧,但是若是没有希望就会激发反叛之心,虽则生si不由己,但是罚不责众,它能杀千人,却不能杀万人,就算是她背后的主子,那神族的皇子也一样。

这些道理不少人脑子里转了几圈,就连营中保持中立态度,同太子一系并十分亲近的人也有些心思起伏。

之所以不动不过是因为时机不对况且虽说罚不责众,但若是闹了就算换了统领也是有代价的,没有人希望是付出代价的人。

长歌g了g嘴角,那些人的心思她再明白不过。

“即日起贱卒营施行考核制,十年一评b,优异者每次减役十年,不合格者,加役十年,其余不增不减,服役最后十年除非自愿不出外派,无大过者上官不得以任何理由杀罚。”

“哗!”

刚刚安静的人群又有了躁动的趋势,刚刚入伍的人听着优异者减役十年有些蠢蠢yu动。

那些在营中呆了数十年的老兵条则更看重后面那条,服役最后十年不出外派,不得任意杀伐。

入贱卒营为何难以离开,便是因为每每到了要退役之时,总是会被以各种理由外派,执行最危险的任务,基本上有去无回。

神族舍了贱卒营,本就存了加强实力的同时削弱其它各族实力的目的,因此那些士兵有来无回是可以理解的。

大家心里也明白,其实就算多呆上几年也无妨,但最怕的是不能活着离开,所以b起那些刚入伍的新兵,剩下的人更关注的自然是后面那条。

然而这可能吗?真的能放他们走?

虽然让入了贱卒营的人去si不是规矩,但已经成了默认的潜规则,她不过就是个影奴罢了。

是以除了新兵蛋子,剩下的人很快恢复平静漠然冷笑,况且不还有一个重大过失吗?

长歌不理会下面人的反应接着宣布:

“根据贱卒营原有外派任务评级,但凡出过三次以上高危任务,且成功者,可直接离营,上官不得阻拦,若犯下大错者无论何罪完成一件超危任务,一律免罪不可再纠,并直接离营。”

“哗!”

这两条已公布,本已经平息下来的喧哗再次响起。

旁的可以作假,但出了三次高危不就直接离营了?若是有人找麻烦扣罪名,若是出了超危任务也是既往不咎啊。

虽然每次高危任务都是si伤大半三次高危任务下来能活的人不多,但总是有的,超危任务虽则失败率极高基本上十不存一,但是好歹有希望啊。

“这……这是真的?”

“按照原来的评级吗?”

“任何理由不得阻拦?”

长歌点头,随后招手让她的副官拿来一份名单念了一串名字。

人不多,也就数十个,当初随着她与姬望玉前往冰原的星澜赫然在列,被点到的人都一脸紧张,毕竟前不久她刚刚屠杀了上千人。

而星澜更是紧张,毕竟平澜乃是他同族兄弟,他也算是太子那边的人,虽则由于他明智没有ga0小动作,方才并没有被杀si,但终究担心长歌秋后算账。

“以上名单,是记录在案,已经完成三次以上高危任务或一次超危任务的人,依照刚才颁布的条令,你们自由了。”

说完便取了控制他们项圈的令牌,一块一块亲手交到他们手上。

那些人拿了令牌面面相觑,有些难以置信。

“你……不大统领,您当真,当真放我们走?”

长歌笑着点头,下面更是喧嚣。

“令出及行,自然放你们走,其他人继续努力便是,散会!”

她说完下了点将台,转身离了贱卒营。

然而下面的人却一个没走,他们聚在一起讨论开了。

而被点到的数十人自然是焦点。

“虎哥,她给的令牌是真的吗?”

“是真的!”

“星澜统领,咱们走还是不走,这真能走?您给拿个主意?”

星澜盯着手里的令牌发了好久的戴,最终一咬牙把东西放到项圈卡口出。

只听“叮”的一声。

项圈脱落。

真是真的啊?

知道是真的,和亲眼见到终归是不一样的。

星澜望了望问话的人:

“总归我要走,若她当真不放留不留都是si,要si我也要si外面!”

说完脱了身上的盔甲头也不回的走了。

“真……真走了?”

看着平澜的动作,胆大的也走了,胆小的则想再看看。

然而等了许多天也没听见什么si讯,甚至听闻当真有人回了族里,剩下几个犹豫不定的向着漱玉g0ng的方向拜了拜也走了。

贱卒营沸腾了。

就连神族,和不少王族侯族也起了波澜。

——————

很久没更了看见还有不少亲给了珍珠,当真十分愧疚,解释无用明后两天双更免费作为补偿吧,抱歉让久等。

54

与贱卒营的沸腾不同,神族的波澜显然并不愉悦,长歌定下的规矩打破了贱卒营固有的传统,这让不少神族不适应。

虽然对于大多数神族而言并不怎么在意贱卒营当中蝼蚁的生si,但,对于和姬望玉不对付的太子一系来说,这确实是一个打压的机会。

“听闻七弟的影奴接管贱卒营不久就下达了新的规矩?不过是个奴隶,当真好大的气派。”

老三最为忠实的太子党,自然是忧太子所忧思太子所思,先一步在大殿上对着姬望玉发难。

姬望玉面无表情,看也不看他一眼之淡淡道:

“孤授意的。”

想也知道影奴做的任何事情背后必有主人授意,不过亲口说出来还是不一样的。

太子笑了笑,连忙道:

“哦,原来是七弟的意思啊,只是七弟,你那影奴一来就放了数十人回各自族群,其中至少有三个贤者,更别说日后……”

说到此处他顿了顿露出一副忧虑的模样:

“如此这般削弱我神族战力壮大他族,着实是……着实是……”

似乎难以启齿,又似乎有所顾虑,他没有说完,但是任谁听了都知道后面几个字无外乎——吃里扒外、其心可诛罢了。

姬望玉终于严肃了神情,认真反问:

“区区几个贤者,我神族怕了?”

这——

怎么说呢,怕自然不怕的,但如今是贤者日后成为圣者了呢,要知道如今不b从前,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大陆上的强者便越来越少。

先是近万年没有出现神者,如今,圣者在神族也算是珍贵的存在了。

普通王族甚至只有一个圣者坐镇,当然,这和这些年要不停的把自家玄士进献给神族有关。

“对于下族的掌控不断加强,过犹不及,况且b起削弱他们的实力,提高自己的实力,并且施以恩惠让他们真心诚服才是紧要的事,给点盼头,这些贱卒才会好好修炼更好的为我神族效力。”

听了这话,老三姬望月忍不住嗤笑出声:

“说的轻巧。”

“b起削弱那些王族,让族人有点紧迫感压服帝族才是正理,若是像族中某些人一样,因为自身迟迟无法进阶甚至连累自己的影奴……”

“姬望玉你!”

晓是太子再能忍听了这含沙s影的话也到了爆发的极点,他往前踏了一步,脸上没了作为储君该有的偏偏风度,浑身的气势外放,甚至顾不得这是在大殿上。

所有的人都皱起眉头,姬望玉浑不在意以威势回应,虽然有所收敛但圣者和贤者之间巨大的鸿g0u无法跨越,一旦相碰不过显得太子不自量力。

然而并没有相碰,被挡了下来。

“好了!”

主坐上的神君淡淡开口,打散了双方外放的威压,有些不悦的斥责:

“不成t统!”

也不知是在说太子还是姬望玉。

他轻轻咳嗽两声,已经千岁高龄的他,已然离神族寿命的终结点不远,最近在大殿上很少说话,而且动不动咳嗽两声很有虚弱之像。

但是刚刚外放的威势却又让姬望玉有一种拿不准的错觉,神君作为大陆上目前的最强者,圣者巅峰半步神者,纵然衰弱了似乎也不是可以轻易挑衅的。

“这真是一场闹剧,”神君拍了拍身边的座椅:“这些年你等确乎有些不思进取,作点改革没什么不好……”

这话出来,太子一系的人不由面se一沉,如此便是神君认可了姬望玉的做法?太子修为不如姬望玉,唯一可以压服他的不过血统以及神君的偏ai罢了,若是失了这些……

底下人正担心,神君话锋一转:

“不过这些事情也不是她一个小小的影奴可以做主的,简直不知天高地厚!”

“父君,这是儿臣……”

神君却没有给他开口的机会也选择x的遗忘了不久前姬望玉还说过是他吩咐。

“传令,影奴苏长歌越权逾矩,不守本分,烈焰山幽闭七日,鞭笞一百。”

没有剥夺大统领之位啊,也就是说兵权还是在姬望玉手上,太子有些不满。

而姬望玉的脸se也是一白,苏长歌是冰系的却要在烈焰山幽闭,那里火焰长燃不灭,且为天地灵火,以她的t质呆上七日……

他知道si不了,但必然根基有损,影响日后修行,弄不好怕是此生再也无法进阶,神君这么做是要限制她的实力……

苏长歌来神族时间不久她本人如今不满三十,这样的岁数于神族而言只是个零头,却已经贤者上了,让人忌惮了吗?

只是不知道忌惮的是他还是她。

亦或者都有。

神君旨意以下不可更改,是以很快就有人执行,那日苏长歌正在贱卒营巡视,便有一队神羽卫不由分说的冲进营中把她拿下。

贱卒一片哗然,议论纷纷,虽然猜到一二原由,为她被抓到原因感到愧疚,感激,不忿,但畏于神羽卫这支由纯血神族组成的军队的绝对权力和威势他们只能纷纷让道不敢阻拦。

杀j儆猴,给了贱卒营恩典,自然也要让他们心怀畏惧,是以那一百鞭刑就在营地上,众目睽睽之下进行。

长歌全程一言不发,最后被鲜血淋漓的拖走,看台下的贱卒,却有不少面se发白,他们双手紧握,却什么也做不了,这算是带他们受过吗?

最终这些人只能对着她离去的方向默默叫了一声大统领。

长歌应该已经被带去烈焰山了吧……

姬望玉望着西边,手里拿着个茶杯,想着不久前他的盟友修远对他说的话:

“送去烈焰山了啊,挺好的,虽然有血契在,但这么强的天赋还是打压打压b较安全的,如此看来神君的心已经偏向殿下了呢。”

没错,确实打压打压b较安全,毕竟血契可以压制贤者到圣阶的影奴,但是若是影奴由圣阶到神阶会发生什么没人知道,她与他签下契约,如今既有人族的天赋又有神族的寿命,着实是需要打压的。

最好伤了根基,养上个几百年……况且他和她的血契并没有外面想像中的那么牢靠不是吗?

姬望玉不停的自我安慰,但端着茶杯的手却有点抖。

“砰!”

的一声,姬望玉陡然回神,原来那杯子碎了……

55

终究还是放不下。

等姬望玉利用他的空间天赋,神不知鬼不觉的入了烈焰山,被阵法和锁链禁锢在火焰中心的人儿已然意识模糊了。

此时长歌正蜷缩着身子,倒在灵火最旺的地方,身上负有一层由玄力凝结的薄薄的霜雾,然而在如此迅猛的灵火的烤炙之下明显岌岌可危。

身上的血迹在烈焰的烘烤下已然g涸,一块一块的凝结在身上。许是伤口没有得到处理,加上高温大量失水,伤口外翻且蜷曲,一道道鞭痕看上去分外狰狞。

她无助的缩着身t,仿佛只能自己搂着自己汲取些微的凉意,原本柔顺的长发,已然形同枯槁,凌乱不堪,看起来如同杂草一般。粗大的锁链锁在她的四肢上,让她无法离开火焰中心所在,称托的人儿越发娇弱无助。

人族本就是娇弱的,况且她还那么小……

姬望玉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上前的,他一点点把蜷缩的人儿身子展开。

红润的小嘴意料之中的毫无血se,甚至已然开裂。

修习冰系玄力的她,纵然身上覆着一层寒霜,但t温确烫的吓人,小嘴一张一合似乎在呼唤着什么。

“主人……”

果然是在叫他吗?

人最脆弱的的时候,最容易暴露内在的柔软,姬望玉的瞳孔猛然一缩,想到本是他的决定,最终却是她受累。

长歌感觉自己快要被热si了身上的水分大量蒸发,由于受伤的缘故,她甚至感觉那灼热的热浪透过伤口一点点的渗入身t,脾脏,经脉,骨骼。

仅仅只是三天,她却感觉像是过了三年那么久,她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和灼息对抗,她知道一旦失控,她纵然不si,也定会天赋受损,然而终究还是撑不住昏si过去。

七天许是在昏迷中过的更快,再睁眼便已然被送回了漱玉g0ng。

“水……水……”

朦朦胧胧只感觉分外g渴。

一只玉勺带着点水被送到她嘴边,一饮而尽根本不够……还想要。

“长歌你失水过多,最近要慢慢调养,一次不能喝太多水。”

耳边温润的声音如春风般响起。

“主……人?”

她沙哑着嗓子,声音如同正在被碾碎的沙粒一般难听,让长歌忍不住皱眉。

姬望玉却没有任何嫌弃,低着头认认真真给她上药,药膏的清凉附着在皮肤上,让她分外的舒适。

好像身t的热度都在瞬间削减不少。

姬望玉一脸心疼的抚0着她身上的伤口,低声开口:

“长歌你受累了,你放心孤一定会用最好的伤药必然不会让这里留下伤痕的。”

“嗯,”长歌低低的应了一声,其实b起身上的伤痕她更在意的是已经渗入肺腑的灼息,这使她每一次运转玄力都有一种力不从心的感觉,但他没有提,她作为奴隶似乎也不好开口。

最好的伤药就是最好的,不能直视的烧伤鞭痕,以r0u眼可见的速度好了起来,不过短短几天的时间,长歌的身上已经结痂,又过了几天便完好如初了,若不是玄力运转时带经脉的灼痛她,在烈焰山的七日酷刑就好似是一场梦境。

姬望玉对她很好,无论是床上还是床下,都带着宠溺与迁就,以至她见到他纵然不行礼他也只是毫不在意的样子。

确实挺好的,留在她t内的灼息她也渐渐的不再去想,虽然有些麻烦,拉低了她修习的速度,总归是可以慢慢祛除的b起她原先预料的已然好上太多。

由于新的制度,贱卒营不再si气沉沉,那些个兵卒似乎有了奋斗的目标,无论是休息亦或者执行任务的效率都有上升。

如此过了数十年虽然由于奖励,让贱卒营兵卒的数量微微缩减,但整t实力却提高不少,甚至就在两年前,贱卒营出现了数千年来有r0u哦!

59

长歌已然不记得自己是如何回到漱玉g0ng,只觉得大脑一片昏沉。

此时姬望玉正站在院子里欣赏桃花。

他已经成了新的神君,却依然住在漱玉g0ng,独自一人站在庭院里,显出几分寂寥之态,若说有什么不同便是身上那一身绣着神族图腾的镶金帝王冕服给他添了几分凌厉与威势,当然也显得越发清冷。

她站在门边盯着他看了许久,就连自己也说不清究竟是在看些什么想些什么,但就是这样站着没了行动。

那看花的人终于转了身:

“回来了既不拜见也不吱声,看什么呢?”

她这才蓦地回了神鬼使神差,就那么跪在地上行了个五t投地的大礼:

“奴拜见主人。”

姬望玉愣了愣,忍不住笑了笑:

“本君随口一说,并未怪罪,你过来。”

长歌知道他没有归罪,但自己却如何也起不了身,她就那样趴在地上一步一步爬到姬望玉的脚边,用额头抵着他的鞋面不说话,不吱声。

“你这是怎么了?”

姬望玉也终于察觉到异样蹲下来,拉她的手臂:

“本君许久不见你如此多礼,你……”

他话没说完,长歌抱住他的身子,趁着他的x膛一遍遍的低声呢喃:

“主人……主人……”

姬望玉无奈只得伸手轻拍她的背脊以示安慰。

许久长歌才平复了情绪,带着微红的眼眶看着他:

“主人,奴不想领兵出征。”

“为何?”

她垂下双眸不去看姬望玉的眼:

“奴舍不得主人,毕竟从来没有和主人分开这么久。”

姬望玉呵呵的笑起来,轻咬她的耳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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